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絕不是這麼貿貿然就動手,這樣太愚蠢了。
“沒有為什麼啊,堂姐說她討厭涵涵,因為涵涵的存在,爺爺不喜歡她,所以堂姐要打涵涵,說把涵涵的容貌毀了,爺爺看涵涵長得醜,就不會喜歡涵涵了,她,她嫉妒涵涵……”
赫連涵涵聲淚俱下,說得好不生動。
盛盛的陰影裡,赫連尹冷笑,真是賊喊捉賊,呵呵,這種女人以後就是長大了,也隻能跟她媽一樣,當一朵無腦的白蓮花,難登大雅之堂。
“你什麼事都沒做,隻是在堂姐房間逛了逛,你堂姐就打你了?”老人目露狐疑。
“是的,爺爺,她還說讓涵涵以後不準來赫連家了,不然就見我一打我一次。”涵涵的目光有些閃爍,不敢糾纏於那個問題,趕緊轉移道:“爺爺,涵涵真的好痛啊,牙齒都流血了,你看看?”
於心不忍的老人隻好低下頭去,看了看她的牙齒,果然流血了,赫連尹下手也是真的狠。
“老爺。”宋姐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神色凝重地說:“其實這件事是涵涵小姐先挑事的,我剛才去廁所的時候,聽見大姑姑在跟涵涵小姐說話,她叫涵涵小姐將一個蟑螂香包放在尹小姐的枕頭下面,說要讓尹小姐毀容,讓她不敢去上學。”
第81章 收服全班
老爺子聞言,朝赫連尹的方向看去,面容嚴肅沉遂,“卻有其事?”
“是。”赫連尹點頭,聲音清晰。
眸中的光漸漸聚攏,變得如洗過的天空一般明淨透徹。
她的理智回來了,睫毛長長垂著,透出冷靜的氣息。剛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夢,赫連涵涵的無盡羞辱,讓她腦中的理智轟然而裂,每根神經就像是浸在漆黑的世界中,叫囂地想要脫離屈辱和黑暗。
所以她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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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可忍孰不可忍。
這麼蠻橫的妒意,輕視,羞辱,在忍她下去,她就不會知道自己錯了,長歪的孩子,心中永遠有一套歪理,就連別人不喜歡她,也是別人做錯了。
“爺爺你不要聽她們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有做那件事,明明就是堂姐她討厭我,所以才打我。”赫連涵涵頓時慌了,緊握著老人的手,眸光閃爍。
似乎在心虛著什麼。
老人看了她良久,沉聲問道:“蟑螂香包的事,你做了?還是沒做?”
赫連涵涵泫然欲泣,“沒有,爺爺,涵涵沒有做。”
“阿啟,你去小尹的房間搜下,看看有沒有宋姐所說的蟑螂香包。”老人沒有再看赫連涵涵,喚來自己的秘書阿啟,這事有三方供詞,人證宋姐偏向赫連尹,所以涵涵說謊的嫌疑更加大一點。
阿啟應聲而去。
老人坐在客廳裡,手中的拐杖泛著冰冷的光。
親戚們靜悄悄的。
赫連尹和涵涵站在老人面前,等待斷定結果。
燈光下,赫連涵涵的面容有些不自然,她不斷張望著赫連尹的房門口,雙手握得緊緊。
赫連尹面色沉靜。
很快,阿啟就下樓來了,手中拿了一個米分色香包,赫連涵涵的面容一下子慘白,心跳如打鼓。
她不安地攥緊手,看得出很恐懼。
老人接過阿啟手中的香包,用刀子劃開看了下。
裡面的確是蟑螂的屍體。
赫連育的目光一下子沉了下去,阿啟又道:“老爺,除了這個香包以為,尹小姐的房間都被翻亂了,還有這個,老爺,你看看這個沉木掛軸,是不是老爺那副清朝綠竹的掛軸?”
阿啟將一柄光禿禿的黑色掛軸遞給赫連育。
老人接過,端詳了好一會,點頭,“是它。”
“老爺,這副畫已經被人撕碎了,我進去的時候,看見那些碎片就放在床邊,已經無法拼回。”
老人沒有說話,大概是心中有了定奪,良久,他看向赫連尹,眸中似有暗沉的投影,又似隱含淚光,“小尹,那幅畫可是被涵涵撕掉了?”
赫連尹頷首,不想看到老人家受傷的表情,輕輕將頭扭開,“是,我回房間的時候,畫已經被涵涵撕毀了。”
老人聞言點頭,看向赫連涵涵,“你毀了這副綠竹畫卷?”
赫連涵涵雙手交握,有些答不出來,視線一轉,看向人群中的赫連秀,希望她教教自己。
赫連秀微不可見搖頭。
於是赫連涵涵就搖了搖頭,“我沒有,我進去房間的時候,這幅畫已經撕碎了,不是我做的。”
“那這個香包是不是你的?”老人又問。
“不是。”
老人沒再說話。
許久,他對秘書阿啟道:“阿啟,你現在去查下二樓的監控記錄,看看除了涵涵以外,還有誰進去過小尹的房間。”
他的聲音很陰很沉,似乎對赫連涵涵感到失望。
話音剛落。
赫連涵涵的身體顫抖起來,噗通一聲跪在老人家眼前,“爺爺,涵涵不是故意撕毀那幅畫的,涵涵不知道那畫是爺爺的啊,涵涵也不知道原來那畫有那麼名貴,還有,這個香包也不是涵涵的,是堂哥給我的,裡面全是死蟑螂,爺爺也看見涵涵之前的臉了,就是被這個香包害的,爺爺……”
所有人一驚,對赫連涵涵露出了責備的目光。
老人拂開她的手,目光如炬,“你明知道,這個香包裡面都是蟑螂的屍體,你還不丟掉,拿來放在你堂姐的枕頭下?”
