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許溪,我們以後就是道侶了。】
【你隻能看著我,親我,屬於我。】
溫熱的手扶住我的臉頰,他溫柔地親了一下我的唇。
【我好愛你。】
吻從脖頸處往下延伸,我攥緊了手心裡他的一縷長發。
我渾身都熱起了汗,像溺死在海裡的魚。
他溫柔地抽出我手心的頭發,與我十指緊緊相握。
溫熱的氣息絲絲入扣,從靈海把我染透。
陽光再照進來的時候,我雙腿發軟,失神地盯著身上的紅痕。
謝扶舟覆滿薄汗的胸膛靠了過來,他捉住我的手腕放到唇邊,輕輕吻那顆痣。
渾然不覺他肩上被我用指尖抓出的傷痕還在往外滲血。
他啞著聲音問我,「還好嗎?」
我顫抖著嘴唇一把抓住他,快要哭了。
「你現在是什麼修為?我怎麼要成元嬰了!」
謝扶舟撫了一下我的頭,勾起唇角。
「我要化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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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啊!
如果早知道雙修提升修為這麼厲害,我進秘境第一天就把他睡了!
轟隆隆的天雷撕碎天幕,金光劈了下來。
秘境無形中抵擋了一些雷劫的能量。
天雷隻劈了三道才劈開我們身處的山洞,剩下兩道被我輕松渡了。
謝扶舟的 49 道天雷來臨前,他攏起衣裳眷戀地朝我微笑。
「你在這等我回來。」
他去找地方渡劫了,我倒是不怎麼擔心他,趕緊運了周身靈力,感覺經脈靈氣充沛。
謝扶舟回來得很快,他驚喜地抱住我,貼在我肩上。
「阿溪,我找到秘境出口了。」
我嘿嘿一笑,親了親他。
「那我們正好回去報點小仇。」
沈逍狗賊,你給我拿命來!
11
我悄無聲息回到宗門,沈逍瞞住他把我打下深淵的事實,謊稱我下山歷練去了。
怪不得這麼多天沒人來找過我,如此卑劣下作,給我氣得牙痒痒。
於是趁著黑夜把他堵了個正著,靈力化為蓮花將他打得噴出一口血,我提劍刺中了他的腕骨。
他倒在地上剛喘兩口氣,就被我一腳踩在背上。
謝扶舟的威壓讓他暫時動彈不得。
透過我的面紗,沈逍氣得面容扭曲。
「你們到底是何人!敢傷我,山門不會放過你們……」
我腳下用了幾分力,讓他把剩下的話咽回去。
而後捏起嗓子。
「我的名號你給我記好了,翻鬥花園一枝花,最美主婦圖圖媽。」
謝扶舟不懂什麼意思,在旁邊寵溺低笑。
沈逍被氣得嘴角溢血,差點昏過去,我蹲下來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力求把他打醒。
這一巴掌,是為被你負心的許溪打的!
這一巴掌,是為被你搶奪劍骨的謝扶舟打的!
這一巴掌,是為我自己打的!
一開始他還能慘嚎幾聲,後面漸漸嚎不出來,應該是被我活生生打暈過去了,趴在地上宛若死狗。
我站起身,謝扶舟立刻來握我的手腕。
「打疼了嗎?我給你揉一揉。」
他瞟了一眼地上的沈逍,眼裡滿是冷意,心裡在想:
【讓她的手都打疼了,我非殺了你!】
沈逍現在還不能死,我趕緊扯了扯他的手,把人拽走。
12
第二天,在沈逍到處找尋昨夜偷襲他的人時,我已經在幾位長老的門前叩頭求見了。
長老們見我已是元嬰期,喜得撫掌大笑,誇我天賦異稟。
他們給我辦了一個慶祝宴,要讓山門所有弟子都以我為楷模。
眾人或羨慕,或欽佩地望著我。
小師妹喜滋滋來牽我的手。
「師姐你居然元嬰啦,以後一定要罩著我呀!」
姍姍來遲的沈逍看見高臺上的人竟是我,雙瞳緊縮,神情緊張。
我看著他昨晚被打腫的痕跡還沒消散,忍不住失笑:
「圓明園的豬首恐怕是假的,真的那個在你的脖子上吧。」
沈逍還沒吭聲,小師妹的大嗓門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她脆生生地問。
「師姐,師姐,你究竟是哪裡得的機緣呀?」
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我扯了嘴角,冷笑著盯著沈逍。
「這個機緣,還不是多虧了沈逍師兄殘害同門!」
眾人哗然,幾位長老立刻驚地站起身來。
眾目睽睽之下,沈逍目眦欲裂,颧骨發紅。
「你瘋了吧,為什麼攀汙我!」
我擲出一塊留影石,眾人清晰看見,我是被他如何出殺招而後跌落深淵的。
尤其落下那瞬,他本可以輕易救我,卻袖手旁觀。
「不過幾句口角之爭,師兄就想置我於死地。」
「更是在將我打下深淵後,謊稱我下山歷練。」
「如此歹毒之人,弟子請求將他廢除靈根,逐出山門!」
我伏在地上,字字泣血,實則把頭遮在袖子後勾起唇角。
根據我多年看小說的經驗,很多時候,一支錄音筆就可以解決女主角被陷害被欺負的難題。
在儲物袋裡發現留影石的時候,我簡直開心壞了!
