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止損 3809 2024-12-18 14:41:16

在一起後,我融入不進他的朋友圈。


他有一個認識了很久的女生朋友。


最開始,我並不介意。


直到那天爬山遇暴雨,人流分散,他在焦急中看到走丟的她被別人背回來,臉色倏然鐵青陰沉。


我意識到,他吃醋了。


1.


我和霍知是去年大二的辯論賽認識的。


當時我是正方,他是反方,同是四辯,他輸給了我。


比完當天的慶功宴,他單獨將我喊出去,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尤佳子,我記住你了。」


過後他便經常出現在我面前,慢慢地,我身邊的朋友也都知道了他的存在,還經常會開我和他的玩笑。


但他不曾對我說過什麼。


直到大三那年國慶,我被一個大四學長大張旗鼓地在樓下告白。


我沒下去,卻接到他給我的電話。


他約我去學校的情人橋。


如果說學長的表白對我而言是負擔,那麼他的邀約便是莫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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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的,驚喜。


學長被舍管趕走後,我應約去了情人橋。


他已經在等了。


秋末,天涼。


不知等了多久,都沒離太近,我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問我:「為什麼不答應那個學長?」


我說:「我在等另一個答案。」


他看我許久。


「上次你說你也是南高的,我很後悔自己當時沒有早點認識你,所以現在我不想再放過這次機會了。」


他牽住我的手。


那手冰得厲害,叫我不自覺握緊了點。


他笑了一下,繼續說:「尤佳,你想和我在一起麼?」


從認識起,他就不同於別人那樣叫我佳子,而是尤佳。


那是我近幾年來最快樂的一天。


因為我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他可能不知道,為了讓他看到我,我做了多少努力。


……


在一起後,霍知一直都對我很溫柔,很體貼。


我想吃公園門口賣的冰板慄,哪怕當時很晚了,他也還是會二話不說就去買;我說我想滑雪,他便提前半個月計劃帶我去郊區最大的滑雪場;我因為學生會的工作失誤被教訓,也是他陪我去野營看星星放松心情。


所有情侶會做的事,我們都做過了。


我越來越喜歡他。


到了寒假,我們一起回南城。


霍知帶我去見他的朋友。


一共有三個最好的朋友,從小玩到大的關系,在國外那個我暫時還見不著,他便帶我去見剩下那兩個。


鍾雯和展望。


但那天隻有展望來了。


展望說:「鍾雯感冒了,來不了。」


霍知一聽,皺起眉頭:「她是不是又跑去海邊了。」


展望乜我一眼,笑:「對。」


霍知拿出手機,對我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我沒多想,說好。


啤酒超市燈光暗,展望坐我對面,舉起酒杯。


我跟他碰了一下杯。


他說:「他倆就那樣,鍾雯闖禍了,誰說都不管用,隻能他來教訓才肯聽。」


「你們認識很多年了,關系肯定很好。」


展望撐著胳膊,酒杯擋了他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他拉長聲音感慨:「是啊。」


霍知很快就打完電話回來。


我問他事情要不要緊。


他搖搖頭。


可那晚送我回去,他沒有像以前一樣陪我上車。


隻是說:「到家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


 


2.


之後霍知又組織了幾次聚餐。


鍾雯前面都以有事為由推了,到第五次才出現。


她很白,面容清秀,頭發不太長,剛到肩膀的位置。


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她。


以前還在南高的時候,她就跟在霍知身邊了。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好到人盡皆知那種。


霍知是不缺女生喜歡的。


光我知道的,我們班就有倆,還託鍾雯遞過情書。


鍾雯大方,也幫過忙。


可到最後,情書還是輾轉回了她們手裡。


因為霍知講究眼緣。他喜歡的,他會自己追;他不喜歡的,怎麼追他也沒用。


在我之前,他曾談過兩次戀愛,隻是到最後戀情皆是不了了之。


霍知的身邊,永遠都是流水的女友,鐵打的鍾雯。


我沒想到鍾雯會對我有印象。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我一時緊張,沒開口。


霍知摟住我,幫我回答:「尤佳也是南高的。」


「這麼巧!我居然沒什麼印象了,是同一屆嗎?」


我點頭:「不過我是理科班的,不是一棟樓,你對我沒印象也正常。」


鍾雯還想繼續問,展望揉她腦袋:「行了,你當查戶口啊?」


我松了口氣。


那天,我們一起去玩了密室,因為人數不夠,還和另外兩個男生拼了車。


恐怖懸疑主題,我膽子小,全程緊跟在霍知身邊。


但總會有抽籤做單線任務的時候。


店家還算體貼,給了一次陪同的機會。


前面鍾雯把機會用掉了,陪她的人是我們不認識的其中一個男生,抽籤抽到的。


我沒了機會,不想破壞規則掃興,隻好硬著頭皮自己去。


霍知說要陪我。


我說:「沒事。都是假的,練練膽也好。」


其實心裡怕死了。


好在店家還有人性,路上就安排了一個電鋸狂魔,我跑得飛快,沒被追上。


就是肩膀撞到了放線索的信箱,疼得麻木。


七拐八繞回到任務房間後,霍知在門後等我,用力抱了我一下,誇我真勇敢。


我便忘了疼。


玩完密室,已是兩個小時後。


出來盤劇情,我肩膀不太舒服,一隻手捂著,沒怎麼說話。


餘光看到鍾雯被那個陪她做任務的男生要微信,我下意識看向霍知。


霍知還在聽別人說話,並沒有看這邊。


從店裡出來,展望說要去吃火鍋。


霍知問我想不想去。


他果然還是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


有時候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做這種無意義的試探和等待。


我想,你不告訴他,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不是人人都圍著你轉的。


想開後,我說了肩膀撞到的事。


霍知急了,問我怎麼不早說。


「我以為沒事的。」


「那不吃火鍋了,」霍知頓了頓,「我送尤佳回去,你們去吃吧。」


「不要緊吧?」鍾雯問。


我說:「應該沒傷到骨頭,就是手臂有點使不上勁兒。」


「那你們趕緊回去看看,嚴重的話就去醫院看看。」


「嗯。」霍知攬過我就要走,剛走兩步,他回頭,「對了,有些人玩密室的目的不單純,別什麼人都加,小心被騙。」


我一愣。


鍾雯努努嘴:「要你管……」


「聽到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送佳子姐回去吧。」


霍知這才帶我離開。


我隻覺肩膀的疼痛被別處替代,偏偏發泄不得,堵在心口,滿腦子都在想,原來他看到了啊。


 


3.