赫連涵涵用力搖頭,淚花閃閃,“不是啊爺爺,是他們先害我的,我跟堂哥無冤無仇的,堂哥不可能會送這個香包害我的,這一定是堂姐的計謀,她嫉妒涵涵,想害涵涵毀容。”
“你堂哥和你沒仇,那你堂姐和你有什麼仇?過年的時候你們才第一次見面,哪裡結下的仇?”
赫連涵涵一愣。無法將自己搶赫連尹新衣的事情說出來,不然爺爺肯定不會原諒自己了。
“還有,你毀那幅畫的初衷不應該說不知道是我的,就算不是我的,不是名貴的,但如果是小尹心的畫,你毀了它,你就已經錯了。”老人沒有在跟她計較對錯,而是在向她說道理,這個孩子滿嘴謊言,滿嘴歪理,讓人心寒。
“我……”赫連涵涵說不出話,淚眼簌簌,哭得眼睛都要腫了。
赫連尹面無表情,誰知道她這副樣子是不是裝的,典型的狼來了,可信度太低。
“看來你被慣壞了,你母親不會教你,從下學期開始,你到z城去,跟著你二姑一塊住,從今以後,就由你二姑來養育你。”
“不要啊……”赫連秀從人群中衝了出來,跪在赫連爺爺面前,抱住自己的女兒,淚眼朦朧,“爸,求你不要把涵涵送走,這事不是涵涵的錯,是我教她的,她沒有錯,小孩子哪裡知道要耍這些心眼啊,都是我教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懲罰我吧,不要把涵涵送去z城,我會好好教她的……”
老人冷冷看著她,“就是因為涵涵有你這個母親,才會上梁不正下梁歪,涵涵在跟著你,遲早被你毀了。”
“不要,爸,這事是我做錯了,你不要送走涵涵,她從小就沒有爸爸,要是在讓她失去媽媽,她要怎麼過啊?”赫連秀聲淚俱下,不斷求情。
“你不必再說了,這事我心意已決。就是因為她從小沒有爸爸,所有人都過分溺她,生怕她的童年受到影響,導致今日,做了錯事都不覺得自己錯了,將別人如草芥對待。從今往後,涵涵跟著她二姑,至於你,想嫁哪去就嫁哪去,我不想再管。”
言下之意,竟是要跟她斷絕關系。
都說人的心性是隨著遭遇而改變的,他這個女兒,從小就很鬼機靈,也很漂亮,導致她一直自信心膨脹。後來被人搞大肚子,他堅持不讓她嫁給那個男人,認為他們家境不是很好,養不起她這樣的千金,她卻說什麼可以為了而犧牲一切,跟那個男人私奔了。
可惜她這句信誓旦旦的誓言,不過兩年就破滅了,婆家的家境一般,她好吃懶做,老公又不願找事情做,兩人在家裡啃老,又嗜賭,時日久了,她就看不起自己的丈夫,千方百計想要離婚回赫連家來。
回來後,她整個人都變了,見什麼都貪著要,這性格就是在婆家造成了,那邊的兒子媳婦多,家境不好,於是幾房媳婦輪流上演攻心計,這也搶,那也搶,導致她看見什麼都搶。
這都無所謂,因為她離了婚,赫連家也就都讓著她,可她偏偏死性不改,自己壞也就算了,還把自己的女兒教歪,讓她拿香包去陷害赫連尹,教她去搶別人的東西,一罵就哭。
孩子要是在跟著她,遲早毀了。
“爸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知道我錯了,我求你不要把涵涵帶走,她也不想去的,涵涵是我的女兒啊,離了我,誰會對她好啊?爸,我求求你看在涵涵還小的份上,讓她留在我身邊吧……”
赫連秀不斷求饒著。
赫連涵涵哭喊著。
沒有人理她們。
都冷眼看著這對母女自作自受。
赫連秀不住抹淚,跪在地上磕來磕去,還拉住赫連尹的手,聲音哀求,“小尹,之前是大姑對不起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過,不要跟我計較,求求你了,小尹,你幫大姑勸勸你爺爺吧。”
赫連尹沒有說話,她覺得爺爺的決定是對的,赫連涵涵已經長歪了,必須給她點實質性的教育,她才能意識到過去自己做了多錯的事情。
如果爺爺再輕饒了她,那一定是害她。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阿啟在赫連爺爺耳邊提醒。
老人家站了起來,俯視赫連涵涵,聲音嚴厲,“你收拾一下,兩天後,我派人來帶你去z城。”
“不要……”赫連涵涵大哭起來。
見面這場景,赫連秀的心揪成一團,抱住赫連爺爺的大腿,“爸,我求求你了,涵涵是我唯一的女兒,你不要送走她,我就她一個親人了啊……”
“早在她讀書那年,她就已經入了我赫連育的戶口,法律上,我才是她的親人,監護人。她18歲之前,我有權決定她的一切。”說完,爺爺踢開這個讓他失望透頂的女兒,離開了。
兩人抱在一起,不住哭泣。
赫連尹在收拾房間,將垃圾桶裡的東西撿了回來,又地上的碎紙張都掃掉,等做完一切,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她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床邊光禿禿的掛軸,心突然有些生疼。
那畫就這樣沒了。
可惜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開學日。
早上六點。
赫連胤在催命似的鬧鍾聲中醒來,就見書桌前坐著一個身影,他嚇了一跳,俊眉微挑,“你誰啊?”
那蘑菇頭慢慢轉過臉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淡漠的面容,赫連尹道:“你之前的寒假作業還沒寫好,我在幫你補充呢。”
哈?
言下之意是在幫他寫寒假作業咯。
赫連胤一時受寵若驚,“那謝謝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