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就像是小尾巴一樣跟著她,她去哪,他也跟著,他很享受這幾天的時光,在這個陌生的小城,隻有他跟她,沒有別人。
直到他看到阮素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塊石頭。
“這是什麼。”他盯著那塊石頭問。
她順著他的視線,“你說這個,石頭啊。”
“我看看。”
“唔。”
她讓出了位置。
季明崇在之前的世界練就的那些技能,有的能帶回來,有的帶不回來,帶的回來的都在腦子裡。在其中一個世界裡,他是賭石大師的後人,跟著所謂的師父學了不少功夫,最後成為了那個世界還算出類拔萃的賭石師。回到現實世界後,他也不是沒想過利用這個賺一筆錢,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心思。賭石市場上就是這樣,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破產窮困潦倒。他雖然喜歡冒險跟挑戰,但這種路子並不適合他,他的家人們可能也會擔心他最後成為一個賭徒。
他探出手摸了摸那塊石頭,又特別仔細地觀察研究。
阮素見他看著這塊石頭出神,便出聲問道:“你又怎麼了。”
今天一天季明崇的一些舉動,都令她一頭霧水。
“這哪裡來的。”季明崇認真嚴肅地問。
阮素以為是這塊石頭有什麼問題,神情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這是我回來把這房子買下來的時候搬上來的。”
這是本地的一個習俗。買了房子是要在屋子裡放石頭放一段時間的,隻聽說是有什麼壓邪鎮宅的含義,她也不太清楚,還是當時鄰居叮囑她的,就連石頭擺放在哪裡也是有講究的。
季明崇心裡有八成的把握,這塊石頭如果切割開來,裡面應該是價值不菲的翡翠。
不過這種石頭一般會被真正識貨的人瘋搶一通,怎麼會流落在外面,還那麼巧的就被阮素撿到,又搬了回來?這件事真是怎麼看都透出一股玄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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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稀記得,時空局是這樣的安排,任務者每完成一個任務,都會有相應的獎勵,這是一份拿運氣跟命去拼的工作,好像在正式工作之前,都會籤署一份合同,如果任務者不小心死在了某個世界,之前所獲取的獎勵也會由他在合同上填寫的受益人來繼承。
合同上,一般都是要填寫兩個受益人。
在他的記憶裡,隻記得有籤合同這個步驟,但他留的是哪兩個人的名字他也忘記了,應該是他爸媽吧。
那周桉呢。
難道在那兩個受益人中,其中有一個是阮素?
當然到目前為止,這也是他單方面的猜測,具體還要等這塊石頭切割出來才能進行下一步的驗證。
阮素見季明崇盯著自己看,不禁抬起手來摸了摸臉,“你看我做什麼。”
難道是她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季明崇搖了搖頭,在心裡說,他隻是突然發現,她的願望很早很早就有人幫她實現了。
他還以為會是自己來完成她的願望。
第86章
阮素見季明崇一會兒看她,一會兒又看那塊石頭,又問道:“怎麼了?”
他這樣反常,實在讓人心裡有些忐忑,總覺得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季明崇搖了下頭,指著那塊被她安放在角落裡的石頭,以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道:“這塊石頭,我覺得不一般,可能是翡翠原石。”
至於裡面究竟是什麼品種的翡翠,他不好斷定,但如果這真的是一塊原石,那麼肯定價值不菲。
阮素一臉愕然的看著他,明明他說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懂,為什麼連在一塊兒,她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呢?
“你說什麼?”
季明崇知道他說的這話,可能在外人聽來會覺得他瘋了。
不過他沒想瞞著阮素她可能擁有價值不菲的原石,便道:“我之前研究過這一塊,算是懂一些皮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翡翠原石,究竟是不是還要帶回去,找人切割開來才知道。”
賭石就是這樣了,哪怕經驗再豐富的賭石師也會有翻車的時候。
他隻有八成的把握,這八成的把握有一半還是建立在他知道周桉身份的基礎上。
真正是怎麼回事,還要等切割之後才知道。
阮素這會兒的表情很可愛。
她瞪圓了眼睛,嘴巴也微張,顯然還在消化著季明崇說出的這件事情。
怎麼回事?她在外面隨便搬的一塊石頭就成了什麼翡翠原石?
雖然她也不知道原石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翡翠的含義啊,難道這麼大一塊……是翡翠?有那麼一個瞬間,她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
季明崇看她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眉眼溫和,“這隻是我的猜測,總之,等把這塊石頭帶回去再說,當然從現在開始,要小心一點,坐車時也要注意,怕外面有行家也認出來會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今天不是什麼愚人節嗎?”說著,阮素就要拿出手機看看日歷。
季明崇說:“不是,愚人節在四月份,現在都快十一月份了。”
阮素握著手機,“你認真的?”
