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是在騙你。」
顧以琛追著我出門。
「我送你。」
我白他一眼。
「不需要，你也不怕被人看見。」
「這麼晚了，應該不會碰到熟人的。」
我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人，還真是渣得明目張膽。
他跟在我屁股後面下樓。
剛走到主路，好死不死，迎面撞上蔣司南。
他的目光有些疑惑。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在一起。」
不等我說話，顧以琛看向我，跟抽了風似的。
「啊，今晚的月亮好圓啊，你也是出來看月亮的吧。」
我冷笑一聲，扯了扯嘴角。
「當然啦，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巧碰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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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司南表情奇怪地看了眼我們。
「你們好有闲情逸致啊。」
說完，突然指著我的脖子問。
「姐姐，你的脖子怎麼了，是不是過敏了。」
顧以琛突然抬手啪嘰一下拍在我的胳膊上。
「呦，今晚的蚊子真多啊，你這也是被咬的吧。」
我咬著後槽牙點了點頭，翻了個白眼嘟囔。
「沒你的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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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我氣得不行。
可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滿腦袋都是剛剛那場酣暢淋漓的運動。
我在心中唾棄自己真是餓了。
就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
打開後看見顧以琛發來的腹肌、胸肌、翹臀照。
我差點兒把手機扔了。
還以為是誤點進了某些小網站。
那頭噼裡啪啦地發。
【今天太匆忙，你可能沒看清。】
【我最近都有好好健身，腹肌已經不是六塊，是八塊！】
【剛提的新車很寬敞，防震也好，帳篷我也準備了。】
【下次我們去山上看日出。】
【你再跟我深入交流一下有哪些不足，好不好？】
這配置，有點兒心動哎。
動搖過後，我瞬間清醒。
【不要。】
可他接下來的回復卻讓我徹底失去防守。
【這衣服不知道怎麼穿，你能教我嗎？】
易撕制服，裡面是捆綁 play。
哇哦。
我的態度依舊很堅決。
【你看著安排時間吧。】
爽完再分也不是不行。
就在我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時。
蔣司南來找我。
他倒是主動交代。
「姐姐，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我交女朋友了。」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顧以琛穿那套衣服的畫面。
根本顧不上他。
「奧。」
可沒想到蔣司南傾訴欲挺強。
「可是姐姐，她非常不想公開我們的關系，會不會是腳踩兩隻船。」
我下意識想到顧以琛。
「那應該不至於。」
「不過搞地下情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蔣司南點點頭。
一米八五的男子漢，委屈得像小狗。
「我也知道，可她一勾手我總忍不住過去，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賤啊。」
我差點兒被口水嗆到。
怎麼覺得他在罵我。
「姐姐，道理我都懂，可我舍不得。」
「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戀愛腦。」
我本能地脫口而出。
「我才不是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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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司南有些懵。
「沒說你，我說我自己呢。」
我尷尬地笑笑。
「我是說，你怎麼會是戀愛腦呢，既然知道什麼情況，就該當機立斷。」
「你要想好最重要的是什麼。」
蔣司南深吸一口氣，似是陷入沉思。
再抬眼時，他表情堅決。
「我決定了，她不是不願意把關系公之於眾嗎。」
「我要跟她去旅行。」
「去個陌生的地方，她會更自在。」
看他風一樣地離開。
我凌亂了。
這個弟弟，還真是個戀愛腦。
第二天。
