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張鐸愛她？

曾經我也這麼認為，現在我清楚地明白，張鐸愛的隻有他自己。

張家人有多自私，我看得清楚。

我將手機扔給葉寧：

「你說張鐸愛你，那你好好睜開眼看看。」

手機裡全是張鐸這些天對我發的肉麻短信，為了挽回我，他什ṱűₐ麼惡心話都能說得出來。

葉寧仔細地翻看，她拽著我手機的手不斷地用力泛白。

將她此刻的內心泄露無疑。

「葉寧，想想你爸媽。」

我來的時候，恰好看到葉寧的父母在交費大廳。

我特地找了角度，將照片拍了下來。

葉寧的家境一般，這次她雖然傷得比張鐸輕，可是也面臨著一大筆醫療費。

連環車禍，保險還在扯皮。

前期的費用都得自行墊付，對於葉家來說太難了。

父母交費的照片，讓葉寧瞬間破防。

她抬頭看向我的時候，眼神裡面已經滿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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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麼幫我？」

「張家可不窮，駕車的人可是張鐸，難道他沒有責任嗎？

「張家敢這麼囂張，不過是因為你們葉家不是本地人罷了。」

張母來病房鬧過幾次，一口一個災星地罵著葉寧。

甚至還跟葉寧爸媽有口角衝突，我就不信葉寧心裡會不恨。

葉寧也明白我不可能完全是在幫她，她問我目的是什麼。

我也沒瞞著。

我說：「他們家想讓我回去給張鐸當免費保姆，照顧他這個廢人下半生，你覺得有可能嗎？

「倒是你，張家可不缺錢。你為了張鐸，連子宮都摘了，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難道不該有筆賠償嗎？」

真誠才是最佳的必殺技。

葉寧答應了跟我合作，她給我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果然，葉寧就是我對付張家最有利的一張王牌。

15

兩天後，我將一份舉報信，投遞到了某公司的郵箱裡。

葉寧告訴我，張鐸曾經跟她炫耀過。

張父在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沒少中飽私囊。

得到這個重要消息之後，我立刻去調查。

張父已經退休了，人不在職，要查他的消息方便得多。

很快我就查到了線索，我將這些資料整理好，送張父一張牢房通行票。

他想安穩退休，還想鬧得我家雞犬不寧，想得美！

葉寧不愧是張鐸的白月光，張鐸跟她也是無話不談。

她知道的信息很多，我能夠在短時間內將舉報資料弄到完整，全靠了她的幫忙。

跟張鐸認識這麼久，我們有不少共同的好友。

隻要我想，張鐸那邊的消息我就算不出門，也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很快，我便收到消息。

張父被人帶走了。

張鐸還在醫院躺著，張父又被帶走調查。

張家沒了主心骨，亂成了一團。

我第一時間將消息透露給葉寧。

接下來，就等葉家人登臺唱大戲了。

16

葉寧雖然人在醫院，可是這幾天她沒闲著。

自從她反應過來張家人就是看葉家在這裡沒人好欺負後，她這幾天就聯系了老家的親戚。

他們家是南方沿海的小縣城，宗族文化非常繁盛。

聽到本家的女娃在外面被欺負成這樣，同姓的親戚立刻答應趕來助陣。

接到我消息之後，葉寧立刻給老家親戚訂了車票。

很快葉家父母，就帶著親戚趕到了張鐸的病房。

葉寧還特地安排人給我現場直播。

原本看葉家父母進門，張母還很囂張。

「災星還來幹什麼？還嫌棄害我兒子不夠嗎？」

葉母這回可沒忍著。

「把我女兒害成這樣，你們還敢這麼囂張，真以為我們家沒人嗎？」

張母之前在葉家佔了上風，以為這次依然能夠輕松拿捏葉家，所以態度非常囂張。

「就欺負你們又怎麼了？你們葉家算什麼東西，敢來這裡叫板，趕緊給我滾出去！」

葉母一聽急了，朝著身後就一陣招呼。

「咱姓葉的都讓人欺負成這樣了，你們管不管？」

下一秒，葉家人一哄而上。

瞬間驚呆了張母！

「你們想幹嘛？」

張鐸見狀也慌了，連忙喊他媽：

「媽，快給爸打電話。」

他似乎忘了，他爸好像還在牢裡呢。

葉家的男人守在外圍，葉家那群嬸嬸姨母的直接衝進去，對著張母就是一頓暴打。

「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欺負我們姓葉的沒人是吧？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若不是後來醫院報警。

張母可能會被葉家人給撕成碎片。

她哭紅了眼地倒在地上哀嚎，臉上和身上都有不少的血口子，衣服也被人給撕爛了。

模樣那叫一個狼狽，看了真讓人解氣。

警察來了之後，了解了前因後果，面對一群嘰嘰喳喳吵翻天的大媽，他們也很無奈。

他們讓張母自行調解。

張母見葉家來人眾多，不敢再囂張。

葉家人趁機提出要求，讓張家負責葉寧全部的醫療費，還有後續的賠償。

張母不同意，葉家人就說要鬧到張家同意為止。

他們天天上張家去做客，天天來醫院問候張鐸。

這一舉動可將張母給嚇到了。

她嘴裡罵著這些人無賴，可是半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張鐸更是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隻能任由著葉家人提出賠償，乖乖地籤字畫押。

