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情藏不住 3612 2024-12-18 14:59:02

我笑笑拍拍它的頭,打算繞過它。


走一步,它又一下擋住了我。


我正想說點什麼,那隻熊本熊竟直接晃著圓滾滾的身子蹲了下來,原地團成一大顆黑球,賭氣地雙手環胸不看我,整個一副你不哄我我就不起來、就不讓你走的無賴模樣。


「……」


無言良久,我終於忍不住噗呲笑出聲。


這也太像得不到玩具的熊孩子了。


懷著不知什麼的心情,我笑著也蹲下身,戳了戳那大黑腦袋,開口,「無賴熊。」


熊本熊哼哼唧唧躲開我的手。


我繼續忍笑戳戳。


沒想到下一秒,某熊惱羞成怒,猛地轉過身朝我撲來,大腦袋莽莽撞撞碰上我的臉頰。


力道不重,我被撞得趔趄,下意識輕叫出聲。


「你幹嘛啊?」


眼前一瞬清亮起來。


熊本熊站了起來,胖大的頭套拿開,其中顯現的少年恰背對著晚霞隨意仰頭,身上的白 T 恤被壓得褶皺。


孟氓望著我,那雙濃墨勾勒的狹長眼如記憶中輕彎,扯唇,低沉嗓音含著幾分揶揄笑意,「親吻啊,不知道姐姐願不願意接受一隻會耍無賴的熊的表白呢?」


四周緋色的晚霞裡,我呆呆愣愣看著那人,一時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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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心髒在緩慢又劇烈地跳動,一下接著一下,無聲宣告著我的喜歡。


眼中湧上熱意。


「好。」


我說:「好。」


23.選擇


我抱住了那隻熊,或者說……我抱住了我喜歡的少年。


在那隻無賴熊的懷裡,是滿滿的甜甜柑橘味,我一點點收緊手,這幾天的猶豫和退縮一下隨風飄散。


耳旁,孟氓很輕地笑,嗓音低低啞啞,「孟西西,你說了……就不能反悔。」


語調如少年湊於我頸間的發絲般柔軟,又含著繾綣的喜歡。


我仰起頭,乖乖答,也笑。


「嗯不反悔。」


幾時間,他俯身下來,神色溫柔地輕觸我的臉頰。


這次,是一個真真切切的親吻。


「你好,無賴熊的女朋友。」


……


情緒平靜下來,我拉著孟氓,正打算問他怎麼突然來了,「你……」


包裡的手機鈴聲兀的打斷了我想開口的話。


我隻好先接電話,「喂,落落?」


「孟西,你現在還在音樂廣場嗎?」落落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下意識看了看孟氓,如實回答,「嗯還在的,怎麼了?」


「啊。」她含含糊糊,像有點心虛,「那個,就是……」


「嗯?」


靜了一瞬,落落狠狠心,終於語速飛快地說出口,「就是,你不是把秦深拉黑了嗎?秦深剛才把電話打我這兒來了,說想找你聊聊。」


「我當時打完遊戲睡懵了,下意識就告訴他了你在音樂廣場……」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個莫名執拗的人,如果決定好一件事,就不會去輕易改變,也不喜歡別人插手幹涉,當初拒絕孟氓是這樣,現在和秦深分手也是這樣。


我身邊的人都知道這點,落落也知道,所以她知道我打算和秦深分手,也隻是討伐了我幾句,並不怎麼幹涉我的決定。


我恍惚間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


我在想,孟氓當初之所以走得那麼決絕,會不會……也是想到了這點。


說不清什麼想法,僅僅獨剩下幾分慶幸。


幸好,那個揚著狹長眼的少年還是回來了,也給了我可以反悔的機會。


「對不起啊孟西。」


「算了,沒事。」我嘆氣,說都說了,還能怎麼樣呢。


沒想到,落落又語出驚人地道出另一個消息,「不不不,還有一個事情。」


「剛才秦深掛電話的時候說他去找你,估估時間,我猜,他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


四周空氣悄悄停滯,似有所覺,我兀地抬起頭。


不遠處,正站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同樣的狹長眼——是秦深。


「……」論還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尷尬?