這不就是仙俠世界的錄音筆,還帶錄像功能!
我每天都隨身攜帶幾個留影石以防萬一,沒想到真給我碰到了大用處!
眾人哗然,小師妹立刻義憤填膺地站在我這邊。
「沈逍師兄太過分了,之前許溪師姐對他多好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怎麼能隻因幾句話就懷恨在心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來!」
變成小木偶的謝扶舟在我前襟動了動。
他氣得冒煙,一直在振動。
【對他多好?她之前對他有多好?比對我還好嗎?】
【我真的生氣了!她還對別人這麼好過?】
【我現在就要殺了他!殺了他!】
我連忙伸出兩個指頭按住他。
師尊還想為他的愛徒求情,好幾個長老已經氣紅了臉。
為首的大長老猛拍一下桌子。
「宗門修行最講究心思清正,如此德行敗壞之輩,怎配為我門中弟子!將來山門清譽都要毀在他手裡!」
這句話算是給沈逍定了罪。
師尊紫脹著臉,求情的話噎在嘴裡。
沈逍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幾乎是連滾帶爬去拽師尊的衣擺。
「師尊,你得救我啊師尊……」
師尊閉了閉眼,面上帶了幾分不忍,沉默不語。
沈逍見他態度明了,松開了攥住衣角的手,跌在地上大笑。
「說我德行敗壞,山門清譽要毀在我手裡,哈哈哈……」
「那師尊又算得上什麼?」
「嫉妒師祖帶回的乞兒有著天生劍骨,百般折磨想讓他入魔致死,挑唆我去奪他的劍骨和靈劍,實則想佔為己有。樁樁件件,師尊你敢說自己清白嗎?」
話音未完,他已被師尊掐住了脖子。
「我看你是失心瘋,死到臨頭胡亂攀咬!」
師尊雙目赤紅,一掌劈在他頭頂,靈力溢進身體,挑破了他全身所有經脈。
我本想著給沈逍一個再也修不得仙的結局。
但師尊顯然比我更狠,沈逍被廢的已經不止靈根了。
他痛得說不出話,大口大口往外吐血。
所有人靜靜看著這一幕。
隻是看向師尊的眼神裡到底多了異樣。
13
這件事畢,謝扶舟卻開始暗暗生悶氣了。
我略一想便知道,他還在糾結小師妹的那句我以前對沈逍多好。
於是勾著手指把人哄到身邊來,挑著他的下巴。
「現在你才是我的道侶,我早就和他沒關系了,對不對?」
他紅著臉不說話,卻在心裡狠狠點頭。
【嗯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但我傷心了好一會兒,等下需要她雙修補償我。】
【如果這時候她肯親親我就好了,我一定立刻原諒她了。】
於是我把人摁住狠狠親了親。
「你都這麼說了,我親了,你現在原諒我吧。」
謝扶舟完全呆愣住了。
我於是和他坦白,我能聽到他的心聲。
然後向他道歉,這是我無法控制的。
謝扶舟臉頰通紅,他羞得嘴唇都在顫抖。
「從……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在他傻乎乎的眼神裡淡淡一笑,「從第一次親你的時候。」
他的頭頂都要燙冒煙了,扭過身去不好意思看我,一語不發。
心卻在驚叫:
【太丟臉了,我好丟臉!】
【怎麼辦怎麼辦,那她一定知道我從第一次就開始覬覦她了。】
剛想了兩句,意識到我能聽見,羞憤地來捂我的耳朵。
「你不許再聽了!」
他怎麼能這麼可愛啊。
我立刻抱住他蹭蹭臉頰,然後再親了親。
「不要再胡思亂想啦,你有多喜歡我,我都知道的。」
他緊張地注視我,濃密的睫毛似振翅欲飛的蝶。
「那你呢,你也喜歡我嗎?」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在想:
【我後悔問了,萬一她和我結契隻是想和我雙修怎麼辦。】
【哪怕是這樣,我也要一直待在她身邊。】
