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0
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顧遲的臉。
清冷中帶著誘惑，一眼望過來不帶一絲雜質。
我沉默了。
清純直男和賣貨渣男是一個人？
顧遲和天天在網上發澀圖的是一個人？
我是不是眼瞎看錯了？
我僵硬地轉過身，摸出手機，翻出相冊裡保存的照片。
胸肌，匹配成功。
腹肌，匹配成功。
肱二頭肌，匹配成功。
痣，匹配成功！
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憋住了想要脫口而出的「草」。
瑪德，這小子玩我呢？！
穩住，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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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顧遲穿上了衣服正坐凳子上看書。
我連忙給海王哥發消息：
【追老婆追得怎麼樣了？】
我偷偷觀察著顧遲，見他手機響了響，他立馬拿出來了。
【他好像還蠻滿意的，就是最後看我眼神好像不太對。】
【你跟你喜歡的人住一起嗎？】
【嗯。】
【你說的老婆到底男的女的？】
對面沉默了，我看顧遲也拿著手機沒動。
半晌消息發來：【我喜歡的人是男生。】
啊啊啊啊！我腦子裡發出尖銳爆鳴。
追個 P 的老婆，這 TM 追的是我吧！
11
我腦袋炸裂了，根本轉不過來。
他叫【壓出橙汁】，我叫【橙汁很甜】。
我說喜歡穿白襯衣的男人，第二天他就穿了白襯衣。
我讓他雄競，所以他去捏宋溫言的手。
我喊他使美人計，所以他在我面前露腹肌？
我被我的猜測炸得頭暈臉紅。
可是如果他喜歡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呢？
又為什麼總是對我冷臉？
顧遲就在我身後，可我不敢去問他。
如果隻是一場誤會，那我該多丟臉。
連朋友也做不了了。
想到這裡我計上心頭。
給宋溫言發了條消息。
12
我一直沒再回海王哥的消息。
第二天我仔細瞧了瞧顧遲。
看了半晌，才從他的冰塊臉上看出了一絲委屈。
靠，這沒個讀心術誰知道這哥們兒會喜歡我啊？
就離譜！
我故意哼著小曲開始換衣服收拾東西。
果然閑不住嘴的林輝來問我了：「喲，咱們橙子今天有喜事啊。」
我輕笑著說：「有個約會。」
林輝立馬像猴子一樣怪叫起來，我瞥了眼顧遲。
見他一張帥臉面沉如水，捏緊了拳頭。
我勾唇偷偷笑。
我跟宋溫言根本不是約會。
我請宋溫言吃了頓飯讓他配合我拍了張背影。
【要不要答應呢？】
下面是定位。
他要是真喜歡我，這不得急死他。
我彎著嘴笑，我就是這麼壞心眼，卻又有點惴惴不安。
幸好海王哥給我發消息了：
【別人跟他表白了……】
【你也去表白啊！】
【但是他一直都討厭我。
【先去搶了再說，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再好的老婆都跟別人跑了！】
瑪德，怎麼追人還得我自己來啊，哭了。
顧遲這個大白癡。
13
顧遲趕到時我正抱著雙臂吹著江邊的冷風。
他氣喘籲籲，我瑟瑟發抖。
「陳臻……」
顧遲咽著口水，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
「不要答應他好嗎？」
這家伙連告白的時候都冷著臉。
我臭著臉色看他，他瞬間緊張得不知所措像個大傻子。
「低頭。」
我望著他說。
他愣了愣，乖乖低下了頭。
我的臉上逐漸浮現出溫柔的笑意。
我捧住他的臉，像第一次接吻那樣親了上去。
顧遲僵住了，緩緩伸展胳膊抱住了我。
我好像陷在了一隻巨大的大熊玩偶懷裡。
我們倆的唇相貼著他卻不敢動彈，我慢慢含著他的上唇親吻。
聽著他快速的心跳，我不禁使壞又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也不分開：「讓我再抱抱你好嗎？」
我把頭埋在他懷裡，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冷著臉害羞的樣子也好喜歡。
14
回去的路上，我倆十指相扣吹著夜風。
顧遲的手掌很大，很熱，很緊張地冒著汗。
「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我撓了撓他的掌心。
他耳朵發紅，用手撓了撓臉頰：「第一次見面，一見鐘情。」
「那為什麼總是冷著臉看我，還不讓我碰？」
我湊到他跟前，他害羞地別過臉。
「我對你過敏。」
「看著你的臉說話我總忍不住結巴，你一碰我我就感覺皮膚好像要燒起來了一樣發燙。」
15
回到宿舍就聽見林輝那個大嗓門在耍寶。
「橙子你不約會的嗎？怎麼跟遲哥一路回來的。」
「我靠遲哥，你這是跟誰又去激戰了一番，嘴巴都破了。」
「嘿嘿嘿，該不會是你跟橙子食髓知味又親了吧嘿嘿嘿。」
「就你話多！」顧遲惱羞成怒。
16
我問顧遲那個海王賬號怎麼回事。
剛問完他整張臉就紅了。
「那個微信，我隻加了你一個人。」
