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葉蓁蓁來了他家，他不太喜歡。
他也不想爸媽喜歡這個外來的女孩子我
而且他擔心她是他爸爸的私生女。
為此，他還託人去給兩人做了親子鑑定。
不過葉蓁蓁真的太傻了。
她聽不懂弦外之音，他叫她和狗一樣去撿東西，她就興高採烈地去，然後興高採烈地飛奔回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一臉求表揚的神情。
和毛毛、哈哈的表情一模一樣。
然後他們三個就繼續去給他撿球或者撿飛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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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當下人。
她也甘之如飴。
她伺候他，給他鞍前馬後，跟電視劇那些殷勤的小廝一模一樣。
他們兩就這樣慢慢熟悉了起來。
溫憬琛對她的敵意也沒那麼大了。
他們上了初中以後，葉蓁蓁跟抽芽似的發育了。
養了兩年，在藝術的燻陶下，她長得亭亭玉立，也有了些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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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喜歡跟賣菜的大媽一樣，和那些嘰嘰喳喳的女生講八卦。
溫憬琛正是看什麼都不順眼都鄙視的年紀。
他覺得葉蓁蓁有毛病，弄得全班都知道她的身世。
這是什麼光彩的事嗎？
而且還越說越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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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每天都一起上學放學，都是她給他提書包。
從小學開始的習慣。
到了初中，他因為她的那個謊言，不得不開始自理。
上了初中後，葉蓁蓁周末可忙了。
溫家給小孩上補習課，都是把老師請到家裡上課，他們根本不用去奔波。
葉蓁蓁隻上舞蹈和畫畫。
她的空闲時間還是有的。
結果溫憬琛好多次發現她上了課就跑了。
他問她幹嘛去了，她才緊張兮兮的說是去和那些女同學玩了，求他別告訴溫嬸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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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原來在的時候，溫憬琛覺得煩。
她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會兒問他吃不吃冰淇淋，一會兒問他要不要出去打球，她說她可以給他撿球。
她說的最多的，還是班級混亂的男女關系。
對，就是混亂。
今天誰喜歡誰，明天誰又喜歡誰了。
誰和誰是好姐妹，但背後誰對方壞話，誰和誰喜歡一個男生，誰和誰再也不說話了，誰又和誰和好了……
連哪個女生胸部大這種事，她也會和他說。
她每次都歡天喜地的告訴他，某某某喜歡他，還羨慕她和他一起上下學。
她會把對方的所有信息說個底朝天，然後羨慕的看著他，說羨慕他有這麼多人喜歡。
她非常想和他談這些八卦。
但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已經通過她的嘴，完全了解了班裡同學那些小九九， 但她什麼都記不住，講了又忘了。
跟智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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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時候，他偶然看見她的課桌裡有情書。
他不動聲色的叫她去給他買牛奶。
她熱情的邀請他一起去買，因為這樣他們就能繼續說話了。
他不去。
她不情不願的出了教室。
他從她課桌裡一搜。
居然還不止一封。
要是葉蓁蓁知道自己也收到了情書，絕對會當成重大新聞告訴他。
他看了看她亂糟糟的課桌，還有好幾張沒及格的試卷。
心想，她估計是不想看見自己的分數，所以連課桌都沒看，什麼東西都往裡面一扔了事。
他媽媽說她智力不太行，走讀書這條路不行，還不如學畫畫。
當個藝術家，溫家倒是能在她自立賺錢之前，一直養著她。
他把那些情書潦草的看了看，然後面無表情的帶回家，用打火機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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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他經常叫她去買東西，然後他檢查她的課桌。
他還會故意把手臂搭她肩膀上，讓那些男生知道，她是他的。
他夢易的時候，想象中那個女人的臉，有了清晰的輪廓，明亮的眼睛，俏麗的鼻子，鮮豔飽滿的唇。
是她的樣子。
葉蓁蓁喜歡對他惡作劇以後，他心裡惱火，但也縱容她。
有天晚上，他照舊按時上床睡覺。
在朦朧的黑暗中，他躺了一會兒，想到晚上他給她補課，看到的她白皙纖長的脖頸，還有她咬著唇，一臉困惑不解的樣子，身體就燥熱不已。
睡了十來分鍾，他想壓下這股燥熱。
但是身體不由意志控制。
他像原來一樣。
自我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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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香甜的氣息仿佛真的縈繞在他的鼻腔。
