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服軟 4115 2024-10-18 20:46:23

夫君從戰場回來,帶回了敵國公主。「裳裳,為了兩國交好,委屈你了。」

一夕之間,我被貶妻為妾,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深夜,帝王蟄伏在我耳畔,握著我的腳細細把玩,

「小夫人,孤與你夫君比,如何?」

1

「乖一些,你夫君正在門外。難不成,你想讓朕把他叫進來?」

暗香浮動的鎏金殿內,繡鞋衣衫散落一地。

「別……」

我小心翼翼地哀求。

換來他一聲嗤笑,「你猜他要來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

外面的是我夫君,紀承。

他是來為那個敵國公主請御醫的。

公主如今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隔三岔五,就要他來請御醫把脈。

屏風外,突然傳來紀承的聲音:「皇上,臣……還有個不情之請。」

謝鈺動作一頓,並沒有放開我,冷聲道:「講。」

Advertisement

「公主身在孕中,受不得刺激,臣懇請陛下下旨,給她一個名分。」

謝鈺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紀將軍,夫人與你夫妻數載,你當真舍得?」

紀承聲音很淡,「臣與雲娘已無半點情分,居於妾位,也算對得起她,望陛下成全。」

我渾身都僵住了,難以置信地盯著屏風外那道人影。

他分明說,他與那敵國公主,隻是做戲。

謝鈺笑起來,剝開我求他開恩的手,低聲道:「聽見了,他要你做妾。」

「……哪裡比得過朕,你想要什麼,朕便能給你什麼。」

「會被人發現的,我不要沉塘……」

謝鈺笑出聲,「瞧你累的,都說胡話了,朕在,誰敢讓你沉塘。」

向來老實本分的我,默默抱緊了謝鈺的脖子。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冷冷笑開,對著門外的夫君說:「準了。」

鬢角的金釵發出靈動的撞擊聲。

後半程,我一直在哭。

謝鈺放輕了語氣哄我,「他有眼無珠,咱們扔了便是。」

「那你能讓我當皇後嗎?」

問這句話,本就是逼他打消心思。

誰知謝鈺嗤笑一聲,「又有何難。你想要的,我都能給。」

從前,便有傳言說謝鈺是個瘋子,殺母弒父,無惡不作。

中宮空懸至今,無人敢將女兒嫁給他。

我沒想到,他能瘋成這樣。

2

暮春時節,窗外的海棠燦爛成簇。

我在謝鈺那昏過去,再醒了,已經回到了將軍府。

公主索寧奚特意來看我。

她長得與中原人不同,五官立體明艷。

是很漂亮的長相。

「聽說將軍當年為了娶你,費了不少功夫吧。」

我握著茶盞,沉默不語。

的確。

當年紀承為了娶我,跪在雪地裡,被他父親抽得遍體鱗傷。

又在深夜,抱緊我,說一輩子離不開我。

索寧奚摸了摸肚子,笑著說,「可是眼下,我和將軍,孩子都有了。」

「將軍那時年輕,不曉得自己喜歡什麼。」

「就比如我當初,在戰場上見到他,他還要殺我呢。」

索寧奚說著說著笑出來,「相愛相殺,最後,還不是化成繞指柔。」

我心裡像被扎了根針。

一抽一抽地痛起來。

紀承把索寧奚帶回來那日,曾滿眼憤恨地發誓:「若非為了兩國交好,我定要手刃那賤人!」

後來,我卻撞見他與索寧奚歡好。

「你先耍賤,還有臉哭?」

紀承輕笑著,肆意挑逗,不再是那般咬牙切齒。

索寧奚哭著撒嬌:「將軍不喜歡?那便將我殺了,一了百了。」

「哪裡舍得……」

紀承輕嘆一聲,帶著她隱匿於花海。

我才知道,紀承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索寧奚離去前,立在門邊,耀武揚威道:

「我與將軍的結合,是眾望所歸。希望你能明白何為家國大義。」

3

乞巧節,紀承帶索寧奚去參加宮宴了。

我坐在天井裡,望著天上的星星,突然,有人落在我身邊。

龍涎香順著微風徐徐蕩漾開來。

「頭抬高,織女星在你後面。」

那道聲音極具特點,清潤卻威嚴。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我沒有按照他說的方向看,反而低著頭,悶悶不樂。

