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3
召喚術也有時間限制。
手腕上搭著的手也逐漸收緊。
我眼前又是一抹熟悉的黑。
再次睜眼，是我的房間。
我又回來了。
唇邊的溫熱提醒我方才並不是一場幻覺。
我保持著方才的動作，始終因為沈鈺的話緩不過神。
三年。
沈鈺這脾氣沒有一點改變，溫和皮囊下的瘋子。
我仰頭嘆了口氣。
沈鈺這王八蛋。
14
再次返回微博。
不出意外，已經炸開了。
微博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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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時間內，這件事已經發酵到了從未有過的熱度。
沈鈺召喚術話題榮登第一。
接近第二的就是我們那所大學。
眼下被網友起名為「戀愛超能力學校」。
沈鈺的微博下評論不斷。
【哥！你是我親哥！為什麼關鍵時刻下播啊？？？】
【我來的晚，就看到一抹黑沈哥就光速下線了我恨啊！】
【回樓上，來的早也沒看清啊！就一個背影，大部分還被擋住了！】
【所以，隻能確定是個人，男人。】
【給我們看看這位「三年哥」行嗎，就一眼求求了。】
【啊啊啊隻有我重點還在那個魔術嗎？？傳言誠不欺我！！！】
【不多說了家人們，連夜辦理入學。】
……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
我睡不著，摸進了學校論壇內。
學校有個論壇版塊，似乎隻對獲得了超能力的人開放。
目前為止人並不是很多。
我簡單掃了兩眼。
論壇管理者：陳鬱
論壇人員：謝馳宋時、時新陳擺……
人不多，我往下滑，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接近著下面，就是沈鈺的名字。
「……」
從前我對這方面並沒有很感興趣，所以花了一晚上時間去看有關這個超能力的問題。
直到看到一條有關超能力的解釋和來源。
我猛地僵住，忽然明白沈鈺為什麼這麼自信了。
其中有一條裡，「互相有好感」五個字直沖我的大腦。
互相。
有好感。
這超能力不是單方面的。
沈鈺肯定比我更早就進了這個論壇。
所以才這麼把握，我並沒有忘記他。
好感度越高，兩個人的 ID 顏色就越紅。
看著餘昭這 ID 火紅似辣椒的顏色，我沉默了。
要不要這麼紅？
我沒愛到這個地步吧？
我捂住額頭。
忽然有種身處論壇裸奔的錯覺。
好感度這種東西，你有必要弄得這麼詳細嗎？？
15
我翻遍了論壇，也沒找到有關超能力的具體說明。
暗自想，召喚術這東西肯定有限制。
時間有，距離肯定也會。
還好沈鈺並不知道我目前的身份，就算昨晚被召喚過去了，也不是太糟糕的問題。
隻要熬過下半期幾天的錄制。
我立馬走人。
被抱在懷裡的感觸又湧上來。
我轉頭就走，迎面碰到了秦楚。
顯然他也知道昨晚的熱搜了，並且十分熱衷這個話題。
「魚老師早啊。」
「有沒有看到昨天的熱搜，沈鈺一人霸榜了。」
「神奇。」
秦楚鼓掌，「我人都看呆了。」
「話說，這不是也是魚老師的大學嗎？」
「當年就沒有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嗎？」
我越聽越不對勁，「等等……我的大學？」
「是啊，沈鈺說的啊，難道不是嗎？」
沈鈺。
我被這名字驚得出了一身汗。
掉馬的感覺撲了過來。
一轉頭，對上了不遠處沈鈺的視線。
「不是，」我別過頭，「我當年的大學不在這座城市。」
「這樣啊。」
他笑得毫無誠意，「那大概是上次聽錯了。」
我被笑得後背一涼。
16
休息時，劇組送來了水果。
所有人都嘗了兩口，隻有我沒動。
秦楚端著切好的芒果過來。
