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好他們沒綁住我的小腿。
他「嗷」的一聲，扭曲著臉罵道：「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踹開。
霍柏川身後跟了幾個警察。
霍柏川快步走向我，蹲下，緊緊摟著我。
他身體抖著：「我來晚了，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他把我抱得死緊，我動了動身體，對他說：「哥，我沒事，先幫我解綁啊。」
一直綁著我也不是事啊。
霍柏川松開我，低頭給我松綁。
「哥，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才是你親弟弟，你到底在幫誰！
「求求你，哥，我還要高考……」
霍與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苦哀求。
霍柏川沒看他，冷聲道：「我沒你這樣的弟弟！」
14
霍與書被警察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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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來，霍柏川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低頭看我，眼睛紅紅的，像是哭了。
我看著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哥，你眼睛紅得像兔子。」
他重新摟住我，發誓道：「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傷。」
我掙開他的懷抱，隨即摟住他的脖子，對他笑著說：「哥，我愛你。」
霍柏川瞬間僵住，一臉的不可置信。
遇到危險，我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霍柏川。
我甚至想到，如果事情真到了不可扭轉的地步，我最後悔的，或許就是沒跟他說一句，我愛你。
他把我養大，我就該愛他。
15
我意識到我喜歡霍柏川，是在高中。
身邊的人，好多都談戀愛。
於洋跟我感嘆：「你不戀愛都可惜了你這張臉。」
但我確實對別人沒感覺。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問於洋。
「大概看見她會心跳加速，跟她說句話能開心很久。」
好吧好吧，我心裡暫時隻有清北，當個狀元或許會讓我開心。
我周末一般去我哥那兒，他雖說還沒大學畢業，但其實已經接觸了公司業務，挺忙的。
這周有人跟我約球，跟我哥說了後，我去打球。
壞就壞在對面有人輸不起，趁我不注意把我絆倒了。
我巨慘，摔成了骨裂。
我哥聽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額頭上都是汗。
我從沒見過他那麼急過，他進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我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
「不用看了，小腿有些骨裂了，別的地方沒事。」
他擰著眉看我：「以後不要打球了。」
怎麼可能，除了做題，打球是我唯一樂趣了。
我岔開話題：「你怎麼那麼多汗？」
他倒了杯水遞給我：「堵車，半路跑來的。」
我心底觸動，我哥對我太好了。
晚上，我哥沒走。
因為腿有些疼，我遲遲睡不著。
他已經趴在我床邊睡著了，又要管公司，又要忙畢業，大概很累。
我讓他去旁邊床上，他說怕我晚上起來，他不能第一時間幫我。
他睡覺眉頭也皺著，我輕輕抬手，撫平他的眉頭。
16
風吹簾動，我愣怔地從我哥唇上離開。
心髒急速跳動，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親了我哥？
我躺在床上更睡不著了。
我摸著我的嘴唇，腦子裡一大堆東西。
凌晨才睡，醒來時，我哥已經給我買了飯。
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看見他我心跳加速。
看見他我很開心。
我喜歡我哥？
簡直離譜！
於洋說的什麼玩意？不能相信！
我在床上躺Ŧű̂⁺了好幾天，我哥每天親自看著我吃飯。
我心裡卻越來越懸。
我肯定有病，我怎麼能喜歡我哥？
所以我盡量遠離，我減少去我哥那兒的頻率。
我找打球的借口不去他那邊。
其實我沒打球，我隻有不停刷題，才能忘記我喜歡我哥這件事。
我喜歡我哥，但我決定一輩子不說。
17
霍與書被判了刑，要在監獄裡待個幾年。
本來的大好人生，被他硬生生作沒了。
養父母飛國外養老了，心灰意冷，也不準備再管他。
等他出來，還讓他回原來的家。
時間飛快，不知不覺高考就結束了。
結束當天我就去改了姓。
我拿著我的新身份證給霍柏川看：「怎麼樣，從今天起我就是賀南ƭüⁿ星了。」
恭賀我的新生。
霍柏川點頭：「不錯，好聽。」
