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
不是吧阿 sir,你敢再偏心得明目張膽一點嗎?
夏鏡菡:「師尊,師姐還沒挑呢。」
齊光認真道:「她修為太低,這把劍在她手裡與廢鐵無異。」
我:「……」
善解人意寬宏大量的我挑了把最輕的劍,齊光皺眉道:「這柄劍質地粗硬,光華黯淡,不算好劍。」
齊光:「你確定不考慮一下那通天修為天塌地陷紫金錘嗎?」
盡管我內心堅強,但外表上我還是豆芽菜一樣弱不禁風的小女孩,你讓我抡著倆大錘合適嗎?合適嗎?
11
下山的日子定在年後,相當於寒假過完馬上考試,也忒沒人性,還能不能讓人過個好年?
準備一同下山的師弟師妹們幾乎快把夏鏡菡和沈玉的門檻給踏平了,各種送禮,就差把「大佬,求罩」四個大字刻在臉上。
相反,我院前就是:臺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唉,真是世人皆愛 ACE,無人憐我大奶媽。
除夕那天,天上的煙火綿延不絕,我的眼眶不由得有點湿,傷感的思鄉之情剛起來,陸仁甲就跑進院裡大喊:「葉師姐,你師尊喊你上去吃年夜飯。」
陸仁甲——一臺行走的情懷粉碎機。
我趕過去的時候,夏鏡菡正在堆雪人,沈玉正在一旁拿匕首削根胡蘿卜給雪人當鼻子,齊光正襟危坐,面前擺著修仙言情小說男主裝逼必備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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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他現在更適合點根煙,和孩子們說起從前。
總之看上去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現在我來了,正好可以湊桌麻將。
夏鏡菡看到我眼前一亮:「師姐師姐,快拿兩顆大藥丸出來給雪人當眼睛。」
「……」我從乾坤袋裡掏出兩個大藥丸遞給她,「給,壯陽的。」
聽這話,齊光和沈玉都抬頭瞥了我一眼。
我,假葉渺渺——一臺行走的顏料盤,嘻嘻嘻。
夏鏡菡堆好雪人,屁顛屁顛在我旁邊蹭來蹭去,齊光喚了一句:「鏡菡,過來和我下棋。」
夏鏡菡躲在我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師尊,你知道我棋藝不精,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齊光道:「過來。」
夏鏡菡委屈巴巴地走過去陪他下棋。
害,這醋王吃醋吃到我頭上也是大可不必,我性別女,愛好男,無百合情結。
我和沈玉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他好像清瘦了點,神色依舊溫柔不減:「你怎麼也不知道披件厚衣服就跑來?」
說完他正要解了自己的披風給我披上,那頭的齊光又發病了:「沈玉,你也過來。」
沈玉有些為難:「可……」
齊光不耐煩地打斷他:「修仙之人怎麼就如此嬌氣?」
每個月總有幾天被莫名其妙的針對,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和我一樣來大姨媽。
沈玉聽話地坐過去……看上去有點擠。
就剩我一個人有點窘迫地站在原地,不是叫我來吃飯的嗎?飯呢?
齊光著我說:「還不快去做飯?」
我:「???」
開了原主的廚藝 buff,21 世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正在小廚房裡炒菜炒得熱火朝天,我媽看了一定流下欣慰的淚水。
齊光在一旁看著我揮汗如雨,磨刀霍霍,忍不住開口問:「確定不用我幫忙?」
鑑於齊光大神不費一兵一卒,僅憑一道菜毒死一桌妖怪的光輝歷史,我的回答是三個字:「我確定。」
做完菜夏鏡菡殷勤地給我捶肩膀:「師姐辛苦。」
我摟著小美人兒,給她夾了塊肥而不膩的紅燒肉吃,寶貝兒多吃點,下山以後,本師姐的人身安全可都指望你了。
幾杯酒下肚,我有點上頭,提議玩遊戲活絡活絡氣氛。
沈玉提議玩行酒令,我擺擺手:「我一個文盲哪玩的了這個。」
齊光冷笑:「你倒挺自豪。」
我努努嘴,不跟他計較,把空的酒壺放在桌子中間:「玩真心話大冒險怎麼樣?」
簡單介紹完遊戲規則以後,夏鏡菡興奮得直拍手:「好呀好呀,這個遊戲有意思。」
第一圈,酒壺的口停在了我面前,我選了真心話。
夏鏡菡賊兮兮地笑道:「師姐有沒有偷看過男弟子洗澡?」
我哈哈大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可是正人君子!」然後附在她的耳邊說道:「下次去男浴池記得叫上我,好東西要一起分享嘛。」
第二圈停在了沈玉面前。
我激動的拿筷子敲碗:「我來問我來問!師弟有沒有心上人?」
沈玉抿著嘴唇,睫毛簌簌,哼出一個細不可聞的「嗯」字。
我和夏鏡菡兩個人陰陽怪氣地「哦~」,沈師弟的耳尖肉眼可見地紅了。
齊光一臉嫌棄。
第三圈停在了齊光面前,如果他選大冒險,我一定讓他跑下山一路大喊我是傻逼。他選了真心話,唉,好可惜。
夏鏡菡已經醉得一個膽子變兩個大,口不擇言道:「師尊第一夜還在嗎?」
「噗」我吃下去的面條差點從鼻孔裡噴出來。
12
齊光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就在我懷疑他要殺小夏泄憤,還是殺我滅口的時候,他斟了杯酒,一飲而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沒了。」
沒了……什麼叫沒了?我不是,我沒有,大哥你別瞎說!
