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被抱錯的假少爺。
招惹雙胞胎真少爺後,我被抵在床上親吻。
他們蒙住我的雙眼,在我耳邊輕笑。
「寶寶,猜猜我是誰?」
1
江北砚出現在我家時,嘴角還帶著傷。
幾天前,女朋友提出分手,理由是喜歡上了江北砚。
我是京市豪門顧家的獨子,從小眾星捧月,第一次有人敢撬我的牆角。
對付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花點錢找幾個混混,揍他綽綽有餘。
江北砚被壓在地上,我揪著他的衣領,語氣惡劣:「瞧,這就是我們的江大學霸,現在還不是像狗一樣卑微。」
我用湿巾不緊不慢地擦著碰過江北砚衣領的手,臨走時把髒湿巾扔到他的臉上。
「沒權沒勢,就是低賤。」
沒想到幾天不見,江北砚學會告狀。
以為把事情捅到我爸媽那兒,就能拿捏我嗎?
可笑。
看來,賤骨頭還是被打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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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審視江北砚。
一身洗得發白的校服。
果真是一副窮酸樣。
「爸,媽,你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媽媽讓我坐到她身邊,嘆了口氣。
「安安,其實……小砚才是我們的孩子。」
茶幾上,放著兩份親子鑑定表。
鑑定書上,我和爸爸媽媽沒有任何親子血緣關系。
而有血緣關系的人,是江北砚。
「不可能!」
「媽媽,我不是您在醫院裡生的嗎?我和姐姐是龍鳳胎,以顧家的權勢,沒有人敢調換孩子的!」
我震驚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北砚。
是他。
一定是江北砚搞的鬼!
「是不是你!你想挑撥離間,對不對!」
「鑑定書一定是假的!」
我憤怒地盯著江北砚,試圖在他眼裡看到心虛。
江北砚淺色的眸子裡,毫無波瀾。
爸爸一掌拍在茶幾上:「夠了,顧安!」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沒有一點顧家少爺的樣子。」
媽媽輕拍著我的背,安撫著我的情緒:「安安,我們查過了,是真的。」
「當年在醫院,接生醫生的弟媳剛好生產,我們的手術間是挨著的,她的孩子也是雙胞胎,隻是不足月,他們怕養早產兒多花錢,於是把孩子做了調換。」
「可是兩家孩子大的那個都沒活下來,或許,這就是命。」
我沉默地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感覺自己像個小醜。
我聲音有些顫抖:「那……你們是想送走我嗎?」
爸爸輕咳一聲:「安安,你畢竟是我和你媽媽疼愛多年的孩子,我和你媽媽商量過了,你還是我們的孩子,隻是把小砚認回來。」
「聽說你在學校還欺負小砚,以前的事就算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兄弟,要和睦相處。」
媽媽笑道:「說起來,安安你比小砚大了一個小時,小砚還要叫你哥哥呢。」
江北砚向我伸出手,嘴角勾起一抹病態而迷人的微笑。
「哥哥。」
「請多指教。」
2
第一次見江北砚,是在學校的小樹林。
好友沈逸看上隔壁班的貧困生學霸蘇禾,讓我帶人堵了他,他再來老套的英雄救美。
拳頭還沒碰到蘇禾,就被江北砚帶著教導主任抓個正著。
為避免家長被我爸訓斥嘮叨,我選擇全校檢討。
教導主任離開後,江北砚同我擦肩而過,嗤笑一聲:「小少爺,不過如此。」
我倆就此結下梁子。
巧的是,他這個新來的轉校生,剛好是我的同班同學。
讓我吃癟,他是第一個。
我讓人把他按進洗手池裡,看他垂死掙扎的樣子,心裡十分暢快。
「不是喜歡告老師嗎,你去告啊!」
水龍頭開到最大,強勁的水流淋在江北砚的頭上,一遍又一遍。
「正好給學霸洗洗腦子,看看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江北砚被扔在地上,全身湿透,挑眉一笑:「小少爺,走著瞧。」
我咂咂嘴。
真是一條桀骜不馴的野狗。
之後,我一次次地將江北砚按在地上,任意折辱。
以他睚眦必報的性格,現在成了真少爺,必定會報復回來。
我剛要發信息給沈逸商量對策,臥室門被推開了。
江北砚端著牛奶進門,道:「哥哥,該喝牛奶睡覺了。」
我警惕地看向他:「誰允許你進我的臥室,你也配?」
「呵。」
他輕笑出聲。
隨手把牛奶放在床頭櫃上,江北砚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傾身而上,下半身牢牢地壓住我。
「顧安,還當自己是真少爺呢?」
「爸爸媽媽真是心善,讓你住在顧家,你就該回到江家,嘗嘗我這些年的痛苦。」
「陰暗潮湿的出租屋,酗酒賭博的父親,病重軟弱的母親,巨額的外債,放學後沒日沒夜地兼職……」
「小少爺身嬌肉貴,怕是一天都堅持不了。」
他湊近ťŭ₎我的耳邊,笑道:「顧安,真想看你跌入泥潭的模樣。」
我偏過頭,咬牙切齒地回懟:「爸媽那麼疼我,不會的,你做夢!」
江北砚放開我,眼裡的笑意意味深長:「是嗎?」
「哥哥,想試試嗎?」
3
江北砚頭也不回地離開臥室。
我甩手將那杯牛奶砸到地上。
江北砚,他在威脅我!
