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32
顧煬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
我們也大致查清了他的勢力範圍。
不過，我收到了一封信。
【我知道你的身份，風鈴酒吧。】Ўz
我把信收好，扔了。
莫名有些煩躁。
本來打算借那邊的勢力解決顧煬的。
大不了答應家裡的條件。
看來這身份瞞不住了。
我隻身一人來到酒吧。
上次讓那孫子逃了，這次……
隻是，我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在舞池中熱舞的顧煬。
如果說顧許高高在上，不可侵犯，顧煬就妥妥的一瘋子。
他竟然用顧許的臉做這種事！
我怒不可遏地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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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給他一拳。
卻看到他的臉時，怎麼都下不了手。
酒吧靜了下來。
顧煬冷嗤：
「嘖，京城蕭家。」
「我早和他們斷了關系。」
那個家，我不想回。
有顧許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顧煬毫不在意，自顧自地說：
「下不了手是吧？我這張臉可是和我弟弟一模一樣。
「前幾天我還想呢，蕭家小少爺，憑什麼甘心給混黑道的人當走狗，畢竟，我那弟弟心慈手軟，一事無成！」
我恨不得掐死顧煬。
「嘖嘖嘖。」顧煬撐起身子，半瞇著眼睛，「原來我親愛的弟弟是用這張臉迷得蕭家小少爺找不著北了。」
「小少爺，考慮下我怎麼樣？」顧煬手滑向自己領口，輕輕一扯，「我和我弟長得一樣，和我玩兒比他這種呆板無趣的人有意思多了，嗯？」
顧許是我的逆鱗。
打我罵我都可以，說他不行！
他親哥也不能說！
我終於忍不住。
給了顧煬一拳：
「你也配？」
顧煬捂著心口悶哼：
「嘖，敬酒不吃吃罰酒。」
很快，酒吧被人包圍。
來的人卻是——顧許。
顧許走在前面，插著兜，看到我正拽著顧煬領口，眸光一冷：
「蠢狗！滾回來！」
這裡畢竟是顧煬的地盤。
我是猜準了顧煬忌憚我的身份，不敢對我下手。
可顧許來了。
無奈，我隻好放開了顧煬。
乖順地走到顧許身後。
顧煬倒是起身，整了整衣服，笑容滿面地一步步朝著顧許走來：
「哎呀呀，弟弟，想見哥哥說一聲就好了，至於帶這麼多人嗎？」
那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個好哥哥。
顧許擰了擰眉。
身後的小弟們紛紛把武器對準了顧煬。
可這時，又來了一撥人。
他們穿得很低調。
但手中的武器，絕對不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貨。
就這樣同顧許的人馬形成了對峙之勢。
他們之中緩緩走出了一個男人，得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格外有韻味：
「諸位，在下受人所託，找顧煬。」
我心底猛一沉。
草！他怎麼這時候來了？
33
顧許當然不會放人：
「閣下，凡事講究先來後到。
男人挑唇：
「可我受人所託。」
「顧煬。」他目光看向遠處的顧煬，神色淡淡，掛著標準的笑，「過來，雖然你被轟成碎片也可以交差，但收拾起來太麻煩了。」
男人的語氣不重。
卻重似萬斤。
顧煬這個瘋子難得露出戒備的神色：
「弟弟，你忍心看著哥哥落在他手中嗎？」
顧許咬咬牙，恨不得沖上去。
顧煬太狡猾了。
追了他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消息。
任憑誰都不會輕易放棄。
可眼下，他們的武器明顯比對方落後一大截。
而且，他們很可能是白道。
男人早就發現我在顧許這邊。
但不動聲色地沒有拆穿。
「嘖。」
我看不得顧許難受，便站了出來，沖著對面的人喊：「哥。」
34
「把顧煬交給這邊吧。」
男人凝視了我一瞬，對著身後的人揮揮手，開口：
「好。」
他又帶著人走了。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最後回頭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
「有時間，回家看看老爺子。」
我艱澀開口：
「好。」
原以為他們又要逼我做不喜歡的事。
都多久沒回去了。
呼。
我長長吐了口濁氣。
回頭，看到的是一臉冷漠的顧許：
「蕭淮。」
我張了張嘴：
「我……」
「蕭小少爺，呵呵，您一個白道的和我們黑道的摻和什麼啊？嘖，我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想做什麼您請便！」
我想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麼。