夏鏡菡:「真的嗎?原來我們是有師娘的,師尊你看著師姐做什……」
我夾了個獅子頭塞住她的嘴,乖囡囡,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接下來幾圈,我和夏鏡菡瘋得差點把沈玉底褲都給扒了,最後直接劃起了酒拳,對面兩個千杯不醉,我倆喝得搖搖欲墜,決定趁著這大喜的日子義結金蘭,對著酒桌就是哐哐哐地幾個響頭。
夏鏡菡:「磕頭時響聲越大,心就越誠,你聽聽我的聲音響不響!」說完又是拿頭往桌上猛地一砸。
我不甘示弱:「來,姐讓你聽聽什麼才叫夢想的聲音!」
齊光沈玉分別捂住我倆的腦袋,把我們送回去睡覺,沈玉半扶半抱著夏鏡菡正欲離開,我突然大 giao 一聲:「站住!」
沈玉果真停住了動作等待下文,我拽住他的衣角正氣凜然:「喝酒不御劍,御劍不喝酒,御劍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沈玉:「……」
齊光:「……」
夏鏡菡:「姐姐說的對!@#¥%&*……」
他們兩人走了後,齊光攔腰把我抱起來,我腦袋昏昏沉沉,醉眼蒙眬:「你幹嘛?」
齊光:「送你回去。」
「我不!」我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天氣冷,我不想自己一個人睡!」
齊光抱著我往外走,我撒了瘋地蹬腿:「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齊光你個討厭鬼!我最討厭你了!」
齊光嗆聲:「你信不信我把你扔雪裡埋了。」
我窩在他懷裡,嗷嗷地開始假哭:「討厭鬼!」
我:「喂,你怎麼不說話了。」
齊光:「因為你太沉了。」
我:「你放屁,老娘體重不過百。」
齊光:「不是平胸就是矮。」
「你放屁,我有胸!不信我找給你看。」我開始扯自己的衣領認真地翻找起來,頓時驚恐萬分,「我的胸呢?我的胸呢?」
齊光:「再亂動一下我給你扔天上去。」
他抱著我行了一路,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冷,以前聽我談戀愛的同桌說,男孩子的手和懷抱就算是冬天也暖烘烘的,原來是真的。
齊光身上很香,像風和日麗的下午面包房裡傳出來的金燦燦的,暖洋洋的香氣。我忍不住張嘴啃了他的脖子一口,又嫩又滑,像我喜歡吃的年糕。
齊光身體一僵,聲音裡帶著威脅狠厲:「住嘴!」
我嘴上立馬就乖了,一隻手探進他整齊的領口,想解開我心中「胸肌摸起來到底是軟軟的還是硬硬的」這一未解之謎。
可惜我還沒得手,就被扔到了床上。
哦,差點忘了這本書是晉江上連載的,禁止脖子以下的親密動作。
「這麼快就到了?」我想抓住他的手,但是眼前所見皆是虛影,抓了幾次都落空。
有人幫我脫了鞋,又幫我蓋上被子,然後那隻手便朝我伸過來自投羅網。
我心滿意足地拉著他的手,他自然地回握住,語氣無奈又溫柔:「你還想幹嘛?」
我另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五指張開:「給我壓歲錢!」
他往我手裡塞了一包沉甸甸的東西,然後伸出食指用力刮了刮我的鼻子,輕笑道:「小財迷。」
早上醒來一睜眼居然發現我師尊正躺在我懷裡……
莫慌,小場面。
我躡手躡腳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正準備悄無聲息地下床,剛探出半個身子,猝不及防被一隻手有力地撈了回去。
床上的人下巴抵著我的額頭,含糊道:「昨夜喝那麼多酒,頭不疼嗎?」
「你,你,你……我,我,我……」
俗話說得好,酒是穿腸的毒藥,男人是刮骨的鋼刀。
他的手摩挲著我皮下的骨節,最後在我脖子後面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還裝睡,嗯?」
後面那個鼻音像小鉤子,勾得我渾身血液逆行,我像鴕鳥一樣哆嗦著拿被子蒙住頭:「我頭疼。」
齊光輕笑一聲,掀開被子,衣冠楚楚地下了床,抬手拍拍被子裡的我:「頭疼就把醒酒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