和江北砚住在一起,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找我麻煩。
現在這棟別墅是爸媽特意買給我一個人住的,現在卻讓江北砚住了進來。
今天是別墅,明天是什麼?
他想奪走我的一切。
不可以!
我要把他趕出去。
最好是讓他主動離開。
這時,微信傳來沈逸的視頻通話。
「這不很簡單,他威脅你,你就惡心他,惡心到他自己都受不了,他自然不會和你一起住。」
我:「江北砚這個瘋子,還有東西能惡心他?他看起來就沒有怕的。」
沈逸笑得神秘兮兮:「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江北砚,他恐同。」
我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沈逸皺著眉頭:「因為,蘇禾向江北砚表白被拒了,江北砚親口說他討厭同性戀。」
「你說蘇禾,他為什麼喜歡江北砚,他怎麼不喜歡我呢?我要不要趁機去安慰蘇禾,說不定能得到他的心……」
啪。
我掛斷了電話。
並不想聽舔狗給自己的暗戀。
沒想到,江北砚害怕同性戀。
要是。
我假扮同性戀接近他,他會是什麼反應?
4
聽著浴室裡的淋浴聲,我坐在江北砚的床上有些緊張。
他不會揍我吧?
我揉著手腕上的紅痕,心裡忐忑。
這小子的手勁兒這麼大,捏的印子都消不下去。
咔嗒。
江北砚圍著浴巾出來,胸膛上的水滴沿著腹肌一路向下,沒入小腹處。
同樣是男人,我為什麼練不出這種好身材?
人比人,氣死人。
「你來做什麼?」
江北砚不耐煩的語氣打斷我的沉思。
我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當然是來關心你啊。」
「你是我的弟弟,以前是我做得不對,你想怎麼報復回來我沒有意見,我希望我們能夠和睦相處,讓爸爸媽媽放心。」
我開始胡說八道。
「作為我的誠意,我決定告訴你我的秘密。」
「其實……我是同性戀。」
「談女朋友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放低聲音,邊說邊觀察江北砚的反應。
聽到我的話,他的臉色逐漸陰沉。
我心裡有了把握。
我拿起毛巾,假意幫江北砚擦頭:「我是哥哥,該我照顧你。」
說著,我又伸手在他腹肌上胡亂摸了幾下。
「小砚啊,身材不錯。」
江北砚深吸一口氣,將我推到門外。
「滾,別碰我!」
砰!