不遠處站著我的替身前男友,而我的手裡拉著正主現男友,命運作弄人似的巧合,直接狗血得我無語凝噎。


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相互試探的晦暗目光。


——良久的沉默。


「孟西……」秦深率先開了口,黑白分明的狹長眼看著我,眼底是不同以往的冷冽。


我還沒有說話,身旁的孟氓意味不明地呵笑一聲,語氣刺人,「這就是姐姐的前男友?」


我偏過頭,少年恰好垂眼看我,面上沒什麼變化,除了……那輕輕眯起的狹長眼。


好的,果然還是不開心了。


耳邊同時響起。


「孟西。」


這是秦深。


「孟小西。」


這是孟氓。


此時,兩雙相似的狹長眼直直盯著我,一個含著冷冽,一個藏著戾氣。


「……」


不過幾秒,在另一人的注視下,我無奈扯扯身旁少年的手,一點點捋順那隻大灰狼炸起的毛毛,語調輕柔,「嗯,我和他聊聊,會處理好的。」


「……行吧。」


大灰狼勉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態度微松。


順好了毛,我再次轉頭,猝不及防看見不遠處那人眼中一抹淺淡的刺痛,朦朦朧朧。


尚愣神間,秦深又已是以往的模樣,表情平靜地輕輕斂下睫毛,「你……是因為她才決定要分手的嗎?」


她?葉依然?


我有些莫名,想了想,沒太過直白婉言道,「其實我和她也聊了聊,你們以前,是挺……」


「夠了。」


話音被打斷,我抬眼,秦深正恍然地扯著唇角看著我,神色澀暗不明。


他沒再說話,靜靜站在隔我幾步的地方,眉間有一股頹然的荒廢感。


我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


卻又覺得確實已經沒什麼可說。


沒再考慮秦深是否還想說什麼,最後,我冷靜看著那雙和孟氓很相似的眼,極盡無情,「沒事的話,那就這樣吧。」


我很確定,我喜歡的人,是有著狹長眼的孟氓,隻有孟氓,也隻是孟氓。


他是填空題的答案、是唯一的 plan A、是西裝最靠近心髒的紐扣、是我永遠的第一選項。


……


校內的瀝青路上。


此時,腳上還套著玩偶服的少年一手提著巨大的熊腦袋,另一隻手乖乖被我牽著走,亦步亦趨配合著我的速度,像極了緊跟著鴨媽媽的小鴨子。


被自己的想法笑到,我悄悄彎唇,掩飾性咳咳聲,「咳……你怎麼突然來了?」


小鴨子並沒有發現,很乖地回答著,「我申請了交換生項目,轉到了你們學校的物理系。」


隨後,他又解釋著自己的失聯,「這幾天一直忙著各種申請、手續、還有趕航班,手機前天下午就關機了,我還沒來得及充電。」


心頭泛起甜意,我眼神漂浮不看他,明知故問。


「哦,怎麼想著當交換生了?」


「那當然是因為……」指間被人扣緊,少年拽著我停下、扯近,霞光落入那雙狹長眼,明晃晃全是我的身影,他勾唇認真回答。


「要陪著女朋友了。」


我眨眨眼,繼續問,「某人這麼確定會有女朋友?」


孟氓歪頭,一副慵慵懶懶的模樣,不改往日囂張,「哪怕搶,也得是我的。」


我笑出聲,捏住他的臉。


「孟小氓,你可真霸道。」


「哦……反正不管。」


少年也不反抗,長手借勢熊抱住我。


「你耍流氓啊。」


「你不是早幾年就知道了嗎?」


某人依在我的肩窩,承認得爽快。


「……」還真有這事,大概是高二下那段時間,孟氓某次來找我,正好不小心撞見了我在換衣服。


兩兩相望之際,他還愣愣像根柱子一樣站在原地不走,我羞憤之下,隻好捂著裙子忿忿罵他小流氓。


想起這事和那時少年的反應,我一下想起什麼,努力掙扎,「好啊,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對我存了心思,故意不走的?」


