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是謝老爺子。
身後還跟著謝宴清和宋瑜。
蘇映雪被嚇了一跳：「爺爺，我……」
「不用解釋了，這件事你和你爸說吧。」
蘇映雪臉色一白，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我看著謝宴清，他平時都不需要人推，但今天宋瑜站在他身後，雙手正捏著兩個把柄。
剛剛恰好停在窗臺上，現在方便了我。
在沒人注意我時，我悄悄從窗口飛走。
謝宴清走之前來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腦袋：「晚晚，在家乖乖等我回來。」
7
謝宴清住進了醫院。
我被留在了別墅。
偶爾得知他們的消息，還是從宋玥口中了解到的。
知道他手術做得很成功。
知道她姐姐談戀愛了。
明明是很高興的事情，我心裡卻有一絲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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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謝灏白那天，宋玥把我留在花園裡，自己去廚房給我做吃的。
看著面前很頹廢的謝灏白，我心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可是被關在籠子裡的我沒辦法逃跑。
上次我飛出去玩，她們找了好久沒找到，謝宴清差點就出院來找我。
回來後謝宴清就吩咐她們，沒人在我身邊時就把我關在籠子裡。
所以我現在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聽說自他殘廢後你就一直陪著他？上次你不見了他差點出院找你？」
謝灏白說著，提起小籠子歪頭看了看我：「那看來你對他應該很重要吧？」
「上次蘇映雪也是被你壞了好事。」
說完後臉上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你說你要是死了，他會這麼樣？會為你報仇嗎？」
我內心的恐懼逐漸增大。
他打開籠子，把我從裡面拎出來。
捏著我的力氣不斷增大。
渾身的骨頭被他捏得感覺要碎。
聽到我的叫聲，他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
最後另一隻手慢慢捏上了我的脖子。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聽到了宋玥的尖叫聲。
可是太遲了。
謝宴清，我等不到你回家了。
8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
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我，又回到了原來的身體。
坐在一旁的媽媽看到我醒來，先是不可置信，後是喜極而泣。
醫生帶我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後，說我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走時醫生看我的表情也滿是驚訝。
「晚晚，你嚇死爸爸媽媽了，你知道嗎？」
我媽拉著我的手一直哭。
我才知道當時他們去叫我起床，結果怎麼叫我都沒醒。
後來送到醫院，醫生也沒檢查出來。
爸媽沒辦法，隻能四處尋找名醫。
就在醫生勸他們放棄的時候，我醒來了。
「對不起媽媽，讓你們擔心了。」
我媽抱著我泣不成聲，我爸進來的時候看到我們兩個抱在一起哭。
手腳有些僵硬地走過來把我們摟住，慶幸地哽咽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說著眼眶也是紅紅的。
看著爸媽黑發中夾雜的白頭發，我心裡更加愧疚。
這半年來我好吃好喝地被養著，她們卻在這裡為我白了頭。
如果知道死了可以回來，那當初我就應該早點尋死的。
出院後，我回到家裡。
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變成金絲雀，認識謝宴清，就像是我暈倒之後做的一個夢。
我有再找過那本小說，可是它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我偶爾會想起謝宴清，想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和宋瑜開啟了甜蜜生活。
想我死後他有沒有傷心，有沒有……想起我。
「晚晚，媽媽下周要回國內開一場音樂會，要一起回去嗎？」
「要！」
回來已經快一年了，我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軌。
「媽媽，你到時候穿我設計好的衣服好不好？」
那套衣服是我之前就設計好的，現在制成後就是我送給媽媽的禮物。
回國那天，我看著陌生的城市，內心有一絲莫名其妙的緊張。
「自你十歲那年我們出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吧？」
我媽眼裡有淚花在打轉。
我輕輕地挽著她的手，無聲地安慰她。
「沒事，時過境遷，媽媽已經放下了。」
回到酒店後，我倒頭就睡。
夢裡我又一次夢到謝宴清。
夢到他把金絲雀埋在花園裡，每天都去那裡坐上一會。
他一直在說話，但我一個字也聽不到。
就像是在看無聲電影。
說著說著，我好像看到謝宴清哭了。
不是吧？這還是我認識的謝宴清嗎？
他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看他這樣，我心裡有些難過。
從夢中醒來後，我臉上滿是淚水。
這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的事情，我無從傾訴。
就算我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這麼離譜的事情。
演奏會那天，我坐在臺下。
看著臺上萬人矚目的母親，聽著旁邊小姑娘對她的贊美，我很驕傲。
結束後，我隨著人群退場。
拒絕了朋友的邀約，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看到大屏上投放的廣告，我頓時停下腳步。
等廣告結束後，我啞然失笑。
真是瘋了，看到謝氏集團，我居然會以為是謝宴清的公司。
9
媽媽回國任教後，我們回到這裡定居。
再次見到宋玥時，我正去給媽媽送文件。
而她站在 A 大門口，和同學說著什麼。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這是在做夢，還是真的？
宋玥扭頭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又回過頭和朋友走了。
確定那就是宋玥後，我有些激動，不知道她的畢業論文怎麼樣了。
我把東西送到我媽手裡後，迫不及待地回到家裡打開電腦。
看到屏幕上謝宴清的名字和照片時，我愣住了。
謝宴清是真的，那段經歷也是真的。
所以我看的那本小說，就是我生活的世界嗎?
