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顏顏，我們聊聊吧。」
祝含想上前Ṱū́₍說些什麼，被我攔下來了。
……
我和沈之熠來到了一家清吧。
沈之熠又喝了幾杯酒，放下酒杯，自嘲一笑：「顏顏，你相信報應嗎？」
我沒說話。
他看過來，眸子裡少了往日的意氣風發，蒙上了一層被歲月和現實磋磨出來的晦暗。
「小含應該沒少跟你說我和宋伊人的事情。」他說到這，又喝了一杯酒，「顏顏，人有時是得走錯路才能知道哪條路是對的。」
「我現在才知道，最適合我的人，還是你。」
他一杯一杯喝酒，喝多了，醉眼朦朧地看著我：「顏顏，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喝多了。」
他握住我的手，眸色炙熱：「顏顏，我喜歡你，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為了你，我願意跟宋伊人離婚。」
「你真的喝醉了。」我站起來，「我叫人來接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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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半夜一點了。
曹麗荷竟然還沒睡，假借關心我的名義，實則是在套我的話：
「怎麼才回來？談工作也不用這麼拼命啊，熬夜可是咱們女人的大敵啊。」
「就你自己回來的？女孩子這麼晚回來，多不安全啊？」
我微微一笑：「阿姨，不是沈之熠送我回來的，你放心吧。」
曹麗荷沒想到我會打直球，張了張嘴，下一秒才又笑出來：「你這孩子，阿姨是關心你呢。」
「那我謝謝阿姨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說完上樓回房了。
估計宋伊人也還沒睡呢，等著曹麗荷的電話。
我才剛回來就坐不住了？
果然，費盡心力搶佔來的，終究是心虛的。
……
第二天上午，我又接到了沈之熠的電話。
他約我中午一起吃飯。
我去了。
沈之熠面色有些尷尬：「昨晚我喝醉了，說了些醉話，顏顏，你別介意。」
我含笑搖搖頭：「怎麼會呢？」
他神色突然變得凝重：「其實，那也不完全是醉話，至少……我是真的還愛你。」
我依舊笑著：「阿熠，你現在是我的ẗü⁺妹夫，說這話不合適。」
沈之熠似乎想在我的臉上找出什麼破綻，說不定能露出我還喜歡他的證據。
但很快，他就失望了。
他喃喃道：「我知道你還在怨我。」
我斂下嘴角的冷笑：「我以為你約我是談公事，既然不是，那我就先走了。」
沈之熠要追上來，被我阻止了：
「被伊人看到了就誤會了。」
沈之熠生生止住了腳步。
回到公司，我給沈之熠發了一條微信：
【下周卡特先生會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
沈之熠：【好。】
我看著那個「好」字，輕笑一聲。
很快，宋伊人就不「好」了。
11
這幾天我一直跟沈之熠聯系。
當然，都是為了公事。
但我知道，宋伊人那邊已經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昨天她又鬧到了公司。
沈之熠對她已經完全沒有耐心了，連那兩個字都說了出來。
沒錯。
離婚！
宋伊人這才消停，哭著離開了沈氏集團。
……
一周之後，卡特來了。
我做東，將沈之熠介紹給了卡特。
兩人相談甚歡，眼看就要達成意向合作了，包廂的門突然打開。
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宋伊人來了。
是我讓祝含「無意」透露給宋伊人，沈之熠約我在這裡吃飯。
但是沒告訴她卡特也在。
所以看到還有第三人在場，宋伊人也愣了一下。
她還來不及反應，沈之熠的臉色就已經冷了下來。
他站起身，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宋伊人拉開椅子坐下來，「姐姐也不是外人，老公，你跟姐姐見面幹嗎還背著我呀？」
她對著我笑了笑：「姐姐，這位就是你男朋友吧？還不給我介紹介紹？」
當著卡特的面，沈之熠不好發作，隻能強顏歡笑：
「卡特先生，這是我的妻子。」
卡特隻是微微點頭。
我看到他眉心輕輕蹙了蹙，立刻湊過去，小聲跟宋伊人說：「伊人，你這是噴了幾種香水啊？」
「卡特先生對香水的氣ƭų⁻味很敏感，要不，你還是先出去吧。」
聲音不大，但足夠沈之熠聽到了。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宋伊人微微揚著下巴：「我噴的可是香奈兒五號，還有嬌蘭的……」
話沒說完，沈之熠就一把握住宋伊人的胳膊，不動聲色將她拽了起來。
他對卡特微微一笑，帶著宋伊人出去了。
這一次，我沒有聽到兩人爭吵的聲音。
卡特明顯對此很不滿，問我那個女人是誰。
我嘆息著笑了笑：「沈先生的妻子，好像他家裡最近事情有點多，看來合作的事情得往後推一推了，先讓他把家事處理完。」
像卡特這樣的人，在國內談生意，總有一種高貴感。
所以等沈之熠回來的時候，卡特直截了當地說：「既然沈先生有家事要忙，我看合作的事情，就先算了吧。」
沈之熠連忙站起身：「卡特先生，你聽我說……」
我給沈之熠使眼色，讓他別激動。
然後我站起來：「失陪，我先去趟衛生間。」
我要給卡特足夠的空間，讓他拒絕沈之熠。
12
我對著衛生間的鏡子補口紅，門口出現了一抹窈窕的身影。
「你還沒走啊。」我補完了口紅，笑著轉身，「那我們一起過去吧。」
宋伊人用一種怨恨的眼神瞪著我：「阿熠現在是我的丈夫，你為什麼還一直纏著他？你知道你這是什麼性質嗎？」
「你是想說小三嗎？」我純良地笑了笑，「這種事你跟你媽最清楚，不應該來問我呀。」
「你……」宋伊人被我隨意地一激就火了，「宋傾顏，你就是在嫉妒我！」
「你媽搶不過我媽，你搶不過我，所以你心裡不平衡。」
