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裝什麼綠茶！你走什麼？你別走！」
好可怕，我偏要走。
我端著盤子繞開她，她拽住我胳膊，我被她扯地身子向後倒，一個仰臉，手中的餐盤飛了出去。
她應激反應松開我去躲餐盤，我被慣力甩了個 360 度旋轉。
我去！我要摔！
身子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倒去，電光火石間我張大了嘴倒抽涼氣，害怕門牙撞到柱子上我趕緊合攏嘴巴。
一下，啃到了剛剛買飲料回來的邊弋的唇。
07
我回去以後自閉了好多天。
要說親到了吧，也不虧。
但他是直男毋庸置疑，他根本不會像我一樣多想這些。
這不，給我來消息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手機嗡嗡震動兩聲。
【一起吃飯？上次沒吃好。】
不能說沒吃好。
上次是壓根兒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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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眾人的奇異目光下我倆落荒而逃。
身後還有他前女友那句：「臥槽綠茶！」
她說我是故意摔的。
分明是她推的我！
我隻是猶豫了一下，邊弋消息又發過來。
【不會還在介意上次的意外吧？】
他這麼說我要是還不去就顯得我真介意了。
那顯得我多小心眼兒？
既然都說了是意外，應該也沒什麼事。
人家把我當朋友相處，我也好好和他做朋友就好了。
我赴約了。
邊弋整個人看起來很輕松。
他是真不介意，分明上次我還咬破了他嘴皮。
誰讓他的嘴在我合攏嘴巴的那一刻貼過來？
我一下給他嘴唇咬破，血腥味瞬間噴湧。
現在的他嘴上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痂，但還是陪我吃了火鍋。
火鍋是促使人類美好溝通的最佳媒介。
因為火鍋什麼菜品都有。
兩個人一起吃火鍋可以充分了解到對方的飲食喜好。
一頓飯結束，我們友誼升溫。
接下來的幾天邊弋經常找我吃飯。
和帥哥做不了戀人做朋友也行。
我欣然接受。
直男就是用來做朋友的。
我們的關系漸漸好起來，除了吃飯，有空的時候都會聚在一起。
有時候是我們倆個單獨，有時候是和陸川還有陸川男友一起。
由於陸川他們倆是對恩愛的小情侶，我們四個的出行活動漸漸怪異起來。
一開始隻是四人一起吃飯或者打麻將。
後來節日四人一起去遊樂園。
再後來陸川他們非要去做手工情侶戒指。
？
這項集體活動對於我和邊弋來說是不是有點太曖昧了？
「這不合適這不合適。」
我腦袋搖成撥浪鼓，對老板娘說。
「我倆不是情侶，他倆是。」
陸川在我腳上踩了一腳，把我拉到一邊。
「你還喜不喜歡邊弋了？多好的機會！」
我抿抿嘴。
「他是直男，我們不可能的，還是趁早放棄，退居朋友之位比較好。」
陸川無語。
「我看邊弋現在跟你關系這麼親近，說不定能被你掰彎呢？
「兄弟這是幫你，別不知好歹。」
是嗎？
他會同意嗎？
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我走回前臺。
邊弋看看我，對老板娘說。
「我們倆就不做戒指了。」
看吧，我就說怎麼可能同意。
我給陸川做個嘴型：沒戲。
你倆小情侶自己慢慢玩吧。
我開口。
「那我和邊弋就先回……」
回學校吧。
我轉身要走，邊弋拽住我，對老板娘說。
「我們倆做陶瓷碗。」
老師講過要領和注意事項後我們就開始自己上手了。
邊弋的粘土逐漸成型，我的歪歪扭扭像一灘爛泥。
好不容țũ̂ₛ易把粘土捏成細長條，我雙手護著。
不行，這個細長條絕不能倒。
這是我男人的尊嚴。
就在手裡的圓柱體快要攔腰折斷的時候，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扣住了我的手背，扶著我的手指輕輕按壓捏擠。
我的後背貼上了一個結實有溫度的胸膛。
邊弋滾燙的呼吸有節奏地打在我耳朵上。
氣息來回進出，我身體開始發燙，有些不自在。
手裡的軟泥迅速成型，耳邊熱氣環繞，是邊弋蠱惑誘人的低啞聲。
「你看，這不就硬了嗎？」
08
他。
他說的是粘土吧？
可我怎麼感覺我後背硌到什麼東西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
我吞了一大口口水，讓自己淡定下來。
邊弋恰到好處地撤回了身子，去那邊烤他捏好的碗。
留我一個不經逗的小 0 紅著耳根摩挲轉盤。
那天結束我和陸川說，再這樣玩下去參加他們的情侶活動，我恐怕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陸川支持我。
「不用把持！說不定他真能彎呢！再說不定，他就是個雙呢！我看有戲。」
因為關系越來越好的緣故。
這名可能是雙的男子來約我去澡堂了。
我抖著手向陸川發消息求救。
【我和他的關系已經到可以坦誠相見的地步了嗎？這是能去的嗎？】
陸川言簡意赅。
【去吧皮卡丘！】
不知道別人在澡堂是怎麼洗的。
反正我是不好意思脫掉內褲的。
我穿著我的小內內走進去的時候，一圈北方大漢奇怪地盯著我看。
搓澡大爺甩毛巾路過，在我背上來了一掌。
「小伙子你褲衩忘脫了！」
我趕緊拽緊，生怕他粗獷地給我扒下來。
