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知道為什麼，我隱隱覺得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想不起來，我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在一起。
而且，我暫時還是克服不了跟偶像近距離接觸就緊張的毛病。
「那你就慢慢想吧。」
霍羽難得有正事地囑咐道：「好好準備試鏡，別浪費了江哥一片苦心。」
「好好好。」
「那我就回去了。」
「快滾。」
霍羽離開後，我認真開始看劇本。
這就是那天江祁找我要談的「正事」。
江祁說：「我的新電影下個月開機，原定的女主角臨時退出，交了違約金就走人了，我覺得這個角色你可以試試。」
我有些驚喜地接過劇本。
江祁新電影的導演，那可是得過很多國際大獎的，一流的制作團隊，一流的編劇。
「我跟顧導推薦了你，但隻是一個試鏡的機會，成不成還是要看你自己。」
江祁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我的顧慮。
我並不想通過這些關系，被硬塞進去。
「好，謝謝江哥，我一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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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點要提前說。」江祁頓了頓，「這部戲，女主後期毀容了，所以有大半時間都需要扮醜，這畢竟是你的第一部電影作品，還是需要考慮……」
「完全沒有問題。」我回道。
「演員的基本素養嘛。」
江祁望著我，眼底閃過一絲詫色，轉而忽然笑了。
他坐到我身邊，撩開我額前的碎發，輕輕落下一個吻。
溫熱的觸感轉瞬消失。
耳畔，是男人低沉的輕笑：「加油，栩栩，我相信你。」
我整張臉又燒紅了起來。
他將頭埋在我的肩上，熱氣灑在我的肩頸，鼻息間盡是那近乎撩人的香味。
呼吸聲愈沉。
我僵著身子坐的筆直，一動也不敢動。
「栩栩，你可以推開我的。」
低沉磁性的聲音多了些許沙啞。
是啊，是這個道理。
但，我緊緊回抱住了他。
我似乎還是不會拒絕江祁。
因為我，瘋狂心動。
13
我問江祁用的什麼香水。
然而他從不用香水。
香味，是他家常年用的一款私人訂制的香薰。
我擁有了同款。
14
我看劇本看到很晚。
一大早，被我哥一通奪命連環 call 叫醒。
我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在第 n 次掛斷後接起了電話：「要死嘛！睡覺呢，求求您別打了！」
「栩栩，是我。」
我瞬間睜開眼睛。
是江祁的聲音！
我再次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備注，又看了一眼時間：「這麼早……你倆……在一起？」
孫姐，你的 cp 又活了！
「……」江祁。
「栩栩，看下熱搜吧。」江祁嘆了口氣。
原本聽到「熱搜」兩個字已經幾乎麻痺的我，忽然從江祁的語氣中，聽出這次好像有點不對勁。
掛斷電話後，我點開微博熱搜。
#霍羽 夏婉柔 同居#
配圖是我哥穿著睡衣在樓下，夏婉柔拉著他的手。
照片拍得有點模糊，是躲在角落裡偷拍的。
底下評論明顯已經被水軍佔領了。
【羽哥和我家柔柔簡直配一臉！】
【家人們嗑到了嗑到了。】
【他倆在電視劇裡 be 要哭死我了，沒想到現實是真情侶，換我眼淚！！！】
【不是，你們都瘋了，我隔著屏幕都看見我兒子嫌棄的表情了，哪裡好嗑？】
我靠？！
不是吧！
這 cp 也不能這麼硬炒啊。
我拿起車鑰匙，直奔我哥家。
但給我開門的是江祁。
這倆貨果然在一塊。
「我查了一下，你們在樓下碰見夏婉柔不是偶然，她搬到了我們斜對角的那棟樓，應該是看見阿羽穿睡衣下樓了。」江祁說。
「小區門禁很嚴，這拍照的人應該是夏婉柔自己帶進來的。」
