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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親密無間 3951 2024-10-21 17: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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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7

    這晚我們沒有下一步。

    聞應覺被他爹聞青山一通電話又叫走了。

    我洗了個澡。

    水汽氤氳間,我抬眼望著鏡子。

    看著鏡子裡那張臉,我的思緒不受控制地飄忽起來。

    兩年前,就是因為這張臉,我被帶進了聞家。

    聞青山早年有個白月光,但紅顏薄命,美人已不在。

    而我就是那個白月光的兒子。

    聞青山認我做義子。

    從此我便成了聞家三少爺。

    隻不過我沒有改姓聞。

    一是因為我不是聞青山的親兒子,二是他覺得邊慈這個名字好聽。

    他說讓我替我媽留著這個名字。

    聞青山竟還因此獲得了癡情人的名聲。

    直到我在他的臥室裡發現了他隱秘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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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多人運動的錄像。

    主角多是些面容姣好的年輕男女。

    內容血腥暴力又汙穢不堪。

    聯想到聞青山讓我留長發,又總愛撫Ťũ₀摸我的臉頰。

    不寒而慄之感籠罩我全身。

    聞青山對我有變態的欲望。

    但我還不能離開聞家。

    08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聞應覺回國。

    他回來接手聞青山的部分境內產業。

    我看著那張冷酷禁欲的臉,心想這人應該不會像聞老頭那樣變態。

    至少看著不會令人作嘔。

    比起待在變態死老頭身邊,去聞應覺手底下混個小弟當,的確是個相對好點的選擇。

    所以當我跪在他身前時,我特真誠地向他表忠心。

    我說隻要大哥願意收我,我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大哥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沒有二話二心。

    他要是願意罩著我,我願意立馬給他「叭叭」地磕上幾個響頭。

    但他隻是冷笑了聲。

    他捏著我的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問道:

    「什麼都敢做嗎?

    「小少爺,你可想好了,我可比那老不死的——

    「更變態。」

    09

    聞應覺說的是實話。

    他確實是個變態。

    他把我從聞青山手裡要來的第一天,就把我關在刑房裡吊了起來。

    他掐著我的脖子,貼近我的臉,低聲地問我到底是誰。

    我被掐得快要斷氣了,沙啞著嗓子回答說我是邊慈。

    我缺氧,頭疼得快要炸開。

    他又松開我,轉為從後扣住我的脖子,將我壓向他。

    他伏在我的耳邊同我低語,他說:

    「小冒牌貨,騙騙老不死的就算了。

    「騙我可活不了。」

    他幽黑的雙眸盯著我,一絲寒意便順著脊背躥上我的心口。

    而他接下來的話語讓我如墜冰窟:

    「你知不知道,邊慈早就死了。

    「我親手殺的。

    「就在這裡,我捅了一刀。」

    他的手指,隔著衣服,在我的左胸口輕輕地畫圈。

    而我睜大雙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感受到我身體的反應,他似乎很滿意。

    他松開我,轉身從刑具架上取了一根粗長的鞭子。

    他沖我輕聲地說道:

    「我親愛的弟弟,現在來猜一猜吧,我會不會讓你活下去。」

    10

    很久以後,我當時的猜測才得以印證——

    這場酷刑是聞青山對我身份的試探。

    聞應覺是行刑人。

    而聞青山,就坐在刑房的暗室裡,無聲地觀看著一切。

    那時候,能讓我活下來的唯一辦法。

    就是讓他相信,我真的是邊慈本人。

    而我確實能夠證明。

    我的左胸有陳舊傷痕。

    我知道邊慈的所有信息。

    我說得出邊慈遇刺那晚的全過程——

    邊慈十八歲時,曾遭遇一場暗殺。

    目標人物原本是邊慈的母親。

    卻恰好被臨時請假回家的邊慈撞見。

    逃進絕路後,邊慈被蒙面殺手一刀捅進胸腔。

    實際上,就算是專業人士,也很難從我說的話裡找出破綻。

    我說了近乎九成的實話。

    並且,我所有的表現都被精心地設計過。

    但他不會這樣輕易地相信我。

    他要從我嘴裡撬出那道破綻。

    聞應覺依然用各種手段折磨我。

     

