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能顧行衍的聲音聽多了，晚上我做了個難以啟齒的夢。

夢裡我被壓在床上，顧行衍扯開我的衣服。

然後，埋頭苦幹。

「呼……呼……呼……」

我猛地蹿起來，下一秒，從頭紅到腳。

頭ƭù⁻上更是直冒煙。

顧行衍這個卑鄙無恥的給子！

都怪他傳染給我了。

我幽怨咬住被子，在床上鬼哭狼嚎。

嗚嗚嗚，我不幹淨了。

下午我又來到藏書閣，結果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聲音。

【昨晚的師兄好熱情。】

胡說什麼？

誰熱情了？

【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親師兄呢？】

永遠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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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切齒。

顧行衍隻身一人坐在榻上翻閱著古籍。

神色平和，古井無波。

要不是我能聽到他的心聲。

要不是他的書一頁也沒翻。

我定會被他迷惑，完全想不到他腦子裡塞滿了黃色廢料。

我瞠目結舌。

難道這就是我比不上他的原因嗎？

武功比不過，變態也比不過嗎？

再這樣下去不行，錢我也不要了。

我自嘲一笑，寧願自己慢慢攢，也不能耽誤顧行衍。

他是門派看好的天才。

不出五年，江湖必有他一席之地。

雖然我也曾幻想過，但是我們之間猶如天塹。

這個道理，在他打敗我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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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冥思苦想，想出兩個主意。

一是我找個妹子，讓他死心。

二是幫他找個妹子，讓他死心。

我坐在榻上，低頭琢磨找哪個妹子。

顧行衍低聲問我。

「師兄在想什麼？」

「在想妹子。」

我下意識回了一句。

下一刻，一聲巨響，我瞬間清醒。

一抬頭，就看到顧行衍面無表情，把大理石桌子捏成了豆腐渣子。

我欲哭無淚。

媽哎，接下來不會是我的頭蓋骨吧？

顧行衍低著頭，神色不明。

在聽到師兄想女人的時候，他隻覺得惡念叢生，無數陰暗的想法在腦海裡翻滾。

我表情驚恐，被迫聽著顧行衍在心裡對我怎麼醬醬釀釀。

【師兄怎麼就學不乖呢？

【好想把師兄關起來，鎖在床上，這樣他就隻能看到我了。

【在師兄脖子上掛個鈴鐺，隻要一動，就響個不停。

【腿也別要了，就掛在我的腰上。】

……

顧行衍知道他的心裡有一隻野獸，想把師兄拆吃入腹。

我要胃疼了，他明明一副謫仙人樣，怎麼心裡老想著澀澀啊？

如果澀澀對象是其他人，我還能看顧行衍的笑話。

可現在對象是我，我笑不出來。

看來不能找妹子了。

不然，我怕不是要死在床上。

「師弟，你聽我解釋。」

加油，徐砚。

迎男而上。

票子，房子在前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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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什麼？師兄不是要找女人嗎？看來師兄有意中人了。」

顧行衍語氣平平，完全聽不出來他在妒忌。

可我汗流浃背。

「師弟你誤會了，我說的是梅子。」

屋內氣壓回升，顧行衍反而呆住。

「梅子？」

我再接再厲。

「對，梅子，我想吃梅子了，我怎麼會說妹子呢？

「哈哈，我會一直陪著師弟的。」

此時屋內已經恢復正常溫度。

我呼出一口氣，總算擺平了。

看著顧行衍的思緒被我左右，一股陌生的歡喜油然而生。

對於他剛剛的吐黑泥行為，我決定報復回來。

「我說妹子，師弟怎麼這麼激動？

「以後我們總要成家的，早晚都得成親，到時候師弟也會有喜歡……」

顧行衍打斷我的話。

「不，我要師兄陪我一輩子！」

「行衍你？我以為你一直討厭我呢。」

顧行衍他慌了，一把抱住我。

他比我高了一個頭，一個大男人強行依偎在我肩膀上，作小鳥依人狀。

「不是的，我從未討厭過師兄。」

聞著顧行衍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我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

「那你為什麼，十五歲以後就避開我？」

我察覺到他的身子僵住了。

我詫然，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我……我……」

顧行衍支支吾吾，愣是說不出完整的話。

但是他的心聲卻很活躍，嘰嘰喳喳地，一句接一句，解開了我的困惑。

【總不能說我發現了對師兄的感情，害怕嚇到師兄，所以才躲著。

【晚上夢到師兄，第二天起來偷偷洗褻褲和床單。

【害怕師兄厭惡，我才搬走，但是我每天半夜都會來看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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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不要再說了。」

我捂住他的嘴，臉色通紅。

這個混賬，竟然這麼早就惦記上了我的腚。

還半夜偷看，我居然從未發現！

你苦苦修煉的絕世武功，難道就是用來偷窺的嗎？

顧行衍啊顧行衍，你這個詭計多端的男銅！

「唔唔～湿胸～」

顧行衍眨眨眼，狀似無意間，舌頭舔過我的掌心。

一股電流穿過身體，我腿軟站不穩，連脖子都是招人的粉色。

「登徒子！」

你個大色批，還我可愛軟萌小師弟！

顧行衍拿開我的手，轉而和我十指相扣。

他眼睛亮晶晶的，朝我黏糊糊撒起嬌來。

「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能搬回去和師兄住嗎？」

「……」

我聲音細若蚊蚋，要不是顧行衍內力高深，都聽不到了。

但他還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逗著我。

「師兄再說一遍，我聽不到。」

「……」

「師兄，我還是沒聽見。」

這小混蛋得寸進尺。

我惱羞成怒，超大聲道：

「我說好！」

顧行衍嘴角微揚，抿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盛滿迷人的笑意，讓人心神俱醉。

「師兄不許反悔哦～」

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酒窩。

打小我就知道，顧行衍笑起來會有酒窩。

隻是他長大後，少言寡語，再也沒人見他笑過。

此刻我臉紅心跳，被他抱在懷裡。

「不反悔。」

顧行衍不說話。

他低頭，輕輕落下一個吻。

我似有所感，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把我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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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衍迫不及待，當天下午就登堂入室。