某種意義上，顧許說的是事實。
顧許容不得欺騙。
更何況，我和他一開始的身份本應對立。
他帶著人走了。
顧煬卻回頭不著痕跡沖著我勾了勾唇。
草！
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35
顧許真把我逐出去了。
我又像隻沒有主人的流浪狗了。
下了雨。
我守在顧許的家門口。
直到燈光熄滅他都沒出來。
我攏了攏衣服，思索著要不要爬墻。
大不了到時候下跪道歉再哄騙。
死皮賴臉纏著他就好了。
可上方出現了把傘。
我驚喜抬眼。
沒想到是我哥。
我嘴角垮了下來。
我哥說話板板正正的，沒想到組合起來這麼炸裂：
「你喜歡他？」
我有些驚訝：「哥，你不……」
我以為家裡會把我抓起來抽一頓。
然後我和顧許上演生離死別的私奔戲碼。
沒想到……家裡的反應這麼的……
「有出息！」
我哥難得地露出了笑。
簡單聊過後，我哥說：
「那個顧煬不簡單，他最近搞了不少小動作。」
「他故意設計我和顧許決裂。」我咬了咬牙，「這混蛋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我哥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怪異：
「嗯，是挺壞的。」
即使我守著。
顧許那邊還是出事了。
他做出了一系列不合常理的舉動。
堂裡搞得烏煙瘴氣。
小五偷偷找到我說：
「蕭哥，我懷疑現在的不是老大！這瘋批樣，越看越像顧煬。」
我偷偷跟著顧煬。
直到，他把車停在了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
雖然外表破破爛爛，但關著顧許的那一間裝飾豪華。
而顧許，被關在籠子裡。
顧許看到了窗外的我。
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輕輕對我搖了搖頭。
「弟弟。」
顧煬推門而入。
「我會毀了所有你心愛的東西。
「包括，蕭淮。」
「想不想殺了我？」
37
顧家雙生子。
一個是健康的。
而另一個，患上了精神疾病。
顧煬是天才，卻總想死。
準確地說，顧煬一直給顧許灌輸他們兩個是一樣的，所以他們都有病，隻有彼此才能殺死對方, 最後解脫。
顧煬所做的一切, 都是為了逼顧許殺死自己。
顧許松開匕首，咬咬牙：
「有病。」
「哼！」顧煬倒是不在乎，說的話意有所指，「哥哥晚點再過來, 或許弟弟你會改變主意呢。」
等顧煬走後。
我迅速跳窗進去。
沒想到, 一把槍指在了我後腦勺。
38
顧煬的語氣近乎輕柔：
「弟弟, 殺了我，你就能救他。」
我無語。
「你省省吧。」我將口袋的彈殼迎著顧煬詫異的目光扔了出來, 「你沒發現你的槍早就被我換了？」
「啪嗒」一聲。
顧許也從籠子裡站了出來：
「顧煬，你的人, 都清理幹凈了。」
沒有預料之中的氣急敗壞。
顧煬看了看顧許，又看了看我，突然大笑, 直到笑出了眼淚：
「好弟弟, 你真聰明，竟然也學會演戲騙哥哥了。」
那天我和顧許的爭吵不算假。
反正最後我跪了一夜和好了。
「不過……」顧煬突然脫下西裝, 露出上面的炸彈，「這下可怎麼辦呢？」
「弟弟，所有出口我都堵住了，要麼殺了我，炸彈停止；要麼一分鐘後，爆炸。」
39
炸彈的威力不容小覷。
工廠被炸塌了。
顧煬反手被摁住, 我哥踩在他腰上免得他掙扎。
幸好我提前通知了我哥。
他會拆炸彈。
這種程度的東西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孩子的玩具。
顧煬目眥欲裂：
「為什麼！為什麼救我！
「殺了我！殺了我！顧許, 我殺死了你最心愛的狗，我把七歲的你關起來……你殺了我，殺了我啊！」
我哥抿了抿唇：
「老實點。」
不知怎麼, 顧煬聲音小了不少。
但還是不服氣。
反而把恨恨的目光轉向我哥。
顧許被我扶著, 眼下經過生死一劫, 倒也沒什麼多大的波動：
「顧煬, 你就是個精神病罷了。
「這麼多年了，我算想明白了, 我和你置個什麼氣。」
「我有權有錢，最關鍵的是……」顧許目光移向我，「我有我最愛的小狗。」
什麼？
我聽到了什麼？
最愛！
我激動地抓著顧許的手：
「再說一遍好不好？
「你愛我, 你愛我！」
顧許耳尖紅了紅, 別過臉去：
「哼，耳背就去治。」
……
我哥把顧煬帶走了。
他說顧煬在某方面真的是天才。
他手癢，好久不訓新人了。
決定把顧煬帶走親自訓。
在我哥手底下的人, 別管多刺頭，最後都會訓成乖乖。
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恩人！
我樂顛顛地點頭。
我哥開車走了, 留下一句：
「下周三, 老爺子生日宴，家裡說了把你小男朋友帶過去吃個飯。」
顧許久久回不了神兒，嘴裡喃喃道：
「男朋友？」
我激動地抱起了顧許：
「對！對！對！」
「你和家裡說了什麼？」顧許突然反應過來，「明明你是我男朋友！我是你老大！」
嗯！嗯！嗯！
沒關系！
隻要顧許想, 隨他怎麼說。
反正回了家，關上門，我是老大。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