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8
傅景澈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保溫袋。
看向我的瞬間，眼神居然透出一絲委屈。
周路不由分說，直接甩開我的手。
「你好，我是季楚的發小，你就是他的學長吧，他經常在我面前誇你呢！」
這是什麼沒用的助攻，鬼才信。
然而傅景澈信了，眼裡的委屈瞬間消失殆盡。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有事先走了，不打擾你倆相處了哈。」
周路說完，還對我擠眉弄眼。
「他剛剛牽你手了。」
我蒼白解釋：「我們在開玩笑。」
直到我的手指慢慢被他扣住，掌心溫熱。
傅景澈湊到我耳邊，用幾乎是氣音的語氣。
「我沒有開玩笑。」
大腦仿佛失去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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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意識到，傅景澈好像不是演的，是真的對我有點意思。
心撲通撲通地好像要跳出來。
傅景澈語氣克制。
「我知道那晚你記得。」
我：「？」
那晚？
你說好那個。
徹底破案了，草莓印兇手就是傅景澈。
他繼續說：「你什麼時候才能開竅，我快把你掰彎了嗎？」
所以......傅景澈以為我是直男。
我以為他是直男。
結果是兩個 Gay 互相玩心機。
傅景澈越貼越近，眼神幾乎要把我吃掉。
這時，門口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
另外一個室友站在寢室門外。
看著我和傅景澈十指緊扣的位置瞪大雙眼。
「你你你你......」
「你倆......」
「天靈靈，地靈靈，南通竟在我身邊？」
「好好好，我說你怎麼桃花不斷還一直單身，原來是深櫃，虧我還想給你介紹女生......」
室友轉頭看向我：「楚啊，他是 Gay 就算了，你......你也是？」
我緊閉雙眼點了點頭。
能不能讓我無痛升天。
「所以......你倆內部消化了？不對，衍哥，你早就盯上季楚了吧！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傅景澈看向我慢悠悠道：「我在追他。」
室友一個腳底打滑：「我房子租好了，今天回來拿東西，我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你們兩個南通不要在我的床上做不可描述的事！好自為之！！」
室友逃荒般拖著行李箱離開後，寢室再次歸於平靜。
「學長，我......」
傅景澈滿是克制地蹭了蹭我的鼻尖。
「寶寶，我等你。」
寶寶......好澀。
所以他醉酒喊的寶寶是我。
9
雖然傅景澈說會給我時間，但他坦白之後，看向我的眼神莫名多了幾分佔有欲。
我正愁沒人宣泄時，有人自己送上門來。
論壇上的人再次發來消息。
F：【我告白了。】
【他好像也喜歡我。】
我：【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F:【他是笨蛋，還沒有發現自己喜歡我。】
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F【你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嘆了口氣。
【我的室友，居然是彎的！】
消息剛發過去，下一秒，傅景澈的唇角微微勾起。
剛剛才跟我表白，現在又在給哪個小妖精發消息。
我繼續和 F 聊天。
F：【挺好的，你不用擔心被趕出宿舍了。】
我：【你不懂，他居然跟我......表白了。】
F：【那你怎麼想的？】
我：【F，你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上一個人的？】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在一個空間，視線就會不自覺落在對方身上，看到他，就會想擁抱、接吻，想吃掉他。】
心跳在這一刻猛地加速。
我發送消息：【那我......可能有一點喜歡他。】
傅景澈的視線早就灼熱得要命，想要將某人拆吃入腹。
剛意識到自己的心，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死活睡不著覺。
直到旁邊傳來清冷嗓音。
「寶寶，睡不著？要不要我陪你睡。」
傅景澈還作勢要下床。
我急忙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臉，悶聲道：「我很快就睡著了。」
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傅景澈長得很高，輕輕松松把被子放到我的床上。
「是我想和你一起睡，我不做什麼，讓我上去好不好？」
我早就被他迷惑得暈頭轉向，微微點頭。
很快，一個溫熱的身體貼上來。
傅景澈側身抱住我。
我和他之間隻隔著兩塊單薄布料。
「寶寶，別讓我等太久。」
10
我以為傅景澈的追我隻是說說而已。
今天早上醒來時，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心裡不自覺地有些失落。
下一瞬，傅景澈提著早餐回了寢室。
「瞌睡蟲，下來吃早餐了。」
我的一日三餐被他承包了。
原來當鹹魚這麼爽。
好想躺平一輩子。
正思考該怎麼和傅景澈坦白我也喜歡他時，周路給我打來電話。
「高中班長在群裡說下周日一起聚一聚，我已經替你打聽過了，那個人不來，你必須陪我一起去。」
拒絕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班長高中對我很好，想到這裡，我還是決定參加。
聚會前一天，傅景澈在一旁幫我剝橘子。
「學長，明天晚上我不能陪你一起吃飯了，我要參加同學聚會。」
傅景澈頓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我和周路一起打車去往訂好的餐廳。
一直到結束，心情到好的一批。
周路還一直吵著要去第二場。
一直到餐廳門口。
是江嶼。
眼看周路要發瘋，我拜託班長帶他先上車。
江嶼嘴裡還咬著煙，垂眸看向我。
「小楚，我想明白了，我喜歡你的，我們在一起吧！」
我嗤笑道：「你一點都沒變。」
高中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自己的性取向。
一次被混混攔在路上要錢，江嶼正好路過。
男生放下自行車走到我身前。
「三打一，不公平啊！」
後來，我的暗戀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我寫在日記本的秘密被他知道。
我仍然記得他厭惡的表情。
「季楚，你真惡心。」
「我不是同性戀，對男的沒興趣。」
隨之而來的是暗戳戳的霸凌。
眼前，江嶼想要伸手拉住我。
我沒注意到，馬路對面早就停靠著一輛黑車。
傅景澈語氣曖昧。
「寶寶，還沒聊完嗎？」
江嶼的眉頭瞬間緊皺。
「小楚，你不喜歡我了？」
空氣裡仿佛加了火藥。
傅景澈慢條斯理道：「不好意思，小楚現在是我男朋友，請你保持距離。」
江嶼繼續糾纏。
「小楚，你是為了故意氣我才找人陪你演戲吧，他一看就不是同性戀，你別被騙了。」
傅景澈依舊冷靜，但眼裡已經有幾分不耐。
他嗓音清雋。
「我不是同性戀，我不喜歡女生，也不喜歡男生，我隻喜歡季楚。」
「和性別無關。」
「不像有些人，連自己喜歡還是不喜歡都分不清。」
雖然但是，最後一句好像有那麼一點影射到我了（對手指）。
我不再沉默。
抬眼和江嶼對視。
「江嶼，以前的事謝謝你幫我，但是我和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他眼眶微紅：「小楚，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江嶼，沒有人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我不再說話，隻是慢慢和傅景澈十指緊扣。
傅景澈牽著我轉身離開。
身後，江嶼渾身脫力般，蹲在路燈下無力地抽煙。
周路在一旁看了全過程：「他活該，早幹嗎去了。」
隨後又看向我們握在一起的手指，賤兮兮道：
「你倆~我懂我懂，季楚今晚就交給你了，不打擾你們了~」
我話還沒說完，周路已經走遠。
傅景澈湊到我耳邊低語：「今晚交給我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耳尖紅得滴血。
「寶寶臉好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