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3
這陣子賀川在拍戲，正好宋柔也在隔壁劇組拍戲，休息途中她過來探班，和賀川不知道在聊什麼。
我們劇組裡有個小哥是宋柔的粉絲，見她熱得冒汗，就買了一杯水果茶委託我幫他送過去。
我慫恿他自己去，小哥臉都紅了，話都說不利索。
沒辦法，我就隻好幫他了。
見到我遞過去水果茶，聽了我說的話，宋柔有些驚訝：「黎星，你不用這麼做的，我對你真沒感覺，謝謝你的喜歡。」
我有些蒙：「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是幫別人送的。」
賀川冷冷道：「撒謊也不打草稿，你指的地方哪有人。
果真沒人了，那小哥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賀川繼續嘲諷：「別裝了，追人也不知道注意分寸。」
宋柔看了看我倆的臉色，識趣地走了。
「是，我以前是追過宋柔，可現在我又不喜歡她，你要是喜歡你就去表白啊。」
我控訴：「就非得嘲諷我一波才行嗎？」
「你不喜歡她，那每次遇到她，你都對她那麼好？」賀川似乎有些不相信。
「節目上是，現在也是。」
我怒了：「我都說了我不喜歡她了！我喜歡男的，你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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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川愣了。
這人真是，喜歡就去表白，還怕我搶了他的不成？
幾年不見，賀川這人真是越來越討人厭了。
我沒再理他，從劇組回來找到麗姐，向她提前解約。
這生活助理，誰愛當誰當去！
麗姐知道我的勉強，同意了解約助理。
「這個倒是好說，就是戀愛合約那份合同……」
「違約金多少？」
「100 萬。」
我沉默了一下，剛賺 50 萬，解約還得賠償多一倍。
「其實賀川還是很喜歡你的……」
聽到這個名字，我立馬打斷：「我賠！」
我已經背了很多債了，還差這個 100 萬嗎？！
見我鐵了心要走，麗姐也不敢攔。
我回到宿舍收拾東西。
過了一段時間，門被推開，賀川出現在門口：「你要搬走？搬去哪裡？」
「準確來說，我是辭職了，我要離開這裡。」
我蹲在地上拉上行李箱拉鏈，不去探究他怎麼會從劇組出現在這裡。
「你說不能就不能？」我反駁他，「我已經解約了，我偏要走！」
賀川摁住我：「你就這麼討厭我？不惜一切也要離開。」
不是，到底是誰討厭誰啊？
這人怎麼還倒打一耙的。
「隨你怎麼想，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在宋柔面前晃了，你喜歡她你就去追。」
我推開他，自暴自棄道：「我也不會在你面前晃惡心你了。反正你也討厭我。」
賀川抓住了我的手腕：「誰跟你說，我喜歡宋柔？」
「一直以來，我喜歡的人都是你。」
14
「我不討厭你。」賀川紅著眼，幾乎是祈求道，「我以為你喜歡的是宋柔，所以才每次都去破壞你們的相處。」
「我不想你和宋柔一起，那會讓我很煩躁。」
他聲音顫抖：「我喜歡你，我不知道你也喜歡男生。你別走好不好……」
「你還欠我一個吻呢，不許走，你不許走。」
賀川緊緊抱住了我，我能感受到他亢奮的心跳。
我蒙了：「那，我還你一個？」
賀川：「一個怎麼夠？！」
我咽了咽口水：「那你說怎麼辦。」
「做我男朋友，還我千千萬萬個。」賀川說著，搶走我的行李箱，帶著我進了他的房間。
我腦子轉過來了，不可思議道：「你想和我談戀愛？」
「我，男的哦。」我指了指自己。
賀川悶悶道：「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喜歡男的，是你自己沒當真。」
是哦，那天晚上他已經說過了。
「你呢，你怎麼想？」賀川拉著我坐下，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這副樣子就很像以前我養過的一條金毛，有點可愛。
賀川喜歡我哎。
死對頭喜歡我，那是不是說明我很有魅力？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做你男朋友的話，那違約金？」
「違什麼約，那份協議就不需要存在。」
「成交。」
和賀川談戀愛，也不是不行。
