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道德標杆 4479 2024-12-27 14:54:55

我是謀士,我問主公為什麼要我。


他說,養你費不了幾個錢,但你要是投到敵國去,那我可就遭老罪了。


我:主公,臣有千計,可解此燃眉之急。


他:不可以老幼婦孺為要挾。


我:主公,那臣還有百計。


他:不可置他人生死於不顧。


我:主公,臣還有十計。


他:不可損害我的名聲。


我:沒事了,玩去吧。


1


穿過來之前,我是脆皮大學生,因為跑八百米體力不支,暈倒了,一覺醒來我就成為了江銘眾多謀士中最微不起眼的一個。


那麼我又是如何在短短兩年內做成天下第一謀士的呢,主要靠缺德,是的,你沒看錯,主要靠缺德。


亂世之中,若是仁慈,我早死了千百遍了,我知道,我回不去了,所以我隻求能活下去。


而江銘,是九州大陸出了名的暴君,所以,我們很搭。


「誰跟你搭!」江銘看著我,冷著一張臉,嫌棄的出聲。


我每次說我和他很搭,他都要反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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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用我了,殘不殘暴那不顯而易見嗎?畢竟我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行軍百裡,三關打下僅差一步,然軍中缺糧,諸位可有計可過此難關?」江銘坐在上方,看著眾人,嗓音不大,卻是不怒自威。


我聞言,站了起來,恭敬的行了一禮:「主公……」


「你坐下。」


我話還沒說出口,他就直接揮手,甚至不想聽我說完就直接叫我坐下去,多荒謬啊。


「主公,這次的不缺德!」我怕他不信,特地強調了一遍。


江銘聽著我說完這話,看著我的目光中略有懷疑,最後像是在內心掙扎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你且說來我聽聽。」


我聞言,端正了身子,郎聲道:「潼雲一戰,我軍雖贏,但傷亡慘重,部分將士死的死,截肢的截肢,未免浪費,臣以為,可用將士斷肢或屍體引誘老鼠,然分鼠而食之。」


這話一落,周遭霎時間安靜了下來,眾謀士看著我,都是一副看見了死神的模樣。


江銘沒有馬上回我,而是輕珉了口茶後方才看向我,緩緩而道:「近來你倒是良善了幾分。」


「近來信佛,所謀之言也多了分溫和。」我朝他行禮,十分謙虛的出聲。


是的,他以為我想把將士煮來吃了,跟這相比,我的確良善了不少。


「此計可行。」江銘靠在狐裘之上,淡淡出聲。


下面眾謀士聞言,雖然心中都覺有所不妥,但畢竟主公都已經答應了,自不敢有異。


但還是有一俠義之士出言道:「主公,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死者應當安息方全孝道,況且,身體有損,恐也難入輪回,此計不可啊!」


「有理,既如此,臣還有一計,可保屍身完整。」我見狀,又站了起來,十分有激情的出聲。


江銘聞言,輕抬眸,沉默幾秒後隻問出了一句,「缺德嗎?」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給出了答案,「有一點。」


「那你閉嘴!」他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了我。


又是這樣,又一口回絕了我,你以為這班我很想上嗎?拜託,你真的很裝。


我不滿意,「主公,你又不用我,那你何不將我放出去,讓別人用我,也免得我這滿腔才華無用武之地。」


「我可以不用你,但我決不能讓別人用你。」他微啟唇,話語幹脆利落。


這話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我剛來時,那些謀士也是這麼說的,他們說有我不用和沒我是兩碼事,所以勸江銘必須得留住我。


我撇撇嘴,切,善妒。


就是嫉妒我才華才不採納我的提議,姐明天不來了,明天早朝我曠了。


2


第二天,我請了人代上早朝,簡稱代朝。


我尋思著反正我存在感不強,應該不會被發現,但偏偏軍中出了瘟疫,眾謀士都束手無策,江銘讓我獻計,結果我沒來,被查出來曠朝了。


「主公,臣剛去上了個廁所,故而來遲了。」我姍姍來遲,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他沒信,但沒戳穿。


