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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蘊初 3455 2024-12-23 16: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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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場政變,爹爹娘親決定分開逃命,姐姐選擇跟著有百人戍衛的父親。


    父親輾轉流離,起事討伐逆賊時,她在軍營裡選夫婿。


    選了個俊美的百夫長,卻不幸成了寡婦。


    而我跟著母親回到外祖家,吃穿不愁、養尊處優。


    等到父親封王,我成為郡主,一道聖旨嫁入皇家。


    姐姐為我送親時,嫉恨驅使她將金簪插入我的脖頸,一劍封喉。


    再次醒來,我們都重生了。


    這一次,她毫不猶豫選擇跟著母親。


    「輾轉流離、成為寡婦的命運,就交給你了。」


    可她不知道,看似和睦富裕的外家,才真真是折磨人的存在。


    這世上所有的路,都得看人怎麼走。


    1


    「蕪禎、蘊初,這兵亂太突然,我們隻能分開逃走。」


    「到底跟著誰,你們是怎麼想的?」


    兵荒馬亂的城頭,我們一家四口淚眼相對。


    一邊是尚有官身的父親,一邊是出身商賈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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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政變引發了血流漂橹,亂世中,不管做什麼選擇,都有可能顛沛流離。


    姜蕪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母親。


    雖然按照父母的商議,她比我大兩歲,若跟著父親大家都會省心些。


    可她哭鬧不休,甚至要撞牆自戕,於是她如願以償。


    待她和母親上了馬車,我看到姜蕪禎得意揚揚的目光。


    她遠遠朝我張了張口,卻沒出聲:「姜蘊初,也該你當寡婦了。」


    其中的意思,隻有我倆能明白。


    原來,我們都重生回來了。


    2


    大梁國祚不繼,一場邊疆的兵變引發了滔天巨浪。


    擁兵自重的吳王一路打到京城,眼看著就要血洗皇宮。


    為自保,父親母親決定各自逃跑。


    身為督尉的父親接了密詔,還要保護太子。


    而母親則不需要管旁人,一路回到江南外家即可。


    家中隻有我和姐姐兩個女孩,母親體弱,隻能帶一個。


    因此,需得我們姐妹兩個各自選擇。


    父親有百人戍衛,跟著父親更安全,若成功驅趕叛軍,還能當官家小姐。


    跟著母親,雖逃亡路上慘淡了些,但若平安到達外家,就能過富裕平靜的日子。


    姜蕪禎向來看重眼前,上一世她認定在父親身旁更安全、更尊貴,便巧言令色故作乖巧:


