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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不是小啞巴 3609 2025-01-07 14:59:45

  沈緒瞥了眼凝香和秋水,二人如夢中驚醒,嚇了一跳便匆匆退出門外。


  旁人都走了,芮毓還在,沈昊不由多打量了她幾眼,心中也有些許訝異。


  來了人也沒讓芮毓的目光從戲臺子上移出來,她依舊是認真的盯著臺子上看。


  沈昊落了座,嗓音發啞道:“沒想到能這樣見皇兄,父皇駕崩當日,我聽說二皇兄帶人殺進了宮中,說是……”


  沈昊沒繼續說,沈緒輕嗤一聲,說是他弑君殺父,為亂臣賊子而已。


  不過,沈昊話鋒一轉,深深吸了口氣:“皇兄在信中所言為真?我母妃的死與皇後有關?”


  可是他母妃華妃娘娘同出竇氏一族,是皇後的庶妹,皇後怎麼可能加害她呢?


  但這宮中,手足相殘的事層出不窮,何況一生隻依附一人的後宮嫔妃。華妃又是父皇生前最愛的妃子……


  沈昊的臉色蒼白,他這麼多年在皇後膝下長大,皇後待他也是極好的,吃的用的穿的從未委屈過他,如今要他相信皇後害了他母妃,沈昊閉了閉眸。


  “皇兄為何要同我說此事?”


  沈緒壓低了聲音,睨了眼一旁的芮毓:“父皇生前欲廢太子,另立之,你可知他中意的人是誰?”


  沈昊一僵:“誰?”


  沈緒指尖捏著茶蓋,一股熱氣飄了上來,他不輕不重道:“是你,可惜,他沒能如意。”


  沈緒說這話時芮毓分了神,把目光從戲臺上挪了過來,沈緒笑了拍了拍她的腦袋,說:“我帶了個懂醫術的小丫頭給你瞧瞧。”


  他忽然這麼說,沈昊有點懵了,瞧什麼?


  芮毓則仰頭看過去,沈緒低頭同她說了幾句,她肅著小臉走過去,沈昊還沒回過神,手腕就被捉住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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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兩指並攏搭在脈上,眉間擰的緊緊的,像是他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


  沈緒大概知道她需要什麼,伸手就遞出一把小刀。


  沈昊想把手抽出來,但礙於這人是沈緒帶的,他隻好僵著身子坐在那,直到刀尖劃破手指,兩滴黑血落了下來,沈昊臉上訝異的表情就像當初的楊威一樣。


  沈緒眉間平緩,並沒有覺得多奇怪。既然皇後想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除了對他這個東宮太子下手,也應當不會放過父皇心中欲立的人選。


  不用沈緒言明,從他落座到現在,沈昊隻稍微一梳理,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理的清清楚楚。


  他驀地黑了臉:“沒想到,皇後竟也算計我。”


  沈緒悠悠道:“皇後眼裡容不得沙子,若是沈廉當了皇帝,不知六皇弟還有多少日子可以過。”


  沈廉心知肚明,事實確實如沈緒所言。隻他猶豫道:“難道三皇兄你成功登基,臣弟就會有好日子過?”


  沈緒放下手中那隻杯子,直言道:“從左相手中拿到禁軍調令,我把嶺南作為封地送你,屆時你可出宮封王,遠離平城,如何?”


  沈昊握了握拳,權衡之下忽的笑了:“皇兄就不怕來日我蓄勢待發,危及你的皇位?”


  沈緒知道這事情已經成了,面上也染上幾分輕松,輕笑一聲:“你沒有這個本事,父皇選人的眼光一向很差。”


  沈昊:“………”


  他告辭前,同坐在一旁的芮毓對視了一眼。芮毓抿嘴朝他一笑,並遞過來一隻橘子,以示友好。


  沈緒不悅的皺了眉頭:“自己吃。”


  沈昊伸出一半的手堪堪落下,走時還回頭多瞧一眼這姑娘,倒是稀奇,三皇兄身邊何時多了這樣一個美人。


  事情辦完後,沈緒身子一松靠在座椅上,目光放在臺上,有一搭沒一搭看著戲,忽然袖口被人一扯,一顆核桃被送到面前。


  他抬眸看了一眼小姑娘,很自然的接過來,拳頭一握,那核桃瞬間成了兩半。


  在芮毓驚喜希冀的眼神中,他緩緩送入了自己口中……


  芮毓眼睜睜看著,噤若寒蟬,把手中剩下的唯一一顆堅硬的核桃藏進袖口,又拿起蜜瓜慢慢啃著。


作者有話要說:  沈緒:不是給我的嗎?