房門在我眼前關閉。
我得意洋洋。
果然,江北砚恐同,還怕騷擾。
惡心不死你。
我沒看到。
門背後,江北砚發紅的眼睛和高聳的浴袍。
5
眼看裝同性戀親近江北砚這條路行得通。
我決定再接再厲。
昨晚被我騷擾的江北砚並沒有來上課。
我神清氣爽地過完一天,回家繼續惡心他。
剛回家,看到江北砚在廚房做飯。
我才想起,保姆阿姨今天有事回家了。
我上網搜了搜同性戀相處日常。
沒什麼特別的。
和男女談戀愛沒區別。
兩個男生勾肩搭背都是正常的,但是放在同性戀之間就顯得很曖昧。
我惡意地笑笑。
走進廚房,一把抱住江北砚的腰,偏著頭詢問:「江北砚,今晚我們吃什麼?」
江北砚僵住原地:「你放開我。」
我故意湊近他:「我們是兄弟,哥哥抱抱怎麼了?」
「你難道因為我是同性戀就嫌棄我嗎?」
我特意加重「同性戀」三個字。
生氣吧。
發怒吧。
最好惡心的現在就摔門而去,我就能去爸媽面前告狀。
「不會。」
江北砚語氣平靜。
今天挺能忍啊。
我繼續開口:「真的嗎?太好了。」
「為了促進我們兄弟感情,今晚我們一起睡。」
「你如果不答應,我就告訴爸媽,你討厭我,不想和我友好相處。」
江北砚捏緊了手裡的鍋鏟:「好……的,哥哥。」
我怕他現在暴怒下打我,連忙離開廚房。
江北砚不爽,我就開心。
我不知道。
廚房裡,正在炒菜的江北鬱勾唇一笑。
「阿砚,我們的小兔子似乎把我當成你了。」
6
我再次踏入江北砚的房間。
昨晚他憤怒地「滾」宛如在耳邊。
今晚,該滾的是你了。
既然都要一起睡覺了,一起洗個澡又有什麼呢?
學校裡,直男一起洗澡是常事。
可我是「同性戀」,和同性赤裸相對無異於對他的性騷擾。
江北砚才被我用爸媽威脅好好相處,肯定不敢動手。
那麼,隻能遠離我。
我計劃得很好。
在江北砚進浴室時,我也衝了進去。
他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我露出笑容。
「我浴室的花灑壞了,你不介意我用你的浴室吧。」
「我們是兄弟,一起洗澡很正常。」
我特意觀察江北砚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絲毫憤怒,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好呀,哥哥。」
不對。
江北砚喜歡挑釁我的惡劣性子,不可能改。
他在賭。
賭我不敢和他一起洗澡。
可惜,他不能如願了。
我徑直脫下衣褲,走到花灑下面,挑了挑眉。
「江北砚,該你脫了。」
江北砚沒說話,低著頭直勾勾地凝視著我。
我和他的距離挨得很近,隔著水霧,我清楚地看到江北砚喉結緩緩地上下滾動著。
以及他強勢帶著侵略性的眼神。
我莫名有種不好的感覺。
就像是森林裡的麋鹿,被隱藏在草叢中的猛虎盯上一樣。
我下意識後退:「江北砚,你自己洗吧,我等會兒再來。」
江北砚抓住我的手,將我按在浴室的牆壁上。
Ŧùₒ赤裸的後背貼上冰冷的瓷磚,刺激得我不由自主地顫抖。
看著江北砚高大的身軀不斷向我靠近,我眼神躲閃,聲音發虛:「你,你想幹什麼?」
江北砚目光在我的身上流連,欲色的眸子浮現出笑意。
嗓音溫柔又低啞:
「哥哥和我想得一樣。」
「很可愛。」
7
我裹著浴袍落荒而逃。
江北砚。
死變態!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反鎖好門,呼出一口氣。
他竟然……
修長的手指碰到時,我頓時軟了腿腳。
江北砚是故意的。
他就是在報復我在廚房裡抱了他。
氣死了!
氣死了!
竟然沒有惡心到他,反而……
我躺在床上,心跳極速。
浴室裡場景,歷歷在目。
江北砚把我困在他和牆壁之間,一隻手蒙住我的雙眼,另一隻手黏膩的觸碰我。
滾燙的鼻息打在我的耳垂上:「哥哥,幫幫我。」
……
我拍拍臉頰,自我打氣道:「明天,明天一定找回場子。」
今天……今天……
有點爽。
先放過他。
本少爺就是這麼通情達理。
8
黑暗中。
被反鎖的門「咔嗒」一聲。
被打開了。
江北鬱走進房間,借著月光靜靜地看向床上的小少爺。
他坐在床邊。
伸出手指摩挲著小少爺的唇瓣。
柔軟,稚嫩。
江北鬱俯下身,在脖頸上輕嗅,眼裡的暗色愈濃。
「寶貝,你逃不掉的。」
9
我趕著去上學。
別墅裡,空蕩蕩的。
江北砚早走了。
我路過洗衣房的時候,看見晾衣竿上隨風飄蕩的兩條內褲。
昨晚顧著逃跑,髒衣服都扔在江北砚浴室的髒衣簍裡。
保姆阿姨又沒有來。
這……
我臉頰發燙。
江北砚。
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