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嗨，Sunshine Boy。」我替他的粉絲們問好。
「郝悠芊，你這個神經病怎麼還在這裡？」
莫 rapper 躁狂地吼著：
「都怪你，一個黑料咖異想天開，害得我們都要陪你受罪，趕緊滾。」
導演趕緊過來點頭哈腰地道歉：
「郝老師是我們投資商指定的嘉賓，於錢於理她都得在。」
「投資商眼睛瞎了看中她？甄玫莉那個廢物花瓶都比她強。」
哦豁，哥多說幾句，黑粉愛看。
好說歹說，導演終於把莫艾歐勸進了錄播室。
彈幕裡 rapper 粉和小花粉陷入一場大戰：
【莫艾歐私下裡是這樣嗎，連莉莉都罵？】
【我還以為他真是陽光大男孩，結果是瘋狗。】
莫 rapper 的粉絲應激了：
【莫莫明明是真性情，郝悠芊風評這麼差，誰願意和她一起啊。】
【就是，甄玫莉本來就是花瓶，莫莫說的是實話！】
【……隻有我覺得莫莫的臉色好差啊，是昨晚沒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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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在背後暗罵：「吃錯藥了吧，和瘋子一樣。」
作為一個小學中學都認真接受禁毒教育的好孩子，我不贊成。
明明他更像是沒吃藥。
一進入錄播室，莫艾歐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他迅速調整面部肌肉，熱情開朗地和大家打招呼：
「陸哥、蕭姐好，莉莉好，能和好朋友們一起錄節目真的很開心。
「祝節目順順利利，收視大漲。」
說完他對著直播鏡頭比了一個心：
「新專輯就要發售了，也請大家多多支持我和我的專輯哦。」
莫艾歐的營業流暢自然，感情充沛。
他的粉絲們也很吃這套活潑金毛的人設，每次上新都積極買專。
可往常在他營業後會嗷嗷叫的粉絲們，現在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全程圍觀的路人咔咔吃瓜：
「這變臉速度，不去當川劇演員可惜了。」
小花粉更是開心得像過年，瘋狂截表情包嘲諷：
【是表面陽光開朗狗狗，內裡暴躁罵髒的陰暗小哥哥一枚啊！】
莫艾歐的活粉數量咔咔掉，經紀人聯系不上他急得焦頭爛額。
#莫艾歐 雙面人。#
很快上了熱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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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人到齊了。
甄玫莉生硬地向我問好，陸胥影則是直接忽視了我的存在。
我和蕭白婳第一次見，她溫柔地和我打了個招呼。
彈幕一片狂叫：
【啊啊啊，蕭老師還是這麼好看，凍齡美人斯哈斯哈。】
【可惜蕭老師結婚之後就淡圈了，嫁給陸影帝肯定很幸福吧。】
【甄小花和蕭老師這種大美人同框太虐了，反而是郝姐和蕭蕭美得各有千秋。】
【呵呵，年輕貌美的你們欣賞不來，人老珠黃的反而追捧？】
【滾，抱走我家莉莉，少來碰瓷。】
蕭白婳的路人粉零零散散，根本打不過訓練有素的粉圈，很快被噴到無蹤無跡。
短短二十分鍾。
#蕭白婳復出。#
#豔壓。#
這兩個詞條也被刷上了熱搜。
越來越多的觀眾慕名前來直播間看樂子。
主持人宣布最後一個空降嘉賓，投資商指定的醫生——申逸。
甄玫莉在我旁邊訥訥自語：「好帥。」
蕭白婳點頭認同：「好苗子。」
我感覺腿有些軟：「好麻。」
有沒有誰能告訴我，我哥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申逸，小姨家的天才兒童少年青年，現在是天才醫生。
以茂密的頭發業內聞名，因為攻克了某個高精尖手術核心技術而被引進回國。
