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謝八一眉頭緊皺,都快能夾死蒼蠅了,他是真的想去參加謝長崢的婚禮,可也明白眼下這個情況已經沒可能了。
已經是九月初了,不說談判調解期間,他們必須在這邊震懾,單就是現在立刻回頭,除非全速前進,不然絕沒可能按時趕到。而全速前進是需要上頭命令的,依著正常速度,最快最快,也肯定得十月中了。
毛頭倒是無所謂,相反,他還很高興的跟導演和編劇討論起了原定的劇情,又特地詢問了歸期,覺得完全可以趁這個時間,再補一些鏡頭,好讓整個電影更為立體形象,更加豐滿具有深度。
導演和編劇同意了這個說法,而軍艦那邊的人,估計也是被鬼子氣得不輕,絲毫不在乎他們把鬼子算在內。用謝八一的話來說,老謝家那些兒郎,但凡是年歲長的,哪個還沒殺過鬼子?在戰爭片裡加入有關鬼子的劇情相當合適,甚至得了空,謝八一以及他那些戰友們,特地過來看了看新改編的劇本,幫著添加了一些劇情。
最氣的反而是葉一山。
剛得知謝長崢結婚的消息時,他是多麼的開心、興奮,簡直恨不得跳海遊上個好幾圈,來抒發自己的激動之情。
——小伙伴終於要結婚了!以後再沒人跟我搶女神了!女神是我的!我的!!我的!!!
——好想立刻回去幫著出主意安排婚禮,他很經驗的,哪怕至今為止也沒跟女神搭上線,可他早已腦補了很多很多的劇情。像婚後住哪兒,生兒子叫什麼生閨女叫什麼等等,他全都仔細琢磨過了,更不用提婚禮籌備了。
——對了,他還答應過謝長崢,要當伴郎的,可不得提前回去做一身能夠凸顯他英俊帥氣的西裝。不求把謝長崢比下去,也得讓其他賓客瞧瞧,他葉一山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
結果,該是的腳盆民族又來搞亂了!!
哪怕打小就是聽著家裡長輩講述那些過去的慘烈歷史,葉一山也從未有過這般的感同身受。
得了,婚禮趕不上了,當伴郎的夢想也泡湯了,那他還能怎樣?要不去劇組湊個熱鬧,當一下背景板過過癮?
不得不承認,智障青年的確是歡樂多。
葉一山氣了好幾天,可一旦想通了,就又樂顛顛的胡鬧去了,並且成功的當上了漢奸,有兩句臺詞的喲!
軍艦這邊的情況,自然也告知了軍區那頭,再由那邊通知了謝家和宋家。等喜寶知曉這個事兒後,已經是臨近婚禮日子了。
喜寶很失望,不過到底還是在謝長崢的勸說下,想通了。橫豎她哥來不來,婚禮還得辦,再說了,就算不來,那不還是她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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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趙紅英,那就是完完全全的懵了。她仔細的回憶了訂婚那天喜寶說過的話,愕然發現,那天喜寶僅僅是詢問了毛頭能不能準時趕到,並在得了想要的回答後,很是滿意的……去幹別的了?
趙紅英:……癩毛頭,這回是奶對不住你,回頭你補喜寶一個大紅包吧。
為了表達歉意,趙紅英讓喜寶將梁美霞請了過來,並給了她一個大紅包,叫她務必要在婚禮當天趕來喝喜酒。
梁美霞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再然後,臭蛋那邊也有了消息,國慶節他們會放假,不過隻放三天,最多可以通融的是,提前半天離開訓練基地,但是與此同時,必須在第三天下午五點之前,回到國家隊。
不單是臭蛋,還有他的未婚妻到時候也會同來。
對於國家隊的安排,老宋家還是很認可的,主要是不認可也不行,那就索性高高興興的接受了。就是趙紅英還多問了一句,臭蛋啥時候才能結婚。對方表示,國家隊並不禁止隊員結婚,最多不給放婚假,扯個證的時間還是有的,再就是提醒趙紅英,倆孩子都還沒到法定的結婚年齡。
趙紅英回頭就決定,一到年齡就讓臭蛋扯證去,省得跟他那些個哥哥們一樣,成了老光棍。
而在各項事宜都確認完畢後,喜寶先開學了。
研究生開學跟剛上大學那會兒比起來,心境真的全然不同了,單是送她上學的人,也從爸媽爺奶哥姐齊上陣,變成了謝長崢送她上學。
謝長崢的意思至始至終都很明確,不反對她上學,如果她願意又能考上的話,讀完研究生還可以繼續往上讀,甚至一輩子待在學校裡,也是沒關系的,隻要她高興就好。
再就是——
“下個月,我會調職去教育部。”
就算喜寶再傻,她也明白謝長崢這次調職是為了她。誠然,教育部也不差,可他原先在文化部幹得好好的,領導器重同事友好,不存在調職的理由。