關鍵是世上這麼有眼光的人不多見了，得珍惜一下。
賀川臉都紅了，他湊近過來：「有點不真實，你親我一下？」
我看著他驚為天人的這張臉，吧唧親了一大口。
然後，他就像傻了一樣，同手同腳說是去給我收拾衣服。
這還隻是親了臉，這要是親嘴，他不得當場死機？
忽然有點好奇，當年我親他的時候，他是什麼樣的反應。
當晚微博又再次爆了。
原因是賀川半夜去微博底下給嗑我倆 CP 的評論點贊。
還不隻是點了一條。
我紅著臉。
綜藝播出後，我露臉的視頻被認識的人看到了，紛紛跑去微博底下留言：
【嗚嗚嗚沒想到大學時嗑的 CP 真的成了！】
【家人們誰懂啊，賀老師採訪上說的初吻被奪走，就是在大學畢業時拍大合照，被黎清風給奪走的！】
【我在現場，我看到了！】
【我在現場，我也看到了！】
【+10086……】
【當初我就覺得他們兩個相愛相殺，沒想到真的成了。我嗑的 CP 還有售後，簡直是滿足了。】
……
晚上，大學有個朋友聯系了我：「你真的和賀川在一起了？」
得到我的回答之後，他發了一大段話給我：「那挺好的，賀川喜歡了你好久。當年畢業時你強吻了他就跑了，他愣在原地十幾分鐘，反應過來後狂奔回宿舍拿了一大束花和一個戒指，趕到你宿舍時，被告知你已經離校了。」
「他又趕去機場，當然，沒趕上。」
他唏噓道：「後來，他又跑去了你家，聽你爸爸說你去了國外，他還耿耿於懷了好久。」
「單身這麼多年，他就是在等你。
而這些……我都不知道。
「對了，你知道賀川為什麼要進娛樂圈嗎？」朋友又問。
「我不知道。」
聽到我的回答，他笑了一下：「去問賀川吧, 他會告訴你的。」
掛斷電話, 賀川剛好從外面給我帶了燒烤回來。
他嘴巴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舌：「大半夜的還吃燒烤, 小心噎死你。」
見我愣著, 他把袋子遞過來：「喏，給你加了麻辣的雞爪, 啃吧。」
我笑著笑著, 覺得眼眶有點熱。
賀川看出了不對勁：「給你帶個燒烤, 就感動哭了？」
我上前抱住了他，扣住他下巴，吻了下去。
笨拙, 青澀。
一如當年那樣。
結束時, 賀川整個人都呆住了，耳朵紅得要滴血。
朋友說得沒錯, 真的是這個樣子。
我笑了，滿足地啃起了雞爪。
十幾分鐘後，賀川湊了上來：「再親一個？」
我沒吝嗇，吧唧送上一個吻。
賀川捂著臉, 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快要翹到了天邊去。
「麻辣雞爪味的吻，不賴。
「當然，你也不賴。」
15
我叫賀川。
我發現自己喜歡黎星的時候, 是在高二。
看到他天天湊去隔壁班花面前逗得人家笑得花枝亂顫時, 我很煩躁。
他好像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但我發現，我一去湊近那些女孩子時, 他的目光便會重新看向我。
我喜歡他眼裡都是我的樣子。
年少時的他, 覺得和我爭搶同一個喜歡的女孩子是一件很驕傲的事情，他樂此不疲。
甚至有時候, 得到女孩子喜歡他而不喜歡我的這個結果, 他感到沾沾自喜。
就這樣上了大學, 直到一個叫宋柔的女孩子出現。
他已經說不上來, 他是真的喜歡那個宋柔, 還是因為想氣我而去接觸宋柔了。
不過, 到最後他也沒有和宋柔表白。
但我不一樣，我要表白。
我想在拍畢業合照那天, 當著全系師生的面，向黎星表白。
但那天早上，我聽到他跟別人說他討厭我。
我不敢再行動，怕他更討厭我了。
可誰知道呢？
拍完畢業合照後, 他突然親了上來。
我當時都蒙了, 說是腦子宕機也不過分。
等反應過來, 我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花和戒指的時候，他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沒關系，他家就在我隔壁。
我回去還能表白。
但是我還是錯過了，他在離校的時候直接就去往了國外。
五年未歸。
我想，我要站在一個高處, 讓他看到我。
於是我進了娛樂圈。
後來, 他家破產了。
我知道他要回來的，所以我一早就安排了人等著。
那天採訪結束的時候，我一推開門, 哪怕是燈暗了下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好在，這一次我還有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