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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孔雀開屏 3510 2024-12-26 15:5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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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去看中醫。


    醫生建議我找個男人當藥引子。


    男人嘛,家裡倒有個現成的。


    就是豪門聯姻,懂的都懂,默認井水不犯河水的。


    但為了表示尊重,我還是找我那名義上的總裁老公打了個招呼:


    「那個,我可能得去找個男人泄泄火。」


    他摘下金絲眼鏡,揉了揉眉心:「怎麼,當我是擺設?」


    1


    朋友最近迷上看中醫。


    見我神色鬱鬱,連拖帶拽把我按到了老中醫面前。


    德高望重的老中醫號過脈之後,輕飄飄來了句,「沒事,找個男朋友就好了。」


    藥都沒給我開,就叫了下一位。


    陸遙拉著我跑出醫館,直接笑出豬叫,「哈哈……哈哈哈……姜南,你這婚結了個寂寞啊。」


    唉……我也很惆悵啊。


    我和沈溪年屬於豪門聯姻。


    小時候一起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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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大後第一次正式見面竟然是在我們倆的訂婚宴上。


    我很客氣,他很疏離。


    後來領證,辦婚禮,也都是工作人員全程包辦。


    我們倆各自出席,配合走流程就行。


    主打的就是個相敬如賓。


    婚禮結束那天晚上,我在新買的別墅裡數錢數到手抽筋。


    而他,自始至終沒有出現。


    具體幹嗎去了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兩家生意上需要結盟才能走得更遠。


    我和沈溪年也都不是矯情的人,明白也接受各自的家族使命。


    圈子裡這樣的利益聯姻數不勝數,懂的都懂。


    基本都是人前搭臺演戲,人後各玩各的。


    井水不犯河水。


    至於我,素來都對男人失望透頂,一心隻想守護好姜家和媽媽。


    沒想到我的身體竟然還想抱著男人睡覺。


    真是可怕得很!


    2


    陸遙笑歸笑,立馬拍胸脯保證分分鍾讓我藥到病除。


    我們來到一家高級會所。


    她極其熟練地點了一排男模,叫我隨便挑:


    「造物主企圖用激素來控制女人,讓她們膜拜並且依附男性,卻沒想到,隻要有錢,男人也可以隻是用來替女人調節內分泌。」


    我聽著她的高談闊論,喜滋滋看向面前站成排的男模。


    個個寬肩窄腰大長腿,纖薄襯衫下,肌肉紋路隱約可見。


    最關鍵的是有一個男模右眼眼尾竟然有一顆痣,像極了沈溪年。


    我一直都知道沈溪年眼尾有顆小痣。


    雖然他基本都戴著眼鏡,輕易發覺不了。


    但我就是知道。


    我在糾結是直接點那個有痣青年,還是試試別的款。


    結果包廂門忽然被打開。


    有個身穿銀灰西裝的年輕人,徑直走到我面前,微微一禮,「先生在樓上,請您過去見一面。」


    陸遙不幹了,站起來兇巴巴道:「你誰啊!哪個先生這麼大架子,要見面自己進來!」


    那人直視陸遙,不卑不亢,「是沈溪年先生,這裡……先生不屑進來。」


    陸遙原本已經在撸袖子準備幹架,聞言又直挺挺坐了回去。


    沒辦法,陸遙她爸的廠子百分之九十的利潤都靠沈氏集團的訂單維持著。


    沈氏算是他們家的衣食父母。


    她識大體,再橫也不敢在沈溪年面前橫。


    我捏了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慌。


    隨即跟著那人離開包廂,又坐電梯,到了頂樓的一間茶室。


    3


    沈溪年二十二歲接管家族企業。


    談生意從來不上酒桌,隻在茶桌。


    他曾說過,飲酒求醉,飲茶求醒。


    談生意,天經地義該在茶桌上。


    這會兒,他的客人應該剛走。


    服務生麻利撤下桌上的紫砂茶具,換了套素白瓷的。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人也儒雅端方,垂首擺弄茶具的樣子,迷人又疏離。


    茶水倒好,他端起一杯,放到鼻端輕嗅。


    大概味道不錯,他的眼底劃過一絲悅然。


    這才抬眼看我,「沈太太,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


    「沈先生,我也很意外。」


    來了半天,也不知道請我入座,我隻好自己若無其事坐在他對面。


    順手端起另外一杯茶,抿了一口,忍不住贊嘆,「不錯,茶香清冽,回甘生津。」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竟然覺得他眸色一亮,但開口仍是語調淡淡,「你也懂茶?」


    我曾經報過一個高級茶藝進修班。


    茶桌上的一切,包括觀賞用的小小茶寵,我全都了如指掌。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沒有哪個男人親眼撞見自己老婆找男模能不炸毛的,即便隻是形婚。


    圈裡的規矩,綠帽子可以互相戴,但最起碼的體面要有。


    絕對不能舞到對方面前。


    何況沈家曾是書香世家,到沈父那一代才開始從商。


    是出了名的講究人家。


    所以,我打算開誠布公,「那個,我最近身體不太好,需要找個男人泄泄火。」


    沈溪年正在品茶。


    一不小心嗆到了。


    劇烈的咳嗽讓他原本白皙的膚色變得微紅,就連耳根也紅得滴血。


    作為妻子,我本來應該立馬撲上去給他拍拍的。


    但是礙於他有個暗戀多年的白月光,又比較潔癖。


    我隻好微微欠著身子,一臉關切地看他咳個不停。


    直到他徹底平息下來,才又安心坐了回去。


    隻見他摘下金絲眼鏡,慢慢擦拭著鏡片,啞聲道:「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理由?」


    「對,單純遵從醫囑,調節內分泌。」我答得正氣凜然。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們也是剛到,還沒點呢,你就派人來了。」


    他放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沈太太,你有這種需求,怎麼不找我,當我是擺設?」


    我!


