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2
我終於和叔叔在一起了。
感覺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甜得不真實。
但是在公司，我們還是裝作不認識，各自忙著各自的事。
下班之後也是我先走，偶爾回家，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寢室。
「怎麼又不回家？」
「我晚上趕個 PPT。」
其實是我耍的小心機，我怕他沒幾天對我就膩了，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敢讓他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畢竟他都沒親口跟我說過愛。
而且談戀愛兩個月，我和他做過的最出格的事就是接吻。
我真的很苦悶。
「是我對他來說沒吸引力嗎？」
「我雖然沒談過，但網上有記載，三十多歲的男人確實不如二十多的。」小雪在一邊八卦。
然後我們倆翻遍網絡，得出一個結論：「因為有心臟病，他不行。」
「老天爺你在幹什麼，怎麼能讓一個大帥哥有這麼致命的缺點，要這張帥臉有何用？」小雪恨得咬牙切齒。
「你小聲點！」我捂住她的嘴，「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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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從今天起，我要做純愛戰士。」
「啊？」小雪一臉同情看著我，「那我那剛下載的韓漫，還給你嗎？」
我猶豫一秒：「那就從明天開始。」
晚上我就後悔了。
躲在房間看完韓漫，出來看到陸溟在沙發看書，我真的好不容易才忍住過去啃他的沖動。
「怎麼了，臉這麼紅？」
「熱。」
「現在外面 18 度。」
「那也熱。」
我剛要走，他卻走過來把我的門堵住。
「都回來半個小時了，敲你的門都沒人答應，在幹什麼？」
我趕緊跑到他跟前把裡面的東西擋住。
「我在寫策劃，沒聽見。」
「寫什麼策劃神神秘秘的？」
「就……」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闖進了我房間。
我緊張地望過去——
完了！
我平板沒熄屏。
「叔叔！」我反應過來，要去拿自己的平板，卻撲了一個空。
陸溟把我的平板高高舉起，然後「仔細」地端詳著上面的韓漫。
他看了幾秒，笑容僵住了。
我仔細回想著那一頁的畫面還算正常吧。
男女都穿著衣服，除了——男主穿的是西裝，女主穿的是兔女郎……
我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叔叔，你給我！」太羞恥了，我真的要哭出來了。
「難怪臉這麼紅，原來你還喜歡看這種東西？」陸溟再看了一眼，就拿開，低下頭來審視著我。
「大家都看，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這麼變態。
「可是你們女生看這些……」
他欲言又止，「不會對身體不好？」
我的臉唰地一下更紅了。
「我都 20 多歲了，為什麼不能看，那些十七八歲的高中生都在看。」我反駁。
「十七八歲？」他盯著我，「你那個時候也看了？」
我：……
他又低下頭來，捏著我的下巴：「說話啊，那個時候天天告訴我在房間寫作業，結果天天在看這些是不是。」
他離我那麼近，強大的氣場讓我不敢撒謊。
我軟下聲音：「沒有天天。」
他瞪我一眼：「這麼不聽話？」
他可能是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教育的失敗，有些無奈地仰天長嘆。
「你那個時候腦子裡想的男人是誰？」他又問我。
我盯著他沒有回答。
他卻像是知道了答案，有些震驚，又有些無可奈何。
「以後不許看了。」
「憑什麼？」
話都沒說完，他直接把我抱起來了，就那麼抵在門上親吻我。
「你說為什麼，把我當擺設？」
「啊……」
一記長吻結束，他還是放開了我。
期待的沒發生，我有些失落。
「怎麼了？」他摸著我的頭，「還沒夠？」
「沒夠，叔叔能陪著我嗎？」
他看了我一會兒：「太晚了，不行。」
他果然不行。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塊，什麼都不做都可以。」我頓了一下，「談戀愛這麼久，我還是患得患失，心裡不踏實。」
