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兩人裝模作樣,實則旁若無人地調情,讓場外的圓圓看得膽戰心驚。
劉導看了一下回放,不吝誇贊:“餘馳這段演得很好,情緒非常到位。”他又看了一遍,皺眉道,“釐釐睫毛剛剛怎麼動了?不行,這個鏡頭要補一下。”
盛釐:“……”
凌晨四點,劇組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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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場戲開始,雲蘭生被楊凌風藏在這間宅子裡,因為受傷的原因,她走不了,楊凌風也想方設法把人困在這裡,過了一段“蜜月”。當然,那隻是他自己心底的想法,面對清醒的雲蘭生,楊凌風隻是當年被她救過的少年,規矩克制。
盛釐跟餘馳的對手戲密集了起來。
克服了第一場對手戲後,兩人的對手戲逐漸默契,甚至還能在拍戲間隙暗暗調個情。這種明裡暗裡的曖昧,讓盛釐感覺欲罷不能,就算一連拍好幾個晚上的夜戲,也覺得沒那麼難熬了。
她對周思暖說:“怪不得那麼多人因戲生愛,劇組夫妻一對又一對,談戀愛調情多解壓啊。”
周思暖笑她:“那之前你拍了那麼多戲,怎麼沒聽說你跟誰因戲生愛?”
“我眼光挑唄,誰都能入我的眼,那我跟路星宇有什麼區別?”盛釐理直氣壯,腦子裡晃過餘馳的模樣,感覺餘馳就像照著她心裡喜歡的樣子的去長的,要再找一個讓她這麼著迷的,很難。
周思暖對餘馳越來越好奇了,忍不住說:“我八月初殺青,去給你探班。”
盛釐冷笑:“別來。”
周思暖:“哎呀,別這樣,我絕對絕對不拍照不泄密,就去看看。”
盛釐想了想,兩人那部劇也快播了,要是有時間見個面發個微博,也算是一種炒作了,對收視率有好處,不再拒絕,“等你殺青再說吧。”
7月20日,盛釐跟圓圓離開劇組三天,去錄個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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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制當天,路星宇正好要拍個廣告,是國際某大牌新產品的廣告,容樺好不容易給他談下來的,自然很重視。所以,那天錄制節目,容樺沒跟著去,隻有造型師化妝師和助理跟著盛釐。
節目錄制到十一點多,盛釐拒絕了節目組的宵夜邀請,準備早點回去休息。卻在化妝間門口碰上了黃柏巖,黃柏巖是陪他帶的藝人來錄節目的,黃柏巖手上有兩個男藝人,都很年輕。
其中一個,就是酒駕出車禍,丟了楊凌風這個角色的封煦。
黃柏巖也帶紅過一個藝人,不過在合約期滿後解約了,如果封煦沒有酒駕,未必不會大紅。
隻能說,人各有命吧。
黃柏巖找盛釐的原因很簡單,盛釐跟容樺的合約還剩下不到一年,跟她聯系的公司和經紀人不少,開的條件也很優渥。不過,盛釐跟容樺合作這麼多年,還算合拍,也有感情在,如果偏心路星宇不算的話,容樺確實沒虧待她什麼,畢竟她跟路星宇一女一男,路線也不一樣,不存在資源競爭。
輪實力和手段,目前還沒有比容樺更合適的經紀人。
不過,盛釐也沒有直接拒絕黃柏巖,她試探地問了句:“黃哥,你帶不帶新人?”
黃柏巖一愣,無奈地笑道:“這是拒絕的新方式嗎?”
盛釐笑著眨眨眼:“也不算,隻是問問。”
黃柏巖疑惑道:“你是想給我推薦新人?”
盛釐笑了笑:“是個很有潛力的新人,你應該也知道的,但沒見過。”
黃柏巖到底是圈內人,而且是封煦的經紀人,他知道楊凌風是被一個新人頂替了,不過他沒具體去了解,隻以為是哪個資本塞進去的新人,他問:“難道是楊凌風那個新人演員?”
封煦酒駕傷人這件事影響很大,哪怕公關再給力,這兩三年也得低調,大紅是不可能了。
盛釐把手機裡餘馳的照片調出來,放到黃柏巖的面前,篤定道:“你是經紀人,捧人你比我在行,《江山卷》一播,他肯定能火一把,後續發展也不會很難。”
黃柏巖眼睛一亮,顯然是被餘馳的劇照驚豔了,他目光從屏幕挪到盛釐臉上,笑了笑:“這小孩,是你家親戚嗎?”
盛釐知道他對餘馳上心了,避重就輕地把餘馳的情況說了一遍,表示自己隻是可惜一個有才華有天賦的弟弟被埋沒在一家小公司,有些於心不忍:“正好遇上你來找我,順便一提,籤不籤在你。”
黃柏巖猶豫:“但他還有六年合約,解約金不低。”
盛釐沒再為餘馳說話,隻說:“這個問題不大,你先考慮一下籤不籤。”
—
第二天傍晚,盛釐回到松山影視城,老劉停車時候,接了個電話,電話掛斷後整張臉都笑皺了。盛釐聽到他說錄取通知,才想起來他有個女兒今年也高考。
大學錄取通知書已經發了?
