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副業是女裝博主。
上課時，不小心把女裝圖發給了室友。
深夜，他爬上我的床。
丟給我一件很短的男僕裝。
「能不能穿這個給我看？」
「不……」
「宿舍長，你也不想今天的照片被傳出去吧？」
1
我是個體育生，學遊泳的。
因為家裡太窮，我無意中當上了擦邊博主。
一開始我隻是分享自己的健身視頻，後來運動品牌找上我。
再後來，我的女粉越來越多。
女裝吊帶找上了我？
我做了個吊帶測評，暗含廣告，評論區徹底瘋了——
【擋住幹什麼，好男人不包二奶。】
【胸比我大，腰比我細，那我是什麼，會來姨媽的張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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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快長出來啊，急死人了！】
【老師你可一定要誤入歧途啊！】
……
那條測評帖子爆火。
找我的女裝品牌變多了。
我哭笑不得。
這個世界終是癲成了我不敢想的樣子。
另外三個室友都是藝術系的，雖然他們對各種癖好都很包容，但我還是隻敢趁他們不在，才試試那些女裝。
昨晚我偷偷測評了一件一字肩包臀短裙。
布料的彈性、寬松度、透氣度都不錯。
品牌方急著找我要效果圖，我隻好上課時偷偷 PS 了一下。
我常年在室內遊泳，訓練也沒怎麼曬太陽，皮膚很白。
黑色的短裙勾勒出我的腰身，將我的皮膚襯得更加亮眼。
若是不仔細看，估計真的以為這是女裝模特圖。
我發給品牌方時，不小心手快，發給了室友沈弈。
我心頭咯噔一下，連忙點擊撤回。
沈弈跟我都選修了電影賞析，此刻正在我不遠處坐著。
我瞥了一眼沈弈，他正在低頭做筆記。
應該沒看到吧？
我正要松口氣，他突然發來消息。
沈弈：【我看到了。】
我：【發錯了，是張網圖。】
沈弈：【我已經保存了。】
我：【……】
前排的沈弈突然回頭，衝我微微一笑。
沈弈：【挺好看的。】
我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
2
沈弈是我們宿舍話最少的。
他是學畫畫的，愛好是攝影。
沈弈頭發微長，經常遮住眉眼，戴上鏡框作畫時，總給人一種憂鬱又矜貴的氣質。
我很少跟他打交道，因為他總給我一種疏離感。
一下課，我就避之不及地逃了。
讓室友看到我穿女裝，比我死了還難受。
一整個下午，我訓練時一直惴惴不安。
直到晚上回宿舍休息，我都沒在宿舍群裡看到其他人調侃我的話語。
沈弈應該沒告訴別人。
心頭微微一動，松了口氣。
宿舍的床鋪，他們都裝上了好看的床簾。
另外兩個室友還沒回來。
我洗完澡準備休息。
突然，一個人掀開我的床簾，扔給我一件衣服。
我定睛一看，黑布白邊。
男僕裝短裙？
沈弈靜靜地打量著我，目光落在我的鎖骨上。
「能不能穿這個給我看？」
「不……」
「宿舍長，你也不想今天的照片被傳出去吧？」
我哽住了。
那玩意要是傳出去被我隊友看到，我的大學生涯就提前結束了。
3
在沈弈灼灼的目光下，我換上了那套男僕裝。
裙擺很短，我隻好跪坐在床上。
這件衣服連吊牌都沒剪掉，一看就是新買的。
沈弈是想整我嗎？
我不安地捏緊手指。
突然，他湊近我。
沈弈盯著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有些隱隱的興奮。
他抬手理了理我的頭發，幫我戴上男僕的發箍。
修長的手指拽緊帶子，在我腰間系了個漂亮的雙層蝴蝶結。
動作熟練又利落。
他好像很擅長這個。
「嗯，這樣就完美了。」他自言自語地贊賞著。
「你看也看了，我能脫掉了嗎？」
「不行，我還沒拍照。」
沈弈拿出相機對準我。
我連忙擋住他的鏡頭，語氣凌厲：「你沒說要拍下來！」
「放心，我不外傳。」
他的語氣溫和又篤定。
明明相處不多，但我還是下意識信任他。
我松開手，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沈弈扳住我的下巴，讓我直視鏡頭。
他拍了幾張，似乎很滿意。
「行了嗎，可以換掉了吧，要不然等會兒他們就回來了。」
「等一下。」
