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7
我去找了沈鈺。
沈鈺像是早就有預料我能找來。
進門時，他甚至已經準備好新買的情侶款拖鞋。
「是你做的嗎？」
沈鈺沒有否認。
這件事，的確是沈鈺做的。
我本以為，沈鈺那時說的，他知道了當年的事，隻知道了一部分。
我沒料到，他調查了全部。
他說的會處理好這件事，也沒有在開玩笑。
所以這陣子，他一直都在處理這些事。
我所有的顧慮，沈鈺都思考在內。
這一次，他就是要我毫無負擔地奔向他。
我吸了口氣，看沈鈺。
「你是怎麼在短短時間內，就能說服她的。」
沈鈺母親不是輕易能改變想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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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抬眼看我，「沒有說服，單純發瘋。」
我一哽，「？」
沈鈺手指覆上了我的唇角，「人和人之間，往往就比誰更瘋一點。」ŷʐ
「誰更能豁得出去，就更有話語權。」
「這些年我一直在聽從她的安排。」
「可就是因為這個，把你從我身邊趕走了三年。」
「若是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把握不住，那這種人生，也太沒意思了點。」
「何況，你還是我從入學第一眼就喜歡上的。
「阿昭，我不會放手。」
「三年時間已經夠久了，從前是我蠢，沒意識到這些，讓你離開了。」
「這次無論是誰，都不能再摻和進來了。」
「我從沒有覺得喜歡你是讓我難以啟齒的事情。」
「她不想被人知道，我偏要弄得人盡皆知。」
我沉默下來，逐漸想通了。
沈鈺母親同意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件事全網知曉後，也並沒有給沈鈺帶來很大負面影響。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發現，掌控不了沈鈺了。
她的兒子。
本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阿昭，」沈鈺看我，「別再離開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
真誠和愛意要從眼裡溢出來了。
如果忽略我手上忽然扣上的手環的話。
冰涼的觸感猛地打斷我湧上來的感動。
我抬起手臂，茫然看他。
「喜歡歸喜歡，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鈺說，我這次親自送上門。
他也沒打算放我走。
我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沈鈺是披著溫和皮的瘋子。
可我沒想到他玩囚、禁 play 這一套。
我試圖警告，「你……這是犯法的。」
沈鈺摸了摸我的頭。
「阿昭，一些情趣，不要緊張。」
「去他媽的情趣，我不喜歡。」
「嗯，別說臟話。」
「情趣你怎麼不綁你自己？？」
沈鈺解了紐扣，沒說話。
往常我都有些承受不住，扣住手腕讓我的安全感直接蒸發。
我真的沒料到自己羊入虎口。
「顧慮都沒了，這次我肯定不會走了。」
「嗯，上次你也說得不會離開。」
「……你有這召喚術在手，我能跑到哪裡去？？」
「嗯，我考慮一下。」
「考慮怎麼還動手？？」
「欸！」
「你別裝聽不到。」
直到最後，沈鈺終於開口了。
他抬眼看我。
眼底情欲翻湧。
「阿昭，要關燈嗎？」
「……」
沈鈺用自身證明。
逃了三年。
有些東西。
始終要還的。
28
不得不說。
有些時候。
召喚術這東西，是有點逆天的。
這是關於我第 n 次在工作城市莫名被召到沈鈺懷裡時的想法。
揉著酸疼的老腰，我顫著手點進論壇，找到了論壇管理者陳鬱。
「召喚術這種東西，什麼時候能被收回？」
聽聞名為陳鬱的家伙，在這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
他回復得簡潔明了，「不存在的事。」
？？
「隻要你們不分開，就不會消失。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想，不過魚老師這種剛開始的，完全不用擔心。」
「起碼幾年內，不會被收回的。」
完全、不用、擔心。
幾、年、內。
29
因為第一季的綜藝收視格外可觀。