現在這位天才沒有泡在學術論壇，而是抽空在這裡上綜藝？
難怪投資商眼光這麼好，原來是我親爸。
我有些眩暈，看到甄玫莉正盤算著和他炒 cp 就更暈了。
天才醫生 x 當紅小花，如果不是我哥我就嗑了。
陸胥影率先表示了質疑：「這麼年輕的醫生，夠專業嗎？」
申逸謙虛地表示：「進行常規檢查的專業知識應該是夠了。」
彈幕裡有人認出申逸：
【這不是新火起來的醫學大 v 嗎？聽說剛從國外回來，挺牛的。】
【好像是專門引進回來的特殊人才，竟然來參加這個節目了。】
忽略身邊惡意打量的視線，申逸禮貌詢問：
「第一個項目是公開面診，大家誰先來？」
還在設想 cp 人設路線的甄玫莉愣住，花痴臉瞬間變得慘白。
這不是綜藝嗎？竟然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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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面面相覷。
習慣了有劇本的綜藝，現在突然來真的有些不太適應。
莫艾歐靠歌吃飯不靠臉，過得輕輕松松。
陸胥影從童星到現在一個樣，也沒什麼疑問。
很快輪到甄玫莉。
她死活不肯過來，問急了就說怕陌生人盯著她臉看。
我為她同情了三秒，彈幕立刻開嘲：
【大姐，你是明星，臉天天給別人看，怕什麼？】
【這借口真的好敷衍，都不願意多想想。】
蕭白婳看她實在緊張，主動請纓：
「出道那會總有人說我整容，正好現在澄清。」
「蕭小姐的面部很完美，天生適合鏡頭。」
申逸笑著摘下手套，真誠地誇贊。
彈幕一水的舔屏：
【不愧是蕭蕭姐，這麼近的鏡頭，連毛孔都很少看到。】
【甄玫莉呢？天天營銷自己天然美人，機會來了。】
【甄家粉絲天天拉踩別的小花，怎麼正主先慫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甄玫莉身上。
她捏捏手指，突然衝著我發難：
「怎麼不看郝悠芊，之前不是就有營銷號說過她整容嗎？」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要沒整，你微博大號掛三天『郝姐好美，我愛郝姐』，賭不賭？」
甄玫莉立刻扭頭閉嘴。
在百萬觀眾的注視中，我示意申逸自由發揮。
鏡頭懟著我的臉拍攝，彈幕過了許久才有人說話：
【左看右看，郝悠芊也不差，五官輪廓樣樣都養眼。】
【+1，郝姐這張臉沒的說，就是人太缺德。】
檢查結束，申逸表示：「郝小姐五官沒有問題，就是這臉好——」
「好什麼？好假？」甄玫莉激動詢問。
我忍不住偷偷掐了他一下。
「嘶，好缺水，有點幹巴。」
抱歉，純天然幹皮讓你失望了。
眼看避無可避，甄玫莉咬牙讓申逸進行檢查。
器材剛碰上去，她就誇張地哭喊起來：
「好痛。」
甄玫莉擠出淚水，眼眶紅得很誇張。
甜妹落淚，看得粉絲心碎碎：
【莉莉的皮膚很薄，稍微用力就會紅。】
【不檢查了，好心疼給莉莉吹吹。】
浮誇的演技中，隻有申逸的疑問顯得格外無情：
「可你臉上都沒有原裝貨，應該不會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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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玫莉咬死了不肯承認：
「你憑什麼說我整容？」
彈幕還在嘴硬：
【莉莉一直這麼漂亮好吧。】
【不會收了錢吧？一看就是郝姐買來的幫兇。】
申逸有些為難：
「關鍵是，你的鼻子它在透光。」
彈幕突然沉默了。
我對著燈光一看，確實晶瑩剔透。
申逸安慰她：
「去黑心醫院用了假冒偽劣材料吧，沒關系，修復好了還能用。」
彈幕靜了一會，突然一條爆料竄出：
【終於可以說了，我是她中學同學，我證明甄玫莉確實整了「畢業照」「營業照」。