    「爹爹,阿娘,阿蕪大了,便不同妹妹爭阿娘了。」


    後來,她跟著父親輾轉各方,父親舉兵起事,討伐逆賊。


    許是受夠了軍營寂寞,她在行伍裡挑起了夫婿。


    因太子隱姓埋名的緣故,她瞧不上這個面黃肌瘦、形容落魄的小子。


    選了一個又一個,看中了位俊美無儔的百夫長。


    可惜,那百夫長是家裡捐的頭銜,內裡不過是草包,在戰場上率先當了逃兵,被爹爹軍法處置。


    她成了寡婦。


    姜蕪禎怨恨父親不對她的夫婿法外開恩,便在父親身邊潛伏下來,把排兵布陣的消息都傳遞給敵軍。


    父親差點身死。


    待查出奸細是他的女兒,也隻將她囚禁起來,將計就計,大破敵軍。


    我便是在這時同爹爹重逢。


    3


    在外祖家嬌養了多年,我容貌端麗,氣度高華,更是大方地將積攢的錢糧捐贈給父親的軍隊,助他們取得最後的勝利。


    待戰事一平,當年的太子即位,封父親為承平王,我為華安郡主,另有一紙詔書召我入宮為後。


    而姜蕪禎,因早年裡在軍中便惹了太子厭惡,後來又有通敵之罪,隻僥幸落了個苟活。


    雖同是爹爹的孩子,和我卻有雲泥之別。


    無人知曉承平王府還有另外一個女兒,她嫉妒得發狂。


    我成婚那日,她苦苦哀求父親母親來為我送嫁。


    雕花銅鏡裡,我鳳眉明眸,妝容清麗,在莊嚴袞服映襯下顯得明豔又尊貴。


    而寡居被囚已久的姜蕪禎滿身缟素,容色衰敗。


    我即將入住中宮,母儀天下,來日光明燦爛,而她不知道還要挨過多少暗無天日的慘淡辰光。


    在她眼中,是她把大好人生拱手讓給我,所以自然也能隨手奪去。


    於是姜蕪禎趁我不備,她將滿腔恨意化成手中金簪,狠狠地戳進我的脖頸。


    沒想到,我們竟又一次站在了命運的分岔口。


    選我走過的路,未來母儀天下的就是她,因此無論如何,這次她都要跟母親走。


    如她所願。


    4


    父親和我目送母親和姐姐遠去,直到她們消失在路的盡頭。


    他俯身摸摸我的頭,嘆了口氣:「小阿蘊啊,往後跟著爹爹,怕是要十分辛苦嘍。」


    「阿蘊不怕,阿蘊陪著爹爹。」我握起拳頭,目光堅定,惹得爹爹哈哈大笑。


    方才,姜蕪禎大方地將私房錢都留給我,還硬擠了幾滴淚:


    「妹妹,今後姐姐不在,你要照顧好自己」。


    爹娘紛紛誇她懂事。


    隻有我知道,她是在用這些銀錢贖買內心殘存的愧疚。


    這一世,她會是嬌養的閨秀,富有的郡主,尊貴的皇後。


    而我,會踐行前世她的命運,承擔她的不幸。


    這區區五兩銀子,便是她支付的利息,從此我的厄運同她再不相幹。


    她篤定,顛沛流離的行伍生涯會同樣消磨我的意志。


    可她不知道,看似簡單和睦的外祖家,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修羅場。


    亂世之中想要自保,一要有錢糧,二要有兵曹。


    前世我握住了錢糧,換取了母親平安和父親榮華,這一世,便試試兵權吧。


    5


    馬背上的逃亡之路屬實艱苦。


    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從前我隻騎過小馬駒打馬球,如今卻咬著牙堅持,就連大腿的嫩肉被磨破也沒有吭一聲。


    父親看我的額角直冒冷汗,要停下休整,我有些不服氣:


    「爹爹,我們是在逃命,你不要小瞧我。」


    「我既跟著爹爹,這點辛苦總是能忍的,有朝一日,我還想隨爹爹上陣殺敵,為天下百姓換一個公道!」


    父親目光半是詫異,半是欣慰,對著我和藹地笑:


    「阿蘊有志向,有野心。」


    一旁的楊參將卻突然插嘴,語氣嘲諷:


    「女孩子要什麼野心,刀劍無眼,這手啊,還是拿拿針線就行了。」


    我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隻對著父親鄭重道:


    「爹爹,阿蘊知道當前還沒有本事撐起我的野心,所以請您不要當我是家中幼女,隻當我是行伍下的小兵,讓我跟您習武練劍!」


    我會讓足夠的實力支撐起野心。


    父親高興地舉起我:「阿蘊深得我心!爹爹這身武藝便盡數教給我的阿蘊!」


    天旋地轉裡,我的心突然安定ṭŭ̀¹下來。


    求仙問卜,不如自己做主,念佛誦經,不如本事在身。


    6


    此行,我們要從京城到西南同光武軍匯合,再馳援京師。


    憶及前世,這場衛國之戰打了足足八年。


    如今我十二歲,八年,已足夠將我磨礪成一把利刃寒光的寶劍了。


    父親說,習武要刻苦。


    我便束起長發,作男孩打扮,將自己丟到普通軍營裡。


    寅時便起身操練,先是拳腳內勁,再是刀劍斧钺,最後是紅纓長槍。


    同我一起練習的兵士中,總有人中途勸我:


    「哎,都尉都走了,就別裝樣子了,來松快松快。」


    隻剩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兵同我一起。


    我咬緊牙關,充耳不聞,繼續堅持,倒惹得旁人一臉不屑。


    不為別的,隻因我學的是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的本事,不是學給旁人看的花拳繡腿。


    安身立命的刀,若有任何一點欺騙,就會有一天狠狠扎進自己的胸膛。


    身處何處,都要明白自己靠的是什麼實力說話。


    前世,我靠頭腦和錢財,今世,我得靠拳頭和鐵血。


    於是我更加刻苦,不僅勤練武功,還跟著爹爹熟悉地圖,推演沙盤,研習兵法。


    我無須同那些小兵爭執廝混,我要成為將軍,便盯著父親學就好。


    7


    半年過去,我身量高了不少,筋骨結實,皮膚黝黑,手心粗糙,甚至能和成年兵士過上十幾招,仗著身量纖瘦,打不過還能周旋。


    楊參將又來尋我的不痛快:


    「嘖嘖嘖,你好好做你的大小姐不好嗎?弄成這個鬼樣子。」


    「女孩子嘛,柔柔弱弱的就行了,就像你姐姐那樣。」


    前世,想必他就是這麼馴化姜蕪禎的。


    女人要柔弱,嬌小,順從,溫柔,隻有如此,才能映襯出男人的高大神勇。


    「楊亭,我爹好看嗎?」我反問。


    「……」他一陣語塞,「都尉厲害就行了,好不好看有什麼要緊?」


    我頷首:「正是這個道理,你不必在意我的容貌,總有一日,我會成為你的將領,你隻需聽命於我。」


    他大笑著離開,我卻毫不在意,必定踐行的誓言,我不會讓它落空。


    一日爹爹收到外祖回信,信中說半年過去,母親和姐姐仍未到江南家中。


    爹爹急了,當即要動身去尋人。


    我猛然想起,前世淮安有叛軍細作挾持婦孺,是我將我和母親化成乞丐,才僥幸逃脫。


    難道,母親和姐姐被挾持了?


    我苦言相勸:


    「父親,您坐鎮軍中才能安定人心,將此事交給我。」


    他見我眸光堅定,也知我練功刻苦,有些保命的本事,便給我點了一隊人馬,咬著牙點頭放行。


    那個日日陪我練功的小兵突然站出來要隨我一起,父親卻堅決不允。


    我才知,這個瘦小的男孩,便是隱姓埋名的太子。


    8


    按照記憶,前世險些被挾持是在淮安府橫江城內。


    我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趕到此處。


    和沿路的民不聊生不同,城內格外平靜。


    原因無他,此處的方知府,是掀起叛亂的吳王的連襟。


    重壓之下,自是靜水流深。


    前世,我和母親路過此處,我便覺城門看守格外嚴苛。


    我倆在客棧下榻後,總感覺有人暗中窺探,便趁深夜熟睡之時,將廚房的鍋底灰塗了滿臉,穿上破爛的布衣,趁著店家凌晨倒夜香的時刻,從後門逃出城。


    後來才知道,橫江地處九省通衢,人員來往密集。


    這橫江知府,日日替他的連襟挑著些官眷富戶軟禁起來,要麼逼降,要麼求財。


    總之,隻要被他盯上,便成了刀俎下的魚肉,任人宰割。


    深夜,我穿著夜行衣偷偷潛入方知府用來囚人的別苑。


    院內守衛森嚴,還有兩個小隊在交叉巡邏。


    仗著身手輕盈,我四處探察一番,卻在一處院落聽到熟悉的聲音,是姜蕪禎。


    「阿娘,您放心吧,爹爹和外祖,總會來接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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