好一招守株待兔啊。
「那裡應該有監控吧，把監控調出來就解決了。」我說。
江祁：「監控錄像被刪除了，應該是夏婉柔幹的。」
「滴水不漏啊。」
有這心機用我哥身上真是浪費。
霍羽拽著我的胳膊哭嚎：「小栩，你哥我的清譽就這麼毀了啊，老媽要看見我跟這麼個玩意鬧緋聞，非打死我不可……」
我剛想甩開他，沒想到江祁動作比我還快。
一瞬間將狗皮膏藥一樣的人拽走了。
「江哥，你不是吧？！」霍羽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我是白栩栩同父同母的親哥啊！親哥！你連我都防？！
「我可是大舅哥啊喂！
「你要是不幫我解決問題，我死都不把妹妹嫁給你！」
江祁挑了挑眉：「好啊，成交。」
我：？
我呢？我同意了嗎？
我看著江祁志在必得的笑容。
勉強同意了。
15
江祁解決問題的速度比我想的還要快。
他要了我的行車記錄儀，以及調取了他家門口的監控錄像，還有我和江祁通話的電話錄音節選片段。
整理好之後，在輿論達到頂峰時，霍羽工作室的微博賬號將一連串的證據拋了出來。
證據鏈完整，闡述清晰。
但廣大網民一下子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所以，大舅哥為了給江小白夫婦打掩護，被夏婉柔暗算了？】
【江小白是真的！】
【夏婉柔也太不擇手段了，還想蹭我家小羽的熱度。】
【夏婉柔滾出娛樂圈！】
討伐的呼聲越來越大，夏婉柔幾日沒有給出回復。
她代言的品牌倒是都先單方面官宣了解約。
夏婉柔身敗名裂。
這一波，是我們三個人賺麻了。
我哥開心地帶著江祁下館子去了。
沒帶我。
「你怎麼會有我們的通話錄音？」
比起這個，我跟關心這個話題。
江祁解釋說：「我手機通話是自動錄音備份的，怕出現別的麻煩。」
「哦，這樣啊。」
這倒是個不錯的習慣。
解釋合理，但我不信。
16
事情告一段落後，我認真準備試鏡。
這次試鏡比我想的要難。
顧導挑了情緒起伏較大的一場戲，江祁跟我搭戲。
「很好啊，小栩這麼小的年紀，但是情緒把握很到位，你和小江之間的化學反應很濃烈，是我想要的效果，很好。」
顧導笑呵呵的，十分滿意。
「您過獎了。」
「小江跟我說了，你是祁姐的學生。」顧導說著，有些傷感，「你沒讓你們祁老師失望，她若能知道，一定會為你開心的。」
我怔住：「您說的是藝大祁思梅教授？」
「當然。」
顧導看了看門口走進來的江祁，欲言又止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帶著屋內的工作人員離開了。
江祁臉上的水跡還沒擦幹，他剛剛搭戲的時候也流了不少眼淚，似乎是剛剛洗過臉。
眼眶還是紅紅的。
十字格窗外，白色茉莉花瓣隨風飄入，落在了江祁的衣肩。
我想起來了。
我都想起來了。
「江祁。」
我喚他。
「一起去看看祁老師吧。」
17
我買了一束茉莉花。
江祁開車帶我來了城東墓園。
每年五月份，我都會來看看祁老師，但路不熟，自己開車的話要開導航。
但江祁路卻很熟。
我有些緊張地拉住了他的手。
「江祁，我想起來了。」
他眸光深邃。
「栩栩，這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四年前，在這裡，我救了一個人。
「謝謝你，救了我。」
「還有。」他牽著我的手，「我喜歡你，從你救了我那天開始，我喜歡你好久了。」
我望著他的眼睛。
原來，一個人的愛意和溫柔真的能夠從眼睛裡跑出來。
「我也喜歡你。」
「好久了。」
其實，這句話我早就說過了。
隻是沒當著江祁的面說過。
現在說，不早也不晚。
剛剛好。
江祁笑道：「當著我媽的面，可不能反悔了。」
我紅著臉點點頭。
他將右手兩根手指放在唇上輕吻，然後將手指貼在我的唇上。
「在這裡，隻能先這麼蓋章了。」
18
我戀愛了。
和我偶像。
電影官宣那天，我們也官宣了。
19
電影上映後，大賣。
我憑借這部電影，得了最佳女主角，江祁則蟬聯了最佳男主角，顧導也準備帶著這部電影衝擊國際大獎。
一切順利得讓我不敢想象。
記者採訪我們：
「江先生，您覺得相比您上部獲獎的作品，哪部作品更能作為您的代表作？」