「我隻給你看，陳臻。」
我的臉也紅爆了。
從此那個賬號就成了我們的情趣。
我審批著今天的福利照片。
白襯衫加濕身。
被打濕後衣服變得透明，緊貼在顧遲的小腹上，將曼妙的腹肌輪廓顯現出來。
嘶哈嘶哈。
【剛彎，道德在哪兒、底線在哪兒、聯系方式又在哪兒？】
顧遲大號直接彈出一條消息。
我瞬間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直接來我床上看真人。】
我紅了臉，腦子開始高速運轉，林輝這個豬睡得這麼死……
【開玩笑的，來廁所給你看好東西。】
我瞬間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羞愧。
顧遲這個悶騷的男人，就網上敢說，嘖。
深夜，寢室裡是室友不時傳來的打呼聲。
樓梯吱呀作響。
我小心翼翼地下床，莫名有著偷情的快感。
廁所的燈亮著，裡面是顧遲高大的身影。
開門就見顧遲一副照片上的誘人樣子。
他紅著耳朵湊近我，呼吸濕熱：「要摸摸看腹肌嗎？」
我的心怦怦跳著，被他牽著手摸了上去。
他低頭吻我。
潮濕，甜蜜，正如我們隱秘的愛情。
番外
我第一次見到陳臻時，他笑得像天使，我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心跳加速了。
一開口就結巴：「陳，陳臻……」
後來我幹脆不在他面前說話了。
他長得很好看, 像個瓷娃娃。
班裡很多女生都喜歡他。
長得好, 性格好，成績好。
我卻不敢碰他。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碰到我，我就感覺皮膚要燒起來了一樣, 接著我的耳朵就會發紅。
我想我應該是對陳臻過敏。
所以我默默對他保持距離。
直到他開始討厭我了。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你能清晰地感覺到一個人對你從熱情到冷淡。
他再也不碰我了, 也懶得跟我說話。
他和其他男生稱兄道弟玩得很好, 我也和他們玩得很好。
可陳臻唯獨不跟我走在一起。
我的心裡空落落的。
甚至會在陳臻對著別人笑時升起莫名的怒火。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叫嫉妒。
而我並不是對陳臻過敏。
我喜歡上了他。
當我有這個想法時我驚住了。
我也慌了。
陳臻已經討厭我了, 我也不能在高中這個節骨眼上打擾他。
更何況他不一定喜歡男的。
我們不是同桌後, 我悄悄關注著他的社媒賬號。
我發了瘋地想了解他的一切。
我甚至找到了他隱藏的微博小號：【橙汁很甜】。
我知道了他想考 C 大, 甚至知道了他喜歡有肌肉的男生。
看到時我臉發熱, 不過幸好，他也喜歡男生。
高考結束後，我便在網上做起了健身賬號。
這個賬號我就是為了陳臻做的。
他討厭我，我又嘴笨，在他面前我根本開不了口。
隻好用另一個身份接近他。
當我看見他的賬號在我視頻下發言時，我勾起了唇。
釣到老婆了。
給老婆發澀圖是很羞恥的事情。
跪在廁所，解開衣服，拍出那張照片。
如果鏡頭往上移, 一定會看見我通紅的耳朵。
沒辦法，老婆喜歡看。
我有老婆你們有嗎？（狗頭）
我沒想到第一次接吻來得那麼快。
別說接吻了, 我連陳臻的手都沒碰過。
我真的僵住了，都忘了站起來。
當老婆軟軟糯糯的唇貼上來時，我才恍然回神。
「十秒。」
我這麼說著。
我第一次這麼勇敢把老婆的頭給扣住了。
我卻傻傻地貼著不敢動，最後被老婆咬了一口。
怎麼辦, 我超愛的好嗎！
可是他對我態度更差了。
我也討厭我自己，一看見陳臻我就緊張，一緊張我就黑臉。
結果我做什麼都讓他誤會。
你小子沒我高，沒我帥, 還沒我身材好，你怎麼配, 可惡！
我按老婆說的去雄競，我捏他的手, 帶著我的嫉妒。
被黑臉了……
難受，心塞塞的。
我是不是不配談戀愛啊。
我帶著這樣的心情在小號小心翼翼地問著他。
被老婆誇身材好了，好耶！
我重整旗鼓了, 老婆的小手摸過來的時候我緊張死了。
根本沒想過他會不會發現我和那個賬號是一個人。
我就心心念念著，老婆到底滿不滿意？
看見他紅著臉, 我心裡竊喜。
林輝, 好樣的！加雞腿！
陳臻發來消息時，我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說的老婆到底男的女的？】
他好像猜到了，但我不想騙他。
【我喜歡的人是男生。】
我的心沉了下去。
當看見那張照片時，我差點把手裡的書捏碎。
我立馬就沖出去了。
快到地方時我卻不敢了。
陳臻會想要看到我嗎？
我過去是不是破壞了他美好的約會？
我越想越不安, 也許我不值得被愛。
我也不配愛上陳臻, 宋溫言比我正常。
【別人跟他表白了……】
【你也去表白啊！】
【先去搶了再說，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再好的老婆都跟別人跑了！】
他把我喊醒了, 不去爭取，我就真的和陳臻沒有可能了。
萬幸我沒有遲到。
當我把陳臻抱在懷裡的時候，我並沒有想著接吻。
我隻想一直抱著他直到生命的盡頭。
我愛你陳臻。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