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統消失三年後終於上線。
我迫不及待地向系統展示黑化成果。
一腳踹在男主膝蓋上讓他跪下,再戴上手套扇他一巴掌。
我:「怎麼樣,男主黑化值是不是爆表。」
系統「……」
「求你不要再獎勵他了,他超愛。」
1
地下拳擊場人聲鼎沸。
我坐在首席觀眾臺上無聊地看著祁野進行決賽。
擂臺上祁野小麥色的肌肉線條流暢,側臉輪廓堅韌剛毅,額頭前墨色的頭發上沾滿汗珠,隨著拳擊動作汗珠一滴滴滑落。
做任務三年,這雖然不是我第一次看祁野打拳了,但每次都忍不住贊嘆,不愧是男主,確實很帥。
系統跟著我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祁野的屬性面板,終於忍不住發出疑問:「你確定任務已經完成了?」
「當然。」我自信揚頭,勾起一個得意的笑。
「這三年我可謂是盡心盡力,祁野絕對嘎嘎黑化。」
說完後我還不忘拉踩一下系統。
「一定是你的屬性面板出錯了,一會兒看我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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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那麼自信,系統強壓下心中的疑惑:「行吧。」
擂臺上,祁野給了對手最後一擊,將人打倒在地。
倒數聲結束,那人都沒能爬起。
顯然祁野贏了。
裁判將祁野戴著紅色拳擊套的手高高舉起,比賽結束。
我起身,祁野的目光便順勢望了過來。
也許是剛經歷過一場激戰,祁野眸色沉沉地看不清情緒,卻又蘊含莫名的一股狠勁,我感覺自己像是被餓狼鎖定的食物,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嘖……」我搖搖頭,甩掉渾身的戰慄感。
如果不是被系統綁定要做任務,我怎麼也不會招惹這樣一個狠人。
隨便一拳都能讓我歸西。
「你看到他剛才的眼神嗎。」我面上無異,心裡卻在偷偷和系統聊天。
「看到了。」系統也拍掉自己剛生成的電子雞皮疙瘩,「看來也許真的是我的硬件出了問題,你繼續,我檢測一下。」
得到了系統的肯定,我心裡小小地得意起來。
看著祁野還在看我,我板著臉給他一個冷酷的眼神,然後起身向休息室走。
2
祁野來得很快。
我才和系統闲扯了一會兒,他就來了。
就這一會兒時間,祁野已經換了一套便服,頭發也剛洗過,發絲垂下,綴著水珠。
進了休息室,他將門反鎖,才開口。
「少爺……」
「嗯。」我淡淡應下。
三年前系統綁定我後,告訴我,我生活的世界其實是一本書,而祁野是主角。
但是主角的成長之路注定不會一帆風順,而我就是祁野成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如果任由劇情發展,祁野後期會通過打拳積累一定財富後進攻商業圈,我的家族企業就會成為商業戰爭的炮灰。
家族企業什麼的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我的錢。
當然隻要完成任務,系統就會給我重新安排一個身份,我就可以繼續無憂無慮地過我的少爺生活。
而且重要的是,現在的祁野很缺錢。
所以完成任務對我來說很簡單。
我和祁野說隻要他願意成為我的狗,我就每個月給他一筆錢,他就同意了。
我不緊不慢地走上前,離祁野近了,抬頭眉眼冷淡地盯著祁野。
然後抬腿輕踢在他膝蓋處。
「我允許你站了嗎?」
祁野沒有任何反應,隻盯著我看了兩秒。然後雙手背到後面,兩腿分開跪了下來。
這是臣服的姿態,隻是祁野的頭仍然揚起。
一雙鳳眼透過湿漉漉的發尾緊緊盯著我。
明明是從下往上看,我卻莫名有點緊張。
「系統,怎麼樣,有變化嗎?」
系統看了一眼波瀾不驚的黑化值,遺憾地表示「沒有。」
我深吸了一口氣。
也是,因為要刷黑化值,這種事情我經常做,祁野說不定脫敏了。
我扯了扯黑色皮質手套,祁野的目光便隨著我的動作,落在我手上。
他終於有了反應,隻不過眉眼間逐漸跳動的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皺起眉頭,心中突然湧起煩躁不適感。
今天祁野怪怪的,以往我不過讓他跪著然後拿錢,言語羞辱他一番,害怕黑化值不到位,偶爾甩幾巴掌。
但祁野向來隻是抬頭輕飄飄地看我一眼,不像今天一樣盯著我不放。
莫名有幾分慌張,不想面對祁野的目光。
所以我一巴掌抽了上去,這次稍微用了幾分力氣。
巴掌打得祁野的臉偏過幾分,額前劉海甩出幾滴水滴。
「這下應該有反應了吧。」
我心裡焦急地詢問系統。
系統:「……
「確實有反應了,你自己往下面看看不就知道了。」
?
