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來渡我 4122 2024-12-18 15:00:54

穿成了校園修羅場文的女主角,發現自己和反派共享了痛覺。


我痛他也痛。


有人把我逼到牆角想對我強取豪奪,被薛辭一腳踹飛,他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特碼的給我滾啊!」


第二天,薛辭頂著熊貓眼找到我,虛弱開口:「晚上能不看虐文小說了嗎?心太痛了,兩天沒睡過一場好覺了。」


咱就是說哈。


在校園文裡走大女主劇本也不是不行。


1.


穿書第一天,得知了自己的新身份。


好消息:成了一篇校園文的女主角。


壞消息:這篇文是修羅場文。


正逢女主全班去春遊,我當場就想跳車自殺,被系統強制攔截。


車上所有人忙成一團,有人抱著我不讓我尋死,有人趁機接亂揩油,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人拉開。


一米八幾的寸頭男生擋在我面前,周身在我面前投下一片陰影,隻聽他聲音低沉:「沒事吧?」


我正想感嘆修羅場文中居然還有好人,看著他胸口校牌:【薛辭】。


我:「……」


晦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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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文裡的反派嗎?


女主能有今天的局面,你可是 top1 的種子選手啊!


我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他往旁邊走去,隻覺自己胸口也隱隱作痛。


晚上,在酒店洗澡時,我努力回想劇情,準備靠著熟悉劇情的金手指進行積極自救。


女主是個小可憐,父母雙亡,從小寄人籬下,親戚家的兒子,學校裡的男生,都對她虎視眈眈。


我低頭看了一眼我的小胳膊小腿,男生輕輕一捏就可以掐斷,毫無縛雞之力。


又想起剛剛車上,薛辭看我時,那種隱忍又欲言又止的神色。


然而這時,突然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好像某些地方多了不屬於自己感覺。


低頭一看,浴室裡煙霧繚繞,什麼也看不見。


我隨手虛空摸了摸,門被一陣急促聲敲響。


嚇得我連忙裹成粽子一樣去開門,平時一臉冷淡的薛辭紅著臉怒吼。


「你在摸哪兒呢!!!!!」


2.


我和薛辭面對面正襟危坐,終於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我和薛辭——身體痛感互通了!


換言之,我捏自己手臂,他的手臂也會疼痛。


就連身體裡不存在的零部件,也在異次元存在了!


車上的時候,薛辭就發現了異樣,才會隨時注意我的舉動。


「這件事,不要跟其他人說。」薛辭抿了抿唇,低聲開口,我竟然從他口中聽到了一絲祈求的味道。


「好,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和薛辭約法三章。


互相不得對對方的身體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為。


雙方都要保證盡量不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可以。」薛辭坐在我對面,見我點頭,他遞過一張紙:「寫個合同字據。」


我如夢初醒在書包裡翻找著籤字筆,沒注意被筆尖戳到了手指,薛辭嘴角一抽。


「不好意思啊,」我幹巴巴賠笑:「下次注意!」


拿起書包墊在腿上籤字,手肘狠狠壓下,隻聽對面傳來一聲悶哼。


我抬頭,薛辭臉都綠了。


我連忙道歉:「……對、對不起啊,第一次當男的沒有經驗!」


條件反射地就準備在空中安撫性地摸一摸,薛辭眼疾手快地起身推開我,神色隱忍:「別管了別管了!快去吃飯!」


這兩天春遊,晚餐都是吃的燒烤和大鍋飯。


樓下院子裡,老師在清點人數。


為了讓自己安心,我倆小心翼翼地扶著樓梯,慢吞吞下樓。


「辭哥,等你半天了——」他幾個哥們圍上前,一巴掌拍他背上:「模仿植物大戰僵屍啊?走這麼慢!」


「噗——」我一個趔趄差點連滾帶爬摔下樓。


這一巴掌把我半條命給拍沒了。


眾人:「???」


這幾人終於看見了薛辭旁邊的我,個個眼神變了,不壞好意地笑著朝我圍過來。


我腦海裡警鈴大響:完蛋!觸發女主圍困關鍵劇情了!


