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他帶著幾分祈求的看向施繾。
面對施繾的怒火,他既不反抗,也不辯駁。
隻是等她發泄完之後,才開口說:“我知道你肯定會生氣,但我……也是無可奈何,白手起家不容易,我隻是想盡快翻身,施繾,就算我求你,你幫幫我……”
施繾覺得自己真是無語了。
隻要遇見翟開津,似乎就沒好事。
她想做到寬容大度,釋懷前程往事,不糾結於那些不堪和過往的痛苦。
但她的大度最終換來的是什麼?
這一刻,她也隻能感嘆一聲到底還是自己太年輕。
不明白人心的險惡,還是把人想得太好了。
她連一句話都不想和翟開津多說。
“以後,不要再聯系我了,不論是你的事,還是徐長卿的事,我都不想參與。”施繾頓了頓:“對了,你應該也知道了,在荊州的時候,徐長卿對我……不能說追過,準確來說他隻是想睡我,不過那時候礙於薛砚辭,才不敢輕舉妄動,現在我和薛砚辭分開了,他要是對我做出不理智的事來,我第一時間就會報警,就像當初,你的下場一樣!“
翟開津的臉色煞白,像是啞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他是怎麼坐牢的,才剛出來沒多久,肯定不會忘。
施繾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回家後,進到浴室,泡了個澡。
在渾身都是白色泡泡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想,轉眼她來南京也快一個多月了,一直在休息,在玩,或許也是時候該找點事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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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後的上午。
她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穿了一條淡藍色的無袖長裙,去了南京市的一家私立藝術培訓學校面試。
早在三天前,她就投了簡歷。
對方在看了她的工作經歷後,沒想到這麼快就給了回復。
她更加沒想到,這次面試結束後,才剛走出校長辦公室,竟然會看到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的——
“施老師,是你?”
這聲音是如此熟悉。
施繾轉過頭,就看到了馮鴉九。
第214章 能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嗎
馮鴉九是為了工作才來南京出差。
他正在和客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卻見到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
“馮律師?”施繾也很詫異。
馮鴉九眼裡帶著驚喜。
他上下打量了施繾一眼,才說道:“聽說你來南京了,還真是……好像瘦了一點吧。”
說最後一句時,他似乎是自言自語。
施繾離開時,是抱著要離開傷心地的想法。
可如今在他鄉,又遇上老友,她還是覺得挺開心。
馮鴉九當天就要坐上飛回荊州的飛機,他和施繾都沒時間多聊幾句。
回去後,他先是回律所辦一點事。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才想,自己在南京遇到施繾的事,無論如何得告訴薛砚辭。
……
翌日上午,馮鴉九找了個時間,去了薛氏集團。
薛砚辭正在寫東西。
馮鴉九敲門進去的時候,就見到他仍低著頭。
偌大的辦公室,大部分時候薛砚辭都是一個人,但從來沒有哪一刻,竟然讓馮鴉九有種,他孤零零的,有點可憐的感覺。
薛砚辭可憐?
在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馮鴉九很快就嗤聲笑了。
他是在笑自己這個荒唐的念頭。
薛砚辭啊,怎麼會可憐?
“笑什麼?”薛砚辭聽到動靜,才抬起了頭,冷冷問了一句。
“沒什麼。”馮鴉九若無其事的在薛砚辭桌對面坐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和你說件事,這次我去南京,碰上施老師了,她去一家培訓學校面試,看樣子是想在那邊重新生活了,從今以後,你們可就是分隔兩地了……”
“那關我什麼事?”薛砚辭聲音淡淡的,說完後,又繼續低下頭去。
好像對馮鴉九和他提起施繾的近況,完全不感興趣。
上次他去找梅女士下棋,梅女士就一直心不在焉。
薛砚辭很快也看出了端倪,詢問是怎麼回事。
梅女士笑得有些勉強,後來還是說了。
她說最近有個年輕女孩子向她咨詢感情方面的問題:一個女人,能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嗎?如果在已經有男朋友的前提下,又和別人做了,是不是就代表這個女孩子很放蕩,不是個好女孩?
梅女士說:“我看她很苦惱的樣子,就不好意思刨根問底,但她那個樣子,分明是已經發生了。”
“她應該是實在受不了內心的譴責,才會想來和我傾訴。”
“她和我說這些,應該就是想從我這裡得到寬慰。”
“但我又該怎麼將‘出軌’說得溫和一點,更清新脫俗一點?砚辭,你說我該怎麼安慰她?”