隨後把我從沙發上抱起，扔到他臥室的床上。
他壓在我身上，聲音喑啞：「明天跟我去結婚，嗯？」
「你好變態啊，霍柏川。」我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霍柏川眼裡滿是欲望：「弟弟，不要叫我名字，叫我哥。」
我挑眉：「不對勁啊，哥，怎麼開始叫我弟弟？」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過一句話？」
「什麼？」
霍柏川輕笑一聲：「床下叫弟弟……」
「……」
「變態！」ẗù₍
窗外蟬鳴不止，窗內聲音不斷。
霍柏川番外
1
星星來的時候我七歲。
他沒我弟弟那麼白那麼軟。
可我看著他，就是沒來由地喜歡。
他會用撲閃的眼睛看著我，奶奶地叫我哥哥。
眼裡仿佛隻有我一人。
爸媽收養了他，但不怎麼管他。
他考了高分，興衝衝地拿給媽媽看。
媽媽隻會看一眼，眼裡再次充滿淚水，然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再管星星。
我知道，她是又想起了丟失的弟弟。
可她從來沒有注意到星星的失落。
我不會安慰人，我隻能走到他身邊，揉揉他的手，幹巴巴地說：「很棒。」
我以為會不管用，可是他眼睛從灰暗逐漸變亮，對我綻出笑容：「真的嗎？哥哥。」
我對他點點頭。
從那以後，他考了高分，都會跟我說。
2
我上大學時，他有些離不開我。
我在校外買了房子，因為他周末的時候會來我這兒住。
他會問我題目，跟我講這周怎麼過的，講有些想我。
每每這時，我心裡就會充斥滿足而幸福的感覺。
我知道，他很依賴我。
3
時間來到他上高中。
有天他跟我說，好多女生跟他表白。
我看著他長開的眉眼，心想怪不得。
我跟他開玩笑：「有喜歡的嗎？我不反對早戀。」
他笑著說：「有。」
這是我沒想到的回答。
我的笑凝滯在臉上，胸口無緣無故地發悶。
他看我沒說話，突然Ţų⁴大笑起來：「你還真信啊，我心裡隻有清北！」
我一開始以為，我是別人說的所謂的弟控，所以聽到他說有喜歡的人時，感到不舒服。
但這件事像一個閥門。
我會抑制不住地想他，可見到他又想逃避。
我多少次想跟他說，周末的時候別來了，但我又舍不得。
後來，他開始周末打球，真的不怎麼來這兒了。
我發現，原來是我一直依賴他。
4
我意識到了自己不對勁的感情。
看到他，我會抑制不住心動。
我承認，我變態，我卑鄙，我不是好人。
我是他最喜歡的哥哥，可我對他抱有最下流的幻想。
5
畢業後，我接手公司，公司忙，直接在公司附近買了房子。
他的課業也開始變重。
我們的聯系大多是在手機上。
我以為不見面可以抑制自己的感情。
可是我錯了，我會想他，我想見他，也不止見他。
我會半夜突然開車到他學校附近, 在車裡不停吸煙，等到天亮再回去。
我是變態，他周末偶爾會來我這兒住。
我會在他睡前讓他喝一杯牛奶，讓他睡得更安穩。
以滿足我的欲望。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
我愛他。
我很痛苦, 我不知該怎麼辦, 我離不開他。
6
沈與書找回來了。
他跟星星發生了爭執。
房子裡有監控, 把星星帶回我家以後, 我看了監控。
沈與書回來後，我把他調查了一遍, 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居然自私地覺得, 如果沈與書真把星星趕走了, 這樣我們就沒了兄弟的關系。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更容易接受我？
所以這件事，我選擇讓它不了了之。
可後來沈與書做得太過了。
星星把他打了一頓, 我認為沒什麼。
可是我怕星星出意外, 雖然他學了幾年散打，萬一沈與書不小心讓他受傷了呢？
我訓他, 打他，他卻以為我不偏向他。
他的話實在激到了我。
當我親完他, 自己都蒙了。
但我很快反應過來, 反正事情都挑明了, 那就這樣吧。
也該讓他知道了。
7
他有些躲著我。
特別是被沈與書發現後，他晚上沒跟我說話。
我警告沈與書, 但他沒聽, 還把這件事宣傳了出來。
簡直欺人太甚！
正好聽到父母說要找時間，跟外界宣布沈與書的身份。
我讓秘書搜集所有的視頻圖片證據, 隻等那一天的到來。
也該為星星受到的委屈, 找回場子了。
8
星星突然打我電話，但立刻就掛了。
我意識到不對勁。
打開定位，他的位置一直在動。
我立馬報警，開著車直追。
我在路上想了無數個可能，我發現我哪個都接受不了。
我沒辦法失去他, 我隻想再快點, 再快一點。
萬幸找到星星時，一切都還沒晚。
我隻想抱著他, 把他摟在懷裡, 一輩子都不放開。
在我聽到星星說「我愛你」時，我整個人蒙了。
他說了什麼？我沒聽錯吧。
我看著他笑著的眼睛, 一如他剛來到我家時, 眼裡隻有我一人。
巨大的喜悅充斥大腦，我不知道怎麼回的家。
我呆愣愣地把他壓在床上, 一直問他：「我沒在做夢吧, 我是不是在做夢？」
他笑著, 一直說：「哥，我愛你，真的, 我愛你，我一直愛你。」
我緊緊地抱住他，真的害怕這是一場夢。
但是, 這不是夢。
我們不是兄弟，我們是愛人。
我愛他，他就得愛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