偏偏她,現在念的是研究生,以後說不準還得繼續往上念,甚至在念完了所有課程後,還有可能留校當老師。謝長崢去教育部,對他個人前途而言,變化並不明顯,甚至因為離開了熟悉的環境,單是融入到一個全新的單位,就需要花上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謝謝……”
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謝謝,喜寶第一次煩惱自己不善言辭。
謝長崢隻是笑了笑,又道:“周末我來接你。”
“好。”
短暫的告別,是為了再度相聚的甜蜜,喜寶先是轉身進了宿舍樓,而後快速的衝上樓梯,站在樓道窗口前,目送謝長崢離開,同時不由的微微翹起了嘴角。
愛是相互的,喜寶不會主動付出,可在接受到了對方的愛意後,自然而然會被愛溫暖了心房,也開始期待起了國慶那天的婚禮。
當學生的日子,永遠都是忙碌而充實的。不同的是,如今的喜寶心裡有了別的期待,除了整日裡苦讀外,也漸漸的開始關心起旁的事兒來,學著開啟心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喜寶才忽覺她的舍友王丹虹有些奇怪,在認真的考慮了半天後,她決定實話實說:“我記得,劉曉露以前跟我說過,你找了個在京大的對象,還是行政科的老師?怎麼從來也沒見過他呢?”
王丹虹虎軀一震,扭過頭,滿臉震驚的看向喜寶:“大小姐!我們分手一年多了!你真的不考慮去檢查一下反射弧嗎?”
喜寶也很震驚,她倒是明白分手、失戀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題,就想著怎麼把這個話題帶過去。
見喜寶沒開口發問,王丹虹反而自顧自的說了出來:“我大三那一年,跟他吵了差不多半年,分分合合,最後還是決定徹底放手。那個時候,已經是大四上學期了,我原本就想考研的,可為了避開他,還是籤了意向書,去實習單位報到了。後來,我想了又想,做錯事情的人又不是我,憑什麼要我躲開?我想繼續念書,我想讀研究生……所以,我又回來了。”
剛開始那會兒,她還特別擔心同學們追問,好在多半人都離開學校了,工作和上學不同,自個兒的事情都操心不過來,還真沒人關心她的生活。唯一同宿舍的喜寶又是個好奇心幾乎為零的人,總算讓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當然,現在事情已經徹底過去了。
說完這番話後,王丹虹就坐等喜寶發問,自己為什麼會跟對象分手。結果,喜寶隻是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就低頭看書去了。
王丹虹:……你這樣遲早會失去我的!!
三分鍾後,喜寶突然開口:“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我的婚禮定在國慶節?”
“你是沒告訴我,可我那天參加你的訂婚宴了,所以我……聽!到!了!”王丹虹好抓狂,偏偏喜寶說完這話後,又再度“哦”一聲,低頭繼續看書。
所以,她還能怎樣呢?
作西子捧心狀的王丹虹,決定去盥洗室裡冷靜一下。
好在,對於王丹虹來說,人生還是充滿了希望的。自打從本科宿舍樓搬到了研究生宿舍後,見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而作為喜寶的舍友,她被不少人視為信鴿,熱情的請求她幫忙傳遞情書。
這個時候,就是她最高興的一刻了,問清楚情書是給喜寶的而不是給她的之後,她就會滿臉真誠的表示,喜寶已經訂婚了,國慶節結婚,您啊,哪兒涼快歇哪兒去。
從開學到國慶節這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裡,王丹虹以每天至少兩到三個的頻率,打擊了七八十人。
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與此同時,喜寶也向她的教授以及同門的師兄弟姐妹們,發去了邀請函。這年頭,吃喜酒還是講究送個禮金的,不過數量不多,通常都是五毛一塊的。對於月薪好幾百的教授來說,這個錢完全不算啥,就是還在念書,也完全出得起,再說了,也可以好幾個人湊一份紅包。更別提,參加婚禮都是可以拿隨禮,完全虧不了賓客,也不至於讓新人因此欠下人情。
發婚禮邀請函,本來是沒錯的,可這麼一來,卻是完全坐實了早先時候王丹虹拒絕幫忙送情書時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