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房子之後，搬家公司幫我把東西整理完。
我在別墅整整窩了一天之後，收到了宋禾的信息。
【聽說你失戀了，出來喝一杯，姐給你點男模。】
我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她甩過來一張圖，從季聿時家搬出來的時候，被圈子裡的人拍到了。
下面還跟著幾句疑似我這個金絲雀被拋棄的聊天記錄。
【快來，平時都約不到你。】
宋禾是為數不多，知道我喜歡季聿時的人。
5
耳邊，音樂聲炸開。
沒想到江讓也在，他一見到我，就上來搭我的肩膀。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是他慣有的動作。
「小林子，好久不見，真是想死我了。」
他長得很帥，穿搭也很潮，特別是說話不夾的時候，特別 man。
可惜我們性別不同，愛好卻相同，都喜歡男的。
他一夾起來，那聲音和身段比我還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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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座上，六七個男模排開，宋禾坐在中間，左擁右抱。
「寶，你來了。」
她轉頭對男模們說：「各位帥哥，今晚我姐妹心情不好，你們得好好表現。」
男模們紛紛點頭，一個個露出了專業的微笑，準備開始他們的表演。
音樂響起，燈光閃爍，卡座裡的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我跟著宋禾的節奏，和男模們一起喝酒、聊天，盡量讓自己沉浸在這個狂歡的夜晚。
我們玩著酒桌遊戲，江讓喝了不少酒，倒在了我身上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
就在我們玩得正嗨的時候，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卡座的邊緣。
是季聿時，他的目光穿過人群，直接鎖定了我。
我有些被抓包的局促。
因為在一起三年，季聿時不太喜歡我來這樣的地方。
每次偷偷來被季聿時抓到的時候，他都會在某個方面表達他的不滿。
他的表情復雜，看著我懷裡的不省人事的江讓，眸子裡滿是憤怒，大步朝我走了過來。
「林歲歡！」
6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就這一下子，季聿時已經到我跟前了。
江讓醉得不輕，我站起來連帶著他倒了下來，嘴裡還不滿地嘟囔著：「寶寶，你幹嗎！」
「寶寶？」季聿時牙齒都要咬碎了。
「你迫不及待地離開我，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
季聿時眼眸中帶著憤怒和受傷，不可置信地質問我道。
我們一直把江讓當姐妹，偶爾，他也會叫我們寶寶。
但這僅僅是姐妹之間的稱呼。
宋禾窩在卡座裡，一言不發地看著好戲。
我下意識開口解釋：「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和江讓就是朋友。」
說完，我才反應過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我為什麼要向他解釋那麼多？
這該死的肌肉記憶。
「朋友？你們都抱在一起了！」他明顯不信。
我對他的態度瞬間來了氣，帶著賭氣的成分開口：
「你憑什麼管我和誰交朋友？和誰抱在一起？你是我的誰？」
我們的關系是他自己親手結束的，現在他又以什麼身份來管我！
聽完這話，季聿時一愣，但隨即像怒極了一般伸手就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了出去。
我回頭看向我的「好朋友」們，江讓醉得不省人事，宋禾躺在男模的懷裡，露出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友誼的小船就此打翻。
季聿時把我拉到一個包廂裡。
剛進門他就把我抵在門上，像一頭黑暗中蟄伏著盯著獵物的獅子，幽幽地盯著我。
我甚至還能聞到季聿時身上淡淡的酒味。
他果然喝酒了，不然今天也不會這麼失態。
「季聿時。」
我輕聲呼喚他的名字，試圖讓他恢復清醒。
可是他根本不聽，似乎被情緒完全支配。
他的動作突然變得粗暴，唇猛烈地壓向我，帶著一種幾乎要將我吞噬的力量。
他的手臂緊緊地環繞著我，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這個吻不同於以往的溫柔，它充滿了佔有和迫切，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什麼。
我漸漸地被他帶起情緒，靜謐的包廂中，兩個人的呼吸交錯在了一起，像以前無數次。
我肩頭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了下來。
清脆的手機鈴聲在空氣中傳開，連著響了好幾下。
季聿時皺著眉頭停止，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就是這個動作讓我徹底清醒。
手機屏幕上是赫然的三個大字，江念微。
心猛然地刺痛，還沒等他接起來，我一把推開季聿時。
眼淚也從眼睛裡跑了出來。
我把衣服迅速整理好，紅著眼眶對季聿時說：「季聿時，我們已經徹底結束了，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
然後轉身推開門，跑了出去。
我不知道今天季聿時為什麼會來這出。
或許是因為多年的佔有欲作祟。
但他不能在有江念微的情況下，還繼續和我糾纏不休。
人不能既要又要。
7
宋禾帶著八卦的眼神打量著我，但在看到我的眼淚之後，語氣換上擔心：
「歲歲，你沒事吧？」
我一把擦掉我的眼淚，拿起我的包：「沒事，江讓就拜託你照顧了，我先走了。」
當晚我就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最初和季聿時相遇的各種細節。
在那三年的青春裡，季聿時佔據了我全部的心動和喜歡。
到了最後，我卻帶著遺憾離場。
那天之後，我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季聿時。
其實我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早已不匹配，除了刻意的打聽和安排，不會有機會再見到。
我大學在國外學的是服裝設計，所以我當下決定，創立一個屬於自己的服裝品牌。
宋禾和江讓表示支持，並且淺淺地入了股。
我開始忙了起來，拉著宋禾和江讓，勢必要大幹一場。
我不想再次坐吃山空，或者當一朵隻能依附於別人的菟絲花。
以前一直靠父母，後來林家倒臺。
我又依靠季聿時，現在和季聿時也分開了。