「可那是你自己的問題，誰讓你跟你媽一樣，都攏不住男人的心？」
我看著宋伊人越來越猙獰的臉色，隻覺得好笑：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男人身上，況且，還是一個二手男人。」
宋伊人卻根本聽不進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我絕對不會讓你把阿熠搶走的！」
「……」
男人男人男人，她心裡果然就隻有男人。
我給了她三年的時間，可她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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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伊人估計又跟曹麗荷告狀了。
所以晚上我回家，曹麗荷又提出讓我把男朋友帶回來。
她是真的很怕我搶走她的好女婿啊。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阿姨，你真那麼有時間，就好好管管伊人吧，你都不知道她今天給妹夫丟了多大的人。」
「原本我是打算介紹卡特先生給妹夫認識的，兩人都要達成合作了，結果伊人闖進來，身上還噴著好幾種亂七八糟的香水，弄得卡特先生很不開心，合作就這麼黃了。」
曹麗荷臉色一僵。
我爸怒了：「你是怎麼教女兒的？阿熠現在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他失去了沈氏集團的繼承權，你就帶著你的好女兒滾出去！」
我輕輕拍了拍我爸的胳膊：「爸，你別生氣，我看看還能不能在卡特先生面前說幾句話吧。」
「咱們家現在跟阿熠是一條船上的，要是阿熠出事了……」
後面的話，我用一聲嘆息代替了。
我爸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怒視著曹麗荷：「把宋伊人給我叫回來！」
曹麗荷也真的慌了，現在不僅宋伊人在沈家的地位保不住，她在宋家的地位也風雨飄搖了。
要是沈之熠才失去了沈家繼承人的地位，她就徹底沒什麼指望了。
她哪還有精力管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立刻打電話給宋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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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伊人是在第二天晚上回來的。
當著我爸的面，她哭著指控我：「姐姐一回來阿熠就對我這個態度，我也是想挽回跟阿熠的感情，爸，你也幫我勸勸姐姐吧，不要覬覦別人的男人。」
就她會哭啊？我也會：
「爸，要說到搶別的男人，我可沒有伊人有經驗。」
「當初伊人跟沈之熠交往的時候，沈之熠還是我的未婚夫呢。」
「如果當初是我跟沈之熠結婚，我絕對能幫沈之熠在沈家站穩腳，爸你也就不用擔心沈之熠失勢連累到咱家。」
「你想想，你的女婿失去沈家繼承人的位置，咱家的股價難道能一點波動都沒有嗎？」
「你這是胡攪蠻纏！」曹麗荷大步過來指著我的鼻子，「明明是你勾引我女婿，你還倒打一耙，你當你爸聽不出來還是怎麼的？」
「阿姨，有句話我早就想說了，當年要不是你，我媽也不會死，你本來就是小三，連帶著把女兒也教成了小三……」我啜泣著，「這也不要緊，可你也教伊人點有用的啊，她現在隻知道花錢，跟你一樣，一點都幫不上阿熠，他當然看不上她了。」
「你怎麼能說全是我的錯呢？」
「你個小賤人，你說誰是小三？明明是你媽……」
「夠了！」我爸低吼了一嗓子，打斷曹麗荷的話。
我委屈地看著我爸：「看來阿姨是容不下我了，爸，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現在就收拾東西搬出去。」
我哭著就要上樓。
「你站住。」關鍵時刻我爸拿出了一家之主的風範，「顏顏，你是這個家裡的大小姐，是這個家的主人，沒人有資格趕你走。」
他冷眼看著曹麗荷和宋伊人：「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要是沈之熠失勢了，你倆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小三母女這次不敢說話了。
我回到房間，給沈之熠發微信：
【阿熠，真的很抱歉，我已經盡力了，但是卡特先生那邊把話說死了，不想跟你合作。】
【不是我嚼舌根，你也多管管伊人吧，那麼重要的合作她都能破壞，要是再來一次，我倒沒什麼，隻是你現在的處境……】
總得要再加一把火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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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宋伊人就被沈家的司機接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剛下樓，就聽到宋伊人哭哭啼啼地跑進來：
「媽，阿熠要跟我離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在樓梯上停下來。
曹麗荷一邊安慰宋伊人一邊狠狠瞪著我。
我走下去：「怎麼會這樣？妹夫當初不是說他最愛妹妹的嗎？怎麼這才過了三年，就要離婚呢？」
「伊人，你不是說你最會籠絡男人的心嗎？這一次怎麼不靈了？」
「阿姨，是不是你教伊人的那些招數沒用了呀？」
「不可能啊，你最會勾引男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