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她有沒有說要……” 杜思儀舔了舔唇邊,心裡有點急,喉嚨泛著幹,“她沒有說要收你做徒弟嗎?”
“沒有。” 唐酥搖了搖頭。
江萍認為唐酥不需要她指導,自然,不需要收她為徒。
“啊,好可惜啊。”
江萍沒有收唐酥做徒弟的意思,看來唐酥並沒有入對方的眼。杜思儀說不清心裡面是不是有些竊喜,畢竟唐酥已經拿了冠軍,如果還成為了江萍的徒弟,也太讓人羨慕妒忌了吧。
“是啊。” 唐酥不再多說什麼,“我先去換衣服。”
她是和杜思儀一起回酒店的,跟對方說了再見後,唐酥自己一個人走回了房間。
還沒有走到房門前,她便看見了一個高大颀長的身影站在了隔壁的房門前。
唐酥腳步停頓了一下,她咬了咬唇,裝作沒有看見,直接走了過去。直到開門的那一刻,對方也隻是腰身挺直,沉默地站在那裡,並沒有喊住她。
第二天,唐酥就要飛回B市了,杜思儀跟她並不是同一時間的飛機,所以,她獨自去了機場。而那高大的勁瘦的身影,就這樣,一聲不哼地跟在她的身後。
直到上了飛機,對方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唐酥忍不住開口了:“你別跟著我,我們分手了。”
嚴景揚青澀的俊臉上神色蒼白,深邃的眼底也隱隱泛著青,顯然是沒有休息好,那是因為他昨晚在唐酥的門前站了一整晚。
“我也要回B市。”
嚴景揚漆黑湿潤的眼眸看向了唐酥,聲音沙啞,語氣裡含著幾分委屈,那性感好看的薄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幹了,竟然起了皮,莫名地,讓人看了有幾分心疼。
唐酥呼吸一噎,她耳根有點泛紅,索性偏過了頭。
下一刻,少年青澀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照片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那個男人已經承認那些裸照並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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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酥倏然轉過頭來,“你說什麼?”
“隻有前面那些穿著衣服的是你本人,其餘的,都他以前的一個女朋友的照片。酥酥……”
此時,嚴景揚的聲音帶著幾分苦澀,“你不用再在意那些照片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之前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原諒我?” 他低聲下氣地求著她。
聽到嚴景揚的話,唐酥這段時間來的難受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就傾瀉出來了,眼角不經意點上了紅意,鼻子也酸酸的,“不能。” 她偏過了頭。
沒有女孩子對這樣的事情是不介意的。
當她知道自己有裸照,被人當作了把柄,還被嚴景揚拿著照片質問的時候,她簡直是百口莫辯。心裡是滿滿的欺辱,同時又委屈,又難受。現在知道照片不是真的,唐酥咬緊了唇,心裡輕松的同時,還酸得想哭。
嚴景揚再一次被拒絕,他也不覺得生氣。現在坐在女孩的身旁,聞著她身上隱隱傳來的少女暖香,他心裡已經軟軟的。她還惱他,他繼續哄著就是了。
臉皮厚就厚吧,自尊丟就丟吧,反正,他連命也為她丟過,心也丟了,其他的,算得上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訓練太累了,比完賽,又知道了照片的真相,沒過多久,唐酥靠著椅背,睡著了。那小腦袋無意識地側落在嚴景揚的肩膀上。
一瞬間,嚴景揚的眼神亮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肩膀上的唐酥,趕緊放松了肩膀想讓她靠得舒服一點。
冬日的太陽,讓人心頭發暖。
女孩的小臉在光線充足下,被映襯得雪白雪白的,嫩生生的,仿佛能掐出水來。嚴景揚心頭一陣發軟,忍住不住般,他輕輕地,偷偷地,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親了一下。
尤覺得不滿足,嚴景揚看了一下那過分紅嫣,泛著水色的小嘴巴,那裡又甜又軟,每次親上了,他就舍不得離開。
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眸色逐漸變深,他忍了好久,渾身都發疼了,到底是沒有敢親下去。不滿足般,他隻能偷偷親著女孩的臉蛋,偷嘗她甜甜的滋味。
她什麼時候原諒他啊,他想親她了。
其實,嚴景揚更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可以徹底恢復過來,他想肆無忌憚地親她。
聖誕節前一個星期,是唐酥的生日。作為唐父唐母的心肝寶貝,她的這一回生日像往常那樣,都是大肆慶祝,舉辦大型的生日宴會。
早早的,唐母就給唐酥定做了好幾身漂亮的禮服,就等著生日會那天,亮瞎全場賓客的眼。而且,這一次,她讓唐錢宗邀請了不少豪門裡的年輕人,她想著說不定女兒看上了其他出色優秀的男人,就不會喜歡嚴景揚了。她不主動拆散,不代表,她已經同意了嚴景揚和唐酥在一起。
方晴根本就不知道其實不用她出手,現在唐酥已經惱了嚴景揚。
因為被趕出了別墅,嚴景揚隻能每天守在唐酥的住處外。
