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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姝遠 3805 2024-12-24 15:48:44

我得趕快表明忠心,把自己摘出去。


「將軍,這些本就是臣子應盡的本分,我父親從小教的你都忘了嗎?」


林瞻遠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少提你父親,你父親那個孬種,打了一輩子勝仗,結果隻混了個侯爺當……要是我……」


再讓這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說下去,整個侯府都要跟著他玩完。


我示意身邊的暗衛把他劈暈,然後扶他回了屋子。


林瞻遠打著鼾聲入睡,我累得腰疼,走到隔壁屋裡去睡了。


4


我是被孩童哭鬧的聲音吵醒的。


「爹爹,我不想去學堂念書了。」蘇寧兒委屈地哭著。


林瞻遠耐心地問:「為什麼呢寶貝?」


「他們都笑我是沒人要的野種,說我是沒爹沒媽的孩子。」


蘇寧兒小,還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可我明明有爹爹啊。


「都怪哥哥,不讓我說,我的爹爹明明就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蘇廷舟小小年紀,卻有著不屬於他的沉穩。


他被蘇寧兒哭得心煩氣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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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父親現在真正的孩子隻有蕭姝肚子裡的那個。


「你跟我,在她死前,隻能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這些話,林瞻遠聽著心疼,溫柔地哄著兩個孩子:


「相信爹爹,不出這個月,你們倆,還有娘親,都會名正言順地住在將軍府。」


我身子微微發抖,這畜生已經等不及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林瞻遠提前了他的計劃。


林瞻遠啊林瞻遠,我們這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情誼,終究抵不過外面的野花。


我忍著心中的苦澀,裝作無事發生地走出屋子。


吃早膳時,林瞻遠一邊喂蘇寧兒喝粥,一邊說道:「姝兒,我今天想送兩個孩子去學堂。」


我夾著小菜的手頓了一下,眼神閃了閃:「將軍要想去,那便去吧。」


我倒要看看,一個將軍面對小孩子的童言無忌,該如何收場。


早膳過後,林瞻遠帶著兩個孩子先行去了學堂。


我讓小翠給長公主報信,叫上長公主一同去看樂子。


兩個孩子到學堂門口,剛下馬車,便被六皇子出言諷刺:「喲,這不是兩個沒爹媽的野孩子嗎?找人告狀來了?」


蘇寧兒沉不住氣,眼眶湿潤,大聲反駁道:「我才不是。」


蘇廷舟拉著蘇寧兒的手腕,意圖制止。


六皇子來了興致:「那你說,你爹是誰?


「你們該不會是林大將軍在外面生的孩子吧?」


林瞻遠的臉被說得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隻能忍著怒氣,恭敬地向六皇子行禮:「六殿下,這倆孩子是臣遠房親戚家的孩子,因失去雙親才被臣接過來照料。」


在錦繡紡見過的顧尚書夫人這時也到了,她掩著手帕笑道:「這京城誰人不知林將軍是蕭老侯爺在戰場撿的遺孤啊,哪蹦出來的親戚,林將軍別是被一些阿貓阿狗給蒙騙了。」


顧夫人最愛跟那些名門望族的夫人嗑瓜子談論各家的彎彎繞繞。


林瞻遠那天在錦繡紡的所作所為,早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了。


我在林瞻遠帶兩個孩子回將軍府那日,便傳信給長公主謝書娆。


在信中,我告知謝書娆我今日之處境,言明以後可能需要她的幫助。


謝書娆是皇帝的姐姐,當今太後的親女兒,也是我幼時學堂的同窗。


年少時,我同她一起狩獵、舞劍、闖禍、罰跪。


我與她的關系,可謂是情同手足。


如今,我坐在謝書娆的馬車內吃著零嘴,而她在馬車外替我出氣,對著林瞻遠冷嘲熱諷:「林大將軍,本公主怎麼不知道你還有旁的親戚?」


林瞻遠眼底帶著一縷詫異,隨後說道:「長公主有所不知……」


他解釋的話還未說出口。


謝書娆便打斷:「本公主怎會不知,林將軍好大的氣派,在本公主的錦繡紡大手一揮,便花去了一百兩銀子,等到送衣裳的小廝要賬時,竟拿不出銀票。


「哪裡來的阿貓阿狗,也配穿我錦繡紡做的衣裳,叫人傳出去,我這鋪子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林瞻遠被她的話刺得臉色鐵青,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逝。


