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繼室 3569 2025-01-06 15:07:37

  謝思思是耐著脾氣老老實實在角落裡坐著的,等人一走,她哗地一下起身,冷著臉就邁著妖娆的步子走到了郭滿的跟前來。


  郭滿現在就怕她像上回一樣,冷不丁就給她一巴掌。謝思思衝過來之時,郭滿下意識地退後,與她三步遠的距離。


  謝思思這個人,雖說腦筋不大好使。但除此之外,卻是個難得的人間尤物。仿佛一個發情期的美人蛇,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人形春藥的致命誘惑。郭滿其實上次便發覺她有一幅辣文女主才具備的絕頂身材。此時謝思思卻有些不同,身上那股子勾人氣質更重了。雖說不端莊,但一個眼波睇來,哪怕帶著憤恨,也足夠銷魂蝕骨。


  不由皺了眉頭,郭滿覺得違和,甚至還有些古怪。


  劇情展開的日期一到,郭滿就察覺到不同了。原本方氏是說過不會大辦的生辰宴,突然就改了主意。原本說好了不準謝四再上門,今日謝思思依舊站在花廳裡。郭滿隱隱有種錯覺,這一切,仿佛是推著周公子與謝思思之間的破冰。


  很微妙,但要張口,她又說不清。


  好在謝思思走到郭滿跟前,似乎上次被丹櫻給打怕了,氣得瞪眼也沒敢動手。手指點著不解看著她的郭滿,壓低了嗓音罵了郭滿一句賤人。


  郭滿心中呵呵冷笑,不痛不痒地把這‘賤人’稱呼收下,白眼都懶得給她。


  謝思思卻目光憎恨地掃著郭滿玲瓏的身子,心中無端覺得厭煩。


  原本該一病不起的人,現在霸佔著她的位子,以主人的姿態招呼女客。謝思思隻覺得眼前這一幕諷刺極了!她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錯,明明這一切都是她的,可是她如今卻是以客人的姿態來周家。


  心中的惡意不停地翻湧,謝思思面上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其實她也並非沒有腦子,隻不過大多時候仗著有人護她,行事肆無忌憚罷了。自從上回在郭滿手下挨了一頓打,而周家卻並沒有懲戒動手的郭滿。謝思思便知道郭滿也不是個好惹的,周家人興許顧忌她的身份,對她寬容。但郭滿卻可以在傷她之後不必受罰。


  這個發現令謝思思如鲠在喉,但也叫她不敢再輕易動郭滿。


  謝思思捏了捏手指,坐了沒一會兒便瞧瞧從角落出了花廳。周家的一草一木她都十分熟悉,從花廳出來,漫無目的地隨便走,她漸漸便將目光投向隱隱傳來喧囂的前院。


  心中想著,此時博雅應當在前院陪表哥吧……


  是的,周博雅生辰,太子親至了。趙宥鳴這半年監國,為人已經成長了許多。在屋裡坐得太久悶得慌,便拉著周博雅出來走走。自從東陵城之事後,趙宥鳴對周博雅的親昵儼然有種物極必反的味道。以前有多厭煩,如今就有多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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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出了周太傅的院子,趙宥鳴的嘴角便一直掛著,偶爾點評一下府中景致精巧。


  太子要走,周公子哪能拒絕?自然是陪著他。


  面無表情地跟在他身邊,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水榭。太子從排列整齊的巖石踏上去,一步一步上了水榭亭臺。因著天兒還冷,亭臺四周都掛上了棉幕。厚厚的簾幕遮擋著,進去便是一個密閉的暖和的小空間。


  水榭臨水而建,太子掀開一邊親自掛到柱子的鐵鉤上,憑欄望水。驚奇地發現,這麼冷的天兒,水裡竟然還有魚在遊動。


  周公子站在石板的另一端,正準備踏腳,驀地一愣。


  想著今早還沒梳妝,郭滿便念經似的還在他耳邊碎碎念。不準他靠近水榭,念了不說千遍也有百遍,不由地有幾分怔忪之色。


  “博雅?”太子懶懶倚在欄杆上,偏頭衝周公子笑了下,又扭頭去看水裡遊動的錦鯉,“你可有魚食拿來?孤闲來無事,便喂喂這群飢腸轆轆的小家伙。”


  “魚食?殿下你要喂魚?”


  “昂,”太子虛指點了點水面,似乎心情很好,“拿些來。”


  周公子聽到這兒,想著郭滿早上似乎也告誡過不準他喂魚,眉頭古怪地皺了起來。


第112章


  水榭位於周家前院的最南邊,是周太傅年輕時以酒會客的地方。不過因著後來周家府宅翻修過一次,周太傅的書房牽去了東邊,此地便常年空置下來。不過因著此處的錦鯉池子裡一池子稀罕品種,即便是空置,院裡也安排了四個灑掃看顧錦鯉的下人。


  然而從他們進園子起,便連一個灑掃的下人都沒瞧見。周博雅隻好請太子先坐,轉身出了水榭,去找下人送些魚食過來。


  周博雅繞著錦鯉池的外圍走了一圈,一個人都沒碰見。他是沒想到,水榭這邊疏於管制到此等地步,才掉頭往園子外走,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個體態肥碩的婆子。隻見這婆子一雙綠豆眼,嘴角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肉痣,慌裡慌張地就衝出來。


  走得急,等那婆子抬頭一看到廊下站著的周公子,臉刷地就白了。


  周公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還未張嘴斥責,這婆子就跟見了鬼似的膝蓋一軟,彭地往往地上一跪。膝蓋的骨頭撞著地磚發出了脆響,疼得那婆子臉一瞬間都抽抽了。隻是當著周公子的面兒,半聲不敢吱,頭就垂了下去。


  周公子不由地眉頭皺了起來,冷冷地看著。


  “公,公子,”婆子兩手攥著鐵緊,哆哆嗦嗦的問道,“……您怎麼來了?”


