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著她臉上日益猙獰的傷口，我忽然用力嗅了嗅：
「你有沒有在空氣中聞到一股臭味。
「陳音音，你臉上的傷已經快一個月了吧，是不是夏天不容易好的原因，怎麼越來越大了？還有點散發著臭味，你聞不到嗎。
「我要是你呀，就先好好管管自己的臉。」
陳音音被我三兩句話說中心事，當場暴走：
「要不是為了你這個賤人，我的臉怎麼可能會受傷！
「但是你哥哥說啦，會給我買最好用的燙傷藥，我的臉還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呢！
「他說等我去上大學之後，帶我去當地最有名的整容醫院看臉。」
恢復？
笑死。
我在陳音音的藥裡兌了那麼一點點硫酸。
夜以繼日地腐蝕，還能恢復才怪了。
我配合著笑了笑，「希望吧……」
陳音音回來沒多久沈辰就回來了。
自知和這兩人在同一屋檐下，沒有我的好果子吃，我幹脆借口有事出了門。
依舊是那個窗戶，我看到沈辰迫不及待地將陳音音撲到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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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來我往，那畫面看得我眼睛受苦，但唇角卻上揚。
低頭看一眼自己手裡的密封袋，我的心跳隱隱加速。
我好像，要給他們一個大驚喜了。
14
我去醫院做了 DNA 檢測。
親爸是生意人，向來都是為利而去的。
不管怎麼想，我都不相信他會為了一個人毫無關系的人，而這樣苛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一周後拿到結果的時候，我的雙手都在顫抖。
果然啊，一切都找到因素了。
而那邊，少男少女初嘗了愛情的禁果，哪裡還能禁得住誘惑？
我每天自覺出門，給他們倆足夠的私人空間。
同時，又找私人偵探調查了陳音音父母出車禍的事情。
車禍，車禍。
為什麼車禍總是發生在陳音音的身邊？
轉眼間馬上就要高考了，陳音音也坐不住了。
飯桌上，她不動聲色地給了沈辰一個眼神。
沈辰立刻會意，「爸，媽，馬上就要高考了，音音上北大這件事，是不是得抓緊提上日程了？」
我對這話充耳不聞，繼續吃飯。
親爹看了我幾次，見我實在不是抬舉後也動了怒。
但在他開口之前，我微微一笑：
「後天是我的生日，讓我過完生日再說這件事，行不行？我保證到時候一定讓陳音音……如願。」
陳音者聞言皺了皺眉，但爸媽難得聽到我松口，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我衝陳音音笑了笑。
至於什麼願望，就讓她好好期待吧。
15
生日會來了好多人。
但明明是我的生日，陳音音卻被打扮得像個公主一樣：
「阿瑜，我穿成這樣子你不會覺得喧賓奪主吧？
「是叔叔阿姨非要我這樣穿的。」
我搖搖頭，「怎麼會？」
等她臉上的得意之色難掩時，我又嗤笑一聲：
「你的臉現在都快爛了，就算是想要喧賓奪主也是有心無力。」
說完後，我揚長而去，陳音音氣得在無人之處咆哮。
其實她穿得漂亮一點也對。
畢竟今天，確實是她的主場。
16
生日會上來了不少的人，等到切蛋糕環節的時候，我故意叫了陳音音上場：
「一會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這也是陳音音的喜事，蛋糕我們就一起切吧。」
爸媽都在臺下推著陳音音上來，但她卻有些不安的模樣。
緊縮的眉頭像是在極力隱忍什麼似的。
在大家的催促下，陳音音不得不上臺。
我和陳音音一人分了一小塊蛋糕。
「吃啊，這可是最好的奶油，快嘗嘗。」
陳音音的眉頭緊鎖著，喉嚨上下滾動著。
但幾十隻眼睛盯著，陳音音怎麼能不吃？
蛋糕剛剛入口，陳音音就在眾目睽睽下嘔了出來。
她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把蛋糕推得遠遠的。
臺下的爸媽緊張得不得了。
「怎麼了？」
「是不是你不喜歡吃蛋糕？怎麼一口就吐成這樣啊？」
我不緊不慢地把話筒放到了嘴邊，「下面就由我來宣布音音的喜事啦。
「陳音音，懷孕了，馬上就要做媽媽了哦。」
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安靜的大廳瞬間人聲鼎沸。
秘密忽然被揭出，陳音音和沈辰同時狗急跳牆。
陳音音：「嘔……你胡說……嘔……你……嘔……」
沈辰：「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上次那個嘴巴還是打你打得太輕了！」
我笑著眨眨眼，「哥，我知道孩子是你的，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嘛，你急什麼？
「恭喜你要當爹了喔。」
17
所有人都怔愣住了。
沒等沈辰辯駁，我爸忽然嗷了一嗓子。
他不管不顧地追著沈辰一頓打罵，「你這個畜生，居然幹出來這樣的事！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現場一片混亂，六層的蛋糕都被他們給弄倒了。
我媽攔人攔不住，隻能先把在場的賓客送走，再關起門來處理家事。
但是……
我怎麼能讓他們如願？
拿著話筒的我輕咳了兩聲，全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沈辰躲在我媽的背後，跑得氣喘籲籲：