我疑惑地低頭看去。
!
怎麼會這樣。
「他平時不這樣的。」我傻了,在心裡呆呆地和系統解釋。
「我勸你快跑,男主現在興奮值爆表。」
系統看了一眼屬性面板,沉聲提醒。
我不敢多想,拔腿就往門口跑。
卻被祁野抓住手拉了回來。
「少爺突然走這麼急幹什麼。」
祁野是練拳擊的,手上力氣很大,我用盡全力都沒能甩開他手上的鉗制。
「放開我。」
由於焦急加上未知的恐懼,我的眉眼逐漸通紅,色厲內荏地對祁野冷聲呵斥。
「祁野,我勸你放尊重些。如果再不放開我,我將收回資助。」
祁野挑了挑眉,「少爺不知道嗎?」
「什麼?」我愣住了。
系統看了一眼劇情:「剛才比賽第一名獎金一百萬,也就是說他不需要你的錢了。」
「怎麼不早說!
「那他會不會打死我。」
我傻了,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說,系統是來搞我的吧。
「不會。」系統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他估計想幹死你。」
3
我手上甩得更快了。
祁野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看著我慌亂的表情,突然松開手。
我扭頭就跑,發瘋似的扭動門把手,可是門被鎖了。
「系統,系統,救命!」
我心裡著急地向系統呼救,系統無奈地搖搖頭。
「宿主加油,我會給你報工傷保險的。」
然後就下了線。
「系統,我#*%&……」
我心裡一邊怒罵一邊崩潰。
叮——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我對系統的親切問候,那是金屬與地面碰撞的聲音。
低頭望去,休息室的鑰匙,就這樣被祁野扔到我面前。
我轉過頭看他。
面對我戒備的目光,祁野輕笑一聲:「這麼急做什麼,我還能殺了少爺不成。」
雖然那裡不太正常,但看祁野表情無異,也許可能他不會今天就找我算賬。
我悄悄松了一口氣,嘴上卻還強硬著:「隻是突然想起我家煤氣沒關。」
然後彎腰去撿鑰匙。
猝不及防的是祁野突然掐著我的腰貼了上來。
我手中鑰匙落地,被欺騙的感覺讓我又羞又惱。
「你不是說放我走嗎。」我扭頭怒視祁野這個大騙子。
祁野又輕笑了一聲:「真傻。」
竟然還罵我,我更氣了,搖擺著身子想掙脫桎梏。
祁野一巴掌拍了上來,聲音低沉喑啞:
「別蹭了。
「少爺能打開門我就放少爺走。」
4
祁野真的壞透了。
我怎麼可能打開門!
休息室的鎖是十字形的精孔款式,本來就要試幾次才能插進去,更別提祁野在身後使壞。
每次剛撿起祁野就故意弄得我雙手無力。
根本拿不穩鑰匙。
「嗚……」
又漲又疼又生氣,我桃花眼蒙上一層霧氣。
「別弄了,我要殺了你。」
祁野俯下身子咬了咬我的耳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側臉,聲音慵懶磁性。
「別哭了,剛才打我的時候不是挺神氣。」
我渾身抖若篩糠,報復,祁野就是想打擊報復我。
更難受了,我抽泣一聲,聲音帶著哭腔。
「那你打回來不就行了,這是幹嘛。」
我說完後,祁野突然好像很不滿意似的,重重咬了我的耳朵一下。
「你想讓我打你?」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麼,祁野一拳能直接讓我歸西。
「倒也不是……」我嗫嚅著,不敢多說。
祁野也沒追究,細碎的吻落在我頸間。
忽然他拉著我的手撿起了地上的鑰匙。
「少爺想出去,我可以幫你。」
他莫名又變得很好說話,牽著我的手將鑰匙對準鑰匙孔。
我心裡一喜,祁野願意放過我了?