隨後又想到了些什麼,便問:


「長公主與我家姝兒自幼情同姐妹,這話莫不是姝兒跟公主說的?」


謝書娆微微皺起眉頭,林瞻遠這是要給我安上一個不仁不義的罪名啊。


今日她若承認,傳出去便是蕭家嫡小姐乃將門之後,竟容不下兩個戰場幸存的遺孤。


好大一頂鍋,百姓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我淹死。


謝書娆拿出長公主架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將軍這是在質問我?這天下是謝家的天下,可不是你林瞻遠的。


「哦,也對,畢竟我那不爭氣的弟弟,也要看大將軍幾分薄面。」


此話一出,在場的婦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皇上貴為天子,生來就是人中龍鳳,何須看這麼一個小將軍的臉色。


林瞻遠分得清孰輕孰重,當即跪下請罪:「臣從未說過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望公主明察。」


謝書娆沒理林瞻遠,抬眸看向他身邊的蘇廷舟和蘇寧兒。


「怎麼,既然跟皇子王孫一同習書,見到本公主膝蓋都不彎一下?」


蘇廷舟跟蘇寧兒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蘇寧兒更是被她兇狠的模樣嚇到了,小聲哭了起來。


「咦,大早上的哭什麼,竟找本殿下的晦氣。」


六皇子嫌棄地說道。


隨後,他又湊謝書娆身邊,扯著她的衣袖撒嬌:


「姑姑,我不想上這個學堂了,你跟父皇說一下,請一個夫子來教我吧。」


謝書娆問:「為什麼呢?」


六皇子小嘴一噘,說:「姑姑明知故問,我可是父皇的兒子,怎麼能跟他們倆在同一個學堂念書呢?」


六皇子話裡話外,都把蘇廷舟跟蘇寧兒貶到地底下。


蘇廷舟聽不下去,惡狠狠地盯著六皇子:「你我不過就是一個爹的差距,沒有了你爹,你跟我也相差不到哪去。」


林瞻遠還沒說什麼,謝書娆便生起氣來:「來人,蘇廷舟敢對六殿下無理,給我打二十大板。


「不知道哪來的野種,不打服了,怕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林瞻遠固然心疼,跪在地上於心不忍:「公主,這孩子還小,二十大板恐怕命都保不住了。」


我思緒萬千,這樣低聲下氣的林瞻遠我從未見過。


如今,這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居然是為了兩個野孩子。


5


我十五歲那年,來說親的世家公子哥都快把蕭侯府的門檻踏破了。


那幾日,娘親天天在屋裡跟我談論這些公子哥的為人和容貌。


林瞻遠那時已經是父親手底下的將領。


邊關匈奴來犯,父親緊急出徵。


林瞻遠臨行前把我約在桃花林裡,深情地望著我,小心翼翼地問:「倘若這次我能活著回來,小姐嫁我可好?」


一陣風吹過,桃花落下,意氣風發的少年正對我的表明心意。


任誰也無法拒絕,更何況是從小被捧在手心的我。


我自然答應。


成親以來,林瞻遠對我極好,事事順著我,想著我。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這可是當年京城流傳的佳話。


可即便這樣的天賜良緣,也能被外人輕而易舉地毀掉。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倘若林瞻遠心思堅定,又怎會在外面養了個外室,還帶回來兩個孩子。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林瞻遠,他為了外室之子求情。


當年他何等高傲,我娘當初根本不同意我跟他的婚事,準備活活打死他。


但他挨了六十大板,堅決要娶我,硬生生把我娘感動了。


記憶中的脊椎骨都彎不了一點的少年郎,如今卻為了那個孩子,跪下求人。


謝書娆不著痕跡地看了我一眼,我搖搖頭,示意放他一馬。


隨後,謝書娆問:「林將軍是要替他受罰嗎?