「軍中瘟疫肆掠,愛卿可有計獻?」江銘看著我,似下來莫大的決心才將這句話說出口。


這話一出,下面瞬間哗然,眾人紛紛勸解。


「主公,咱們還沒困難到這種地步!」


「君子立於天地,最重不過一死,但若讓賈月獻計,死就是初始難度了。」


江銘擰了擰眉,似在猶豫,但思索幾秒後目光卻還是落在我身上,又重復了一遍,「愛卿,可有計獻。」


诶嘿,姐的才華又有用武之地了,姐就說軍中沒我不行吧。


我想完,輕咳了一聲,繞過了一眾謀士,鬥志昂揚的站到他面前出聲,「曾幼時學醫,略通醫術,恰逢不遠處村子盛產趕黃草,此草對於輕症的瘟疫有絕佳的治療效果!」


「你說什麼?」眾人異口同聲,就連江銘,眼神中都有錯愕。


我見他們似乎是不相信的樣子,不服氣的出聲,「你們別不信,真的可以治。」


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整個營帳內靜得仿佛連一根針掉來都能聽得見。


半響,江銘那渾厚的嗓音響起,眯了眯眸,嗓音裡像是帶著不確信,「你說治他們?」


我點頭,「是的?」


江銘見狀,吐出了一口濁氣,有些欣慰,「愛卿近來禮佛,果然溫和了不少。


說完,一個謀士又有些疑惑的出聲,「那重症的呢?」


我想也沒想,直接道:「重症沒救,但這不代表他們沒用,重症亦可作石子投擲到敵軍處,致使敵軍感染,我軍不戰而勝。」


這話一落,四下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位俠士看著我,冷不丁的吐出一句,「我就知道你哪能有這麼善良。」


「愛卿這佛還是別理了,沒啥大用。」江銘的聲音冷不丁的自上方傳來。


癟犢子玩意兒,又不用我。


「主公,您又不聽,何必養著我呢?怪費錢的!」我再次提出了請辭的意願,不想上班了,想去旅行。


「你就是一面鏡子,隻要看著你,本公便覺得自己是好人!」他緩緩出聲,嗓音清冷幹脆。


我:……


「輕症便按她的計謀來吧,至於重症,賈卿可有溫和之舉!」江銘目光看向我,似乎溫和了幾分。


我沒想到自己今天點名率這麼高,感覺自己在職場中受到了重視,高高興興站了起來,「主公,我……」


「算了,還是諸位愛卿來吧!」我還沒說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打斷了我。


我撇撇嘴,罵罵咧咧的坐下,完蛋玩意兒,我還說我尋思尋思想想呢。


3


最終,他沒採納我的計劃,不過輕症的他倒是聽我的用了。


精神狀態換陽壽,美美活過七十六。


不用我,那我繼續禮佛去了。


我禮佛禮了一個禮拜,自覺整個人都得到了升華,人也變得慈悲了起來。


正想著今天理哪本佛,忽然又有士兵進來說主公傳我前殿議事。


我罵罵咧咧的丟下佛書,要我時叫我小甜甜,不要我時就叫我別說話了,算了,去就去吧,畢竟錢難掙,屎……屎還沒吃過。


想完,我就去了,眾人見我來了,眼中既有期待又有害怕。


「不知主公今日找我所為何事?」我溫順的跪下,給他作了一揖。


給他行行禮,還真把自己當老板了。


江銘看我這樣,目光柔和了幾分:「愛卿平身,看來愛卿近來禮佛成效甚廣啊!」


「是的,臣現在可善良著嘞!」我說完,站起來走到我位置附近坐下。


「愛卿,本公找你,是有要事相商,昨日之戰,敵軍箭上淬毒,致使我軍傷亡慘重,然我軍中卻無毒物,愛卿可有辦法制出毒藥!」江銘看著我,眼中有凝結之色,好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選擇問我。


我隻短短思索了一下,旋即便道:「屍體有吧?」


他聽著我說這話,屁股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問:「此計對我聲譽可有影響?」


我白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江銘見狀,眼中帶上了了然,隨後悠悠吐出一句,「那你別說。」


我沉默,不信任,這是明顯的不信任。


「主公,此計可使你名垂千古!」我看著他,耐心的出聲解釋。


江銘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似是欣慰,「愛卿請說。」


我剛要出聲,下面一個崇尚儒學的謀士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出聲,「美名還是罵名?」


我聽著這聲,拳頭漸漸握緊,瞪著他,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不該問的別問。」


江銘聽著我這話,眨了眨眸,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但眼中卻還是懷藏著一絲希翼,「愛卿且說說你的辦法。」


我眼神警告了一下那位儒士,然後又坐了回去,看向江銘:「屍體有吧?」


「有。」江銘點頭。


我又道:「排泄之物有吧?」


「有。」江銘再次愣愣的點頭。


我笑了,「這便好辦了,可將屍體絞碎放於太陽下暴曬,直至散發腐味,而後將糞便倒入其中,攪拌均勻,而後塗在箭上,屍毒加細菌可為劇毒!」


我這話一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許久之後,江銘那帶著探究的眸子看向了我,語氣是好奇怪,「愛卿,你不怕折壽嗎?」


「我為主公辦事,折壽自然算主公的。」我看著他,笑容溫和,看著十分的和藹可親。


我這話落,一個儒士便站了出來,指著我,語氣略帶憤怒,「賈月,你可知做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火候。」我想也沒想回答。


「你……」那儒士捂著胸口,似乎是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了過去。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有點無辜,不是他問的嗎?