「什麼都不做？」他笑著看我。
「真的，我知道你身體不太好，我可以理解。」
「身體不太好？」他皺著眉頭看我，「哪方面？」
我能說嗎？
我又怕傷了他的自尊，好難。
「就……那方面。」
他直接被氣笑了：「誰告訴你的？」
說完他又扣住我的腦袋，低頭吻了下來。
這一次，他沒放過我，笑得像一隻狐貍：「給了你機會逃跑的，怎麼還有自己送上門的小兔子啊？」
23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時候，他早就穿好了，坐在書房開視頻會議。
他一身西裝革履，表情嚴肅。
他這樣子真的很難跟昨晚那個人聯系到一起。
看到我進來，他修長的手指扣了扣桌面，示意我把那杯牛奶拿過去。
可是我現在，腰酸背痛，一點都沒胃口。
「乖。」
他把牛奶遞給我，看著我喝下，又坐了回去。
「繼續。」他坐到電腦面前，又恢復了禁欲的正經模樣。
他態度強硬地給我批了一天假：「其實我覺得你需要休息一周。」
「你也知道！」我真的想打他。
「抱歉，沒忍住。」
其實我隻休息了一天，就去了公司。
在公司的時候，我們還是維持正常的上下級關系。
在電梯遇到也裝作不認識。
他卻一直不下電梯，等到同事都下了，指了指我的脖子。
「明天穿高領的吧。」
我掏出手機照了照，一個大大的紅色印記。
等我轉過頭等他，他隻是笑笑：「抱歉。」
我被他的狂熱折磨到苦不堪言。
「叔叔，你有病，不要太頻繁，對身體不好。」
「誰告訴你我有病？」
「我都看到了，你房間那些藥。」
於是我把之前在他房間發現心臟急救藥的事告訴了他。
他聽了之後反問我：「哪個輔導小孩作業的，家裡不常備急救藥啊，我那是輔導作業被你氣的。」
啊？
我才知道，他根本沒病。
「對不起，我有那麼笨嗎？」
我當時一度以為自己成績很好，智商夠高，他總是在講題的時候誇我，我就以為他是喜歡跟我講題的。
結果……
「既然寶寶這麼心疼我，我身體也不行，那晚上就交給寶寶了，不用害羞。」
我：？
後來我才知道，他之前不動我，是想給我思考的時間。
「有的事做了就沒辦法回頭了。」
「況且我真的需要一些時間緩沖，我怕你後悔。」
「那現在呢？」
「既然你想，作為男朋友，我有義務讓你開心。」
他這麼「盡職盡責」，我真的謝謝了。
24
和陸溟膩膩歪歪一陣子，我還是搬回了寢室。
因為我要考研了。
他真的影響我學習。
「我的小女孩怎麼這麼拼啊。」他總是像當年一樣晚上陪著我看書。
但是我卻總是因為他分心。
「我也要過自己的人生啊，叔叔你說的。」
「那你的人生有我嗎？」我沒有回答他。
但事實上，我的每一次努力，都是為了自己的夢想，而我夢想的終點就是他。
「你考研在家看書不行？我又不打擾你。」
我拉著行李，看著他剛洗完澡裹著浴巾的樣子，搖搖頭。
他是不打擾我，但我真的很難把持住。
「我還是去學校了。」我真的差一秒就動搖了。
「什麼時候回來？」
「考完。」
他皺著眉頭算了算：「四個月？」
「嗯。」
「夠嗆。」
他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尊重我的決定。
他送我去學校，去了我的寢室，給我換了床單，買了很多零食，事無巨細地囑咐我。
「不要有壓力，考不上就考不上。」
「才不要。」
「行行行，想回家了給我打電話。」
目送他走後，我站在陽臺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其實這一陣不是我一個人在努力。
他也很忙，談了很多項目，他朋友都吐槽他沒有時間出去聚會。
「你都這麼有錢了，還這麼拼，你讓我們怎麼活？」
他隻是笑笑：「沒辦法，有人要養。」
「你那個小侄女吧，也就養個二三十年，嫁人了，輪不到你養了。」
他頓了一下：「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養個二三十年，但現在……栽手裡了。」
「認真的？」
「真在一起了？」
「真有你的，以前就說你看她眼神不對，那麼護著，你還嘴硬。」
「要是不會說祝福的話，就不用說了，以後任何瘋言瘋語被她聽到了，我可以幫你們把嘴捐了。」
一群人不敢說話了。
得虧他的強勢，和他在一起半年，我還真沒聽到任何不好的話。
他總是這樣，無條件支持我任何的決定，然後默默地站在身後，為我清掃一切障礙。
他問我對他是一時沖動，還是真的喜歡他。
怎麼會不愛呢，從那年他低下頭來笑著對我說：「還會做飯啊，這麼能幹？」
我的心就已經作出了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