「媽，你快點說說我爸啊，就算是我的錯，也不至於真的要了我的命吧？
「再說了，我和音音是真的情投意合，以後我娶她不就行了？」
咒罵聲和我的輕笑聲同時發了出來。
親爹捂著心髒，指著沈辰的那雙手控制不住地輕顫。
我甜甜一笑，「哥，恐怕不行哦。」
說完，我讓提前安排的人打開了身後的大屏幕。
DNA 檢測的照片被放在大屏幕上，怕有人看不懂，我還細心地給解讀了一下：
「這是我爸和陳音音的 DNA 檢測結果，結果顯示他們兩個人在生物學上是親子關系哦。」
全場一片哗然。
「也就是說，陳音音是我爸的私生女呢！
「你們倆這叫什麼，不用我多說吧？」
陳音音不是想有個有錢親爹麼？
我成全她了啊。
這下，我媽瘋了。
18
我媽嗷的一嗓子，舉起切蛋糕的刀就衝著我那親爹衝了過去。
兩人在臺上你追我趕，好不熱鬧。
沈辰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雙眼空洞得像是失去了反應一樣。
而陳音音，則捂著自己的肚子一會哭一會笑：
「哈哈……哈哈……我也是沈家的女兒啊。
「這麼說來，我也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我終於不用羨慕別人了哈哈。」
反應過來的沈辰機械地搖搖頭，「不是，這東西一定是造假的。」
他上前兩步，還想摸陳音音的肚子，但卻被陳音音一巴掌狠狠地拍開。
「我現在不用靠你上位了，哈哈。」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唇角冷冷地向上揚起：
「這一家子真亂啊。
「瘋了，好像是都瘋了。」
我默默地站在人群中間，看著我媽舉著刀像個潑婦一樣叫喊。
「你對得起我嗎，你簡直就是王八蛋！
「我陪你白手起家，你在外面養小三，還和小三生孩子，現在還把小三的孩子帶回家，虧我還相信你，哈哈哈，我對小三的孩子，居然比對自己的女兒還好。」
我垂了垂眸，無所謂地笑了笑。
此時此刻，她到底是後悔對我不好，還是氣枕邊人的背叛呢。
19
狗咬狗了好半天。
沈辰的腦子不知道怎麼反應過來了，把矛頭都引到了我的身上：
「都別打了！
「都怪她！要不是她把這件事說出來，咱們一家子還是和和美美的！
「現在好了，丟人都要丟到全世界去了，要打也先打她！」
我一步步地往人群中退，他們一步步地緊逼。
讓我大失所望的是，我媽也在緊逼的行列之中。
眼看著我沒有退路的時候，外面的警笛響起來了。
是的，我報警了。
陳音音父母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
都是陳音音一手造成的。
私人偵探在那輛報廢的車上查到了陳音音的指紋, 她對剎車和安全帶動了手腳。
而她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賭能不能進沈家。
20
陳音音鋃鐺入獄了。
她原本想借著肚子的孩子緩刑, 但是我爸做主，讓她把孩子打掉了。
回家後又是一團亂麻。
爸媽把家裡能砸的都砸了，兩人大吵一通後, 我爸氣得摔門而去：
「你自己去看看，哪個男人沒有小三小四，我就隻有這麼一個，你應該知足！
「我這是什麼命啊……」
我媽坐在滿地狼藉中間哭得不能自已, 大概是傷心透頂了, 居然還把希望寄託在了我的身上：
「阿瑜, 媽媽就隻剩下你一個了，咱們這個家要散了啊。」
我笑著搖頭。
她從未疼過我，現在又哪來的擁有這一說呢。
「你……」
罵我的話到嘴邊，她的手機響了。
沒幾分鍾, 我媽直接昏了過去。
等我不緊不慢地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她腦出血的面積已經很大了。
「手術還做不做？」
當然要做啊。
我就站在手術室門口, 我家的三個人都齊刷刷地躺在裡面。
至於電話內容是什麼……
也沒啥，不過就是陳音音的孩子被我爸強制性要求打掉後, 沈辰氣極了。
他開車埋伏在路口, 看到我爸的車出去後, 就一腳油門撞了上去。
兩敗俱傷。
21
這是我在醫院時間最長的一次。
沈辰搶救無效直接去世，爸媽一個成了植物人, 一個截肢成了殘廢。
我把他們兩個安排在了同一間病房裡，床對著床。
「阿瑜, 爸求求你，你帶爸回家行嗎？
「我真的不想和你媽住在一起了，我害怕啊。」
我沒理他，而是看護工幫我媽擦了擦身子：
「媽,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來著。
「你是不是也有外遇？我是不是你和情人生的女兒啊？為什麼上輩子我出車禍走了，你連一滴眼淚都沒掉？」
我隨口問的話，其實並沒想到有答復。
「不然我還是回我自己的家吧，嗚嗚。」
「—哦」沈家經此一事也被各家打壓得差不多了。
我變賣了家產，有一半給那二老交了後半輩子的住院費, 另一半則作為自己上北大的學費。
去報到之前，我還去看了看陳音音。
她的臉在監獄裡好像腐爛得更快了：
「沈瑜, 你到底對我的臉做了什麼！我恨不得殺了你！」
我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自己的指甲, 「就是硫酸啊，你上藥不覺得疼嗎？」
陳音音愣了愣, 隨即像是瘋了似的向我撲了過來。
隻可惜啊，中間有一塊玻璃隔著。
她無可奈何隻能氣得大罵：
「我也是沈家的大小姐，我不應該在這！放我出去！」
我笑嘻嘻地回，「沈家已經不復存在咯, 真遺憾, 你大小姐的夢落空了。」
從監獄出來的時候，我走得一路生風。
這輩子，我贏得徹徹底底，去北大, 我也不再有後顧之憂了。
哦，對了，我還有我的蛋黃！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