孟氓抑制不住地低低笑,胸腔輕輕震動,抱著我不放。


笑夠了,才湊在我耳邊悄悄說:「不走真不是故意的,不過……」


「那天晚上,夢裡的姐姐很漂亮。」


「?」


腦子宕機,熱氣浮上臉。


「!」我反應過來。


「你個流氓!!!」


24.勇敢者的遊戲


「這麼長的頭發,小美女確定要剪嗎?」


這已經是理發師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


「剪啊,到耳垂左右。」


我打著哈欠點點頭,眼裡湧上一層水氣。


十幾分鍾後。


鏡子裡的女生已是一頭及耳的短發,乖乖乖順地貼在頸間,眸子眨眨,清純中直添了幾分利落的小嫵媚。


理發師驚嘆,「這個發型真說不出的適合你啊。」


「是嗎謝謝。」我隨意笑笑,忍不住伸手又打個了哈欠。


「怎麼了,小美女是很困嗎?」


「要不然在店裡休……」


身旁的理發師好像有點熱情過頭了。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 身子歪斜,肩膀被人一帶摟入懷,頭頂隨之磕上某人的下巴, 是一種佔有欲很強的姿勢。


頭頂傳來懶洋洋的嗓音,「不用了, 我女朋友隻是昨晚有點沒睡好。」


「……」理發師一臉悻悻走開了。


「?」


好吧,不用想理由拒絕了。


「你好了?」


見人走了,我頂頂身後的人。


聞言,孟氓哼著聲, 手仍攬著我的肩,微微退開, 「好了。」


我轉過頭,果然, 顏值抗打的人哪怕理個寸頭也依舊是個帥哥。


此時,毛蹭蹭的寸頭並沒有折損孟氓的半分顏值, 相反,更襯得那雙狹長眼越發鋒利逼人,唇角輕扯, 略一掀眼看人,自帶一股隨性的痞氣。


倒也挺符合少年的氣質。


「姐姐,有被迷住麼?」


他挑眉扯唇。


念頭一轉,我起了逗玩的心思,墊腳湊近他的耳畔, 眼瞧著那細白的耳根漸漸紅透,「有哦,弟弟真帥。」


「……嘖。」


他一臉平淡模樣, 喉結卻不自覺上下滾動。


我暗暗發笑。


不得不說, 談了戀愛之後,某個人可比我容易害羞了。


每每騷話最多的是他, 最容易害羞也是他。


「走了, 比賽繼續,敢不敢?」


門推開, 少年牽著我踏入大片陽光裡,回頭,橘色 T 恤仿佛亮到發光。


我輕躍幾步與他並行, 偏頭挑釁一笑,「來啊,誰不敢。」


身旁是滿牆的爬山虎。


「好。」他笑起來,漂亮的狹長眼如記憶中明媚張揚。


我沒有害怕,也沒有退縮, 奔跑間, 耳旁細碎的短發隨風紛飛起來。


像每一個逃課去吃老冰棍的午後。


像每一個悄悄爬後山去看星星的夜晚。


像我決定重新跑回小巷找他的那一天。


我暗想。


「那嗯」我們變得無比勇敢, 無論過程多艱難、結果又多渺茫,現在,隻去做心裡最想做的事。


……


忘了說, 昨晚我熬夜和孟氓玩了個遊戲。


一共三局, 誰不敢誰認輸。


第一局,賭明天放假敢不敢一起回家。


第二局,賭對方敢不敢剪從來沒有剪過的發型。


而第三局, 賭對方敢不敢牽著手去見家長。


最後。


我們都沒有認輸。


隔著桌子,我和孟氓相視笑起來,轉手訂了最早的車票。


嗯。


那就——去見家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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