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野薇塵 4293 2024-10-05 20:43:50

5

沈郅野是個社恐。

某日我好說歹說,讓他跟著我出去吃西餐。

我將一身大牌男裝丟給他,讓他換上。

他出來的時候又把我驚艷到了。

為了防止他被路人認出來,我給他戴了鴨舌帽和口罩。

我提前預訂了高檔西餐廳的包房。

我點了戰斧牛排、紅酒。

他隻要了蔬果沙拉和白水。

我們雖然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可看上去卻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等吃完晚飯後,我和他坐電梯去車庫開車。

走進電梯,我遇到了一位我爸的朋友——周氏集團總裁周伯伯,和他的影後老婆沈檀。

我爸原本有意讓我和周家大公子聯姻,不過因為我對周嶼初不來電,所以也就放棄了。

我笑著向他們打招呼:「周伯伯好,周太太好。」

周伯伯笑著頷首:「薇塵,有空來我家玩,阿嶼常念叨著你呢。」

沈檀表情則有點怪,她打量著沈郅野,臉上閃過震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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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郅野忽然牽住我的手,我察覺到他的手有微微的顫抖,冒著細汗。

嗯?倒也沒有社恐到這種地步吧?

電梯到了,我和周伯伯沈影後揮手告別,牽著沈郅野去車庫開車。

車裡,我察覺到沈郅野眼底藏著一抹化不開的憂傷。

我問他:「怎麼了?你認識沈檀?」

沈郅野收斂起眼底的情緒,波瀾不驚道:「她是我母親。」

「啊?」我一整個震驚住。

沈郅野的媽媽居然是影後沈檀?

難怪剛才沈檀看見沈郅野會有點驚訝,她應該也認出了沈郅野吧。

「那……周伯伯是你爸嗎?」問出這個問題時,我心裡已有了答案。

沈郅野淡淡搖頭:「我不認識他。」

我明白了,周伯伯娶沈檀時是二婚,周家大公子是他和前妻生的。

沈郅野是沈檀嫁進周家前未婚生的私生子。

難怪剛才沈檀沒有和沈郅野相認,因為她這些年都沒告訴周伯伯,她有個私生子。

嫁入豪門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被容許在外面有個私生子?這是沈檀要隱瞞的秘密。

所以哪怕兒子站在面前,她也狠心不相認。

沈郅野自三歲那年被他媽媽送去蓮華寺,一直到現在二十三歲,她媽媽除了隻留給他一個姓之外,再無其他。

我突然覺得沈郅野身世挺悲慘的。

如果他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他是否會和我一樣做個俗人?

6

我和沈郅野相敬如賓,轉眼過了九個月。

閨密許晚芩生日這天,在酒吧包場辦 party,我欣然赴約。

我臨出發前去

佛堂和沈郅野打了聲招呼。

他看著我說:「能不去嗎?」

「晚芩生日,不去不行,我盡量早點回來了。」

我最近在沈郅野的感染下,生活方式改變了不少。

我這半年去酒吧的頻次已經大大減少了,可我的圈子就是這種圈子,一時半會不可能徹底改變。

沈郅野妥協:「嗯,那你少喝點。」

到了酒吧,顧南溪也在。

這半年他常給我發信息問候,我對他是那種愛答不理的狀態。

半年不見他更火了,最近剛好有一部他主演的劇在熱播,也拿下了幾個高奢代言。

可他臉上並沒有那種意氣風發的神色。

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對我有種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顧南溪說要唱一首歌送給我,說這首歌是他大學時為我寫的,名字叫《微塵》。

他唱歌時深情地望著我,他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仿佛有一個旋渦要將我吸引進去。

歌唱完了之後,朋友們喝酒、玩遊戲。

我今天喝得不算多,但很快就醉了。

我和朋友們在舞池蹦迪,顧南溪擠過來。

他原本就是全能型愛豆頂流,唱跳演戲俱佳。

眾人的目光被他吸引住,酒吧搖晃的彩燈絢麗奪目。

我腦子很暈,把顧南溪的臉代入成了沈郅野。

我越來越暈,隻感覺沈郅野牽住了我的手,扶著我說:「薇塵,我帶你回去。」

許晚芩也喝多了,她顧不上我,我跟著「沈郅野」走出酒吧。

恍惚中,我接了個電話。

電話裡傳來沈郅野的聲音:「怎麼還不回來?」

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連手機也抓不穩。

身旁的「沈郅野」將我的手機拿去關了機,我恍惚看見他的臉由沈郅野變成顧南溪。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7

等我再度找回一絲意識時,我躺在一張大床上,浴室裡傳來淋浴的聲音。

我撐起身子來,看見一個男人在浴室裡洗澡。

他背影和沈郅野有些相似,可我知道他不是沈郅野,他腰上沒有蓮花胎記。

男人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我看清他是顧南溪。

顧南溪擦著頭發,走到我面前,俯過身來溫柔地問我:「薇塵,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我去給你放水。」