沈弈盯著我思考了幾秒，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倏地，他猛地將我拽向他。
我撲倒在他腿邊，差點扯掉他的褲子。
身子跪趴在床上，腰向下塌，我目光錯愕地看著他。
我的臉頰離他的腿很近。
這角度也太曖昧了吧？
「對，就是這樣。」
沈弈眼底的興奮越發濃烈。
鏡頭對準我，咔咔拍了好幾張。
拍完之後，沈弈把衣服留給我了。
他好像隻是缺私人模特，並不想整蠱我。
4
那晚之後，沈弈沒再找我。
我以為這件事算過去了。
國慶節，宿舍聚餐。
幾個室友難得放松，玩遊戲時喝了不少酒。
輪到沈弈輸掉時，另外兩個人琢磨了一下。
大家沒見過沈弈談戀愛，根本不知道八卦什麼好。
老林急中生智，問道：「把你的軟件瀏覽記錄拿出來看看？」
「……」
沈弈沉默了幾秒。
這種問題根本不是大事啊，反正大家都是男生。
結果他端起酒杯，自罰三杯。
老林悶悶地笑出聲：
「你不會昨天才看過，忘了刪吧？反正我們又不會笑你，你怎麼突然這麼膽小了。」
沈弈沒解釋太多，讓我們繼續下一輪。
沒想到他這麼悶騷。
我一臉吃瓜，跟著笑了笑。
突然，沈弈涼涼地看向我。
「你好像很開心？」
「呃，不是。」
我連忙把龇著的牙收了回來。
沈弈幽幽一笑，將手機遞給我。
我一看，他的瀏覽記錄和搜索記錄全是我的賬號視頻。
看樣子，他好像還關注我很久了。
我心頭咯噔一下。
「我從來都沒露臉，你怎麼知道這個是我？」
「因為你腰側有顆痣，還有你的……」
沈弈故意停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若有若無掃過我的鎖骨下方。
「很粉。」
「？」
我的耳朵瞬間紅透了，連忙將手機扔給他。
一想到自己被室友看透了，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後半場遊戲，我都沒跟他說話。
本ẗú¹以為今晚會一直尷尬下去。
還好，我在飯店碰到了遊泳隊隊長程浩。
他說教練也在，約我過去他們的包間。
我借機溜了。
5
假期沒有門禁。
我跟隊友嗨到很晚才回來。
吃飯時，我幫隊長程浩擋了不少酒。
他把送到宿舍，塞給我一瓶醒酒的，這才離開。
我推門進去，感覺氣氛有些冷。
宿舍裡隻有沈弈一個人。
「他們人呢？」
「出去通宵了。」
沈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看到我酡紅的臉頰，皺眉。
「剛才怎麼沒見你這麼喜歡喝酒？」
「幫隊長喝的。」
隊長平時很照顧我，我幫他喝幾杯也是應該的。
沈弈沒吭聲，神色有些冷。
我洗完澡出來，沈弈坐在我的位置上。
他手指把玩著一個狼耳發箍，手邊放著一套珠光身體鏈條。
「幹什麼？你不會想讓我穿這個吧？」
沈弈默認了。
我有些不情願。
上次好歹有些布料，這個鏈條能遮住什麼？
我耳尖燒得慌：「改天吧，我累了。」
沈弈一臉淡然地擋在我床前，好似我不穿，他就不讓我休息。
我跟他僵持了片刻。
最後，還是穿上了。
我在床上換好，背對著他，不好意思地雙手抱臂。
身後清冷的聲線劃過，像是命令。
「轉過來。」
「手放下。」
沈弈將發箍戴上我的腦袋，摸了一下我的頭發，目光變深了。
「好看。」
「快點拍吧。」
我催促著，不懂他為什麼讓我穿這些。
他說了不會公布出去，難不成是私藏？
真是奇怪的癖好。
沈弈用一條黑色絲帶綁住我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我沒聽到相機的拍照聲。
我總覺得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極具侵略性。
我不安地叫了他一聲。
突然，溫熱的手指扶住我的腰。
「真好看。」
迷戀的語氣，伴隨著灼熱的呼吸。
最後，呼吸從我鎖骨往下。
不對勁！
「沈弈，你離我遠點！」
我要推開他，發現手腕被絲帶綁住了，越掙越緊。
怎麼會這樣？
這個混蛋想幹嘛？
倏地，對方的手指按住我的肩膀。
腿被他抵住了。
完全受制於人的感覺不太妙。
恐慌感襲來，Ṱùₙ心跳加快。
我慌了神，正不知所措。
「咔咔」的拍照聲傳來。
6
拍完照，沈弈慢悠悠地解開我手腕上的絲帶。
指尖劃過我的手背。
我剛才的心慌才退散，觸到他溫熱的手指，又很快安定下來。