節目組趁著熱度連夜開了第二部。
甚至還是直播的形式。
我和沈鈺又重新被邀請上來。
綜藝上，我和沈鈺毫無關系。
私底下，姿勢亂得見不得人。
又是深夜，激烈鬥爭中。
我盯著沈鈺咬牙吐槽，「我知道了。」
沈鈺問我，「知道什麼。
「你不僅毅力好，體力也他媽好得很啊。」
沈鈺笑，「阿昭，別說臟話。」
「那你先從我身上起來……」
「沈鈺。」
「你又裝聽不到……恩……」
話語逐漸破碎。
我捂著額頭長嘆。
渾身都是痕跡。
我在浴室沖了一個小時的冷水澡，依舊沒能消下去。
於是。
當我包成粽子進入直播現場時。
沈鈺第一個沒忍住笑了。
他湊上來，無辜問道。
「這麼熱的天，魚老師怎麼穿著外套。」
我如今看到這張臉真的火大。
昨夜的感受席卷而來，我甚至有些發軟。
沈鈺這家伙。
每－次都這樣亂來。
我沒什麼好臉色，「沈老師這也要管？」
「關心一下。」沈鈺從身後退來了座椅，「魚老師休息一下？」
我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一條彈幕冒了出來。
【嘶，我怎麼感覺，沈鈺和魚畫師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啊？】
【別說你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
【就有種, 寵寵的味道，對不起，磕到了】
30
事實證明。
網友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和沈鈺的對視, 被人剪輯下來做成了視頻。
【我怎麼感覺，沈鈺和魚畫師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啊。】
【臣附議。】
【我來了，我帶著鐵證來了, 第一期家人們！！沈鈺目光落點最多的就是魚畫師。】
【錘了！】
【不說了, 沖微博】
我反復將第一期綜藝的視頻看了兩遍, 難以置信, 「那時候……」
「嗯, 」沈鈺沒有否認, 「第一天。」
「看到那個背影。」
「我就認出你了。」
我一怔。
那時的記憶翻湧起來。
那時我抱著僥幸心理，以為大火後受損的嗓音和全面武裝的外表, 讓沈鈺不會過多察覺。
可太過熟悉的人, 隻要見上一面, 就會有所感覺。
難怪，他那個時候會在綜藝裡突然公布前男友。
公布找人的這三年。
原來不是巧合。
他都是說給我聽的。
我看沈鈺，「那當時怎麼沒說。」
沈鈺說,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 說短也不短。
就算他找了三年，如果我真的變心了。
他也不會真的強制我做什麼。
直到他和我一同重返了大學。
獲得了召喚術。
那刻, 他才確定。
所以在那之後，他開了直播。
敲定了這個關系。
我沉默：你還怪貼心嘞。
31
「鐵證視頻」又被吃瓜群眾傳得飛起。
一夜間，被網友扒得一點不剩。
沈鈺絲毫不慌張，甚至有種「終於被發現」的喜悅。
當晚, 他趁熱更新了微博。
【瞞不住了@魚魚魚球】
這條一發出來，直接一個炸裂官宣。
他微博炸了。
但早上醒來, 我發現。
我微博也跟著炸了。
因為這位影帝偷偷拿我手機回復。
【愛了愛了。@沈鈺】
我：「……」
微博瘋狂漲粉, 祝福速度快到看不清。
我扶額, 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
更誇張的是, 不少同大學的學生也來評論湊熱鬧了。
其中還看到幾個眼熟的名字。
帥哥時：【百年好合，話不多說, 歡迎報考我們大學。】
陳擺擺擺擺：【愛了愛了。】
陳鬱：【飽了，謝謝。】
我看著陳鬱這名字, 忍了好幾次, 終於還是沒忍住摁下來私聊鍵。
【不是說獲得超能力的才能入論壇嗎？為什麼你不僅沒有, 還是論壇管理員。】
陳鬱那邊沉默了很久。
他有些鬱悶：【吃了這麼多狗糧，給點好處也不過分吧。】
我驚奇，【可你還沒有對象啊。】
陳鬱：【微笑】
32
再次直播，導演樂開花。
網友也樂開花。
沈鈺這下毫無掩飾地釋放本性。
【什麼東西先給魚畫師嘗嘗，他真的超愛。】
【官宣的就是好磕。】
【有人問我不吃糖人怎麼能活, 我啪的一聲甩過去鈺哥的剪輯視頻, 聽懂掌聲！】
【我靠樓上我真的笑得想死哈哈哈哈。】
我看著這些彈幕，也沒忍住笑出聲。
「鈺哥，」我看他, 「你愛得不要太明顯。」
「嗯，」沈鈺點頭，偏頭吻了下來。
無人處的黑夜。
我們靜靜接吻。
如同在大學晚修後的夜晚。
四周靜謐。
心火蔓延。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