我的肩膀沒什麼大事,但霍知擔心,還是帶我去看了醫生。


取完止痛藥出來,他說:「我爸有個朋友是中醫,要不明天我再帶你過去看看?」


我哭笑不得:「沒那麼誇張。」


「那也得看看。」


「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隻對我好嗎?」


「不然呢?」


我沒忍住,說:「我就感覺,你對誰都很好。」


他沉默,卻嗅了嗅:「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


我臉一紅:「難道不是?」


「鍾雯隻是我朋友。」


「……」


他主動提起鍾雯,那我應該不是第一個多想的人。


我問:「你跟鍾雯是怎麼認識的?」


「小學四年級,她轉來我們班,就這麼認識了。」


他說:「剛認識那會兒她剪了個寸頭,我們都以為她是男的,一起玩了好多天才發現是個女孩子。但她這人性格本身就比較男孩子氣,不難相處,要不然也不會和我們幾個一塊兒玩到今天。」


「展望說她隻聽你的話。」


「有麼?我沒注意。」


「展望還說她沒有交過男朋友,為什麼?」


停車場,霍知替我開了車門,手搭著,回過頭:「怎麼展望和你說了這麼多?」


「就,隨便聊聊。」


我看他表情寡淡,笑了:「我好像聞到酸味了,你聞到了嗎?」


他也跟著笑:「大概吧。」


等上了車,我才想起,霍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


後來,我還跟霍知他們一起去看過春節檔電影。


電影院人滿為患,我們運氣好,買到了四連座。


座位是按照入場的先後順序依次坐的。展望坐最邊,再是鍾雯,霍知和我。


看的戰爭片,中間不乏悲愴傷感的劇情。


我默默掉了幾滴眼淚,想起紙在霍知那兒,便撞了撞他的手臂。


卻撲了個空。


借著熒幕的光,我看到他側身面向鍾雯那邊,一手拿著拆開的紙巾,一手遞紙。


盡管他們聲音很小,我還是聽到鍾雯說:「我可沒哭,別給我遞紙。」


隻聽霍知嗤笑:「瞎逞能。」


然後坐回身子,發現我正在看他。


他湊近我,眼睛黑白分明,「哭了?」


我怔怔搖頭:「給我張紙。」


他抽出一張給我,還想摸黑看我是不是哭了。


我不肯讓他看,推開他的臉:「看你的電影。」


後半場,我全程拽著那張紙巾,都拽皺了也沒有用上。


因為腦子一片空白,連哭都忘了。


 


4.


看完電影,鍾雯說:「我們去秘密基地烤肉吧?」


展望:「行啊,正好年前我把冰箱都塞滿了。」


霍知沒說話,看向我。


我並不知道他們口中的秘密基地是什麼地方,但還是點了頭。


等去的路上,霍知才告訴我,展望是體育生,高中體考結束後在機構補文化課,地方遠,不方便,家裡就給他買了間公寓學習。


說是用來學習,他們上學時就喜歡去那兒聚餐玩樂。


像鍾雯以前鬧過一次離家出走,就在那裡住過幾天,全靠他們瞞著接濟。


經過這一事,他們的革命友誼得以穩固升華,常去的公寓也成了所謂的秘密基地,一般出什麼事聯系不上人了,去那裡準能找得到。


秘密基地不大,五十來平的 loft,入口處是一面牆的手辦,二樓分了兩個區,一個用來休息,一個用來打遊戲。


但我印象最深的還是陽臺擺著的樂高城堡,足足有一米高。


霍知告訴我,那是鍾雯拼的。


「拼了多久?」


他眯了眯眼:「不記得了。」


那天在秘密基地,我們四人在廚房忙活一陣,圍坐烤盤烤肉時天已經黑透,吃著吃著,展望提議玩貼牌猜人物的遊戲。


最開始我並沒意識到自己的格格不入,玩了幾輪以後才恍然自己的多餘。


「是不是你高中時候最愛看的那部劇的女主角?」


「是不是初中我花高價找人要籤名的那個愛豆?」


「是不是我們一起翹課去參加音樂節裡的歌手?」


「是不是……」


他們一個眼神、一個提示就能參透對方所想。


哪怕鍾雯在撒謊,霍知也能一語道破她的心虛。


遊戲玩不好沒關系,聊天時我想積極一些,卻還是會被他們簡單的一句過往給打敗。


因為他們有太多的回憶可以共享,這讓我插不進嘴。


於是隻能默默地聽。


慢慢地,霍知也變得安靜,陪在我身側,和我一樣聽他們對過去侃侃而談。


半晌,他說:「行了展望,老說以前的事,怎麼不提一提你被條老黃狗追了三條街結果還是被咬的黑歷史?」


展望臉一黑:「誰還記得啊?」


「我看你印象就挺深刻。」


我知道,霍知是在給我解圍。


心裡翻騰過一道暖流,我問他:「那你有什麼糗事是我不知道的麼?」


「多了去了,回去慢慢說給你聽。」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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