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9
他們將我帶到學校操場，較偏僻的地方。
我四處觀察，計劃著逃跑路線。
畢竟，我一個人打不過五六個人。
男孩頂著一頭黃毛，站到我面前。
帶頭這個人我認識，蕭祁的死黨，季深。
他上下打量我。
「你就是葉言許？蕭祁的室友？」
淦！蕭祁找人堵我？
玩這麼大？
我強裝鎮定地點點頭。
氣場遊戲，誰弱誰輸。
「你就是蕭祁的網戀對象？」
我再次點點頭。
我決定了！
等下我就趁他們不注意，從斜後方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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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得到我的確認。
他們的態度，發生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季深一臉愁苦，央求道：「求你快理理蕭哥吧！」
？？？
我一臉不解：「怎麼了？」
他抓著我的肩膀，大力搖晃。
「他天天抓著我們喝酒，聊你們之間的感情事！我們都快崩潰了！！！」
圍著我的人，苦不堪言。
我說怪不得要來偏僻的地方。
原來他們也怕丟臉。
我勉強站定身形：「他怎麼了？」
「就因為你無緣無故地消失了，他每天借酒消愁！煩死了！」
季深哭喪著臉。
又忍不住吐槽：「喝酒就算了，喝醉了還到處找老婆！」
「我們喝不下還得挨罵，說喝不了就去小孩那桌！」
旁邊的人附和：「葉哥，你別和蕭哥鬧別扭了！」
我打斷他們，提醒道：「我和他分手了！」
眾人一臉震驚：「不是吧！蕭哥，那麼喜歡你，怎麼會跟你分手？」
「我是蕭祁的死對頭。這事你們都知道的。」
「就算我是他的網戀對象，他接受不了現實，和我分手也是正常的。」
畢竟，他可是一句話沒說，就逃離了現場。
季深嘆氣：「就蕭祁那戀愛腦，自己冷靜一天就會想通了！」
我不禁懷疑，他真的是蕭祁的死黨？
他攬過我的肩膀，悄咪咪和我說：「其實蕭祁他很喜歡你，喜歡到和家裡……」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季深。」
身後傳來低沉冰冷的聲音。
季深如觸電般躲開了我。
我循聲望去。
「你別嚇唬我老婆！」
蕭祁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盯著季深，透著一股寒意。
對視的瞬間，那雙眼又變得溫柔似水。
「老婆！抱抱！」
蕭祁喝醉了，一身酒氣，臉頰泛著紅暈，路都走不穩。
在他即將抱住我的那一刻，我退後了一步。
「你退後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還那麼大！」
我還不知道，他喝醉了還會唱歌。
蕭祁淚眼汪汪地看著我，一臉委屈。
他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肩窩裡蹭。
嘴裡不停地呢喃著：「老婆，不能不要我！」
「見到老婆，要抱抱！要親親！」
他也不顧我願不願意，直接就在我臉上吧唧了一口。
眾人害羞地別過臉去。
我就說喝酒壞事吧！
「言許。」
來人直接將我從蕭祁的懷抱裡拉出來。
「誰啊你！多管閑事？」
季深他們就要上手推搡。
我連忙阻止：「我認識。」
顧凱銘沉下臉來，眼眸冰冷，臉上的情緒愈發復雜。
「顧學長，你不是回去了嗎？」
他語氣低沉：「我看到有人帶你過來，怕你會遇到危險。」
蕭祁跨步上前，一把將他抓著我的手打開，眉宇間都是厭惡。
他語氣委屈：「就是他？你朋友圈那個人！」
這怎麼聽起來一股醋意。
「老婆！我錯了！我不該逃走的！我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
「你不能不要我！」
他纏上我的手臂，怎麼扒都扒不下來。
顧凱銘臉色不悅，抓起我的手：「跟我走。」
「唉唉唉！去哪？」季深阻攔。
「我老婆才不會跟你走！」
淦！校霸喝醉了，怎麼那麼粘人！
我婉拒了顧凱銘，和他解釋我沒事，讓他先回去。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眼瞼垂下，遮住眼底的黯淡。
10
我拜託季深他們，一起把他弄回宿舍。
孟慶和徐炎很識趣的，給我們留出了空間。
蕭祁盯著我盯得緊，生怕閉眼再睜開我就不見了。
我去陽臺收衣服，他就跟在我身後。
我去上廁所，他就蹲在門口。
我刷牙洗漱，他就倚靠在門邊。
總之一定是要在我一米的範圍之內。
最後我忍無可忍，瞪了他一眼。
「我要洗澡你也要跟？」
他眼神迷離：「可以嗎？」
「滾。」
