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現在白白淨淨的,幹淨得不得了。
人歧視我就算了,同樣都是狗,這警犬怎麼還罵狗呢?
我瞪向那隻名叫都知的警犬,然後對上它的眼神又被它嚇得縮了縮脖子。
算了。
打不過。
我現在這小體格,連它塞牙縫都不夠。
好狗報仇,十年不晚。
狗都知你給我等著。
我在心裡記下一筆。
面上隻能委屈地嚶嗚一聲。
接著,都知就被訓犬師敲了一下腦袋:
「都知,你別兇她,她是妹妹比你小一歲呢。」
都知聲音低沉地嗷嗚了一聲,然後低下頭示好似的舔了舔我的腦袋。
太用力直接把我舔了翻了個跟頭。
我甩了甩湿漉漉的腦袋。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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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體型差!
狗都知,肯定是故意的!
你等我長大的!
就這樣,我成為了一隻警犬的撫慰犬。
每天的任務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然後等著都知下班回來給它 rua,陪它玩。
表面上,我是乖乖順順任它 rua 的一隻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蓮。
實際上,我的內心已經把它罵了千萬遍了。
內心髒話輸出的程度孫一寧看了都要甘拜下風。
有時候我會跟著它去訓練場看它訓練。
我覺得那些訓練項目我也可以。
什麼基礎訓練,搜索訓練的。
基礎訓練嘛,就是學習基本指令,坐下、趴下、待命什麼的,還要學習如何正確地走路、奔跑以及跳躍什麼的。
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
搜索訓練,顧名思義就是搜索,我稱之為躲貓貓,尋找藏在各個地方的各種人或者物品。
這對於狗狗靈敏的鼻子來說,簡直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噢,還有一個攻擊訓練。
emmm……
這個嘛,我不行,攻擊不了一點。
但是,都知這個項目非常的厲害。
兇的嘞,聽說再兇的歹徒都知一上場直接 ko。
我聽訓犬師評價都知,都知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聽指令機器,讓幹啥就幹啥,並且幹得很好。
各方面都很優秀,情緒也很穩定。
就是太穩定得不像一隻狗狗,太高冷了,也不親人。
怕它壓力太大抑鬱,所以才讓我來當它的撫慰犬,讓它多跟同類相處一下,能夠活潑一點。
我嗤之以鼻。
高冷?
哼。
再高冷的人,不是,再高冷的狗都抵擋不住哈基米的誘惑。
更何況,我可是顏值超高超級蓬松的薩摩耶。
所以,在我白茸茸軟敷敷哈基米的誘惑下,都知最後還是拜倒在了我可愛的外表下。
雖然它嘴上不說,但是我知道,它肯定超愛我。
不然,為什麼每天訓練完都跟我貼貼?
我趕都趕不走。
用訓犬師的話來說就是:
「第一次見到都知這麼喜歡誰呢。」
訓犬師欣慰地笑了。
嗯?
感覺哪裡怪怪的,這好像是言情小說裡面管家的臺詞。
4
到我一歲,都知兩歲的時候。
都知已經大大小小幫助破案七百多起了。
好忙,幾乎每天都要出警。
我在這裡待了也快一年了,已經是一隻成年狗狗了。
雖然不像小時候那麼迷你,但是比起都知還是小了那麼一圈。
我被養得白白胖胖,我覺得我越來越像一隻真正的狗狗了……
救命,我的靈魂是個人啊……
越來越狗化了怎麼辦?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老是感覺焦躁不安的。
連飯都比平時幹得少了。
然後,某一天早晨,我被都知舔醒。
我還在睡夢中就被它劈頭蓋臉一頓舔。
鬼知道為什麼它這麼喜歡舔狗。
還每次都舔我的臉。
嗯……
可能這就是舔狗吧。
我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輕輕地嗷嗚一聲,問它大早上的幹什麼。
它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
【別睡了小鬼,你流血了。】
我睜開眼。
我流血了?我沒感覺哪裡疼啊。
我站起身,發現狗窩裡面我躺的地方確實有一片血漬。
而我的下身雪白的毛上面都被染上了些紅色。
這熟悉的感覺……
我丟!
我來大姨媽了!
沒人告訴我狗狗也會來大姨媽啊。
都知又想舔我,想把我腹部白毛上的血漬舔幹淨。
它以為我的肚子受傷了,有傷口舔一舔就能好了。
這是以前都知出任務回來,身上有些小擦傷,然後讓我給它舔一舔的時候,跟我說的。
我乖乖聽話地給它舔毛,內心吐槽它真矯情,這麼小個傷口,再晚一點都長好了,還要我給它舔。
現在它想要幫我舔毛。
我一下子就躲開了。
開玩笑,這可不是傷口。
都知有些疑惑。
我有些結巴。
不知道怎麼跟它解釋我來大姨媽了。
一隻狗知道什麼是大姨媽嗎?
【知知,我沒受傷……額,我隻是,來月經了……】
都知愣了一下,點點頭:
【小鬼長大了。】
所以,它知道月經是什麼!
那為什麼還要舔我?
我躲開了它又想舔我而湊過來的腦袋,看著它的眼神好似看變態:
【你知道我來月經了你還舔我?髒死了,不能舔!你是變態嗎?】
都知疑惑:
【為什麼來月經不能舔?你的毛都染上血了,我幫你舔幹淨啊,還有,變態是什麼?】
我無語了。
這家伙光知道月經不知道羞恥。
這種東西我要怎麼跟它說啊!
它再聰明也隻是一隻狗啊!