17

張家的錢都賠償給葉家了，張父又被關著，張家是真拿不出錢來了。

沒辦法，張母隻能冒險讓張鐸回去休養。

我聽說張母還跟張鐸的朋友打聽我的消息，想著從我這裡坑錢。

可惜，葉家人根本不讓她闲著。

兩三天就上門一次，聽說張母被鬧得連大門都不敢出。

她沒辦法來找我，我可以去找她。

上午，我帶著離婚協議書，敲開了張家的大門。

開門見到是我，張母還有些震驚。

「怎麼是你？」

「我找張鐸！」

張母有些不屑一顧：

「你找我兒子能有什麼好事？」

她態度囂張，不過我不慣著。

不把這老太婆給氣死，我都覺得是輕的。

「不給見就算。」

我說完轉身就走。

下一秒，她就反悔了，伸手一把拉住我：

「你別走！」

我猛地將她的手給甩開：

「別碰我，晦氣！」

她氣急了，還想罵我。

不過我嘴更快：

「你若想我也找一家子親戚來鬧一鬧，你就繼續嘴賤。」

張母是被葉家人給嚇怕了，聽見我這話立刻就老實。

果然，人善被人欺。

我知道張鐸的房間，直接推開張母，朝著張鐸房間走去。

進門後，張鐸看見我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熙熙，你是來看我的嘛？」

他還在這跟我裝深情呢！

大概這場車禍把他腦子也給整壞了。

我把離婚協議書往張鐸身上一扔：

「少廢話，籤了吧！」

18

明白我是來籤離婚協議的，張鐸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熙熙，我不可能跟你離婚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死無賴，這是徹底賴上我了嗎？

可惜，他這如意算盤終究要落空。

「好呀，不籤我們就耗著，等著官司結束。你若想上訴，我就應訴，看誰耗得過誰。」

張家兩母子狐疑地打量著我。

張鐸甚至威脅我說：

「你可是女生，你真不怕拖延？」

「我有什麼可怕的？」

我伸手掐在他受傷的部位，疼得他大叫。

「張鐸，沒錢看病的日子很痛苦吧。我不離婚，我們共同擁有的那部分財產你也得不到。

「就眼下張家的狀況，你說你會不會沒等到離婚成功，你人就沒了？」

張鐸氣急敗壞地怒罵著：

「你少胡說八道，等我爸回來，葉家那些跳梁小醜全都得滾蛋。」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就你爸貪汙的那些錢，足夠他在牢裡待幾年了。等他出來，你說不定就成白骨了。」

張鐸沒想到我對他們家的事情了解得這麼清楚。

他無措地睜著眼，看著張母。

這些天張母被葉家人給折磨得身心俱疲，早就沒了之前的戰鬥力。

我趁機開出條件，誘惑張鐸。

「房子當初你也有份，你答應我籤字，我立刻將屬於你的那部分折現給你。

「有了錢，你還能活，你才有辦法給你爸走關系。

「該怎麼選，你自己定吧。」

我都開出這麼優渥的條件了，張母還罵我落井下石。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該他們張家有此報應。

19

最後張鐸答應了籤字離婚，委託他媽跟我辦了離婚手續。

在律師的見證下，我將購房款打到了張鐸的卡上。

轉賬成功的那一刻，我立刻通知了葉寧。

張鐸想悄悄瞞著，根本沒用。

葉家人當天就帶著人馬，衝到了張家。

讓張鐸交出錢來，給葉寧作為補償。

張母不想給，葉家人就賴著不走。

吃喝拉撒全在張家，鬧得張鐸都快得抑鬱症了。

張母報警了幾次都沒用，最後隻能妥協，掏錢息事寧人。

好不容易到手一筆錢，現在又沒了。

張家的其他財產，因為張父被調查，處於凍結狀態。

張鐸隻能躺在床上耗著，錯過了最佳治療的時間。

20

張父的情況調查清楚了。

罪證確鑿，接下來張父面臨的則是刑事責罰。

張母在得到消息那天直接吐血暈了過去。

現在人還在醫院，沒清醒呢。

這是張家的報應！

原本我可以不計較張鐸的背叛，好聚好散，兩人和平分手。

可因為張家人的私心，一步步將我往最壞的方向逼。

今天的惡果，全都是張家人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21

我爸出院的那天，我在醫院碰到了坐著輪椅的張鐸。

短短幾天不見，我差點認不出他來。

他消瘦得隻剩下一層皮，艱難地坐在輪椅上，端著水盆朝著病房滑動。

見到我的那一刻，他低下了頭。

我也裝作沒看見，扶著我爸離開。

現在我們離婚了，張家也遭到了報應。

我們兩個再無瓜葛。

我爸也看到了張鐸。

他長嘆一口氣道：

「人呀，還是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絕，會遭報應的。」

我淡淡一笑：

「爸，我們走吧！」

22

葉寧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約了見面。

她已經決定隨著父母回老家。

張家這種情況，她也不能再從張家獲利。

拿著張家之前給的錢，還有保險賠償來的錢，她決定回老家買一套小房子安安靜靜地修養幾年。

她找我來，是向我道歉的。

「蘇熙熙，我鄭重地跟你說對不起。

「曾經因為我的過錯，傷害了你，對不起！」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在我看來，感情沒有真正的對錯。

唯一做錯的人是張鐸，他不該腳踏兩隻船，在我跟葉寧之間來回跳。

至於葉寧，這場車禍就是她替自己犯錯買的單。

失去生育的能力這樣的懲罰，足夠了。

我大方地拿起杯子，輕輕朝著她示意了一下：

「一路順風，未來幸福！」

她的未來我不知道，隻能祝福。

我的未來，我堅信會很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