顧以琛在辦公室裡看見等候多時的蔣司南。
「請假？」
「是，顧教授，上次您畫的重點我都已經掌握了。」
「我想請一節課，周末陪女朋友去旅行。」
顧以琛的表情突然變得耐人尋味。
「周末？她答應你了？」
蔣司南搖搖頭。
「她還沒回我消息。」
不等他說完，顧以琛篤定道。
「她不會答應你的。」
蔣司南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啊？顧教授您怎麼知道？」
顧以琛扶了扶金絲眼鏡。
一臉了然。
因為她已經答應我了。
「你可以試試。」
話落，蔣司南看了眼手機，突然一臉興奮。
「耶，她答應我了。」
顧以琛身形一滯。
「什麼？」
蔣司南拿起請假條就往外走。
「顧教授，不跟你說了，我女朋友來接我了。」
顧以琛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滿臉寫著不可能。
等走到門外，看著面前牽手的一男一女後。
他的表情轉為震驚。
「姜涔？你們？」
17
姜涔在看見顧以琛後，跟見了鬼一樣。
「顧教授，好巧啊。」
蔣司南看看姜涔，再看看顧以琛。
「你們認識？」
顧以琛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聲音嚴厲。
「我記得你是沈清歡最好的朋友吧，你這樣對得起她嗎？」
姜涔羞愧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顧教授，你千萬別跟清歡說。」
「她會殺了我的。」
蔣司南卻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一直不願意讓人知道，原來是因為她。」
他猛地握住姜涔的手。
「你放心，不管什麼情況，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顧以琛覺得離譜。
「你怎麼能這樣，你把沈清歡當什麼。」
蔣司南義正詞嚴地說。
「沈清歡是我的姐姐，她是我的女朋友。」
「就算她現在不同意，我也會努力讓她接受我們的。」
18
為了周末的露營，我跟顧以琛一起去超市購物。
我想問蔣司南缺什麼順便買點，卻怎麼也打不通他的電話。
「這個蔣司南，真是皮痒了，敢不接我電話。」
顧以琛瞥了我一眼。
支支吾吾地開口。
「你說，我有一個朋友，他跟女朋友沒感情了，都在外面找了人，然後就和平分開了，這樣解脫是不是也挺好的。」
我怪異地看他一眼。
總覺得他在暗示什麼。
「把出軌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還各自安好，怎麼可能。」
「劈腿，在我這裡隻有一個結果。」
我拿起一根黃瓜，咔嚓掰斷，放進了袋子裡。
「沒收作案工具，懂？」
顧以琛下顎收緊。
眼神閃躲。
「可兩個人都一樣，各打五十大板，就過去了不好嗎。」
顧以琛不擅長撒謊，漏洞百出。
我現在確定，他絕對是有事。
「有句話沒聽過嗎，寧願我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我。」
說完，我正視著他的雙眼。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顧以琛點了點頭，像是難以啟齒。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怕你接受不了。」
對上他畏畏縮縮的眼神，我的心口有些疼。
在這一刻，所有線索都串到一起了。
我怎麼早沒反應過來。
「別點我了，我知道了，你不願意跟我公開，是因為外面有人了是吧。」
「怪不得之前分手的時候那麼幹脆利索，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顧以琛神色慌亂，抓著我的手。
「怎麼可能，我對你可是一心一意，為了你我可都沒有底線了。」
「不是我，是小蔣。」
顧以琛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張照片。
一男一女牽著手，雖然是側面，但臉部清晰可見。
我當時血壓就上來了。
「姜涔？蔣司南？這倆人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19
顧以琛按住我打電話的手。
「你答應過我不激動的。」
「你別管我，給我讓開。」
電話被接起。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蔣司南，我知道你跟姜涔在一起。」
「我要見你們，立刻，馬上。」
見面的地點就定在我家。
看著鹌鹑似的縮在沙發上的兩個人。
我一臉無語。
「你說的讓你二次回春的弟弟就是蔣司南。」
「我把你當姐妹，你搞我弟弟，你怎麼下得去手！」
蔣司南倒是有擔當，立馬擋在姜涔面前。
「你要打就打我好了，是我追的她。」
我心裡那個恨啊。
「你們倒是情深，把我當什麼？」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一字不落地講給我聽。」
審判結束的時候，天都黑了。
但人都來了，總得招待吧。