  周公子嗓音猶如冰雪,冷聲道:“你從哪兒竄出來?”


  婆子兩手攥著耷拉在膝蓋上,許是太怕了,兩隻手攥得手指都發白。


  油光锃亮的腦袋低低垂著,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說天太冷,她見園子沒事兒,便躲去別處兒避了避風。似乎怕周公子責備,她才說完就又連著給周公子磕了頭,賭咒發誓下回再不敢偷懶,請公子寬恕她一回。


  婆子養得十分痴肥,從上看著,就是一團裹著布料的一團肥肉在抖。若非瞧她一身三等僕役的衣裳,就她這突然竄出來,周公子定會拿她當可疑人物給當場處置了。


  周公子眸光沉沉的,目光在婆子身上掃了一圈,轉而又仔細地看了看四周。


  假山,涼亭,根本沒有藏人的地兒。想著這婆子方才不是在涼亭就是在假山後頭躲著。今兒這天確實比較冷,陰沉沉的,怕是又要下雪。懶得與個下人計較,周公子淡淡道:“去拿些魚食來,送去水榭。”


  丟下這一句,他便邁開了長腿走了。


  婆子額頭抵在地上縮著,一動不動,胸腔裡的一顆心快跳出嘴巴。


  直到周博雅那不鹹不淡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婆子才心有餘悸抬起了頭。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嚇得要死。搭在膝蓋上攥著死緊的手鬼祟地展開,裡頭是一張用過的油紙皮。此時捏成了一小團,隱約可見紙皮上還殘留了點點白粉似的東西。


  婆子心裡嚇得要命,第一回幹這種事兒,她差點沒把魂給嚇飛了。


  忙不迭地將油紙皮丟到一旁的灌木中,婆子縮著脖子自己心疼自己地狠狠給自己胸口拍了一會,直到這可心回了原位才笨拙地爬起來,扭頭去自己屋裡找魚食。


  說來周家這池子錦鯉,比人還精貴,吃得魚食一小盒都抵得上平常百姓家半年的伙食。婆子一面去了一小碟魚食出來,一面心裡嘀嘀咕咕。端著魚食託盤正走到門前,婆子想了想又退了回屋裡去,將懷裡捂得滾燙的一錠銀子給掏出來。


  仔細地藏好了,端著託盤去水榭送魚食。


  太子其實也是心血來潮,等婆子一碟子魚食送來,他又沒了喂魚的興致。半倚在亭臺欄杆上,便又隨意地問起了周博雅此次科舉取士。水榭四周的厚簾幕放下來,中央放著一個火盆,此時已經點燃了,逼仄的空間暖洋洋的。


  那婆子退下之時,瞥了眼中央燒得旺盛的火盆,小綠豆眼閃閃爍爍。不過周公子與太子談正事兒,沒人注意到她神情不對。


  “父皇這兩年身子每況愈下,越發多疑了……”


  太子地位看似尊崇,其實也是如履薄冰。哪怕如今代為監國,他的處境也沒有想象中優越,“老二也不知收了誰的指點。年前還囂張得不可一世,如今倒是到哪兒都一幅好兒子嘴臉……哼,幾個兄弟當眾就屬他最孝順!”


  “殿下計較這些作甚?”


  周博雅端坐在欄杆的另一邊,神情淡淡的,“二殿下既然如此有孝心是好事,為人子女孝順是本分。正巧陛下這兩年身子時好時壞,時常臥病在床一個月兩個月。若再有下一次,殿下大可安排二殿下不必公幹,專心為陛下侍疾。”


  趙宥鳴聞言一愣,轉而樂了,“博雅說得對,既然老二這麼孝順,孤應當成全他才是!”


  周博雅牽了牽嘴角,覺得這炭火似乎燒得有些太旺了些,哄得人都發熱了起來。他抬頭瞥了眼一旁的太子,見趙宥鳴神清氣爽,似乎丁點兒不覺得熱。不知何時又端起了魚食,正抓了一把魚食饒有興致地往下灑。


  ……罷了,興許今日衣裳有些厚。


  周公子掀開了簾幕,正準備將簾幕掛到鉤子上,水榭外突然落下來一個黑影。來人跪在地上,低聲喚了聲‘殿下’,是太子的貼身侍衛劉展。太子轉身將魚食放到案幾上,示意他有話便說。然而劉展為難地看了一眼周公子,這是有私事要稟。


  周博雅挑了挑眉,識趣地躬身告退。


  劉展素來有分寸,若非有必要,他不會做出任何令太子不滿的事兒。此時為難,定是事情不好叫周博雅聽,太子於是沒留周公子。


  周公子出了水榭的院子,一股子冷風撲到臉上,那點燥熱就降了下去。


  天兒果然是要下雪的,風吹得狂躁,其中夾雜了雪粒子,過不了多久必將是一場大雪。這一場大雪也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從去歲年末便斷斷續續下到如今。這般反常的天氣,許是大召之後還有大災禍。


  周公子琢磨著是不是該預先屯些糧草,外頭石嵐匆匆尋來,說是趙小王爺到了。


  此時人正歪在他的書房,厚顏無恥地提出要求,要求周博雅趕緊叫郭滿給他親自做些點心出來。否則生辰賀禮,周公子想都不要想。


  “公子,趙小王爺惦記少奶奶的點心不是一日兩日了,”提起趙煜,石嵐就想起了趙煜調戲郭滿一事。那日沒有告知周博雅,石嵐拖著拖著,心裡總是有些虛的。他弓著身子,不太敢看周公子的眼睛,“您看……要告訴少奶奶麼?”


  周公子一眼掃過來,石嵐臉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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