沈弈抽掉我眼睛上的絲帶，給我看成片，眼神滿是欣賞。
我看到照片裡的自己，分明是茫然的慌張，卻被周遭的氛圍和衣著渲染成了勾人。
有種別樣的味道。
就好像在做更曖昧的事情。
不得不說，他挺會拍的。
但我心底隱隱覺得不對勁。
沈弈挑眉：「怎麼了，不好看嗎？」
「你是不是……有什麼癖好？」
沈弈的指尖捻了捻那條黑色絲帶，輕笑。
「你真的想知道？」
「……」
看他那隱隱壞笑的模樣，我也不敢繼續問了。
我反復跟沈弈確認這些照片不會被發出去，這才安下心來。
雖然沈弈沒對我做什麼，但我面對他，我有種沒由來的畏懼。
可深夜，我輾轉反側，心頭忍不住回味拍照時的感覺。
分明很恐慌。
可知道是他在看我，又有種難以言說的刺激。
我有些搞不懂自己了……
那天之後，我很少在宿舍待著。
免得這家伙又逮著我，讓我穿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可越是躲著，就越容易碰到。
我在教學樓碰到沈弈都是繞道走。
但在操場上碰到正在跑步的他，這下繞不開了。
我正打算離開，沒注意到腳下的石頭，猛地滑倒在地。
身後的腳步聲快速奔過來。
我以為是沈弈，結果是程浩來了。
「你怎麼回事，跑個步都能摔倒？平時白訓練了？」
程浩打趣著我，扶著我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他穿著籃球衫，應該是剛在球場打完。
我腳踝隱隱作痛，大概是扭傷了。
隊長把我的腿搭在他的腿上，給我揉了揉。
同學之間受傷時，我們經常互相幫忙。
「月底還有考核，你可不能掉鏈子。」程浩叮囑著，讓我回去擦點藥油。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看到沈弈穿著運動服走了過來。
他瞥了一眼我的腳踝。
因為紅腫，被程浩的大手捏著，看起來極具反差感。
「我送你回去擦藥吧。」
沈弈的聲音有些冷。
既然他發話了，程浩就放開我，將我交給室友。
7
回去的路上，沈弈都沒怎麼說話。
直到回到宿舍，他才問我：
「你跟你們隊長關系很好？」
「當然了，他對我們同學都很不錯，大家都喜歡他。」
「你也喜歡？」
「是啊。」
我說完，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沈弈垂下眼，接過藥油幫我擦上。
他剛碰到我的腳踝，我疼得瑟縮了一下。
他放緩力道，抓住我的腳腕。
沈弈擦完藥，手還不停地在我腳踝上摩挲。
他目光打量著，眸底顏色變深。
「這樣拍照也挺好看的。」
我被他的念頭驚到了，生怕他又要讓我穿什麼東西，連忙抽回腳。
沈弈的手指僵在半空中，他直勾勾地望向我。
「陸尋，你最近在躲我。」
「沒有。」
「你平時訓練一結束就回宿舍打遊戲，可最近，你的鍵盤都快落灰了。」
他語氣淡淡地拆穿我，隱約透著股不爽。
我猶豫了一下，索性攤牌。
「我就是覺得我們之間有點奇怪，所以不想跟你走太近。」
「拍照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
沈弈起身抽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藥油。
「隻是在你身上很容易找到拍攝靈感，你不必有多餘的負擔。」
原來是這樣。
我應該松口氣的。
可是心頭怎麼有一絲失落感？
8
我受傷不用去訓練。
隔日睡了懶覺起來，發現桌上有一盒藥膏。
這個牌子挺貴的，之前教練給我們買過，讓我們省點用。
我ťú₉下意識看向沈弈的座位。
他已經去上課了。
但我知道，肯定是他買的。
沈弈就是這樣，表面上冷冷清清，跟誰都有距離感。
其實他是個很細心的人。
上次下雨，我的鞋子放在陽臺忘記收，其他人都沒注意到，是沈弈幫我拿進來烘幹的。
我捏緊藥膏，心情突然變得輕盈起來。
腳受傷的這一周，程浩有空就會來給我送飯，順便告訴我今天的訓練內容。
我腿不能動了，手也不能闲著。
沒事在宿舍舉舉鐵，拉伸一下，不能讓身體懶惰下去。
周五晚上，程浩過來給我帶煲仔飯，還送了一大袋芒果給我。
「這是我家鄉特產，今天剛寄過來的，你嘗嘗。」
「謝謝隊長。」
我掂了掂，挺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