我跟它解釋不了,隻能跟它強調:
【反正就是不能舔,你快別問了。】
都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看著它外表精明內心傻蛋的樣子,突然腦子裡閃過什麼。
等等,都知雖然是警犬,但到底是一隻狗。
狗改不了吃那什麼……
都知不會……
如果是真的,那它每天舔我……
哦漏!
我一言難盡地看向都知:
【都知,你,你吃過那什麼嗎?】
【什麼?】都知看向我。
【哎呀,就是,那個啊,你,你吃過粑粑嗎?】
我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都知皺眉,一臉嫌惡的樣子:
【為什麼要吃那種東西?你吃過?不對,你從小到大我都一直看著,你也沒機會吃,小鬼,那種東西不可以吃,以後也不能吃,還有,路邊的東西也不可以亂吃,會生病的。】
都知鄭重其事地跟我說。
沒吃就好,沒吃就好。
我的心落下來:
【我也沒吃過,誰吃這個啊,我隻是擔心你吃過,哎呀好了,不再說這個了。】
半個小時之後,訓犬師李蕭來了。
她給我洗了澡,然後換了狗狗牌姨媽巾。
這個時候,都知已經訓練去了。
她對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嫋嫋終於長大了啊,也可以……】
然後欣慰地笑了。
動物的直覺。
我覺得她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果不其然。
十天後,我的姨媽期過了。
自從我來姨媽開始,都知就被帶走了。
我也已經十天沒見過它了。
雖然之前也有過它出任務一兩天沒回來的時候,但是十天那麼久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直到我被帶到了一個封閉空間,都知在裡面。
它在角落刨著什麼,看起來有些急躁。
我被放了進去,然後李蕭把門關上了。
我扭頭看了看沒有在意,走向都知。
它在刨一塊木板。
木板已經被它的爪子抓得面目全非了。
【都知,你在幹什麼呢?】
都知瞥了我一眼,沒說話,又繼續刨。
我把腦袋歪著,湊近它,又問:
【你在幹啥,問你你怎麼不理我呢?】
都知終於說話了:
【你離我遠點。】
你再說一遍?
我好像幻聽了。
都知看我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無奈地說道:
【你要跟我交配嗎?不要的話就離我遠一點。】
哈?
交配?
交配!
【你,你在說什麼東西?誰要跟你交配了?】
First Blood!
我惱羞成怒。
都知停下爪子,然後看著我:
【我發情期到了,本來在這兒發泄一下就好了,但是李蕭把你送過來,就是想要你來幫我度過發情期的。】
Double Kill!
我狗眼睛瞪圓了。
都知又道:
【雖然你是我的配偶,但是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的,我不是那種不顧伴侶意願的人。】
等等等等。
【配偶?我?你說我是你的配偶?】
我不是撫慰犬嗎?
Triple Kill!
我更加蒙逼了。
都知理所當然:
【對啊,你不就是李蕭撿回來給我當配偶的嗎?雖然我不太喜歡包辦婚姻,但是我很喜歡你。】
包辦婚姻?
Quadra Kill!
【上一次發情期你還沒成年,這次你剛好成年了,所以李蕭就讓你來陪我了。】
【我覺得你還小,應該還不想要幼崽。】
幼崽?
Penta Kill!
這一連串的爆炸信息把我砸得呆若木雞。
所以,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警犬的撫慰犬!也不是找了個編制!是找了個編制的對象!
一直以來,我以為被都知各種 rua 是我在上班。
結果,原來是都知在跟我親熱。
我說怎麼都知對別的人和狗這麼冷漠,對我就是各種舔舔舔,舔鼻子舔臉舔腦袋。
我還以為是工作需要,合著是因為它把我當老婆了?
我驚恐後退,止住了都知想上來蹭蹭我鼻子的動作:
【不不不不不,我不要幼崽!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你你你,你別過來!】
都知無視了我的拒絕,然後朝著我慢慢走過來。
我被逼到了牆角,夾著尾巴微縮在旮旯。
看著它向我湊近,我閉上了眼睛。
救命!
我的清白要被一隻修勾玷汙了!
我卻感覺到都知安撫似的舔了舔我頭頂毛發,用它湿潤的鼻子輕輕地蹭了蹭我的鼻子:
【你別怕,我說了,你不願意,我不會逼你的。】
我聽見它溫柔的聲音,抬起湿漉漉的圓眼睛看著它:
【真的嗎?】
都知蹭蹭我:
【嗯。】
我松了一口氣。
那我就放心了。
都知又說:
【我會等你願意的那天的,嫋嫋。】
我悻悻地笑笑。
那你可能等不到了。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
我藍嫋嫋雖然穿成了一隻狗,但我的靈魂永遠是個人。
我就是當一輩子單身狗!都不會找另一隻狗當伴侶的!
這是我做人的底線!
嗯?
這句話好像有點眼熟……
忘記在哪聽過了。
不過不重要。
管它呢。
5
自從我知道我不是都知的撫慰犬而是它的伴侶之後,已經過去五年了。
五年了,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我每天提心吊膽。
生怕都知等不下去了就直接把我那啥了。
不過,雖然它每天跟我各種貼貼。
但到底還是尊重我的意願。
說實話,從來沒見過情緒這麼穩定的一隻狗,比很多人類脾氣都好。
溫柔強大專一,還是事業編。
這要是個人,我早就嫁了。
可是……
唉,我才不會承認我對一隻狗狗動心了。
雖然這五年中有無數次心動,但我始終堅信我對都知隻是像喜歡小貓小狗那種喜愛。
嗯!
沒錯!
每次都知問我可不可以跟它交配的時候,我一邊腳趾扣地一邊回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