她一邊走進電梯,一邊給餘馳發微信。
盛釐:【你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呢?給姐姐看看!】
過了一會兒。
她收到一張圖片。
盛釐定睛一看,愣了,忙回復:【怎麼是北大?】
餘小馳:【因為我填的就是北大,姐姐覺得北大沒有清華好?】
盛釐:【……】
這話就有點欠揍了啊。
也不是不高興,就是有點吃驚,當時試鏡算是盛釐千方百計才把人哄去的,她確定餘馳很喜歡演戲,也知道餘馳哪怕不演戲,隨便學一個熱門的專業,以後都會過得很好。
她隻是沒想到,他會接受得那麼坦然。
盛釐:【當然不是,馳哥超棒。】
盛釐:【你現在在哪兒?在劇組?】
晚上七點,天色才剛剛有了一點灰暗的痕跡,出租屋裡沒開燈,窗戶窄小,光線稍顯昏暗。餘馳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茶幾上攤著錄取通知書,他沒再打字,低頭發了一條語音:【在家,今天跟導演請假了,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剛回來一會兒。】
他微信上消息很多,有老師同學的祝福。
餘曼岐的信息混在裡面,他點開看了一眼,自嘲地笑了笑,難得她還會關心他要上什麼大學,當然也不排除她覺得他沒上北影是件很可惜的事。
餘馳直接忽略掉她的信息。
屏幕上方跳出來一條新消息。
盛釐:【姐姐今晚去找你。】
—
深夜十一點,盛釐穿著餘馳那件棒球服,戴著帽子口罩,騎著自行車進了小區。
爬到十樓,她靠著門喘了口氣,才輕輕敲門。
要是餘馳敢再讓她對暗號。
她進去就……
“暗號。”
那人在門後懶洋洋地開口。
盛釐:“……”
她深吸了口氣,笑盈盈地開口:“餘馳,你是不敢讓我進去嗎?”
不等他回答,她就十分配合地:“吱吱吱吱吱!”
蚊子有點多,她光著腿,一下就把樓道裡的蚊子全都吸引了過來,她忍不住跺了一下腳。餘馳站在門後,垂眼把門打開了,盛釐抬頭,兩人四目相對,曖昧瞬間在空氣裡流竄。
她低頭走進去,瞥見門後那雙女士拖鞋,臉瞬間就熱了起來,心跳砰砰砰地亂跳,仿佛有一萬隻小鹿在裡面橫衝直撞。她沒想到,他這麼聽話,竟然真的買了。
身後,對門的中年男人喊了句:“嘖,隔壁帥哥的小女友又來吱吱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鼠呢。”
老房子的隔音就是不太好,門沒關,對門聲音稍微大一點,都一清二楚。
盛釐:“……”
餘馳:“……”
餘馳低頭無聲笑了笑,攬住她的肩把人帶到身邊,關上了門。
盛釐靠在他懷裡,聞到他身上幹淨清冽的氣息,混著一點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這個味道跟他上次去酒店找她那次,一模一樣。她推推他的胸膛,有些口幹舌燥地說:“我想喝水。”
餘馳頓了一下,松開她,轉身去廚房倒水。
盛釐把身上那件棒球服脫下,裡面是件白色的一字肩連衣裙,她抱著外套,換了拖鞋。一抬頭,餘馳從廚房出來了,他把玻璃杯遞給她,低聲說:“溫的。”
盛釐接過水杯,低頭喝水時心跳依然很快,她餘光掃向餘馳,這家伙看起來反而比她還淡定。她突然有點不服,從一開始,她就表現得像個十足的老司機,不想在最後關頭認慫。
迅速喝完水,把杯子放櫃子上一放。
啪——
兩人心跳均停了一秒。
盛釐抱住餘馳的腰,仰頭看著他,眼睛彎著笑:“餘馳,上次那個公主抱,可以再來一次嗎?”她下巴抵在他胸膛上,臉有點紅了,但還是輕輕補了一句,“要比上次,再激烈一點兒。”
餘馳緊緊盯著她的臉,呼吸明顯急促了一聲,盛釐無聲勾住他的脖子。
像是重復上一次的劇本,跟上次不一樣,上次都是虛的,這次兩人都是有備而來,動了真格。盛釐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她不過是恍惚了一下,整個人就被摔了上去。
盛釐明明感覺到這次摔得更重,餘馳護住了她的腦袋,所以她感覺身體摔得卻沒有上次疼,卻比上次更懵,她緊張地看著上方的人,呼吸不受控地起起伏伏。
餘馳漆黑深沉的眼睛盯著她,嗓音低啞:“姐姐,你想好了嗎?這裡很破很舊,如果不是我,你這輩子都不會住這樣的房子,不覺得委屈嗎?”
四目相觸,似有電流在竄,從未有過的刺激和緊張令盛釐幾乎招架不住,光是聽他的聲音,整個人就開始發軟。她躺在那裡,露出精致白皙的鎖骨,烏黑柔軟的長發散在灰色的床單上,眼睛湿漉漉地看著他。半晌,她勾住他的脖子,抬頭吻上他的唇,柔聲道:“當然不會委屈,你以後隻要想起我,就覺得我是陪你吃過苦的姐姐,你會對我好一百倍,一萬倍。
“而且,以你的性格,你大概會永遠都記得我。”
“我賺翻了呀,餘小馳。”
臺燈昏黃柔和的燈光映著這間小小的臥室,老屋子有空調,但大概年代久了,空調運轉起來聲音很大,也感受不到幾分涼意。空氣湿熱厚重,盛釐觸碰到餘馳緊繃的肌肉,一手的汗湿,明明被抱得很緊,卻感覺沒有一絲安全感。餘馳身材是真的好過了頭,也真的算不上溫柔,她心裡承認害怕,嘴上又不想認慫,裝老司機翻車的後果很嚴重。
某一刻,餘馳有些難以置信垂眼看她,跟平日裡的冷酷完全不一樣,眼底微紅,喉結上下滾動。他吻掉她眼角的淚,又挪到她唇上撕磨,明明疼的是她,他卻比她還委屈似的,不依不饒地在她唇邊低啞道:“姐姐,你又騙我,我也疼。”
“姐姐,你一直在騙我,我是你初戀嗎?”
“回答我,姐姐。”
“別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