我下樓買晚飯，看見街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還在這兒？」
顧以琛扭頭看我。
「怕你衝動，一直在這兒等你。」
莫名有點感動是怎麼回事。
我深吸一口氣。
「其實也沒什麼，我隻是討厭被蒙在鼓裡，有什麼事兒好好說，我還能不同意嗎。」
顧以琛露出一個錯愕的表情。
「你同意？」
「對啊，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同性都可以相愛，這算什麼。」
見他臉色難看，我察覺到不對勁兒。
「虧你是知識分子呢，不會連這個都接受不了吧。」
顧以琛艱難地咽了口吐沫。
「不、不會。」
「我猜也是，前一陣是我錯怪你了，這樣吧，我們四個今晚一起吃個飯。」
顧以琛嘴角抽了抽。
清冷的俊臉閃過一絲龜裂。
「我不習慣這麼多人。」
啊？多嗎，不就四個。
「不習慣就適應嘛，看這個情況，咱們要經常碰面了。」
「人有多人的好處，多熱鬧啊，都是你的熟人，也不尷尬。」
顧以琛深吸一口氣，笑得勉強。
「為了你，我可以試試。」
20
我買了些現成的飯，準備把上次剩的小龍蝦拿出來煮了。
我拉著姜涔的手。
「今晚你住我家，我們一起睡。」
「正好你老實交代下細節，我倒要看看我到底錯過什麼了。」
顧以琛從廚房外探出頭來，冷不丁開口。
「那我也要在這兒睡。」
我臉上的笑容一滯。
「搗什麼亂啊。」
他的表情有些落寞。
「為什麼你們可以，我不可以。」
姜涔給我使了個眼色。
「這離我公司太遠了, 我還是回家住。」
等顧以琛心滿意足地出去，姜涔懟了懟我的胳膊。
「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怎麼感覺看我的眼神陰森森的。」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但又說不上來。
「應該是有點兒社恐, 他說他不習慣這麼多人。」
姜涔點點頭。
「這樣啊。」
我在廚房忙活，姜涔端著水果出去。
她拍了拍顧以琛的肩膀。
「顧教授, 吃點水果。」
顧以琛像是有什麼應激反應。
「不要碰我, 隻有清歡才可以！」
姜涔面露尷尬。
「還挺有男德。」
我聽見動靜，趕緊把手上的水擦了擦出去。
湊到顧以琛身邊嘀咕。
「你反應這麼激烈幹什麼。」
顧以琛幽怨地看我一看，委屈巴巴。
「我還是邁不過心裡那道坎。」
雖然他長得帥, 但我這回真覺得有些無理取鬧了。
我沒空搭理他。
「你別鬧了, 快收拾一下吃飯。」
我把裝一次性手套的外賣袋拿出來。
「蔣司南, 你先把這個……」
不等我說完, 顧以琛突然跟發了癲似的，一把搶過我手裡的袋子。
他的側臉緊繃，聲音帶著顫抖。
「不行, 這都是我的！」
屋裡頓時安靜得針落可聞。
我這回真傻眼了。
趕緊扭頭對姜涔解釋。
「他平時不這樣的，興許是該吃藥了。」
說話時, 我不忘擰了顧以琛一把。
可姜涔似是待不下去了，拉著蔣司南要走。
「我們還是出去吃吧。」
不等我挽留, 人都跑沒影了。
我一臉無語。
「顧以琛，你到底要幹什麼啊，嚇到人了知不知道！」
顧以琛還有理呢。
理直氣壯地說。
「你為什麼說先讓他用。」
「隻要我一個人不夠嗎。」
「我一個人可以頂好幾個。」
話落，他不由分說把我抵在桌前，隨手從袋子裡拿出一個。
「我之前就是對你太溫柔, 是該證明一下我的實力了。」
我眼睜睜看他拿出一片 001，傻眼了。
我的一次性手套呢, 怎麼成避孕套了。
我立馬推開他。
「你等等。」
「好像哪裡不對勁兒。」
21
「所以, 這是吃小龍蝦的？」
「不然呢。」
我盯著顧以琛的臉，突然覺得不認識他了。
「我說你躲著蔣司南呢，我們可是有血緣關系的，你是不是瘋了。」
「你的原則呢，居然知三當三, 奧不，是小四。」
「人面獸心啊，顧教授。」
「我簡直無法直視你了。」
顧以琛都快把頭塞到褲襠裡了。
「我哪知道, 你又沒說他就是你堂弟。」
我嘆了口氣。
「我現在需要冷靜一下, 你先回去吧。」
顧以琛緩緩抬頭, 眼巴巴看著我。
我不假思索地說。
「沒得商量！」
二十分鍾後，手機提示音接連響起。
「?「」「我把那身衣服帶來了, 你要不要看。」
我不可置信地瞪他一眼。
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想著這件事。
我不耐煩地說。
「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換！」
22
我終於體會了一把古代暴君的快樂。
顧以琛就是我的玩物。
可我發現。
暴君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掌控全局真的很累。
算了，我還是當一個被安排的人吧。
顧以琛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勾著唇，看著心情頗好。
「怎麼樣，我是不是說過，我絕對可以滿足你？」
我踢了他一腳, 臉燙得跟熱水壺似的。
「我還是喜歡你以前不說話的時候。」
「你確定嗎，我還準備了一大段告白。」
我強忍著羞恥說。
「愣著幹嘛，還不快說！」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