「看織女星幹什麼?看了還是會散。」

謝鈺嗤笑出聲,「散不散,我說了算。」

我心情不好,過了好一會兒,轉頭望著謝鈺,「您能帶我進宮嗎?」

「幹什麼?」

「去見紀承。」

我想明白了,我與紀承走到今天,緣分已盡。

有他諸位同僚做個見證,與他和離,今夜最為合適。

謝鈺摩挲著玉扳指,盯著我看了良久,突然勾唇一笑,「好啊。」

就這樣,我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從前我來過幾次,認識宮裡的路。

謝鈺領著我坐在馬車中,拐進了一條陌生的小巷。

「陛下,這——」

下巴突然被他捏住,謝鈺冷冷勾起唇角,「你以為朕會讓你去跟紀承卿卿我我?」

「你忘了你睡朕時,怎麼說的了?」

我心尖一顫,臉頰燒了起來,有些無地自容。

撞見紀承和索寧奚歡好那日,我身中合歡散。

神志不清,錯將一個男人當作紀承撲倒。

他便是謝鈺。

當時的對話我還記得。

「小夫人,你認錯人了。」

「你、你不要說話……」

「若是醒來你不認賬怎麼辦?」

「不認賬就不認賬,跟你不要講道理。」

此刻,謝鈺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盯著我。

「把朕當替身,嘗過了便扔,你這叫始亂終棄。」

我縮在角落,感受到自己被他清冽的氣息包裹,手無助地攀上他的肩膀,「等等,有人……」

「要的就是人。」

4

謝鈺在宴會中間,設了一間屏風。

外面的臣子,可以依稀看見內裡朦朧的身影。

他就這樣堂而皇之將我帶到了宮宴上。

我緊張得手心出了汗,剛想開口,謝鈺給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聽得見。」

我這才發現,右下方,是紀承與索寧奚。

紀承輕輕喘息的動靜,隔著屏風透進來。

「別鬧。」他低斥一聲,尾音驟然收緊。

索寧奚撒嬌道:「不好,我還沒吃飽。」

「不合規矩。」

雖是叱責,卻也充滿縱容。

謝鈺攬住我,湊在我耳邊,輕聲說:「想吃什麼,朕給你夾。」

這句話讓對面的動靜戛然而止。

紀承豁然起身,「臣參見陛下。」

「嗯,免禮。」

謝鈺語氣冷淡,「今日家宴,諸位愛卿自便。」

話落,並不避諱地叮囑我道:「那魚刺多,等我給你挑。」

話落,四周一片寂靜。

有幾個老臣激動得站起來,「敢問陛下,帳內是哪家的女兒?」

謝鈺輕笑出聲,「說起來,跟紀將軍,還頗有淵源。」

紀家老家旁支甚多,恐怕連紀承都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姊妹。

「原來是紀將軍的堂妹。」

一幫老臣極盡所能,勸謝鈺立皇後。

謝鈺則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垂著眼,當真耐心給我挑起了刺。

那雙好看的手,一剜一挑,碟中便隻剩白嫩魚肉。

我心中惶恐,對著桌前的果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還無知無覺。

等感覺飄飄然,已經晚了。

謝鈺攬住我搖搖欲墜的身子,恨鐵不成鋼,「你倒是放心,不怕朕扔了你不管?」

我軟踏踏地靠在他懷裡,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下來。

屏風外,索寧奚耍起了小脾氣。

也要紀承給他挑刺。

紀承從前就挑不幹凈,這次竟然練出了本事。

謝鈺垂眸,看著我濕漉漉的眼睛,突然捧住我的臉頰,低頭在我頸子上咬了口。

力道略微重一些。

驚惶之下,我陡然叫出聲。yƵ

隔壁的私語戛然而止。

「陛下,那女子……方才……」

謝鈺不鹹不淡地笑道:「無妨,她年紀小,受不住折騰。」

紀承似乎有些遊移,沉默片刻,坐回去。

我嚇得將頭緊緊埋在謝鈺懷裡,生怕屏風突然倒下,露出我驚慌失措的臉。

謝鈺低笑出聲,「朕先回了,爾等自便。」

他抱著我起身,轉身之際,屏風突然發出危險的呻吟。

紀承重新起身,向這邊看來。

我心道不好,連忙埋頭。

幾息之後,屏風轟然倒塌。

煙塵散去,謝鈺抱著我,暴露在人前。

作品推薦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游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干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郁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台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只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