咔嗒——
鑰匙已經穩穩定在鑰匙孔上。
我正想開鎖,卻突然感覺有一絲不對勁。
回頭看,祁野穩穩不動安如泰山。
「你先放開我。」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祁野咧嘴一笑,剛好露出他的虎牙,給人平添幾分野性。
「不行哦,我說了,少爺先打開門,我再放少爺走。」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意思是讓我這樣打開門出去?」
「少爺自己選。」
……
5
臭不要臉,恬不知恥,厚顏無恥……
系統一邊聽著我怒罵,一邊查看數據,還不忘安慰我一句。
「好啦,工傷保險已入賬。」
……
系統真的很會適時補刀哈。
我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不知道這少得可憐的工傷保險有什麼用。
「我不缺錢。」
「傻孩子,收著吧,你很快就會缺的。」
系統憐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從自己賬戶上劃了一筆錢,就當是關愛兒童了。
經過系統提醒,我才想起我任務失敗了。
「不是吧!」一想到我有可能破產,我整個人緊張起來。
「他都這樣對我了,我還會破產嗎?」
系統看了一眼數據:「百分之九十九吧,主角都是按照故事劇情走的,雖然有點小瑕疵,但是大致方向不會變。」
「毀滅吧,那我豈不是丟了芝麻又丟了西瓜,什麼都沒撈著。」
我癱軟在床上像是一攤爛泥,心如死灰。
「不過——」系統語氣一轉給了我幾分希望。
「現在的情況是,祁野貌似對你更感興趣一點,這樣很不利主角攻受的發展。你如果能推動主角攻受的感情升溫,我就額外開恩給你另外一個身份。」
這個任務聽起來貌似不錯!
如果能把這個任務完成,那我豈不是又不用破產,又擺脫了祁野。
這麼一想我又滿血復活了。
「好!」
我趕緊應和下來。
「不過主角受是誰?」
系統將人物資料調取出來,投影到我面前。
「人物:季昭
「身份:畫家
「容貌:……」
我看著相片裡熟悉的白皙面孔,精致的眉眼,桃花眼下一顆小小的淚痣,高挺的鼻梁,淺薄的嘴唇。
不愧也是男主,確實很漂亮,但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
「怎麼了。」系統見我像吃了大便一樣,挑了挑眉,「見過?」
我抱著頭發出痛苦的哀號。
「撩過。」
6
我和季昭是在拳擊場觀眾席認識的。
當時我為了做任務正在觀看祁野比賽。
季昭就這樣背著包進來,一身幹淨利落的男大氣息,冷淡疏離的氣質,桃花眼掃過來時眼下那一顆淡淡的淚痣勾得人心痒痒。
我餘光不小心掃到,這一下就被季昭的臉迷成了煞筆。
季昭坐下後,我便找了個機會坐到他旁邊和他搭話。
其實也不能稱為搭話吧,更應該說是我單方面的騷擾。
坐下後,我就開始詢問三件套:
「你多大了?
「你來自哪裡?
「你在做什麼?」
我問了幾句,季昭沒有搭理我,有點尷尬,我便轉移話題,往他的平板上看去。
平板上打開的是繪畫軟件,上面的人物已經畫了一半了,紅色的拳擊手套,清晰的肌肉紋理,凌亂的黑色頭發。
雖然沒有畫臉,但是一眼就能看出畫的是祁野。
「你是祁野的粉絲嗎,畫得真的很不錯,你……」
我正想問季昭是美術生嗎。
季昭熄滅了屏幕。
「你很煩。」
他淺褐色的瞳孔看著我,沒有表情,不耐煩的感覺卻很強烈。
我啞了聲音。
嗚~被討厭了。
從小到大,季昭受過的騷擾數不勝數。所以當有人坐到他旁邊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來意。
不過那人太沒眼力見兒,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季昭這才回他一句,抬頭輕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