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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將門驕 3540 2025-01-02 17: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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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衛長風開門之後,急忙喚我。


    隻見一男子渾身是傷,跌倒在門前,他的身旁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鄭將軍早已察覺事態不對,便命屬下帶著小姐先行離開,可這一路遭遇追殺不斷,求齊將軍施以援手。」


    「快進來。」


    我連忙讓衛長風將他們帶了進來,用了傷藥,簡單包扎。


    那個小姑娘已是餓了很多天了,遞上饅頭的時候,她接過之後就大口大口地啃著,眼眶裡明明浸著淚,卻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眸光之中盡是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堅毅。


    「你可以哭出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是她卻搖了搖頭,「不,弱者才會哭,我要當強者。」


    夜色漸深,安頓了他們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我站在院中,久久無眠。


    朝中武將或死或貶,陳國將星ƭůₓ凋零,這是孟長策想看到的局面嗎?


    當日陳國滅黎國,自此疆域擴張,實力大增,而他也在那時被迎回。


    究竟是他們功高震主,還是簡玉容不下他們?


    衛長風從身後而來,低聲道:「將軍,若是收留了她們,估計麻煩要接踵而至了。這與將軍當初想韜光養晦的目的背道而馳了,若是朝中繼續追殺,查到此處,隻怕將軍裝病的事也可能瞞不過去了,如今朝中對您放下戒心,也隻是覺得您命不久矣,不具備威脅了,倘若……」


    我回頭看向了他,鄭重道:「人活於世,該退時退,不該退時絕不能退,我今日若因畏懼便放任他們自生自滅,來日又如何成就大事呢?」


    當日簡玉一心置我於死地,孟長策更是縱容默許,那時候我隱忍退讓,上交虎符,裝病離京,那便是權宜之下的該退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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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將門遺孤,同袍之後,託庇於我,即便是拼上性命,也絕不可退。


    衛長風低聲道:「屬Ṱůₜ下明白了。」


    我眸子微垂,低聲交代著:「將那個受傷的僚屬送到賀子安那裡,軍中雜務頗多,多一個人並不會引人注意,至於那個小姑娘,跟著我並不安全,找一戶普通人家寄養著。」


    「是。」


    他匆匆離去。


    9


    帝王大赦天下的消息率先傳來,因為中宮有孕。


    朝中有不少臣子上奏,請求孟長策廣納後妃,充盈後宮。


    可是那些人皆被斥責了。


    孟長策說他已許諾,隻此一後,六宮無妃。


    他恨不得將那份偏愛當眾示之。


    簡玉誕下一子,幼子出生之日即被立為皇太子,這是從沒有過的殊榮與特例。


    明鏡司手中權力愈發擴大,朝中無人能與其抗衡。名義上這是帝王手中的利刃,實則是簡玉的利刃。


    孟長策病了,時常頭痛,就連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疼起來無心朝政,隻能靠藥物緩解。


    簡玉卻越發有攬權之勢,她代為理政,處理奏折,直接越過他與朝中重臣商議國策,施行策令。


    明鏡司掌事更是由她一手提拔,她已經不滿足帝後同尊的局面了,正在一步一步的架空孟長策。她想要的,並不隻是後宮的尊位,還有朝堂上的權力。


    她的野心膨脹至此,讓我意外,卻也讓我高看了她幾分。


    朝中派出欽差,奉命巡視四方。


    孟長策這帝王之位似乎坐得並不那麼舒坦。


    狠辣多疑,善猜忌,這就是如今的他。


    此行隨著欽差而來的,還有明鏡司的內監。


    顧言澈身為如今的錦州牧,自是要迎接欽差。


    可他是剛直不阿之人,看見明鏡司的內監時,陡然變了臉色,怒氣衝衝。


    那內監公然坐於高堂之上,把玩著手中拂塵,責怪道:「沿途所行各州,皆有孝敬,怎麼偏就錦州牧是個不懂事的?」


    所謂的欽差也得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下首,極盡阿諛之態。


    顧言澈見不得這副奴顏婢膝之態,氣得破口大罵,更罵閹人誤國,禍亂朝綱。


    可那些人見不得他這份清高傲骨,命人扒下他的官服,將他捆綁在鬧市街頭,高抬的腳狠狠的踩在他的脊梁上,輕蔑笑道:「什麼三朝重臣,如今不還是在我腳下搖尾乞憐?」


    周圍的百姓們怒氣翻湧,攥緊了拳頭,卻敢怒而不敢言。


    夜色漸濃時,陡然一聲巨響,院門被破開,他們蜂擁而入,身上的服飾繡著一模一樣的花紋。


    「齊將軍,束手就擒吧,莫再負隅頑抗了。」


    我眸光凜然,「私闖民宅,濫用職權,這就是明鏡司的行事之風?」


    領頭人高聲笑道:「陛下隻會知道是齊將軍勾結朝中叛臣,窩藏逃犯,意圖不軌,論罪當誅,我等不過是先斬後奏。」


    「證據呢?」


    聽了我的話,對方卻覺得可笑,頗為肆意地道:「自會為將軍準備齊全,讓陛下深信不疑。」


    話音落,我已然明了。這便是直接為我安上罪名了,就連證據也會偽造得十分齊全。


    那日衛長風擔心救下鄭家遺孤會惹禍上身,實則救與不救皆是一樣的結果,最終都會借此將罪名安在我的頭上。簡玉並不會輕易放過我,三位武將被誣陷為謀逆罪臣,那隻是一個開始,她的目標仍是在我。