我也沒說錯,況且我也沒說要做人當幹糧,不是他提出來要做的嗎?


「賈卿,您先下去吧。」江銘扶了扶額,語氣似帶著點無奈。


我看著地上口吐白沫的儒士,轉身走了,臨走時我還不忘補上一句「我沒錯。」


我真沒錯,是他自己說要做的,講不講道理啊?


我不服,他明明比我更殘暴。


我走了出去,但怕他們在背後蛐蛐我,特地找了個角落躲在那竊聽。


「儒家學派所學較為溫和,這是軍中,您用如此多的儒士,是否不妥?」一個謀士看著地上口吐白沫的儒士,有些嫌棄的站了出來。


江銘聞言,隻是輕揚眉,神色並無一絲變化,「他們不出謀,我主要用他們來壓一壓賈月。」


我:……


說要做人吃的就是儒士,我都沒說呢,他們比我殘暴多了,還用來壓我,靠譜嗎?


我撇了撇嘴,轉頭不高興的走了,煩死了,明天就辭職。


每天都被領導針對,同事敵對,這 B 班老子是一點也不想上了。


4


我開頭便說了,江銘跟我一樣殘暴,他雖然不承認,但他就是暴君。


因為他這次採納了我的提議。


此戰,我們勝了。


大勝而歸後我們班師回朝,他收拾隨身用品時特地問了句我在哪,看見我沒落入敵軍之手時才放心了。


「主公,你真稀罕我。」我有些害羞,這 B 班不上了,以後上 A 班。


江銘翻了個白眼:「還是那句話,養你不費錢,放出去我遭罪!」


媽的,還是被領導針對了,老子要辭職。


但顯然,江銘是不會放我走的,因為他說,我走了,這裡最缺德的人就是他了,他沒有精神慰藉了。


來的時候隻說讓我出謀劃策,沒說我還有精神撫慰這個作用啊,這得算兩份錢。


就這樣,我們凱旋而歸了,我本就遠揚的威名更遠揚了。


「你知道嗎?有一個叫王二小的,就因為看了一眼賈月,就被切成肉幹煲湯了!」


「可不是嗎!我親眼所見,當時就是煮王二小的廚子!」


「是啊,趙鐵牛就跟她說了一句話,就被煮成粥了。」


「小聲點,可不能讓她聽見了。」


我坐在馬車上,嘴角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弧度。


拜託,你們說悄悄話的時候可以避著我嗎?我已經聽到了,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還他親眼所見,怎麼不說他是那肉幹。


江銘把我安排在了西殿,但天下安定了,後宮又鬧騰了。


江銘嫌煩,於是給了我一個位分,封我為貴人,美其名曰替他好好管理一下後宮,媽的,一份工資上三份班了。


我覺得宮裡人都有點子癲,為什麼這麼說呢,請看 VCR。


「天氣有點冷,想吃肉幹。」我將手放在炭盆上,打了個哈切,懶懶出聲。


「什麼,您要把我做成人肉幹?」那太監聞言,直接跪了下來,不斷磕頭:「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奴才賤名一條,死不足惜,求你給我留具全屍吧。」


「別磕了。」我一臉懵逼,然後伸手示意他起來,一臉無奈,「我不吃了,外面的花兒開的正好,你去替我摘幾支吧!」


這話落,眾人再次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貴人,不,大人,大人饒命!求你饒恕,別腰斬奴才們!」


不是,他們的語言系統是和我的語言系統之間有誤差嗎?我什麼時候說了要殺他們,這麼怕我幹什麼,我為人很和善的好不啦。


我說折花,沒說折他們腰啊。


「行了,我真餓了,傳膳吧!」我撐著頭,有些疲憊,一群癲公。


我這話落,周遭安靜了幾秒,然後一個太監便膝行過來,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您……您……您吃……吃……吃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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