  第18章


  18


  大清早,梁府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楊威著急忙慌的回到冬雪園,卻見太子殿下像沒事人一樣,坐在園子長亭下,喝著茶,捧著書,身邊坐著個芮姑娘……


  楊威憋在喉嚨的話一個打轉咽了下去:“姑娘在畫畫啊……”


  芮毓抬頭笑笑,似乎是不大好意思讓楊威看到,將宣紙折了起來。其實她畫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像鳥又像雞。


  楊威想了想還是想不明白:“殿下,一大早梁府就來了許多官員,都說是來看殿下的,怎麼才一個晚上殿下的行蹤就暴露的如此徹底,莫不是六皇子……”


  沈緒輕放下書本,毫不在意:“這麼長時間足夠左相查到蹤跡,並非與六皇子有關。”


  皇叔的動作也真夠快的,不知道找了什麼借口撤掉康廉府的伏安軍,短短幾個時辰就把伏安軍調到了梁府照看他的安危。


  若不是如此,恐怕梁府的家丁肯本攔不住那些美其名曰看望太子的大臣。


  楊威:“那殿下可有打算?”


  沈緒睨了他一眼,沒再多說,手闲著去拿芮毓方才畫的玩意兒打開一瞧,嘴角彎了彎:“喜鵲?”


  芮毓一臉認真的在圖紙旁寫下兩個大字:鴨子。


  沈緒:“……畫的挺好的。”


  芮毓心滿意足的又抽出一張新的紙,埋頭苦畫。


  不到一個時辰,從梁府傳出去的消息說太子暫住梁府隻因途中遇刺,不便移動要好好調理。


  也有小道消息說,刺殺太子的人是左相竇氏的人,還有說是康廉王的人,總之這場皇位之爭鬧的沸沸揚揚,平城更是不少文人雅士談論起了朝堂風雲。


  更有人不屑反笑:“哪有什麼皇位之爭,儲君之所以為儲君,不就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皇帝,康廉王有什麼可爭的?”


  沈緒立在窗邊擺弄著那些寫滿名字的竹籤,嘴角掛著篤定的笑,事情正朝他當初布局時那樣發展。


  忽然他目光一定,落在窗外趴在石桌上睡著的姑娘,還意外撿了個小姑娘。


  赫北在門外提醒:“殿下,人都在園子外候著了。”


  沈緒輕輕敲了下窗臺,轉身踱步到床邊躺下,被褥遮到了腹部,還沒到屋內便能聽到裡頭的咳嗽聲。


  幾位大臣一愣,忙推門而入,像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似的,抖著袖口來到床邊,哭喊著:“殿下受苦了,受苦了!”


  沈緒嘴角一扯,這些個老東西就會玩這一招,他不在平城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麼恭維沈廉的。


  幾人在床邊噓寒問暖的,又把左相痛斥了一番,說的義正言辭恨不得扒了竇齊鳴的皮。


  沈緒皮笑肉不笑的聽著,直到有一人提議說:“既然殿下是清白的,那不如擇日登基,以保國泰民安。”


  沈緒笑笑,意味深長道:“恐怕左相並不是如此想的。”


  門再一次被推開,一人姍姍來遲,帶著三分怒氣:“殿下是先帝立的儲君,是太子!如今先帝駕崩已數十日,殿下登基,豈容左相放肆!”