「喬喬也在啊?」其中一個男生湊近了在我耳邊低聲調笑:「走啊!跟哥哥一起去吃點好的!」


我一把甩開他:「我不去!」


「你特麼還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幾個男生怒了,強硬地連拖帶拽把我往小森林拉,混亂中突然看見有人像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我:「???」


薛辭面無表情踹飛了其中一個。


他的兄弟們惶恐:「辭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薛辭目光下移,落在他們拽著我的手腕上,咬牙切齒:「放手!」


其他幾人訕訕松開:「辭哥,你放心,肯定先孝敬你……」


薛辭提起一腳又踹飛一個:「我看誰敢動她!」


眾人:「……?」


3.


吃飯的時候,我和薛辭一桌,周圍其他人的表情很是復雜。


按照劇情,我這個時候早已被薛辭等人吃幹抹淨。


現如今,薛辭卻坐在我旁邊,兩人相顧無言。


老師分發餐筷:「下午是體能活動,大家要多吃一點!免得吃不消!」


我和薛辭接過餐筷,十分有禮貌地互相謙讓。


「你請。」


「你請。」


「吃飯記得細嚼慢咽。」


「你也是,別噎著了。」


圍觀眾人:「???」


薛辭是學校裡的校霸,打人很狠,脾氣古怪,基本上沒人敢違逆他。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跟隨者倒是不少,都誇他有義氣。


但他是個反派吶!


誰見過小白兔和大灰狼一起吃飯的!


吃的那是飯嗎?


那是最後的遺願!


我吃的優雅文靜,薛辭吃的慢條斯理,其他眾人不敢造次,一瞬間全班最安靜的小組誕生了!


校領導路過我們,感動熱淚:「我就說啊,咱班上是沒有調皮的壞學生的!」


「薛辭!就是文明的代表!」


薛辭:「……」


我看著他握筷的手微微顫抖,突然感覺自己下腹一陣絞痛。


壞了!


連忙跑去廁所,果然,大姨媽來了!


這個女主是個脆弱小白花,隨時都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了大姨媽之後更為虛弱。


看了一眼衛生間前的鏡子。


我整個人面色蒼白,幾縷碎發搭在額頭,雙唇沒有血色,走幾步都像是要暈倒的樣子。


「徐幼喬……」


不知從哪兒突然伸來一隻手,一個男生緊緊摟過我,對方的氣息噴在我的頭頂,我聽見他興奮地壓低了聲音。


「等你很久了。」


4.


我撒腿就想跑,但哪兒是他的對手,沒跑幾步就跟老鷹抓小雞一樣被提溜回去。


男生不是我們班的同學,估計就是個路人,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


看我落單便再也忍不住。


我對他拳打腳踢,卻像是給他撓痒痒,反倒是激起了他的怒火,狠狠就要壓下來。


「薛辭——薛辭——」


我扯著嗓子喊,對方不屑嗤笑起來:「你是在喊中午那個高個子吧?這麼遠?你覺得他能聽見?」


我:「……不一定。」


聽是不一定能聽見。


但痛肯定是痛到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那男生疑惑抬頭,我揚起臉,笑眯眯:「你完了。」


話音剛落,薛辭一拳把對方揍趴下,像是不解氣,又狠狠踹了幾腳:「你特麼的在摸哪兒呢!」


「是不是想死?」


我痛的在地上打滾:「薛辭你打人的時候能不能給我說一聲啊!」


撞到麻筋了啊!!!


等到那男生連滾帶爬地跑開,我和薛辭像是耗盡所有力氣坐在地上,各扶著一棵樹,隔空相望。


薛辭學習不太好,估計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揍人的時候,我的手板心比煎了十條魚還痛苦。


「你怎麼也躺著了。」


我慢慢往他那挪動,虛弱開口:「站起來!薛辭!他們還等我們回去吃飯呢!」


他擺擺手,臉色發青,嘴唇慘白:「叫……叫救護車……」


我大驚失色,連忙跌跌撞撞跑過去:「你怎麼了?哪裡痛?不對啊?我怎麼隻感覺手有點痛呢?」


他躺在我懷裡,額頭浸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微微翕動。


我湊了個耳朵過去,聽見他聲音細如蚊叮。


「咦……咦……」


「咦什麼?」我皺起眉頭,四處張望。


「姨……姨媽痛……」


5.