還有她的體溫。
他想象中的那個葉蓁蓁，雙眸氤氲著水霧，唇瓣水潤飽滿，然後似悲似喜的叫了他的名字。
「溫憬琛。」
他猛地睜開眼。
「溫憬琛。」
他的耳邊真的響起了那道聲音。
他猛的轉頭，葉蓁蓁正趴在他枕頭邊，笑嘻嘻的問：「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我剛剛聽到你在哼哼唧唧的。」
他感覺自己想要原地消失。
他緩了半天，不動聲色的遠離她一點，問：「你怎麼來了。」
「我想過來嚇唬你，但看你好像做噩夢了。我就想叫醒你。」
「你怎麼進來的。」
「我趁你洗澡的時候，藏在了沙發那裡。嘻嘻。我聰明吧。」
「你該回去睡覺了。」
「我嚇到你了嗎？」
「……」他本想嘴硬說沒有，但他不管他說有沒有，她還是會把這當成一個遊戲，樂此不疲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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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還是很缺乏一些常識的。
她問溫憬琛：「我想和你一起睡，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你，我睡最邊邊，我不想一個人睡。」
他說：「滾。」
她被扔出了門外。
從此以後，她又躲了幾次他的房間，每次都被抓了出來。
有天晚上，他找了半天，沒看到人。
他松了口氣。
上床睡覺。
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時候，他感覺一雙溫熱的手，摸到了他的脖子！
還伴隨著女鬼的聲音：「溫憬琛，還我命來~~~」
他一把抓住那隻手，打開燈，葉蓁蓁哈哈大笑。
他床上放著送給他的一隻大型玩偶，她就用玩偶擋住了他。
他沉著臉，使出殺手锏，說：「我明天會告訴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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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拱手作揖，賠罪半天，保證半天，他才原諒了她。
她就不敢再去他房間放肆了。
她還是有點怕溫夫人的。
她走了，溫憬琛躺在她睡過的地方，聞著她殘留的香氣，撫摸她留下的溫度，失眠半宿。
他們上了高中。
他有意和她做出些超出正常男女範圍的舉動。
比如他打球, 叫她買水，幫他拿衣服。
他們做操要跟著洶湧的學生走動時，他就拉她的手腕，避免人擠人。
更別提那些在教室裡的事了。
比如放學了, 葉蓁蓁還在和同桌嘰嘰喳喳, 溫憬琛就直接提著她的衣領就走。
她要是吃的嘴上是奶油什麼的, 他也一臉自然的給她擦掉。
她不覺得這有什麼。
因為平時他們兩相處就沒什麼邊界感。
在溫夫人面前，兩人都不敢造次，溫先生也不管他們。
所以根本無人和葉蓁蓁說, 男女有別。
而且, 她覺得他們一起長大, 這是一種親近，她非常想要和人親近。
高中生很奇怪，對於那些沒公開的、藏著掖著、欲語還休的情侶, 就會起哄的厲害。
像葉蓁蓁和溫憬琛，大家都覺得，人家是真的，反而不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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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班級的學生追的厲害。
男生還好。
隻要有男生多看葉蓁蓁一眼，溫憬琛就會出現在她身邊, 冷冷的看著對方, 宣誓主權。
但女生不一樣。
葉蓁蓁和女同學相處的多, 大家覺得她是藝術生，腦袋比較簡單。
有女生對溫憬琛示好, 葉蓁蓁除了看好戲, 沒有任何反應。
這讓溫憬琛惱火, 也間接破解了大家以為他們是情侶的心裡。
他知道，葉蓁蓁很依賴他，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
隻是他身邊沒什麼別的人和她搶，他也不理會別人, 除了和男生玩，他身邊隻有她一個女生。
她以為那些情書和禮物, 隻是收了就完了嗎？
要是他真的和別人在一起，第一個哭死的就是她。
想要等一個頭腦簡單的藝術生開竅, 還真是很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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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的時候, 他們兩的關系被家裡發現了。
溫夫人有點生氣，問他們：「你們怎麼能背著我們這樣呢，你們兩也算兄妹啊。」
葉蓁蓁害怕死了，她知道溫夫人生氣了。
溫憬琛還是那個不緊不慢的樣子：「她又不是你們的養女。」
溫夫人很生氣, 讓他滾。
他滾了。
還拉著葉蓁蓁上了樓。
各回各的房間。
晚上的時候，溫憬琛看到葉蓁蓁穿著整齊, 背著書包進來。
他問：「你不睡覺, 這是做什麼？」
而是，我相當於他身邊的陪讀吧。
「（溫」他把門鎖了。
把她抵在門邊, 輕聲道：「你現在這樣，很像狐狸精啊。」
她沒懂, 懵懂的看著他。
他輕笑一聲, 然後開始吻她，說：「勾引書生私奔的狐狸精。」
他終於在自己的房間和她水乳交融。
果然別樣刺激。
在父母眼底下。
偷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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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想私奔。
溫憬琛不想。
因為他不是頭腦簡單的藝術生。
他給了那個大師香火錢。
大師笑眯眯收了。
然後溫夫人和溫先生，就聽算命的說，他們兒子和葉蓁蓁, 有天定的姻緣，不能拆散。
溫家是很迷信的。
（完結，撒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