  來人是左御史周大人,此人恪守禮儀制度,一直以來都以太子是第一任皇後之子,地位尊崇而在朝堂上力挺太子,算是沈緒的人。


  一炷香,左御史把左相罵的狗血淋頭,旁邊的大臣立刻噤了聲,誰也不敢同他爭。最後在左御史大手一拍,言明對太子的衷心下,眾人散。


  赫北從屋外進來,看到沈緒不耐煩的神色立刻笑了,打趣道:“周大人倒是同殿下站在一邊,就是太迂腐激昂,以後殿下還免不得要聽他嘮叨。”


  沈緒輕笑一聲,這個周大人,什麼時候得治治他的臭脾氣。


  赫北又說:“這幾日不少人盯著冬雪園,人多口雜的,殿下還是好好裝病比較好。”


  沈緒擺了擺手將赫北打發出去,又聽赫北說:“芮姑娘方才聽說殿下病了,去小廚房替殿下煎藥來著。”


  沈緒扭頭一看,窗外的人果然不見了。


  ——


  凝香和秋水在灶邊幫忙,凝香忙接過芮毓扇火的蒲扇:“這個奴婢來,奴婢來。”


  秋水瞅了一眼爐子上的陶壺:“姑娘有心了,還為公子煎藥,隻是奴婢覺得還是叫郎中來比較好,萬一喝錯了藥……”


  “無礙,殿下連蚯蚓都吃得,有什麼吃不得的。”


  赫北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此時正抱手倚在門邊。


  秋水朝他扯了扯嘴角:“赫將軍說什麼胡話……何況,哪裡有什麼殿下。”


  她朝赫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凝香還在這頭。


  赫北輕聲一笑,反而對凝香說:“凝香姑娘應該早就知道了。”


  凝香朝他微微頷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分寸拿捏的正正好。


  芮毓打斷赫北與秋水暗地裡的爭執,指著這壺冒著熱氣的藥,示意赫北端過去。


  赫北倒是不介意被人差遣,左右是芮姑娘,也不是別人。他撸起袖子,手上因為長年累月握兵器磨出的繭正好拿的住這麼燙的藥。


  二人一前一後至沈緒屋前,守在屋外的楊威及幾個季家軍便聽到赫北說:


  “殿下這幾日累著了,腰酸背痛,下不了床,姑娘除了用藥,是不是還會其他法子?”


  比如說按摩什麼的,赫北暗搓搓的想著,自以為替殿下討得了什麼美事兒。


  芮毓聞言小臉肅了起來,認真站在門前沉思一會兒,擰著眉頭點點頭,是還有個法子。


  赫北便笑了,說了句辛苦姑娘,就把芮毓放進屋裡。


  楊威幾人圍上來問他,他隻揚著嘴角笑:“情不知所起。”


  幾人抖了一地雞皮疙瘩跳開,懶得理這廝詩興大發。


  聞著藥味兒,沈緒就知道誰來了。


  他正想同芮毓說明此事,就見芮毓把託盤放下,彎下腰,細心的將還熱著的藥湯吹涼了一些,湯匙同瓷碗碰撞的聲音,讓沈緒一時間出了神。


  然而,一會兒功夫過去,也沒見芮毓要把藥給他喝的意思。


  反而是從隨身帶著的布囊中掏出了一塊卷著的舊布,她在沈緒床邊將那卷布展開。


  裡頭躺著數十根銀針。


  沈緒一下回過神,蹙著眉頭退了退身子:“方才沒來得及與你說,我身子無礙,不用喝藥。”


  更不用扎針。


  芮毓眨了眨眼,心下了然,微微嘆了口氣,以前她害怕的時候,也是這麼騙師父的,原來他也怕呀。


  芮毓挑出一根銀針,又抬手在沈緒背上拍了兩下,那雙大眼一閃一閃的,像是在說,不疼的呀。


  沈緒看出了芮毓不信,嗓音同臉色一道沉了下來:“是誰和你說我病了?”


  


  第19章


  19


  芮毓下意識回望門外,眨了眨眼又轉過頭,手邊的銀針已經被放回布囊中,扔到老遠的地方。


  她嘆氣,頗有點老道的感覺,這模樣還是從她師父那裡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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