我「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我進去洗澡之前他什麼姿勢，出來之後他還是什麼姿勢。
一動不動地在門口等著。
我爬上床，他也跟著爬上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床在對面。」
他搖搖頭：「我不要。」
然後直挺挺地躺下來：「我就要睡這。」
本來宿舍床就小，他這麼大個體格子，就佔了一大半。
他閉上眼睛，睡得心安理得。
我調整了姿勢，趴在他旁邊，自言自語。
「蕭祁，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我伸出手指，在他臉上勾勒，弄得他有些發癢。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看我，直接將我摟在他懷裡。
「不要走。」
慵懶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老婆～」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到我和家裡公開出櫃, 隻為了他們能提前接納你。」
「但我爸還是沒那麼輕易接受, 所以他就把我的卡給停了。」
「不過沒關系，錢我可以自己掙！隻要你在我身邊！」
「這一年裡, 我們互相分享, 互相幫助。」
「你還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是我之前所不能理解的。」
「你會尊重我, 理解我，開導我。」
「你就像我的靈魂伴侶一樣, 不可分割。」
「那天，我隻是太慌張，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不是有意回避你的。我隻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我看到你說分手，那一瞬間我心真的很痛, 痛到無法呼吸。」
「我去挽回你, 可是你走了！電話不接，消息也不回！」
「我很慌, 我不知道怎麼辦。」
「我喜歡你，隻是純粹喜歡你, 不因為你是誰！」
「就算你曾是我很討厭的人！我也會將你變成我很喜歡的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話音靜落。
我盯著白墻, 逐漸出了神。
眼底彌漫上一層霧氣，隨著眨眼而清澈。
頭頂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像一首舒緩曲，讓我隨他沉入夢境。
夜裡, 我又做了夢。
夢裡蕭祁還是閻王判官。
隻不過這次稍微有些不一樣。
他將我從牢裡放了出來，一個勁地跟我道歉。
思慮過後，我還是決定原諒他了。
他好生伺候著我, 輕聲哄我睡覺。
於是我心安理得地睡到了大中午。
番外：
確定關系後, 我和蕭祁搬出了宿舍。
在外面租了個一居室。
某天, 我心血來潮登上了小號。
自從我和他說分手之後, 我再也沒登過了。
一打開, 裡面全是蕭寶發來的消息, 99+。
【老婆！不要分手！】
【老婆！我喜歡你！就算你是我死對頭也無所謂！】
【老婆, 理理我好不好？】
【哎！老婆！那我喝醉酒！沒有親錯人耶！】
【果然，我就是怎麼可能親錯老婆！】
【打你電話怎麼不聽呀？】
【你去哪裡了？】
【老婆！等你回我！】
……
我無奈地搖搖頭。
原來，戀愛腦會自我療愈。
看了看正在幫我修指甲的蕭祁。
心裡陡然升起作惡的心思。
我模仿他平時和我說話的聲音。
把他發給我的消息，一句一句地念了出來。
將他公開處刑, 然後反復鞭笞！
他紅著臉，撲倒我。
【老婆！別念了！我害羞！】
玩著玩著，他就趁機偷親我！
我伸手捏著他的臉, 抗議。
【蕭祁！你流氓！】
02
那天，我正在做飯。
客廳裡, 傳來蕭祁的叫喊。
「老婆！顧凱銘又給你發消息了！」
「他什麼時候才能死心啊！」
「你是我的！」
03
在一起兩年後。
蕭祁帶我去見他家長了。
我有點緊張。
他握著我的手：「別怕！他打了我, 就不會打你了。」
我拍打他的手背。
一天天沒個正形。
他吃痛，但也沒松開我。
好在蕭祁提前給他爸媽, 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
他們也開始接納我了。
一見面，就給我封了一個超大的紅包！
他們說，這裡面是蕭祁大學被停掉的生活費。
靠！還真多！
我心想, 這世界上多我一個有錢人會怎樣！！！
蕭祁摸了摸我的頭，寵溺道：「我的就是你的！」
我撒開他的手，開心地跑了起來！
耶！
以後我就是有錢人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