等我回來，就看到我的屋子大變樣了。

就連床都直接換了個大的，兩個人翻跟頭都沒問題。

【這是我和師兄的愛巢。

【今天同居，明天見師父，後天直接洞房。】

你小子，想得怪美。

我倆現在共處一室，他的心聲就無比放肆，一刻也停不下來。

晚上休息，顧行衍先上床，給我留了靠裡的位置。

當然，我們不在一個被窩的。

我的節操還是要保護一下。

我默默無言，輕手輕腳從他身上爬過去。

進了被窩，我直接面朝牆，留給顧行衍一個後腦勺。

我還在糾結，不知道我倆現在算什麼關系。

想起白天的事，我莫名羞惱。

這時，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在向我靠近，我感覺後背貼上了一個大火爐。

「師兄，睡了嗎？」

我裝作睡著了，還打起呼嚕。

「師兄……」

顧行衍伸出手摸索，手指撫上我的臉，從額頭到眉毛，再到鼻子。

最後來到了嘴唇。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我的嘴唇，輕柔地按下去，甚至想伸進去。

【好軟。】

我渾身僵硬。

假裝咂巴嘴，想嚇走他。

沒想到他得寸進尺，趁著我張開嘴，直接摸上了我的牙齒。

我嘴巴裡含著手指，不敢再動了。

顧行衍甚至撬開牙齒，碰到了軟軟的舌尖。

啊啊啊啊啊！

我受不了了，這個死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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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衍抽出手指。

【師兄的味道，好甜啊。】

不會吧？

他不會是……

難以置信，一向有潔癖的顧行衍竟然會吃我的口水？

【好喜歡阿砚，好喜歡。】

顧行衍從背後抱緊我，一聲嘆息在我耳邊響起。

「我知道師兄沒睡。」

我大氣不敢出。

「山有木兮木有枝……」

我在心裡接下一句。

【心悅君兮君不知。】

「師兄，喜歡我好不好？」

【阿砚，喜歡我好不好？】

原來，顧行衍隻敢在心裡喊我的名字啊。

一夜無眠，我沒有回應他的話。

顧行衍似乎明白我的態度，不再做那些曖昧的舉止，保持正常師兄弟的距離。

可我知道他沒放棄。

誰家好人會手洗師兄的貼身衣物？

我甚至每天都能聽到顧行衍心裡的花式告白。

清晨睜開眼。

【愛阿砚，早安。】

中午一塊吃飯。

【都是師兄愛吃的，我最愛師兄了。】

練完功後。

【師兄一定累了吧，讓我抱你回去呀。】

看到小花小草。

【摘下紅花送伊人，送給我的心上人。】

「送給你，師兄。」

一朵花出現在眼前。

顧行衍眉目舒展，眼含期待。

我的心化作一池春水，強烈的情感想要宣泄。

我動搖了嗎？

我……動心了嗎？

可是，我沒有接過那朵花。

他很好，是我不配。

顧行衍有著大好前途，我不能成為他的阻礙。

15

顧行衍見我沒接，眼裡的光瞬間熄滅了。

他沒有氣餒，將那花插入我的發間。

【送給我的心上人。】

我們四目相對，顧行衍目光灼灼，我受不了，扭頭避開他的目光。

晚上沐浴，他強行給我搓背。

礙於他的武力值，我忍辱負重，含淚答應了。

氤氲繚繞的空氣裡，他瓷白的手輕佻地鉤起我的發尾，在昏黃的燭光下舉起。

手指滑過我的胸膛，順著蝴蝶骨來到腰間。

【阿砚好白，好粉。】

我抓住顧行衍的手，臉色緋紅。

他抬眸看我，眸光潋滟，Ṫúₛ實在蕩得人心停擺。

他的衣服也湿透了，衣衫單薄，露出美好的肉體。

看得我差點流口水。

我狠狠掐自己大腿。

都是男色誘惑。

清醒點，徐砚！

我決定把話說開，拒絕他，讓他死心。

「顧行衍，你喜歡我嗎？」

我一發直球，顧行衍的動作停了。

「師兄，我心悅你。

「你呢？你喜歡我嗎？」

他把自己的心捧在我面前，求我憐惜。

「顧行衍，我隻是為了你的錢才對你好。

「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男人。」

我狠下心，用最惡毒的話，將他的真心踐踏。

最後給他致命一擊：

「顧行衍，你讓我惡心，我不想再看見你。」

聽到這番話，顧行衍看上去快要碎了。

淚水順著臉頰滾落。

這是顧行衍第一次落淚，像是脆弱的冰晶，悽美破碎。

16

顧行衍離開了。

徒留我一人坐在浴桶中。

水漸漸變得刺骨，我無動於衷，隻覺得整顆心被冰封住。

我低下頭，無聲流淚。

為什麼？

不是說好拒絕他嗎？為什麼我的心這麼難受？

是生病了嗎？

我一直泡在水裡，到了半夜，顧行衍還是沒有回來。

我草草擦拭了下，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後半夜我頭痛欲裂，應該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