    我活著一日,她便始終不能安心。


    為首之人微微抬手,身後之人便齊齊攻了上來。


    明鏡司之人皆出手狠厲,招招致命,袖中更是藏著各色暗器。


    我借力躲閃,腳尖踢起不遠處的長槍,橫掃而去。


    衛長風亦是奪過了對方手中的長劍,與之一戰。


    可是明鏡司那些人似乎經受過專業的訓練,單兵作戰不足為懼,卻極其擅團戰,輪番上陣,攻守之間,各有分工,讓人疲於應付,難怪能成為皇家的利刃,就連過往的殺手,也沒有這般實力。


    突然間,屋頂上湧現了無數弓弩手,將小院團團圍住。


    「長風,不可戀戰。」


    10


    我們殺出了一條血路,慌亂之中,箭矢傾瀉而下,衛長風為我擋了一下,被弓弩所傷,肩上血流不止。我搶過馬匹,帶著他倉皇逃出。


    在一處破屋中稍作歇息,給他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扎。


    這裡已是錦州城外了。


    他臉上浮現出幾分自嘲之意,眼底盡是黯然,半晌才哽聲開口:「將軍,若是今日我們真的命喪於此,來日史書工筆當如何記載呢?」


    沉默片刻,我悵然道:「亂臣賊子,明鏡司奉命誅殺。」


    寥寥一語,便已蓋棺定論。


    我們的結局,與那三位武將並無不同。


    衛長風聞言,不怒反笑,笑到最後眼底盡是殺意,「將軍甘心嗎?」


    他在逼我放下最後一絲掙扎,我未曾忘卻齊家的家訓。


    可他問我的時候,頃刻間我的腦海裡浮現過無數畫面,有戰場上的屍骨堆山,有鳳儀宮前的肆意折辱,有賀子安的滿眼失望,亦有顧言澈那被人踐踏的脊梁……


    「不甘!」話音落下的時候,我的眼底滿是堅定。


    夜半時分,我遠遠便瞧見了火把泛起的光。


    衛長風的額頭已然發燙,意識也有些模糊。


    我拼命搖醒了他,待他清醒過來,我鎮定道:「對方人多勢眾,你有傷在身,不可硬拼,我去引開他們。你前去玉簫關找賀子安,待我脫身後,會去與你們會合的。」


    能讓明鏡司為之忌憚的,也隻有玉簫關的風林騎了。


    衛長風拽住了我的手腕,眼眸中滿是擔憂,「不可,這樣太過冒險了。」


    我垂眸看著他,心中已然有了決斷,「留好性命,相信我,待我歸來,便是逐鹿之時。」


    11


    我策馬而出,馬蹄聲響,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動靜。


    那些奉命追殺的人發現了我,朝著我的方向追來。


    我引著他們往西北方向而去,他們越追越緊,眼見已然遠離錦州,突見漠野千裡,一望無際,黃沙拂面。我縱馬前行,繞了好大一個圈,可是他們太過急切,絲毫不顧及腳下所處環境,徑直朝著我打馬追來。


    下一瞬間,流沙旋動,形成巨大漩渦,驚呼聲接連響起,他們連人帶馬全都陷了進去,而那些流沙還在迅速堆積,好像是一個無底深坑一樣,深陷其中,直接將他們就地掩埋,那些呼救之聲越來越弱,直到再無聲響,剛才那個地方又恍如平地,沒有半個人影,唯有遍野黃沙。


    我遠而望之,最終緩緩離去。


    我曾在玉簫關駐守三載,這裡的一草一木,我再熟悉不過了,而他們立功心切,隻想殺我,卻沒注意到腳下流沙。


    這裡距離玉簫關,騎馬不過半日行程,可是明鏡司還有一部分人就在錦州城外活動,我不可貿然行動,若是遇上,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我找到了一戶人家,借口迷了路,恰逢好心的大叔大娘,留我暫住數日。


    我本以為明鏡司此番不達目的定不會回京,可是他們竟然一夜之間消失了,盡數回了京中。


    這樣突然,除非皇命有召……


    我正在疑惑間,從外歸來的農戶大叔臉上盡是懼色,他的手顫微微的扶著大娘,「要打仗了,這太平日子過了也不過才三兩年,怎麼又要打仗了呢?」


    他的語氣是說不出的沉重,眼中的憂愁畏懼更是明顯。


    大娘很是不安,反復念叨著:「誰打來了?」


    大叔愁容滿面的坐在院子裡的臺階上,「是穆國,穆國軍隊從東邊打來了。」


    三年前,陳國滅黎國,正是陳國開拓之機,若得遇明主,勵精圖治,至少可保十年無戰亂之禍。


    可是孟長策硬生生將大好局面葬送了。


    如今朝中將星凋零,無人可應對強敵。


    閹黨為患,吏治混亂,百官人心惶惶。


    他數年來大興土木,修建邀月樓和避暑行宮,導致國庫虧空。


    ……


    如今,強敵在側,他又當如何應對?


    我辭別了大叔大娘,踏上了前往玉簫關的路途。沿路的百姓們都面色凝重,隱約可見眸色慌張。


    到了玉簫關下,剛好看見賀子安和衛長風站在城樓之上,他們匆匆下來。


    眼中擔憂逐漸散去,浮現欣喜之色。


    我沒想到孟長策竟連發三道帝王令,召我還朝。


    可惜,遍尋四方,亦尋不得我的蹤影。


    朝廷上下,亦是流言紛紛,有人說我病重離世,還有人說我已經被人殺害。


    可是,孟長策聽見這些流言的時候,竟瘋狂斥責道:「齊世顏沒有死,就算死也得給朕死在戰場上,她說過齊家家訓是忠君,這一生她都會為朕徵戰四方,至死方休!」


    這些事皆被京中的耳目傳來,我將信件燃燒殆盡。


    衛長風猶疑出聲,「將軍會應召出徵嗎?」


    我搖了搖頭,「這次不會了,他已不配。」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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