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日奔逃 4018 2024-10-15 18:45:27

我穿回了男友高中時,他被打得頭破血流,抖著手去撿地上的饅頭。

我告訴他:

「我是你未來的妻子。」

他抿著毫無血色的唇:「那你,說你愛我,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1.

結婚前夕,我穿回了男友高中時。

小巷子裡,沈斯行被人掐著脖子惡狠狠地往地上撞。

他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像是已經習以為常,接受這慣有的事情。

臉上一派平靜,任由鮮血在傷口處流出。

圍著的人發出陣陣哄笑。

施暴的人,我認識。

沈斯行的繼兄沈今白。

「沈哥,你看他好像一條狗啊。」

「就這點出息,以後肯定威脅不到你的。」

沈今白也隻是笑,伸手抬起他的臉,逗狗般輕蔑地拍了拍:

「來,叫聲給哥哥聽聽。」

Advertisement

我壓低聲音,對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 110,簡單講述了事情經過和發生地點後,掐斷了電話。

那頭的聲音繼續響起:

「你後媽這個兒子,和你後媽一樣賤。」

這句話像是燙著了沈斯行的神經般,他原本死寂的神色巨變,像隻被觸怒的小獸,扭身和沈今白廝打起來。

但遠遠落了下風。

周圍的人一擁而上之際,我莽撞地沖出來。

「你們在幹什麼?」

「我已經報警了。還不走?」

我的視線刻意掃過他們校服前的校徽:「崎南一中的學生,就是這樣的?」

沈今白嗤笑:「媽的,真愛多管閑事。」

他甩開沈斯行,撂下一句狠話,帶著人呼啦啦地走了。

路過我時,還不忘掃視我一番。

我知道,他是在通過我的穿著打扮,判斷我的家庭情況。

好在,我穿過來時,身上的衣服和東西都沒有丟。

所以,沈今白才能這麼幹脆地離開。

我失神地望著沈斯行。

隔了重重歲月,我忽然來到,這段我不曾參與到的人生裡。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剛剛發生的一切,顫抖著手去撿地上的饅頭。

盡管有塑料袋包裹在外,但袋子上的臟汙也足夠讓我皺起眉。

更何況,袋子裡頭好像也染上了些汙泥。

我走過去,蹲下身按住他的手。

沈斯行面無表情地抬起頭,指尖微微發顫。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涼得嚇人。

身形更是單薄,臉色蒼白。

「別吃了,很臟。」

我有隨身攜帶充饑零食的習慣,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移開手,我從包裡翻出兩個小面包遞給他。

沈斯行沒接,沉默地看著我。

兩個眼睛帶著空洞的詭異。

我撕開包裝,撕下來一點送進嘴裡。

「幹凈的,沒下毒。」

沒等我再伸手,沈斯行動作迅速地搶過去,往嘴裡猛塞。

幾乎沒什麼咀嚼的動作,兩下就幹咽了下去。

像是恢復了點力氣,沈斯行靠在墻上,復又伸手去抓地上的饅頭。

我眼疾手快地把饅頭往我身前扒拉。

沈斯行的動作落空。

這下他的眼睛裡多了點情緒,很是不解地看著我。

「臟了,不能再吃。」

沈斯行瞥我一眼:「我吃,你不吃。」

他長得高,但是很瘦,跟隻發育不良的長手怪一樣,對著饅頭的位置探過來。

我當即站起身來,當著他的面拎起塑料袋的一角,正要丟到垃圾桶裡,不知道哪裡躥出來隻小狗。

沖著我打轉,尾巴搖得可歡。

它毛發幹枯,身上還有光禿的地方。

我解開塑料袋,掰了饅頭幹凈的地方給它,塑料袋和有汙泥的部分則被我丟進了垃圾桶。

轉過身時,沈斯行滿眼都是譴責。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

「去醫院看看,路上我給你買吃的。」

沈斯行有很嚴重的胃病,剛和他談戀愛那會,我朋友調侃他,說這是總裁病。

他隻是笑著搖搖頭,垂眼告誡我:「所以你得好好吃飯。」

「很疼的,你受不了。」

我那時隻當是他之前飲食不規律,和他信誓旦旦地保證:

「放心吧。我好好吃飯,也會看著你讓你好好吃飯。」

高中時候的他,竟然是這麼過的嗎?

和他談論校園生活時,他總是說起大學,說起和我相遇,避而不談高中時代。

我問時,沈斯行才簡單地帶上一兩句:

「不算美好,就不多說了。」

2.

沈斯行看了我好一會。

我沖他晃了下手機:

「我有錢。」

「一個你,對我來說綽綽有餘。」

剛穿過來時,我就確定了,我手機賬戶裡的那串數字還在。

雖然卡裡的錢完全支出不了,但是賬戶裡那筆錢已經足夠了。

這其中還有很多筆大額轉賬來自沈斯行。

用熟男版沈斯行的錢養青澀版沈斯行,怎麼想都覺得好有趣。

見他遲遲不動作,我隻好伸手去攙扶他。

「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了。」

輕得不得了,我輕而易舉地把他攙扶了起來。

仿若一把骨頭,身上掛了張人皮。

沈斯行借著我的力道站起來,沒說什麼,隻乖乖垂著頭。

想來是在打量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我說的一樣。

許是常年來的饑餓和毒打,讓他的思緒變得稍顯遲鈍。

沈斯行想了會,微低著頭和我道:「還好,以前更瘦。」

語氣委屈。

我聽得心臟猛縮,狠狠一酸。

就聽見沈斯行試探著開口:「我餓。」

「我們去醫院看完,想吃什麼吃什麼,好不好?」

我不自覺地用上了哄孩子的語氣。

「還有,你頭不疼嗎?」

沈斯行點點頭,繼而道:

「疼,更餓。」

我扶著他走出巷口打車,心裡止不住地酸澀。

我在沈斯行的身上從沒見過對命運的怨懟。

讓我誤以為,他在愛裡成長,所以不埋怨不偏激。

故而我很難想象,從這些事情裡走出來的他,怎麼還能那樣包容又溫柔。

沈斯行去檢查的時間裡,我去了最近的商場給他買衣服。

付款的時候,我瞪大了雙眼。

原本一千塊的支出,到我的手機上成了一百萬。

我懵懵地念叨出聲:

「我的手機裡有鬼。」

導購看了眼,衷心地誇贊道:「很漂亮的款式呢,我還是第一次見。」

除了我,在旁人的眼裡,我的支出都是正常的。

我猜想是我來了這個世界後,所有消費都變比例了。

1:1000。

不久之前,我還大放厥詞,養一個沈斯行綽綽有餘。

他這三千多的醫藥費,就花了我三百多萬。

我面色略微扭曲。

沈斯行眼神微微顫動:「我不疼,不治。」

他說著,就要把檢查冊和開的藥往護士小姐姐手裡塞。

我連忙拽住他的手,拖著他往外走。

邊走邊數落他:「你幹什麼呀?」

「生病了不看醫生,你是想成仙嗎?」

心裡暗爽。

以前沈斯行說我的,今天起我都要說回來。

被我拽著的人腳步猛地頓住。

「怎麼了?」

沈斯行聲音悶悶的:「餓。」

「現在帶你去吃飯,但是醫生說你得先從清淡易消化的吃起。」

「一次性也不能吃太多。」

沈斯行沒說話,我詫異地轉過身。

隻見他低著頭,目光盯在他拎著的藥品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沈斯行突然抬起頭看著我。

眼睛裡滿是審視的味道,他眨了一下眼:

「吃藥。」

而後,把袋子掛到了我手腕上。

我提起袋子,又好氣又好笑。

「有病的是你。」

沈斯行面色不改,抬手摸了下被包扎好的傷口:「我有病,我餓。」

語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險些就要順著他的話點頭說好。

「我帶你去吃飯,但是醫生說了……」我又把注意事項講了一遍。

沈斯行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半個字,等我說完,他氣狠了般瞪我一眼。

「騙子。」

許是覺得不夠震懾我,他張開嘴,露出牙:

「不給飯吃,我吃了你。」

不吃飽可能真的會影響智力,沈斯行現在真就怪傻的。

我沒忍住,掏出手機來對著他「咔嚓」連拍三張。

「沒說不給你吃,但咱得慢慢來是不是?」

「你現在這樣亂吃,胃很疼吧。」

沈斯行想了下,最後覺得我說得有道理。

便把我手腕上掛著的袋子取下來,自己重新拎著了。

作品推薦

  • 霸總的彈幕

    霸總的白月光回國了。 我火速收拾好行李,準備麻溜滾。 突然,頭頂上出現了一排彈幕:【別走啊!!他是個戀愛腦!】 【再熬一年公司上市,你可以分 10 億!】 啥玩意兒? 10 億?

  • 他死後的第十年

    我和傅清許是家族聯姻。 他有白月光,結婚後我們相看兩厭。 婚後十年,他因胃癌去世。 我中年喪夫,繼承他的巨額資產,簡直爽死! 我爽死後,重生了……

  • 你再躲試試

    叶遥发现,他爱上了自己的朋友陆寻。他们同吃同睡,几乎形影不离,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而据他多年的了解,陆寻是钢铁直男,又因为相貌英俊耀眼,非常容易吸引性取向为男的男生。 每当有这样的人出现,陆寻都会毫不留情的与之断绝联系。就算之前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也能毫不手软的拉黑,让人完全远离自己的世界。   这份不应该出现的感情很容易被发现,为了保全这一份友谊,叶遥尽量减少了和陆寻的相处时间。 陆寻想要和他单独旅行,他拒绝。陆寻想要和他一起洗澡,他拒绝。陆寻想要抱着他睡觉,他还是拒绝。

  • 校霸嗑上了他跟我的cp

    跟室友一起嗑校草跟校霸的cp,把游戲名改成了「偷穆城褲衩」「套李巖頭上」 當晚五排,對面打野跟射手追著我倆殺。 結束后對面打野加我好友,一周帶我上王者,我高興地邀請面基。 奶茶店里,我看著對面的校霸如遭雷劈。 穆城冷笑:「一周都沒改名,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當綠茶遇到戀愛腦

    將軍帶回來一個女子,人前柔弱無害,人后對我露出獠牙。 一日,將軍過來,綠茶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條件反射般,順勢摔在地上,捂著臉,梨花帶雨地看著將軍:「不怪妹妹,是我自己不小心。」 綠茶蒙了:不是,你怎麼把我的詞給說了? 我:呵!小小綠茶,不過如此。

  • 灰姑娘的惡毒姐姐

    我成了灰姑娘的惡毒姐姐。瞎,被砍腳後跟的那個!為了抱大腿我只能使勁撮合灰姑娘和王子。但我發現,灰姑娘最近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舞會那晚,她雙手抱住我的腰不讓我參加,語氣帶著蠱惑勁兒:「姐姐,我害怕。」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