關心問道，「魚老師不吃嗎？」
芒果過敏的我下意識搖了搖頭。
下一秒，沈鈺的視線掃了過來。
「哦，」他眼眸漆黑，「魚老師對芒果過敏啊？」
「……」
我頂著沈鈺審視的視線，「不過敏，愛吃。」
「不想吃，可以嗎？」
沈鈺點頭，「當然。」
他又隨手遞過來一盒水果。
好死不死。
是我愛吃的藍莓。
我：「……」
17
錄制期間，接二連三的死亡視線不斷落在我身上。
我發覺不對。
沈鈺在不斷試探我。
想起沈鈺掃過來的視線，掉馬的驚恐感又升了上來。
這地方我是一刻也留不了。
所以錄制一結束，我當即就準備走人。
剛收拾完，可眉眼突突跳了起來。
一般這種情況，向來都沒什麼好事。
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可電梯門一開，猛然和沈鈺來了個對面。
我一僵。
沒料到這時候會遇到沈鈺。
沈鈺的視線首先落在我背上的包。
「魚老師，」沈鈺緩緩抬頭，「要去哪。」
「……」
撲面而來學生逃課被班主任抓包既視感。
我強撐著頭皮，讓自己顯得平靜開口。
「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這樣啊。」沈鈺點頭，「需要節目組送你嗎？」
「不用麻煩。」
和沈鈺擦肩而過時，我心跳快到了極點。
隻要過了這裡，我就不會再出現在沈鈺眼前了。
一步一步走時，沈鈺始終沒有動作。
走進電梯那刻，我終於松了口氣。
沈鈺在門口，終於有了動作。
電梯門閉合時，他朝我擺手告別。
「那再見了，」沈鈺慢騰騰開口，「阿昭。」
我繃著的神經，隻聽到了再見兩字。
下意識點頭應了，「好。」
可下一秒，猛然發覺不對。
沈鈺剛剛喊的什麼。
不是魚老師。
阿昭！！
兩個字猶如重錘砸在頭上。
沈鈺在試我！
我猛地抬頭，隻見原本緩慢閉合的電梯門，又一點點打開了。
在那擴大的間隙中。
沈鈺的臉，一點點出現在我的視線。
寒意從頭涼到了腳。
「餘昭。」
沈鈺看我。
「真的是你。」
18
掉馬掉得猝不及防。
我石化在電梯內，當場去世。
被沈鈺抓住手腕往房間帶的時候，人還在神遊。
直到被拉進房間，我才反應過來。
沈鈺認定的事，就沒有放手的時候。
他安靜看我。
我壓低帽檐，準備好了咬死不認，「沈老師認錯人了？」
「是嗎？」
沈鈺沒有松手的跡象，「可魚老師太像我一位故人了。」
「連名字都一樣，對嗎，阿昭？」
絕望攀上心頭，早知道會有這種條件反射。
我出門高低給嘴上貼塊膠布。
我不想認。
又走不了。
沈鈺說，若把口罩取下來，他就放我離開。
我抬眼看他，「這可是你說的。
沈鈺點頭。
於是，我當著他的面，一點點將口罩拿了下來。
口罩下面——是新的口罩。
沈鈺：「……」
19
保險起見，遇到沈鈺那天，我就開始戴著兩層口罩。
從前在大學時，這種捉弄把戲，我玩過不知道多少次。
但這次，沈鈺沒有像從前一樣笑。
他依舊平靜地看我，「好玩嗎？」
我意識到，這時候的沈鈺，很大概率是生氣了。
找了三年的人就在身邊。
不僅沒有來找自己。
還打算悄悄溜走。
對視數秒，沈鈺問我。
「想到了嗎？」
「想到什麼。」
「要對我說的話。」
我一怔。
「三年，我找了你三年，」沈鈺嗓音啞了，「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既然躲不過，幹脆這時候把這件事扯出來坦白。
我嘆了口氣，「都過去了不是嗎。」
不知道因為我的坦白還是我的話。ŷź
沈鈺面色明顯一僵。
「三年了，為什麼還要找我。」
「我不想聽這些。」
他抬手摘掉了我的帽子，揉了揉我被壓塌的頭發。
又將口罩摘了下來。
這張臉完完整整出現在沈鈺面前。
我被壓在門上，沈鈺的吻毫無防備落了下來。
和那晚一樣，帶著情緒。
隱約中，我聽到他說。
「餘昭，我真的很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