邊弋帶我來到最裡邊的隔間。
「我幫你搓？還是一會兒讓大爺搓？」
他幫我還得了？
「大爺。」
我回答完背對過去洗澡，耳根發燙。
洗完後。
大爺把我搓得像個通紅的細番薯。
剛剛為了不在邊弋面前丟人我硬咬著牙沒喊出聲。
可疼死我這個南方 177 小土豆了。
原本全身白淨的我現在隻有內褲是白的。
邊弋盯著我笑了。
「好可愛。」
09
邊弋誇我可愛？
這是直男能想出來的詞匯嗎？
我想到陸川說的話，或許邊弋真的是雙也不一定。
當天晚上，我做夢夢到邊弋又和我在澡堂。
我穿著我的白色小內被熱水蒸得臉紅撲撲。
他渾身的肌肉線條掛滿水珠。
水氣繚繞的澡堂，我被搓澡大爺擺成大字形。
邊弋把我從搓澡大爺手裡搶過去，抱著我的腦袋揉進懷裡說。
「這次我親手幫你搓澡。」
接下來的場景畫面……
我羞紅了臉，醒來冒了一身汗。
我怎麼做這麼過分的夢！
我果然很貪吃！
下午是我們四人組約好的 KTV 局。
我調整了半天心態，到了地方還是不敢抬頭和邊弋對視。
陸川和他男朋友坐在一邊，我和邊弋自然要坐在一起。
之前的四人活動也都是這樣，但這次我心慌慌。
邊弋奇怪地看我一眼。
「怎麼了嗎？哪裡不舒服？」
因為我一直是抵著頭的狀態，他把手探向了我目光下的肚子。
他的手很熱，摸得我腦子更燙了。
昨晚的夢浮現在眼前。
我趕緊把邊弋的手掌推開。
「不不不我沒事。」
動靜驚到了陸川，他回頭看我一眼，嘿嘿一笑。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餘光掃視到邊弋還在盯著我的臉看，我匆忙喝了口酒壓驚。
一杯根本壓不住火，我又來一杯。
邊弋壓住我的手腕。
「少喝點，怎麼喝這麼急？」
別碰我的身體了行不行。
我現在的貪吃程度可怕得很！
我又趕忙抽回手。
「我，我渴了。」
暖場合唱後，陸川和他的男友情歌對唱。
我和邊弋靜靜聽，過一會兒他扭頭問我。
「想唱什麼？」
「啊？」
「咱們合唱什麼？他們唱完之後就輪到我們了。」
我們倆既不是情侶也不是戀人。
要是合唱情歌多尷尬啊。
我放空眼睛注視大屏幕，嘴唇無情開合。
「《父親》吧。」
「……」
歡唱的間隙，陸川找機會在我身邊附耳。
包廂內嘈雜混亂，他神神秘秘捂著嘴開口。
「怎麼？昨天坦誠相見，有沒有發生點什麼？」
「沒有。」
「那你今天怎麼那麼不對勁？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耳朵紅得滴血！」
我想了一下細節，告訴陸川。
「但他誇我可愛。」
「怎麼誇的？什麼情況下誇的？如果是誇某個部位的話聽起來不是什麼好詞。」
「我被搓澡大爺搓成『紅孩兒』的時候。」
「噗，那是挺搞笑的。」
我翻個白眼，陸川最後說一句。
「有戲！等我幫你灌醉他！」
不得不承認。
陸川很講義氣。
他跟我說完話，直接就提出喝酒玩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但講義氣的同時。
他也很菜。
菜，就多練。
幾輪骰子後，陸川人都要喝傻了，邊弋一把沒輸。
陸川醉醺醺。
「不行，換個，嗝……換個玩法，轉酒瓶，這個公平。」
我被他感動到了。
酒瓶擺在桌面上旋轉，瓶口對準誰誰輸。
換成這種純拼概率的遊戲規則後，邊弋果然輸了。
瓶口對準他，陸川興奮拍桌，直截了當。
「真心話！邊弋！你說！你是不是可以和男生！」
雖然為我付出的樣子很感人。
但我還是想說一句。
哥你好像真的多了。
陸川怎麼可能真的是……
「是。」
他說什麼？？？
他還真的是雙！！！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的緣故。
我看邊弋的眼神有些恍惚。
得到這個肯定的答案後，陸川更興奮了，還想再問更多，跳起來瘋狂轉酒瓶。
盡管他使出渾身解數。
但接下來幾輪，都沒有轉到邊弋。
我也喝了不少，去上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碰到邊弋。
他看我暈暈乎乎，把我攔在牆上ŧŭ⁺。
我的背倚靠在牆上，雙腿被酒精惹得發軟，微微彎曲。
我有些酒精過敏，容易上臉，喝了酒還特別容易眼紅。
眼睛一發紅，酸酸漲漲，跟含淚似的。
邊弋在我耳邊說了一堆話，我都沒有聽清。
我倒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是。
「我剛剛想選大冒險來著。」
10
睜眼看到臉前的邊弋我人都傻了。
可能是出於害羞，趁他沒醒，我提前跑回學校了。
也可以說是逃。
宿舍樓下的那條路上，我碰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邊弋的前女友。
好像很久沒見她了。
她攔住我，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我去外校參加比賽這段時間，你對邊弋做什麼了？」
我剛睡醒，腦子還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她抱臂接著說。
「既然我回來了，以後你離我的邊弋遠點！」
「不要。」
我揉揉眼睛，平靜回答她。
她沒想到我這次會拒絕她，變得更加氣憤，握拳跺地。
「你說什麼？！」
「我說不要。」
我打了個哈欠。
我現在已經知道邊弋可以接受男生了，我要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