季明崇點頭,“是的。沒騙你,也沒跟你開玩笑。”
阮素沉默了幾秒。
半晌後,她看向那塊石頭,喔了一聲,現在的她不是像季明崇一樣平靜,而是徹底懵了,還沒緩過神來。
季明崇知道她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也沒再說什麼。他也怕翻車,怕這八成的把握也是錯的,今天一天給他帶來的衝擊也實在不小,先是知道了周桉跟阮素的關系,後又猜測到周桉之前在快穿世界的獎勵繼承人是阮素。
兩個人都意外的沉默。
阮素並沒有不相信季明崇,反而,大多數時候她都是信任他的,包括彩票中獎那一次,哪怕知情者都覺得是他提前買了那一定會中獎的彩票,但他那樣認真地說是他隨手拿的,她就真的相信了。
一開始這種信任,的確是源自於季父。
她覺得季父的孩子也一定是很好的,後來,跟他真正地接觸了這麼長時間以後,她偶爾也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什麼時候說謊,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她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現在發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議了,比那次她刮到中獎三十萬的彩票,還讓她震驚。
季明崇想給阮素驚訝、消化的時間,跟她說了一聲後,便離開了她家,走出小區回了那家如意賓館。
獨自呆在家中的阮素,搬了張椅子坐在那塊石頭旁邊,想要探出手拍一拍,又怕一掌將那石頭拍壞了,雖然她並沒有武俠小說中說的鐵砂掌這種蓋世神功。
她努力想了想季明崇說的話,他見多識廣,可能對這個真的了解,也真的有研究。
不過他又說了,是有八成把握,並不是十成把握,她最好還是不要抱太大期望才好,從小到大她運氣都不好,這種天上掉餡餅,不,是天上掉黃金的事情怎麼可能輪得到她。
等到天都黑了,她起身準備去洗漱,走到房間門口,想起什麼,又覺得不太保險,轉過身又回去,十分費力小心地將那塊石頭搬了起來,在房間裡找了一圈,最後將石頭放進了衣櫃裡,關上櫃門,她有些放心了。
她又往外走去,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正好有小偷進來,翻了衣櫃發現她將石頭藏在櫃子裡,會不會更加引起注意?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於是,她折返回去,認命地將石頭又費力地搬回到了原位,越看越覺得這才是最適合放置貴重物品的地方。
她終於滿意了,拿起睡衣還有洗發水跟沐浴露進了浴室。
哪知道她洗到一半的時候,頭頂上的燈發出呲呲呲的聲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了黑暗中。
她對這個場景還是不陌生的,去年這時候她回來時,這邊就停過電,老城區線路不穩定,一年裡總是會突發性的停電幾次。高中時候她也不是沒有摸黑洗澡洗頭過,小時候真的很怕黑,長大後反而不怕了,可能是經歷了很多比黑暗更可怕的事情,這心理素質也鍛煉出來了。
季明崇本來是坐在床上在回公司郵件的,屋子裡的燈泡發出跐溜的聲音,下一秒,就黑了。
他下意識地起身,來到門口打開門,老板的爸爸打著手電筒從樓上下來,見他探出頭在看動靜,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跟他解釋:“這一片停電了,好像是什麼東西燒壞了,已經跟電力局打了電話,現在那邊要派人過來搶修。”
“多久會來電?”季明崇問。他很少會遇到這樣的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阮素。
老板的爸爸想了想,“不好說,有可能要明天才能來電。根據之前的經驗,我估計啊,肯定不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事。”
季明崇嗯了一聲,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轉身回了房間穿上外套拿起錢包就出門了。
來到小賣部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在買蠟燭了。
輪到季明崇,他正準備買幾根那種最普通的白色細長蠟燭時,視線不經意地瞟到旁邊盒子裡的愛心紅色蠟燭。
他一下沒說話了。
錢接過來了,卻沒等到客人說要幾根蠟燭,老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立馬大力推銷,“小哥,要這個蠟燭嗎?便宜賣給你,告白用,當蠟燭用,都很好。”
這還是今年七夕情人節他進的蠟燭,有一盒還沒賣出去,現在這一塊停電後會來小賣部買蠟燭的,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講究的是性價比跟實用性,根本就不會買這種花裡胡哨的蠟燭。
老板見季明崇有那個意向,熱情說道:“這一盒,我按進價賣給你,就當我是虧本了。小哥我看你面善,你抽煙嗎?”
季明崇不抽煙,他出車禍之前也就二十出頭,那時候家裡管得嚴,沒那個機會嘗試,這五年也在昏迷中,等醒來後,為了身體健康著想,他自然也不會去抽。
“不抽。”
老板像是松了一口氣,“不抽煙好啊,那我再送你一支打火機點蠟燭行不行?”
這樣的跳樓大甩賣,季明崇心想,不是他想買,是這老板實在太熱情了,他招架不住,幾分鍾後,他抱著那一盒愛心蠟燭離開了小賣部,往阮素家的小區走去。
他打著手機手電筒上了樓,來到阮素家門口,探出手敲了敲門,還沒等裡面的阮素問什麼,他像是怕嚇到她一樣,趕忙沉聲道:“阮素,是我,不是別人。”
阮素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是湿的,穿好拖鞋走到門口,打開門,她歪著頭,正在拿幹毛巾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