而在這個世界裡，謝宴清的女主角是宋瑜。
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找了謝宴清所有的採訪視頻。
腿好之後他回到了公司，接替了謝灏白的位置。
而另一條資訊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謝灏白被抓了，被判了二十年。
那些證據隨便拿一條出來他都翻不了身。
想起我當時是被他活活捏死的，我隻想說他活該。
知道謝宴清和我是一個世界的人後，我心裡很矛盾。
想去找他，可他不認識我。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和宋瑜應該已經修成正果了。
而在他的記憶裡沒有我這個人，隻有死去的金絲雀。
陷入一個怪圈後，周音約我出去玩。
她是我在國外讀書時認識的朋友，畢業後就回國了。
知道我以後要在國內發展時，就和我聯系上了。
「晚晚，這裡！」
周音很愛玩，所以選擇的地點是酒吧。
周圍喧鬧的音樂在我看到坐在角落的謝宴清時，仿佛消了音。
聽到熟悉的名字，他猛地睜開眼睛朝我看來。
和他對視了一眼，我慌亂得移開視線。
故作鎮定地走到周音身邊坐下。
「這都是我的朋友，那邊是我堂哥和他朋友。」
我朝其他人笑了笑打了聲招呼。
沒注意坐在角落的謝宴清眼都不眨地看著我。
以前我很少來這種地方，看著玩得不亦樂乎的一群人，我有些感慨。
「你叫晚晚？」
聽到聲音我被嚇了一跳，謝宴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我身邊。
「嗯，我叫虞晚。」
我小聲地回他，被他緊盯著，我感受到了一絲壓迫感。
之前他一直都在家裡待著，我從沒見過他來這些地方。
看著面前比以前更加冷漠，一股子生人勿進的謝宴清，我有些好奇。
他原本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我以前養了一隻金絲雀，也叫晚晚。」
「她說她會一直陪著我的，明明答應我會等我回家的，可最後她離開了。」
我屏住呼吸沒敢說話。
目光落在他手裡把玩著的戒指上。
那是之前他套在我爪子上的。
「喜歡？」
我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她也喜歡。」
聽著這句話，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抬頭看了一眼，我就愣住了。
謝宴清的臉上帶著笑，眼眶中似有淚光。
他慢慢地靠近我：「晚晚，你食言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是吧，認出我了？
還是說他現在……不太正常？
10
我被謝宴清強制帶到了別墅。
但不是之前他住的那裡。
門口放著兩雙拖鞋。
一藍一粉。
我站在門口沒有動，這是他和宋瑜的嗎？
就在我想逃跑時，謝宴清抓住我的手。
「不想換那就不換了。」
說著拉著我的手走到客廳。
剛剛看著一直很清醒的謝宴清，回家才開始表現出醉意。
把我按在沙發上坐下後，他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也不說話，就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有些無奈，但該問的還是得問清楚。
「你……怎麼知道我是那隻……」
話還沒說完，謝宴清立刻接上：「知道你就是小黃？」
我立刻瞪了他一眼，什麼小黃！
謝宴清在我的逼迫下還是沒改口：「因為之前小黃很呆愣，你和它不一樣，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那你現在是不是和宋醫生在一起了？」
謝宴清像看傻子一樣看了我一眼：「宋醫生有男朋友，我像是做三的人？」
說完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要做也是做你的。」
我沒在意他後面說的話，隻聽到宋瑜有男朋友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看的那些不全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晚晚的？」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就攤開來說吧。
聽到我問這個問題，謝宴清耳朵有點紅。
說話也支支吾吾地：
「就……你上次……化過一次人形，你不知道嗎？」
我：「？」
我怎麼不知道我還化過人形？
不過看他這一臉羞澀的樣子，我當時不會是……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