    你真的是我可以用的嗎?


    4


    直到坐上他的車,我還雲裡霧裡。


    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人人都知道,沈溪年有個極為看重的白月光。


    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是出了名的金童玉女。


    聽說現在圈裡那些叱咤風雲的叔叔伯伯,年輕時結婚,都搶著請沈溪年和童佳慧當花童。


    要不是六年前童家突然破產,沈溪年哪能淪落到跟我聯姻。


    必然是和童家珠聯璧合。


    生意人的頭腦永遠都是最清醒的,把愛情和利益分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沈溪年在童家破產,童父童母雙雙跑路之後,出錢出力保住童佳慧,將她送到國外深造。


    她和我一起在國外留學。


    一點也不像落魄大小姐,反倒比她父母還在時更加光鮮亮麗,嬌俏可人。


    她跟我說沈溪年承諾過,會保她一世無憂。


    我們倆是前後腳回國的。


    我回來後就按照家裡的安排,和沈溪年訂婚,結婚。


    而她,則被沈溪年捧成了天才歸國畫家。


    甚至包下本市最大的美術館,為她辦了一場轟動全國的畫展。


    畫展持續一年。


    我床頭櫃的抽屜裡至今還放著童佳慧親自送到我手裡的邀請函。


    她讓我一定要賞臉去看看溪年哥哥送給她的大禮。


    所以,對於沈溪年今天的舉動。


    我很費解。


    雙雙踏進家門之後,我就猝不及防被他壓在玄關壁上,堵住了嘴。


    綿密的親吻,鋪天蓋地而來。


    他身上好聞的木質清香緊緊將我包裹。


    男人氣息不穩,啞聲在我耳邊低語,「你要瀉火,隻能找我。」


    ……


    直至在他身下軟成一攤泥。


    我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他也內分泌失調?


    5


    該說不說,老中醫誠不我欺。


    雖然第二天早上醒來腰酸腿疼。


    不過整個人確實神清氣爽了。


    以至於我看著早已空蕩蕩的大床,也能好心情地安慰自己,「藥引子而已。」


    沈溪年這個藥引子做的的確還算稱職。


    從那天開始,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準時回來。


    他在任何時候,做任何事都是慢條斯理,風度十足的。


    唯獨站在我床邊,默默摘下眼鏡之後,就像是忽然變成發情的獸,渾然不再是他。


    我們度過一個又一個瘋狂的夜晚。


    他一遍一遍問我,「滿意嗎?不會再去找別人了吧?」


    直到聽見我親口說了滿意,方才罷休。


    我趴在沈溪年的胸口,向他保證,「我隻有你一個,永遠不會再找別人了。」


    我大概明白,這是一個男人該死的勝負欲。


    其實他真的想多了,我那天隻是覺得好玩,也好奇男人是不是真的能調節內分泌。


    實際上,我對愛情不抱任何希望。


    我身上流著的是濫情與無恥結合的血液,我這輩子都不配得到真愛。


    我早已認命。


    隻想替姜家維持好和沈溪年的關系,報答媽媽的恩情。


    6


    所以,當童佳慧親自到我公司請我去看她的畫展時。


    我還是去了。


    其實,我和她都算是滬圈二代中比較特殊的存在。


    她是破產二代,我是姜家的恥辱二代。


    理論上我們應該同病相憐,惺惺相惜才對。


    實際上我們同在國外留學那段時間也的確如此。


    知道我身世的朋友經常明裡暗裡嘲諷我是姜家收留的狗。


    每當這時,她就會直接把我拉走,帶我去吃一頓好吃的。


    還會寬慰我說如果她不拉我走,那些人接下來就該嘲笑她是破二代了。


    她真的是一個很溫柔,很貼心的女孩。


    值得沈溪年對她的繾綣愛意。


    可惜,沈溪年卻和我結婚了。


    童佳慧挽著我的手臂,走進美術館。


    一腳踏入巍峨豪華的展廳,迎面便是佔據整面牆的一幅肖像畫。


    畫中人西裝革履,矜貴儒雅,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金邊鏡架後目色如水。


    宛若放大版的沈溪年正迎面向我們走來。


    不,這樣的他,隻會走向童佳慧。


    畢竟,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可沒有機會親眼得見這樣溫柔親和的他。


    童佳慧為沈溪年畫了這樣一幅巨著,沈溪年允許她將這幅畫放在展廳最顯眼的位置。


    他們毫不避諱向所有人展示他們之間的盛大愛意。


    讓本就卑微到骨子裡的我,站在這裡,更加宛若小醜。


    童佳慧卻笑靨如花,親親熱熱挽著我一路逛下去。


    遇到與沈溪年有關的畫作,就停下腳步跟我解釋來歷。


    他們一起長大,有太多太多的共同回憶。


    大到肖像圖,小到一個不起眼的物件。


    就連一張煙花綻放圖,都與他有關。


    那是年少時的一次晚宴,兩個少年共同目睹的瞬間。


    還有很多很多,全都被她用畫筆一點一滴記錄。


    看到最後,我忽然覺得這不是一個畫家的畫展,而是一對戀人的戀愛紀念館。


    原來,在我們婚後的這段日子裡,在我除了家宴連沈溪年的影子也看不到的日子裡,他都有獨屬於自己的甜蜜光景。


    他和童佳慧應該無數次在這裡流連,共同追憶他們的美好過往吧。


    明明我和沈溪年才是合法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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