我原本對顧南溪的態度比較冷淡。

此刻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頭的作用,我對他的靠近竟然不抵觸,心底還升騰一種莫名的悸動。

我這些年對他缺失的那種感覺,仿佛突然找到了。

我像是被什麼牽制住了,鬼使神差點了點頭:「嗯。」

顧南溪轉身去浴室放水,我去找我的手機。

下一瞬,總統套房的門被人從外面用房卡打開。

沈郅野疾步走進房間,顧南溪從浴室出來,攔在沈郅野面前問:「你是誰?」

沈郅野抬手給了顧南溪一拳,抱著我離開。

第二天早晨我從佛堂醒來。

我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顧南溪還好嗎?

沈郅野昨晚下手好像很重的樣子,他會不會傷得很嚴重?

沈郅野走到床畔,打量了我一會兒,說:「你昨晚中降頭了。」

「啊?」我有點蒙。

沈郅野繼續說:「你中的降頭是情降中的一種,對方將施了咒的鉛石放進眼眶裡,與心儀之人深情對視,對方便會跌入愛情旋渦,愛上給她下情降的人,難以自拔。」

「你是說,顧南溪對我下了情降?」我回想昨晚還沒喝多前的細節,他一直深情地望著我。

他為我唱歌時,我與他對視了。

那一眼正如沈郅野所言,我仿佛被他眼底的旋渦吸進去了。

難怪我昨晚醉了後,對他有不一樣的感覺。

今天醒來時腦子裡想的人也是他,原來是情降在生效。

「嗯,是他。」沈郅野點頭,繼續說,「你命中的劫難便是這一劫,從你中情降開始,便是你的悲劇開始,幸好我昨晚去得及時。」

「啊……」沒想到劫難來得這樣快,如果沒有沈郅野,我昨晚恐怕已經任顧南溪為所欲為了。

「我先幫你解情降,情降一解,下情降的人將會受到反噬。」沈郅野讓我收拾收拾,隨他回蓮華寺。

我跟隨沈郅野回到蓮華寺。

他用蓮華寺裡一口千年古井裡的井水、佛座下的香灰和解降符幫我解了情降。

我情降解的那天,許晚芩打電話給我說:「薇塵,顧南溪眼睛突然瞎了,他經紀公司要和他解約,他的演藝生涯到此結束了。」

沒有哪個經紀公司會花錢繼續捧一個瞎眼頂流。

粉絲也不會去粉一個瞎眼愛豆。

原來這就是沈郅野說的反噬,從璀璨的星空跌落下來。

我心底五味雜陳,愛竟然會讓人變得這麼瘋狂。

顧南溪,你這麼做,值得嗎?

8

情降解了後,我在蓮華寺靜養了三個月。

沈郅野說,哪怕我這一劫化解了,可若是我還繼續像以前那樣抽煙、喝酒、蹦迪、熬夜,也是活不久的。

我和他坐在蓮華寺後的菩提樹下,半開玩笑道:「如果不能抽煙、喝酒、蹦迪、熬夜,不能談戀愛,活那麼久幹什麼?」

他語凝。

我又問:「沈郅野,你有讓你覺得開心的事嗎?」

我想,作為一個年輕人,日復一日敲木魚、念經、捻佛珠,肯定不是真正的開心吧?

可沈郅野除了這些,真的沒有別的愛好。

他的生活平淡如水,如果是我,我早就瘋了。

沈郅野想了想,輕聲說:「你每次推開佛堂門的那一剎那,有光照進來……」

「啊……」我很意外,抬眸看向沈郅野時,他耳根不自覺地紅了。

原來,我每次推開佛堂門,進去找他的那一剎那,是令他開心的事。

我推開門的時候,他的心也會泛起波瀾嗎?

我突然被他的話撩到了。

我鼓起勇氣向他湊近,滿含期待地望著他:「那你會為了我,走出困住你的那間佛堂嗎?」

沈郅野眼中閃過一絲慌張,目光躲開我,試圖將我推開。

「別逃避。」我抱住他的腰肢,指尖撫上他腰間的蓮花胎記,魅惑而又真誠地問他,「沈郅野,你為我墜落紅塵,我為你收心當你名副其實的沈太太,好麼?」

「嘶——」他抽氣,身體的開關再度被我打開。

他腰間的蓮花胎記一瓣瓣綻放,瀲滟到了極致。

三秒鐘的對視,仿佛過了萬年。

我聽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微啞而克制:「薇塵,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沈郅野起身,壓下眼底洶湧而來的情動:「一年之期到了,我們明日下山去辦離婚證吧。」

我看著沈郅野的背影,紅了眼眶,他是那個驚艷了我的人。

我可以為了他不抽煙、不喝酒、不蹦迪、不泡吧、不熬夜、不看男模,可是他卻不願意為我走出困住他的那間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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