我以後隻想依靠自己。
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既要兼顧設計，又要跑工廠，選布料。
而季聿時這個人好像漸漸地淡出了我的生活。
我的品牌開始初具雛形，出的衣服因為設計獨到，和有一些小知名度，第一批生產出來的衣服，銷量還不錯。
隻是沒想到，江讓居然和人打架進了警局。
我去保釋他，到了警局才發現，和他打架的人竟然是季聿時。
江讓臉上掛了彩，見到我來，雙眸帶著淚水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季聿時在另一邊，抿著唇，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回事？」
我開口問道。
這兩個人平時也不是喜歡打架鬥毆的人。
「你問他！我就去酒吧放松一下，他看到我就上來打我，嗚嗚嗚嗚！」
江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順著目光，看到了一言不發的季聿時，剛想開口，他卻先我一步：
「林歲歡，你確定還要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嗎？」
「他在酒吧裡和另一個女人抱在一起跳舞，這樣的出軌行為，你還要繼續喜歡他嗎？」
他語氣裡還帶著怒意。
季聿時一直是一個不太喜形於色的人，現在這種明晃晃的情緒外露，和他平時的人設太不符合了。
「你在說什麼？」
我有些不明白。
「什麼出軌？我一個單身好青年，我出軌誰了？」
季聿時探究的目光在我倆身上遊走。
我聽完之後心裡有了個猜測。
他不會以為我和江讓在一起了吧？
「季聿時，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開口想緩和一下氣氛。
雖然我們沒有關系了，但是也不想鬧得太難看。
季聿時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你們沒在一起？」
我嘆了口氣，決定解釋清楚：「我和江讓就是單純的朋友，我們也沒有在一起，他並沒有什麼出軌的行為，我想你真的是誤會他了。」
江讓在一旁補充：「聽到了吧，還不向我道歉？」
季聿時眼眸卻突然亮起來，好像閃過了一絲驚喜：「真的？」
「你不喜歡他了？」
我聽得雲裡霧裡，但還是解釋：「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喜歡他了？」
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江讓用手指了指我和他：「我倆？你覺得像情侶嗎？」
我和江讓同時搖了搖頭。
我們這麼多年好姐妹，到底是誰看差了啊？
半晌，季聿時開口道：「抱歉，看來真的是我誤會了。」
季聿時的助理此刻姍姍來遲。
從警局出來之後，季聿時追了出來：
「歲歲，我送你。」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親密稱號，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不用了，我開了車。」
我帶著江讓上車，隨後揚長而去。
8
幾天之後，校友群突然炸開。
宋禾在工作室裡大喊：「我靠！江念微結婚了？」
我心裡一咯噔，下意識就以為江念微和季聿時結婚了。
直到宋禾舉著手機遞到我的眼前。
照片裡，江念微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笑得明媚。
「江念微居然和原來他們隔壁班的班長結婚了，這消息真夠震驚的！」
「我記得高中的時候，他倆好像沒什麼交集吧？」
我盯著那張照片愣了神，她的結婚對象居然不是季聿時。
我刷著手機，卻無意中看到季聿時的好友發了一條朋友圈。
@ 了季聿時，語氣帶著調侃：
【某人為了試探自己的老婆，結果老婆跑了，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誰，或許是江念微。
而季聿時卻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我的周圍。
每天像打卡一樣出現，有時候是路上，有時候是酒會，或者去談項目的時候。
他也不來打擾我，但是總會出現。
每次看到我，還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知道為什麼，無非就是江念微結婚了，他又想起我這個替身了。
那天，我畫設計稿加班到很晚，出門的時候看到季聿時的車還停在門外。
我有些忍無可忍，決定跟他說清楚。
我伸手敲了敲他的車窗。
車窗降下，露出他有些疲態的面容。
「季聿時，我們談談。」
我開門，坐進了副駕駛。
一入眼，我之前買的粉色車頭擺件居然還在。
之前我們各懷心思，從未開誠布公地談過一次。
可現在，我想跟他好好談一次。
「季聿時，你到底想幹什麼？之前也是你自己說的，我們已經結束了。」
「徹底結束了，你懂了嗎？」
「不要在我身上再找別人的影子了，我不是江念微。」
我盯著他，語氣認真。
心中還是有些微酸，我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放下了。
之前他把我當替身，但是他也幫我拯救了林家。
你情我願的事情，我沒有，也不能怪任何人。
而且季聿時對我很好，直到他親手結束我們之間的關系。
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想當替身了，我不願意了。
這事就成不了。
車裡靜默了幾秒，季聿時眼眶有些微紅，能看到眼白上的紅血絲，他聲音有些沙啞。
「林歲歡，我不懂！我從來沒想過結束，我後悔了。」
他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
我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我不想聽這些，話是你自己說的，後悔也沒用，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既然季聿時沒有想好好談談的態度，我隻想快刀斬亂麻。
隨後，我想拉開車門下車，但是車門被鎖住了。
我回頭看他，眼神詢問這是什麼意思，下一秒，被大力地拉入了他的懷抱。
季聿時抱得很緊，我掙扎了兩下。
他像是情緒徹底爆發一般，帶著祈求開口道：「聽聽我說的吧。」
我到底還是心軟了，放棄了掙扎。
他像是開口解釋道：「我從來沒把你當成誰的替身，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不想再和你沒名沒分地過下去，我想和你重新開始，我們以結婚為目的。」
「可是你的心裡隻有江讓，我嫉妒他嫉妒得要死，為什麼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那個人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