「也對,是你教子無方,既是將軍求情,我也不好拂將軍的面子。


「那孩子打五個板子,至於林將軍……


「就四十個吧。」


謝書娆拂袖而去,我聽見在馬車內蘇廷舟的慘叫,和林瞻遠忍著痛的喘息,心中卻無半分不舍跟不忍。


是他林瞻遠罪有應得。


至於蘇廷舟,要怪就隻能怪他小小年紀,心思惡毒。


林瞻遠板子挨完後,便帶著倆孩子回將軍府了。


我站在橋梁上喂蓮池裡的魚。


林瞻遠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跟前:「夫人真是好雅興。」


我故作驚訝:「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林瞻遠想到剛剛挨的板子就來氣:「還不是你那個好姐妹。」


而後,他雙眸微眯,審視著我:「夫人當真沒去長公主那告狀?」


小翠這時候說道:「將軍,夫人這幾天心力交瘁,郎中過來瞧過,說夫人有見紅跡象,這幾日不宜奔波勞累。


「夫人的心思您是最清楚不過的,將軍人品端正,夫人愛您還來不及呢,怎會去告狀?」


林瞻遠面色緩和了些許,說道:「倒是我錯怪夫人了。」


「將軍受苦了,明天我便進宮問問我那位好姐姐怎麼回事。」我裝出一副給他撐腰的樣子,生氣道。


林瞻遠怕這市井謠言傳到皇上耳朵裡,慌忙阻止,解釋道:「夫人,不過是廷舟犯了點事兒,不打緊。」


我卻並不打算放過他:「那遺孤犯了錯,怎敢讓將軍替他受過,又不是我們的親生孩子,將軍這不是過於疼愛了些?」


林瞻遠心知現如今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好說歹說地哄著我。


「夫人,我看著他,就好像看見當初的自己,卑賤不堪,我隻是想力所能及地救救他。」


見他陳年往事都翻了出來,我裝出一副心疼的模樣,安慰道:「將軍,你已是人中龍鳳,何須這樣貶低自己,我不去就是了。」


6


晚上用膳時,林瞻遠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幾眼。


我順他意問:「將軍可是有事要同我商量?」


林瞻遠糾結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才緩緩開口:


「跟我一同打仗的一位士兵為保護我戰死了,他妻子無處可去,我想……可否收留她一段時間,等她找到去處,再讓她離開?」


我自小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是菩薩心腸,善良純真。


那女子都這般慘了,她丈夫還是為了保護林瞻遠而死。


我自然找不到理由拒絕他,便答應了。


早在林瞻遠回府那段時間,身邊的暗衛便把那兩個孩子跟林瞻遠哭訴的事情告知我了。


蘇寧兒見自己哥哥被打得皮開肉綻,哭得稀裡哗啦,撲在林瞻遠懷裡就大喊:「我要娘親,我要娘親。」


那小女孩生得乖巧,大眼睛流著淚珠子,我都拒絕不了,更何況是親生父親的林瞻遠了。


蘇廷舟雖然表面不說,但孩子受了苦,林瞻遠在他眼裡高大威嚴,他不可能像女娃一樣撲在林瞻遠懷裡哭。


林瞻遠瞧著兩個孩子受的委屈,一心軟便答應了。


我尋思著,這不正好,省得我特意去尋那狐媚子。


林瞻遠見我答應,便有些急不可耐。


晚膳過後就把那女人帶進府裡。


女人穿著玫紅色的衣裙,露出自己的一字肩,低聲說道:「夫人。」


林瞻遠介紹道:「夫人,這是我那位士兵的遺孀,名喚芸兒。」


我眸子微紅,唉聲嘆氣:「唉,芸夫人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我這看著,於心不忍啊。」


話音剛落,我便瞧著芸兒的臉色蒼白,一副要倒不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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