【她隻能愛我一個人。】
我直直看進他的眼底,認真地說。
「我喜歡你。」
「和你結契也是因為喜歡你。」
「我隻愛你一個人。」
謝扶舟眼眶發紅地盯著我,竟然要感動哭了。
他帶了點悶悶的鼻音,尋到了我的唇。
「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就證明給我看。」
14
不久後,又有一件大事震驚了山門。
先前逃走的謝扶舟修為已至化神末期,他來了一封挑戰信。
當眾揭發了之前那些年,師尊為了奪取他的劍骨和靈劍,對他所做的一切。
謝扶舟在信裡說,他已經將此事廣而告之修仙界,要求和師尊決鬥。
上次之後,眾人不說,到底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現在苦主自己尋上門來,不由在心裡更加確認此事的真實性。
面上不說, 但很多道心正直的仙友已經對師尊面露不忿了。
也有人不屑道。
「區區一個魔頭的話能信嗎?」
消息很是靈通的小師妹立刻跳出來。
「魔頭?你不知道嗎?謝扶舟身上的魔氣不知為何已經全部消散了,現在他是劍修界最看好的後起之秀。」
「而且, 他墮魔前後好像手上並未染過一條人命哦……」
圍觀的人散了,紛紛討論這次師尊和謝扶舟誰能贏。
我也略微擔心,品階上他們相差無幾, 隻是師尊多少更有些經驗。
連日的流言蜚語讓師尊的氣色變得很難看。
也侵擾了他本就不堅固的道心。
決戰那天,果不其然,一開戰,師尊就被打得節節敗退。
招式被謝扶舟壓制得死死的。
決戰的最後, 他一身狼藉, 倒在地上吐出血來, 神情不再淡然。
「眾口鑠金,毀我道心,謝扶舟,你贏得並不光彩。」
謝扶舟拔劍冷笑。
「你做那些髒事的時候, 沒想到過有一天會死在我的劍下嗎?」
在眾人意味不明的眼光下,師尊的血吐得更急。
他啞了聲音, 望向謝扶舟手裡他一直想要得到的那柄靈劍。
「我不會死在你的劍下。」
他咬碎了嘴裡的毒藥,黑血一點點從唇邊溢出。
當眾服毒而死。
這一天, 謝扶舟終於大仇得報。
15
我和謝扶舟正式結為道侶的那天, 山門張燈結彩。
小師妹一臉我磕到了的神情, 笑語盈盈。
「師姐師姐,你終於擺脫渣男, 苦盡甘來啦!」
「願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我生怕謝扶舟聽見前面那八個字又來吃飛醋, 趕緊道謝後送走她。
一轉身,謝扶舟好整以暇地盯著我。
他似笑非笑,慢悠悠地問我。
「你以前還吃過什麼苦?我怎麼不知道。」
我趕緊十分上道地開始哄人。
「沒有呀,遇到你之後日子都是甜的, 哪有什麼苦吃。」
他長腿一邁,直接到我跟前把我攔腰抱起。
我聽見他恬不知羞的心聲:
【是有苦吃的,不過得挑地方。】
我瞬間秒懂,睜大了眼睛開始捶他的後背。
「你故意的!你故意讓我聽見的是不是!」
他傲嬌地哼了一聲,將我扔上了榻,翻身過來。
月光濾過天青色的幔帳, 一線月光照亮他清冷的眉,潋滟的眼。
身後穿著白衣的姑娘急得眼淚汪汪。
「老現」再醒來的時候, 腰疼,腎疼, 哪裡都疼。
身後一隻胳膊環在我的腰上。
謝扶舟在我身側睡著,緊緊摟住我的腰,即使在睡夢中,嘴角也露出恬靜的笑。
這副乖巧的樣子真是昨夜逞兇的那個人嗎?
我慢慢抽出手, 氣得在心裡大罵他禽獸, 某處簡直是個變異大地瓜。
他微微睜開了眼,嘴角的笑停了,認真問我。
「什麼是變異大地瓜?」
我驚得呆住,想聽他的心聲卻發現怎麼也聽不見了。
他笑著來啃我的耳朵。
「你剛剛, 是在罵我吧,嗯?」
壞了!
現在換他可以讀我的心了!
老天啊,你為何要這麼玩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