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極致病嬌派對 2799 2024-10-04 19:49:12

10

我下車,北野凜就開著紮眼的勞斯萊斯,慢吞吞地跟著。

正是早高峰時段,不一會就造成了交通堵塞。

喇叭聲他充耳不聞,仍在廢話連篇:

「我會換臺低調點的車,別不理我嘛小慈。」

我對著他惡狠狠地做抹脖子的動作,他才大笑著,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剛進教學樓,就見到舉著標語的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衝下臺階,神情狂熱,似乎有組織地在尋找著什麼。

我閃身躲向一旁,扭過頭,和藏在雜物間陰影中的人對視上。

他拚命做著噤聲的手勢,又把我拽到身旁。

等那群人都經過後才把我鬆開,合掌道歉:

「不好意思啊同學,如果你繼續站在剛才那裏,我也可能被發現,不得已才拉你過來。」

他和我穿著同樣的校服。

淺瞳,梨渦,虎牙,蜜糖色馨發。

不看胸前的名牌,我就能猜到他的名字。

東方佑,小說中最後出場的天才少年。

屢次協助警方破案,在各種競賽中斬獲桂冠,偏偏又有張清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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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中總是羞澀地笑著,虎牙稚氣又可愛。

在死亡角度的鏡頭裏依舊扛打的顏,謙遜溫和的得體發言。

觀眾無論是男女老少,對他的好感都拉滿。

這樣的人被粉絲圍追堵截也不奇怪。

可是我了解,光明與美好都是假象,真實的東方佑惡劣到極點。

長得像塊小蛋糕,切開卻是黑的。

協助破案單純是覺得有趣,對被害人沒有絲毫憐憫。

一閃而過的鏡頭中,他甚至對著屍體的照片不由自主露出亢奮的笑容。

很瘋。

不想和他產生更多交集,我移開視線:「沒關係,我先出去了。」

可東方佑抬手按住我的肩。

不知是按在哪個穴位上,我渾身僵住。

身後,陳舊鐵門發出刺耳響動,宛若嘶啞地求救。

「同學,你看上去有些緊張啊。」

甜蜜的問詢,簡直像真誠的關心。

他的指尖卻遊走到我後頸:「不會是... ...因為我吧?」

一觸即離。

可涼意揮之不去。

東方佑扯過被壓扁的圍巾一角,隨後攤開手掌,無辜微笑:

「它剛剛卡在門縫裏,我隻是幫忙抽出來,嚇到你了?抱歉。」

上課鈴尖嘯,像絕望的號叫。

我強行鎮定下來,一言不發地離開。

東方佑沒有讓路的意思,我不可避免地撞到他肩膀。

擦身而過的瞬間,他垂眸瞥向我的名牌。

「我們會再見麵的,南宮同學。」

11

因為東方佑和北野凜,我在學校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放學後剛踏進家門,就察覺到怪異的氣氛。

女僕們聚集在樓梯旁,齊刷刷望向我,求助的目光。

無需她們多言,我踏上臺階,走向南宮禮的房間。

艾草的味道從虛掩的門溢到走廊,苦澀的香。

輪椅翻倒,他抱住膝蓋縮在牆角,腿上布滿淤青和擦傷。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瞳孔宛若幽幽磷火,躍動在昏冥的夜色間。

讓人聯想到受傷的幼獸,想躲在暗中獨自舔舐傷口。

南宮禮看清來者是我,把兇狠的威脅表情收起來,肩頭輕顫,哀聲輕輕地喚:

「姐姐... ...不要看。」

經過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我對這種程度警告信號自然能做到視若無睹。

「別過來,會受傷的。」

破碎地嗚咽。

更像求救,而不是阻攔。

我踩過玻璃碎片,來到他身邊。

「別碰我。」

我充耳不聞,攬過他的肩。

南宮禮雙眼霧蒙蒙。

可能是哭了太久,眼尾豔麗的紅引人矚目。

淚滴掛在長睫上,在月光下閃動晶瑩的光芒。

「難道也要對我發脾氣麼?摔倒就喊人來幫你,沒必要勉強自己。」

「那拜託姐姐... ...扶我起來。」

我的注意力在他傷口上,沒發覺語氣中的異樣。

便熟練地抬起他的手臂,繞到自己肩上,承擔全部重量。

他雖然纖弱,可身高擺在那裏,還是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本打算攙著南宮禮坐回輪椅,可他倏然身形一晃。

兩個人重心不穩,跌跌撞撞歪向一旁。

倒下前他把我的頭護住了。

天旋地轉。

從暈眩中回過神來,嗅到濃鬱的艾草香。

南宮禮壓在我身上。我背後是他的床。

我試圖翻身坐起來,卻聽見隱忍的悶哼。

「姐姐,我腿疼,」

他淚眼蒙朧。

「你能不能... ...先不要動?」

問詢的語氣甜蜜到有幾分黏膩,南宮禮的呼吸撲在我的脖頸。

氣氛莫名旖旎。

他主動貼上我探向他前額的手,輕蹭。

仿佛是某種對人類不設防的忠實小動物。

「手好涼。」

但我並無綺思,貼著他滾燙的身軀,頭腦依然清醒:

「阿禮,你在發燒。」

估計是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太久的緣故。

我抱住南宮禮,在他發怔的瞬間調換位置,把他按在床上,蓋上被子。

「你等等,我去叫醫生。」

南宮家的家庭醫生從老宅趕來,乾淨利落地給南宮禮開過藥,掛上水,處理完傷口,等我問及腿的恢複情況時卻支支吾吾。

以為是情況不容樂觀,我把醫生拉到門外:

「我弟弟什麼時候能再站起來?」

得到的依舊是模稜兩可的答案:

「除了堅持複健,還要看個人的意願。」

我煩躁地捏著眉心:「那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家人的支持也很重要,小姐可以和少爺多交流,給予他積極的心理暗示。」

不知何故,醫生明明在和我說話,眼神卻瞥向我身後。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南宮禮吃力地舉著吊瓶,把輪椅轉到我們的方向。

他把門扒開一條縫,對著我笑。

笑容是馴良的,但我一陣惡寒。

「聊完了?來陪我嘛,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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