下午爬山活動,薛辭因為腹痛沒有參加。


他怕我爬山爬到腿抽筋,加劇他的疼痛,薛辭說什麼也要我留下來。


我倆一起躺在休息室。


薛辭看著天花板發呆:「徐幼喬,你每個月都會這麼痛嗎?」


我頭也不抬地看著小說:「是啊,都習慣了。」


他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我沒聽清。


書裡的薛辭是個不學無術的校霸,天天打架逃課,但他爸是學校大股東,德育處又不能讓他休學,就隻能留個禍害在人間。


我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薛辭,哪裡還有半分校霸的樣子。


於心不忍:「你知道吧,這就是報應,誰讓你老欺負人。」


薛辭爭辯:「我從不打女人,也不打小孩兒,打得都是校外的混混!」


我嗤笑:「你還挺有俠客心腸,那你為啥老想欺負我?」


薛辭茫然:「對哦,我也不知道。」


我:「……」


可憐,一看就是被作者逼得被迫走劇情。


「薛辭,我們的條約再補充一條。」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要保護我,把那些對我有想法的男生阻隔在外。」


徐幼喬這個女孩,要想靠她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比登天還難。


雖說我從不主張做攀附男人的菟絲花,但有時借力打力也未嘗不可。


「好。」


薛辭看著我,認真地承諾:「我保護你。」


我倆輕輕擊掌,契約就此生效。


至此,我和他命運相連。


看在他救了我兩次的份上,勉為其難照顧他一次。


等老師回來,就看見一米八的薛辭,墊著個枕頭在後腰,嬌弱地捂著肚子靠在椅子上,而我正給他倒著熱水,嚴肅叮囑:「姨媽期就是要多喝熱水。」


老師:「……?」


第二天春遊結束,我們坐上了回程的大巴。


不知道薛辭和男生們說了什麼,總之男生們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喬姐,這邊——」


「喬姐,這是暈車藥,您先備著點。」


「喬姐,車上開了空調,您拿個毯子吧。」


「讓開!讓喬姐先上車!」


我:「……」


薛辭,我是說讓你保護我,不是讓你捧殺我。


我的同桌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問:「喬喬ƭŭ₉,你是不是握著薛辭的把柄啊?」


周圍其他女生竊竊私語:「第一次看薛辭對你這麼好……」


「是啊,之前他老和你唱反調,還把你氣哭過……」


終於,薛辭來了。


「徐幼喬。」


看到我後,他徑直朝我走來,眾人頗有默契地讓開一條路。


我站在原地,抬頭看他。


周圍眾人的目光落在我們二人身上——好奇,揶揄,看熱鬧。


我和他視線交匯。


隻見他眼眶發黑,嗫嚅片刻,幾乎是祈求般。


「晚上能不看虐文小說了嗎?心太痛了,兩天沒睡過一場好覺了。」


6.


大巴車把我們每個人送到家門口。


看著同學一個個抱著行李下車,輪到我時,老師笑著回頭:「幼喬,你哥哥在小區門口等你呢。」


我垂眸看了一眼,小區門口站著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抬頭,朝我笑了笑。


沉默片刻,我跟老師打招呼:「老師,我先下去跟我哥說句話,你們先別開車走。」


等我下車,那男生見到我,朝我走來。


「行李呢?我幫你拿回去。」


「不了,」我抿了抿唇,神色平靜:「今晚不回來,我住校。」


男生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別鬧了,你同學都回家了,你還住校?」


「這是你們的家,」我笑眯眯地說,放緩了語調:「不是我的家。」


面前的這個男生,是親戚家的兒子,和我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


也是書裡,作者筆下的男主角。


從小,我父親去世,母親外出務工再也沒有回來,我便寄住在這個親戚家。


或許是為了滿足作者的癖好,又或許是為了劇情,徐幼喬在這個家從沒有感覺到一絲溫暖。


親戚常常用不一樣的借口責罵她,輕則推搡,重則用藤條抽她。


而這個讀者呼聲最高的男主角,也一直在暗處覬覦著徐幼喬。


和薛辭不一樣,如果說薛辭是明面上的臉譜化反派,那孟澤便是躲在陰溝裡的老鼠,他總能用道貌岸然的外貌偽裝自己骯髒的內心。


比起薛辭,他的卑劣不是用一兩句能夠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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