面對著數十個鏡頭，江祁舉起和我十指相握的手。
「我此生，隻有一個代表作，就是追到了我的女朋友白栩栩。
「未來, 她會是我的妻子。
「這是我一生最驕傲的事情。」
江祁望著我，從他的瞳孔中, 我隱隱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被所有柔情和愛意包圍。
而我，深陷其中。
「江先生。」
我喚他。
「我們結婚吧。」
「我愛你。」
【番外：江祁視角】
1
那年春天，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兒。
2
我五歲那年, 父親因公殉職。
我和母親相依為命。
其實我知道，母親總是躲在屋子裡哭，卻又不想讓我看見。
每次面對我時，都對著我溫柔地笑。
母親在愛我的同時, 思念並深愛著父親, 所以在手腕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傷疤。
後來, 母親抑鬱而終，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在醫院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生活仿佛一下子全部倒塌了。
我看了母親的日記，才知曉她一切的心事。
掀開了隱藏的層層傷疤。
3
母親下葬後, 一連在墓園待了好幾日。
為了怕媒體發現，我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我甚至不記得自己在墓園裡待了多久。
隻記得一場大雨之後, 我倒在了墓園外的樹林裡，意識越來越模糊。
那一刻, 就連陽光都變得沒那麼刺眼了。
隱隱地, 我看見暖色的光裡, 有一個女孩兒朝我走了過來。
女孩兒穿著白色的長裙，微風拂過她的長發, 吹落了她鬢間的茉莉花。
她站在光裡，向我伸出了手。
4
等我醒過來時, 躺在了醫院。
醫生告訴我，確實有一個女孩救了我。
醫院得繳費單上有她的名字。
——白栩栩。
5
後來，有一部戲找我。
本來我是要拒了的，但導演告訴我, 是霍羽演男二。
於是我改變了主意。
我順利和她哥哥成為了好朋友。
但是每次見到她，她總會刻意躲著我，跟我保持距離。
她好像有點討厭我。
不開心。
6
我的頒獎典禮上，我看見了她。
官方發的照片裡，她的身影在後面角落裡。
這是我們的第一張合照。
我發了朋友圈。
這也是我唯一一條朋友圈。
7
我向娛樂媒體推薦了栩栩來做專訪。
故意將手機落在了採訪間。
8
有老粉告訴我，超話有人販賣假雜志。
我打算聯系受害人補償, 卻意外發現這是她的小號。
原來，她不討厭我。
9
我約了她吃飯, 在她喜歡的餐廳。
我知曉她所有的喜好。
包括她喜歡的花茶。
那天拍攝完之後, 我讓助理把我的車開了回去。
一個人來了餐館。
故意沒帶傘。
我故意在車上落了 U 盤。
但她好像，也故意沒有還我衣服。
10
在外地, 很想她。
想見她。
11
她用了那張照片做鎖屏。
那張我故意讓人拍的照片。
開心。
12
她問我和一個陌生女人是什麼關系。
開心。
「也是，你要是真嫂子，也不至於天天蹲人家江影帝超話收周邊。」
「□-」她微博沒回復我。
最近和我聊天也感覺怪怪的，好像有心事。
我不明白。
14
我向顧導推薦了她演電影女主。
我早就知道她是母親的學生，顧導是我母親的朋友，但也是因為她演技確實很好, 這是她應得的。
但其實, 不止這一部電影。
她早已是我整個人生的女主角。
15
我請她來了家裡，原來她一直認為我做的一切是為了那些莫須有的東西。
不開心。
我借此機會告訴她，我在追她。
我真的很愛她。
但我不敢說愛，隻敢說喜歡。
我怕她害怕。
16
解決大舅哥的麻煩事。
17
她想起來了。
我們去了墓園, 在母親的見證下，我們在一起了。
17
我很愛她。
很愛很愛。
想要她做我的妻子，永遠在一起。
-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