早上,女孩上學的時候,他便跟在她身後,慢慢走著。下午,她下課了,他便在學校門口外守著,送著她回去。唐酥對他不理不睬,他就沉默地走著。
若是唐酥懊惱地瞪他,“不要跟著我。” 還開口驅趕他的時候,少年時期的嚴景揚便會用那漆黑又湿潤的眼眸,委屈地看著唐酥,然後離遠一點,繼續跟著她。
直到將人送回家,嚴景揚在別墅外坐到天色暗了下來,他才會開車回自己的住處。
既可憐,又讓唐酥恨得無可奈何的。
嚴景揚以為自己一直這樣守著唐酥,她便會心軟原諒他。然而,直到女孩生日的那天,嚴景揚簡直是被氣得心肝發疼,眼睛都紅了。
第81章
十二月的冬天寒風凜冽, 吹得人的臉蛋生疼生疼的,又幹又燥。
唐酥一向怕冷, 她將臉埋在了米白色的圍巾裡, 走得很慢。
冬天的夜晚黑得特別快, 因為今天在學校練了一會兒舞, 這會兒, 還沒有回到住處,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她走出學校的時候, 並沒有發現少年颀長的身姿, 看來,他今天沒有來,又或者是來了,等得不耐煩離開了。
唐酥呵了一口氣,白色的煙霧縈繞而起, 真冷啊。
她獨自一個人走著, 然而, 還沒有走到幾步,她便被人擋住了去路。
“對不起, 我今天來晚了。” 嚴景揚青澀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響起。
他的呼吸有點喘, 顯然是急急忙忙趕著過來。那薄薄的唇瓣因為迎著風,被吹得泛白,發幹。就額前的劉海被吹得凌亂, 顯得有幾分狼狽,那雙幽黑湿潤的眼眸灼灼發亮地看著她。
“你沒有必要特意趕來等我。” 唐酥偏開視線, 她和他都分手了。
“我想見你,我想每天都見你。” 嚴景揚直白地說道。以前和她住在一起,他早晚都能見到她。現在他被趕了出來,必須要趕來才能見到她。
唐酥咬了咬唇,不想回應。她正想讓他走開,別擋著她的路時,手裡突然被塞進了什麼暖和的東西。
她嚇得低下頭,發現自己手裡的,是一杯奶茶。
“給你暖手的。”
剛才就是為了買這杯東西,導致他來晚了。她怕冷,他也看得出來了,看見路上有些女生捧著這些飲料,熱騰騰的,他便想去給她買一杯,幸好還熱著。
唐酥愣愣地捧著那一大杯的奶茶,溫熱一下子就在她的手掌心裡擴散開來。
她抬起眼眸看向嚴景揚,他依然是少年的模樣,眉骨英挺,帶著硬冷的銳利和囂張的少年意氣,稜角分明的五官沒有成年人時候那樣堅毅,深邃,反倒多了幾分清俊,而下巴處沒有刮的青胡渣根,有種不羈。
他目光很亮地看著她。
唐酥也不知道是被他的眼神,還是被手裡奶茶的溫度燙了一下,“我不要。”
“你怕冷,捧著它走回去,這樣手不會那麼冷。” 嚴景揚放柔了聲音,眼底帶了笑意,輕哄著。如果不是她還在生他的氣,他早就摟住她,給她取暖了,哪裡用得上這些玩意,還沒有他的身體一半暖和。
說完,嚴景揚直接側過身子,讓她走,自己走遠幾步,落在她的身後。
唐酥愣愣的,看著他黑色的頭發被吹得凌亂,自發自覺地遠著她,而手心暖騰騰的,她一點也不感覺到冷,心裡顫了顫,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就這樣,唐酥手裡捧著暖暖的奶茶在前面走著。而少年似的嚴景揚一身黑色,身姿颀長,他邁著長腿,慢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後。
沒有多久,唐酥便回到住處了。
她站在門前,停頓了一下,才開門走了進去。
嚴景揚黑沉沉的目光像是黏住了一般,他盯著女孩纖細的背影,那細軟的發尾梢在空中晃了一個弧度,然後跟隨著她消失在門後了。
回到車上,嚴景揚看著屋子裡亮起了燈,他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守在外面。
夜幕深深,寒冬裡沒有了月亮,就連星星也懶於見人。
屋子內很安靜,唐酥洗完澡出來,手裡拿著毛巾正擦著頭發,而擱置在床上手機正在震動著。
她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唐酥。”
剛接通,那邊男人熟悉的聲音,瞬間在耳邊響起,“先別掛。” 他的號碼依然在唐酥的黑名單裡面,他隻好用新的號碼打給她。
唐酥握著手機的手收緊,她想到了下午的那杯奶茶,手掌心處仿佛還殘留著溫熱的暖意,她沒有掛電話,“你有事嗎?”
女孩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嚴景揚唇角勾起,看向了別墅,“我想提前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她一向睡得比較早,他算著時間,臨近她睡前才打電話過來的。
唐酥坐落在床邊,她並不知道,此時的嚴景揚與她就隻有十米遠的距離,他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帶著一股子的溫柔,瞬間,耳尖尖被燙了一下。
她有點失神,“謝謝。”
因為剛洗過澡,唐酥瑩白的肌膚還鍍著一層水蒸氣,粉紅撲撲的,而湿噠噠的頭發,有幾縷黏在了臉蛋側,很是好看。一雙黑亮的杏眼兒湿漉漉的,帶著水色的潋滟,聽到嚴景揚的話,裡面有羞澀漫上,而她自己卻不知。
正在此時,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女人的爭吵聲音,很是吵鬧。
唐酥皺了皺眉,不對,外面也傳來了相同的爭吵聲。
原來,爭吵聲是從隔壁傳來的。
李曉桐的住處那裡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盛氣凌人地指著李曉桐,那冒著火氣的目光像是要活吞了李曉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