    他又在我昏迷前給我注射藥物,強制讓我清醒。

    他貼在我耳邊蠱惑我,讓我疼就說實話,說實話他就不再折磨我。

    我的精神瀕臨崩潰。

    他卻將所有問題打亂,顛三倒四地重復提問。

    鋒利的刀刃抵在我的喉頭。

    但凡我的說辭對不上,下一秒我就會血濺當場。

    他又一次問我是誰。

    我艱澀地開口,說我是邊慈。

    他一腳猛地踹向我的腹部。

    我像個沙包一樣搖晃。

    我以為他會繼續。

    可他突然停手。

    隻在一旁沉默地注視我。

    昏暗的刑房裡隻剩下我粗重的喘息聲。

    這般突然的停頓,讓我緊繃的神經瞬間就垮了。

    緊接著,先前被刻意地壓抑的劇痛感,從四肢百骸爆發。

    我痛得眼冒金星,雙耳嗡鳴。

    意識不受控制地混亂起來。

    而就在這時。

    他的問題又來了。

    他問我,救我的人,是不是蔣英。

    他是故意的。

    故意挑我意識不清的時候問出來。

    這個問題,到目前為止,是第一次出現。

    並且,這個問法相當陰毒。

    但實際上——

    警方得到的消息是聞青山親手放出去的。

    真正的線人,在送出消息前就被弄死了。

    而那時候,蔣英用的是化名,他告訴邊慈,他叫周勇。

    11

    我曾看過聞家的詳細資料。

    聞青山早年隻是蔣老大手底下的催債小弟。

    蔣老大獨女卻看上了他。

    聞青山從此平步青雲。

    蔣老大死後,再沒有人能壓制聞青山。

    他踩著蔣家人的屍骨上位。

    蔣老大獨女死前,為報復聞青山,派人暗殺邊慈母親。

    白月光一死,聞青山徹底地瘋魔。

    聞家血腥內鬥就此開啟。

    聞青山忙於內鬥,無暇顧及邊慈,便派蔣英陪在邊慈身邊。

    一是保護,二是軟禁。

    蔣英來自蔣家,但早已投靠聞青山多年。

    聞青山有蔣英的扶持,在內鬥中讓蔣家人吃過不少虧。

    可那次出了意外——

    聞青山中計被伏,蔣英不得不離開邊慈,前去救援。

    而蔣家人趁機上門,劫走了邊慈。

    邊慈從此下落不明。

    12

    聞青山再次見到邊慈,純屬巧合。

    那時,他的人在公海截和了一批貨。

    而我就是貨品之一。

    我的經歷非常倒霉。

    當初蔣家把我低價賣給詐騙團伙。

    因為業績太差,我差點被當作豬仔拆開賣掉。

    結果因為臉蛋被人看上,成為這批貨品。

    最後陰差陽錯地又回到聞青山手上。

    隻不過,真要這麼容易就相信我的說辭。

    他就不是聞青山了。

    他一直都在懷疑我的身份。

    懷疑我不是邊慈。

    更懷疑我是警察臥底。

    但他沒能找到我對外聯絡的痕跡。

    因為從見到聞青山那一刻起,我就暫停了跟上線的聯絡。

    我在等。

    等這場試探。

    13

    我的回答,依然含有實話。

    我說,救我的人,是周勇。

    14

    這個回答讓我活了下來。

    但折磨才剛開始。

    聞應覺是個記仇的人。

    刑訊期間,我曾神志不清地沖他破口大罵。

    我沖他咆哮,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他。

    就因為這句話,他決定把我訓成一條狗。

    刑訊結束的時候,他伸手輕輕地擦拭我臉上的血跡,邊擦邊笑說:

    「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得排隊。

    「不過你骨頭還挺硬。

    「我很想知道,這樣的硬骨頭,要訓練多久,才會變成一條狗。」

    我真想再罵幾句,但我沒力氣了。

    兩眼一黑,我徹底地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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