……
在薛砚辭在失神,馮鴉九就略微湊近了一些。
看著他不動聲色,卻也實在算不上好的臉色,開口問:“真的不在意了?你和施老師,就這麼算了?”
薛砚辭合上手裡的文件,站起身,很淡的說了一句:“本來就是玩玩,她的事,已經和我無關!”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冷若冰霜的神色,仿佛不帶任何的思想感情。
施繾去了南京這件事,早在一個多月前,餘秘書就和他說了。
餘秘書在機場遇上了舒由儀,聽舒由儀那意思,施繾是因為在荊州受了情傷,和薛砚辭分手,才去了南京。
她是嗎?
呵,如果不是薛砚辭無意中知道了施繾背著他做過的事,恐怕他都要信了。
那個女人看似深情,可實際上,會偽裝得很!
……
下班後,薛砚辭開著車,卻不知不覺又開到了施繾原先住的那個公寓小區。
他和她在這裡度過了很多荒唐時光,沒日沒夜,還有很多歲月靜好的,充滿煙火氣的生活細節。
薛砚辭將車停好後,用以前開過無數次的那枚鑰匙開了門。
他還以為施繾會換鎖。
進門前,甚至根本就不抱希望。
可沒想到,咔噠一聲,門竟然開了。
第215章 “砚”和“繾”挨在一起了
薛砚辭許久沒來這裡,他進門後,開了燈,裡面的家具布置一切如常。
隻是和從前比,少了很多撲面而來的人味兒和煙火氣。
門口隻剩下一雙女士的拖鞋,他經常穿的那雙,不見了。
他就很想呵呵,想不到,她動作還挺快。
他沒穿鞋,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徑直去了她的臥室。
果然,衣櫃裡都是空的,原先她放衣服的那一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他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還有幾件簡單的襯衫和褲子,倒是沒動過。
他的目光在自己的那一排衣架上逡巡了一圈。
片刻後,看到下面收納盒上,擺放的那一枚鑰匙扣。
他曾和她說過,要她將那枚刻有“砚”字的一直待在身邊。
但是在她離開荊州的時候,也同時將鑰匙扣留下了。
他腦海裡閃過的都是那晚,和她一起逛夜市時,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特別開心能遇到這枚帶有“砚”字的鑰匙扣。
她說他的名字並不是常用字,卻還能遇見,就說明是天定的緣分。
他不知道她的話裡是不是一語雙關,但他當時聽得挺受用的。
可能也是心血來潮,才會在隔日,又找到相同的攤主,他定制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如今,她將那個帶有“砚”字的留下了。
他拿起來,掛在了自己的鑰匙上。
“砚”和“繾”挨在一起了,叮叮當當,發出很清脆的聲響。
……
最近薛氏和梅女士的公司有項目合作。
梅女士要飛去南京,做地段上的考察。
三天後,薛砚辭也過去了。
這次的合作和以往不同。
在細節的很多方面,需要更多精力去關注。
招待方將他安排在了凌香大酒店。
落地後,餘秘書先代表總裁去和梅女士見了面,交代下考察的具體事宜。
在這期間,薛砚辭一個人在安排的總統套裡,和荊州公司的幾位高管開了視頻會議。
會議剛結束,就接到了梅女士打來的電話:“砚辭,晚上有空嗎?餘秘書給我的項目方案計劃,初步來看我挺滿意,但還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想找個時間和你商討一下。”
“可以,那晚上一起吃飯吧。”薛砚辭說。
“行,晚上見!”
梅女士好歹也曾是梅家赫赫有名,才貌俱佳的三小姐,二十多年前,是荊州最耀眼的存在。
本以為自己的人生會在眾人豔羨的鮮花簇錦中,一輩子風光,沒想到卻遇人不淑。
中年以後,因為與丈夫的感情不睦而日漸失去了往日蓬勃的生命力,再加上後來的大女兒去世,更是壓垮夫妻關系的最後一根稻草。
梅女士,本名梅星茴。
即便如今離了婚,光彩不及當年,但骨子裡的風韻猶在。
包括她在和祝家做了財產切割後,利用自己娘家的資產和敏銳的商業頭腦和人脈,依舊打拼出來自己的一份事業。
是最近幾年她才開始深居簡出,公司找了非常靠譜的經理人幫忙打理,她很少過問。
但也並不是完全雙耳不聞窗外事。
就比如這次和薛氏的合作,她就表現的很積極。
許久不來南京,梅星茴站在三十多層的五星級總統套房,落地窗前,俯瞰眾生,她的表情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