【單眼皮割雙，塌鼻子墊法式，國字臉削成小 v，全臉都是人工產物。】
路人對比著一看，確實是本人：
【整就整吧，營銷天然美女不尷尬嗎？】
【粉絲剛剛還登月碰瓷蕭蕭，怎麼不說話了？】
甄玫莉真哭了，崩潰地跑了出去。
考慮到她情緒激動，我和莫 rapper 出去找人。
剛走到轉角，莫 rapper 就把我堵住了。
我好心警告他：
「不要違法犯罪，正義無處不在。」
保守估計直播間 500w 人都是我的目擊證人。
莫 rapper 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放開了手。
然後啪地一個滑跪抱住我腿。
？
當紅 rapper 物理碰瓷十八線黑咖？
還沒等莫艾歐說話，我條件反射，一腳踢出。
莫 rapper 飛出了一個拋物線。
「咚。」
我急忙把他拽起來。
本來就不太聰明，別再把腦子摔壞了。
「抱歉，小時候家裡怕我被綁架，學了幾年格鬥所以下腳狠了一些。」
彈幕又開始嘲：
【裝什麼裝，家裡幾個錢啊還怕被綁架。】
【下腳這麼狠，很難說沒點個人情緒在。】
【郝悠芊故意傷人，叫警察吧。】
「不用了。」莫艾歐明顯在忍，對著我強顏歡笑：
「郝姐，我們真要公開做尿檢嗎？」
「做啊。」
「感覺怪不好意思的，能不能幕後做了網上公布結果啊。」
我嚴詞拒絕了：
「又不是當眾撒尿，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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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艾歐喉頭一哽，勸說不成，開始威脅：
「你靠山是誰？告訴你，得罪了我，隨時可以讓你混不下去。」
「是爸爸。」
父愛如山，謝謝他的雙倍投資。
「我是問你的金主爸爸是誰？」
我怒了，這人怎麼油鹽不進：
「都說了是爸爸，怎麼，你沒有？」
彈幕已經笑瘋了：
【純路人，郝姐這張嘴借我用用。】
【幽默，莫艾歐人設全塌了。】
疑似孤兒的莫 rapper 在尿檢送樣的過程中一直盯著我。
老實說，我都怕他撒我身上。
好在他沒有這麼喪心病狂。
等待的時間裡，莫 rapper 坐立不安，雙腿發抖。
連隔著屏幕的觀眾都看出來他狀態不對。
【我說，這位哥不會真吸了吧？】
【臉色明顯不正常，建議嚴查。】
踩到痛處，粉絲又開始跳腳：
【去你媽的，你家的才吸了。】
【樓上造謠的截圖了，等著律師函吧。】
好在尿檢很快，攝像拉近了放大檢查結果。
「陸胥影，陰性。」
……
「莫艾歐，陰性。」
肉眼可見的，莫艾歐松了一口氣。
對著鏡頭，他雙手合十，表情真摯：
「一直以來，我都告訴自己要潔身自好，對得起支持和關愛我的粉絲。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謝謝大家。」
彈幕的粉絲瘋狂刷屏砸禮物：
【莫莫，我們永遠支持你！】
【#莫艾歐 不忘初心。#】
一旁的申逸不慌不忙地說：
「其實尿檢不夠有說服力，還要等發檢的結果出來。」
激動的粉絲上頭了，開始對著申逸輸出：
【尿檢都沒問題，還要發檢幹什麼。】
【莫莫肯定沒問題，你分明是故意刁難他。】
【什麼破醫生，有沒有醫德啊。】
【莫莫有問題我直播給你磕頭。】
半小時後。
發檢結果出來了，莫艾歐陽性。
12
粉絲的情緒瞬間達到頂峰，鋪天蓋地地質疑和辱罵：
【肯定是弄錯了。】
【說不定是這個申逸故意動了手腳。】
【對，你們合起伙來汙蔑莫莫。】
莫艾歐看起來很委屈，狗狗眼耷拉著：
「申醫生，是我之前哪裡有得罪你嗎？」
粉絲心疼極了，隻有我看到他緊張得快把大腿掐紫了。
陸胥影適時開口：
「申醫生和小郝之前好像認識？」
來了，熟悉的背鍋味道。
若沒猜錯，十分鍾之內，#郝悠芊勾結醫生節目作假#詞條就要登上熱搜。
「石砸狗叫，是你被砸到了？」
陸胥影瞬間變臉想要過來，被蕭白婳攔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