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嗯,不過在分別之前,我還想要一個愛的抱抱。”
梁小濡暗暗吐舌,閉著眼睛就摟住了男人的腰,不管了,那場火災燒掉了她所有的矜持,她會珍惜所有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愛情這東西,何必計較輸贏,何必一定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和擁有?
梁以沫簡直快樂死了,無比受用,勾起她柔嫩的小下巴在粉唇上輕輕啄了一口:“好,除了愛的抱抱,我再給你一個愛的親親!嗯?”
怎麼感覺他不再是在跟老婆說話,實在哄自己的女兒啊?
邁巴赫裡,玉雷扯了扯唇角,模仿著熱戀中的兩個人的語氣:“不嘛,分別之前人家還想要一個愛的抱抱。嗯 ,親愛的,老公還要給你一個愛的親親。。。”
受不了!
梁總瘋了不成?
記得那日的雨夜,梁總酒醉目送梁小濡離去,同樣就是在這別墅的鐵門前,那場景,簡直叫人肝腸寸斷。。。他當時關了汽車的大燈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心裡暗暗發誓:如果愛情這樣憂傷,那麼他寧可一輩子不談戀愛!(參見269、270章)
可是現在,梁總竟然和梁小濡又好了,看那蜜裡調油的幸福模樣,不禁叫他又重新對愛情期待起來。。。
正當玉雷閉著眼睛微笑外帶想入非非,車窗被人冷冷的敲了兩下。
玉雷大驚,他跟了梁總很久,何時這般失過警覺?失職啊失職!
心裡驚嘆,慚愧又震驚的眼睛就對上了梁以沫詢問的目光。
“梁總,好了?咳咳!”
玉雷極不自然的吹拳咳嗽了幾聲,掩飾自己剛才對梁總私人感情的臆測。
“看多了小心長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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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沫並沒啰嗦,扔了涼涼一句話叫他心驚膽戰,他趕緊目不斜視非常專業的飆車離去。。。
“以沫。。。”
梁小濡捂著嘴,她真是被那場突如其來的火災給弄怕了,整天看不見梁以沫就窮擔心,他飯吃得少怕他得胃病,離說好見面的時間超了一分鍾怕他出了什麼車禍,電話裡的語氣稍微猶豫一些,她就馬上以為他是不是被綁架被威脅了!
梁小濡啊,你這是要瘋的節奏啊!得了妄想症是嗎?
她看著邁巴赫消失的方向暗暗流淚,覺得自己的心兒都被帶走了!
此時此刻,她真的很嫉妒玉雷,為什麼每次他都可以送梁以沫一程,陪伴他直到最後!
而她,卻隻能在別墅裡空等!等等等!等得都要瘋要狂了!
心累。。。
“唔唔唔。。。”
腳下,突然滾過來烏黑的一團,她嚇了一跳,忍住哭聲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
它好小!隻有成人的巴掌大小,卻憨態可掬呆萌可愛。
她趕緊蹲下身子認真的去瞧它,那小東西也怯生生的用圓而烏黑的兩個大眼睛望著她,並且發出可憐兮兮的叫聲:“唔唔唔。。。”
“哎呀,原來是隻小奶狗啊!全身都是黑色的,好可愛啊!”
梁小濡終於知道梁以沫留給她的禮物是什麼了,竟然是一隻烏黑的小貴賓犬,看樣子也就出生半個月不到,估計還沒斷奶呢,可憐巴巴的,突然讓她泛起了一股保護欲。。。
她兩手小心翼翼的把狗狗抱到自己懷裡,心裡突然被一股暖流給塞得滿滿的,那個細心的男人怕她相思成狂,竟然體貼的送了個小狗狗來陪伴她,逗她開心。。。
“以沫。。。謝謝,謝謝你。。。”
她鼻音濃濃,小手一下一下摸著小黑狗長長蓬松的毛兒。。。
“唔唔唔。。。”小狗狗睜大了眼睛望著她,它的眼睛烏黑發亮,像是兩顆黑色寶石似的,天真無邪,一下子就讓梁小濡深深的喜歡上了!
她見過很多貴賓犬,但是從來沒見過這麼純種黑色的小可愛,笑呵呵的對它說道:“哎呀,你叫什麼名字呀,不如我幫你取一個名字好不好呀?”
“唔唔唔。。。”小狗狗眨眨眼,似懂非懂。
梁小濡抱著它坐到了空地上的木椅上,一邊愛撫它,一邊歪頭想著:“不如就叫你小沫沫好不好?呵呵。。。”
奶奶最喜歡叫她的寶貝孫子“小沫沫”了,每次梁以沫聽到奶奶這麼叫準保皺起眉頭,一張俊臉鐵青得好像便秘似的。
梁小濡擺弄了一下小黑狗的耳朵,認真的思考著:“嗯。。。以沫他肯定不會同意你用這個名字的,所以呢小沫沫,這可是你我之間的xiǎo mì密哦,看你全身烏黑發亮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嗯,這樣吧,我再給你取一個外號好了,《水滸》裡面有個叫黑旋風李逵的,在別人面前,我就叫你的外號旋風。。。沒別人的時候,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小沫沫,好不好?”
“唔唔唔。。。”旋風奶聲奶氣的叫了兩聲,似乎對自己的名字還算滿意。
“好了小沫沫,我們去找點吃的好不好?看看廚房裡有沒有什麼奶粉,吃營養大餐嘍。。。”
進了房間,光線就沒有室外那麼好了,梁小濡很快發現了一件超級鬱悶的事情,旋風實在是太黑了,躲在某個暗落落的角落,她根本就看不到它!
還有,就算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正在舔爪子的它,也要再花上十來秒鍾去找它的臉,旋風全身都是黑的,簡直就是一個黑球兒,烏黑的眼睛和小鼻子小嘴巴就藏在蓬松的毛兒裡,哪兒找去?
梁小濡端著一小碗牛奶坐在地板上,望著黑黢黢的一團兒直捂臉:“小沫沫,你到底有沒有再看我啦?”
梁以沫身處白雲團團的幾千英尺高空,原本他在翻看一份金融時報,突然耳根子就有些發燙,寒眸微微暗了暗,他放下報紙俯瞰腳下的涼城,不禁自言自語道:“她在想我麼,她會想我麼。。。”
豪華的私人飛機上,空姐輕聲提醒:“梁總,有內線,要接進來麼?”
正文 355狼的血性!怎麼就篤定我舍不得朝你下手?
梁以沫點頭,拿起身側的聽筒:“T,控制起來了麼?”
“控制起來了,在三環。”
“很好,我馬上就到。”
“是。”
結束通話,男人的嘴角突然扯出一絲冷笑,隻是眼睛剛好和唇邊的笑意相反,不但沒有笑意,反而陰冷得可怕。每次他露出這種極端的表情,都將帶來一場災難,隻是這次那個可憐的人不知道是誰。
黑色的豪華轎車在日光下灼灼發亮,閃得逼人的眼,速度也快的驚人,不等人們反應,驚龍般的就絕塵而去。。。
梁以沫安靜的坐在後排,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鼻翼兩側投下漂亮的扇形光影。
拇指和食指輕輕揉捏著鼻梁和眼窩,臉上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到了。”開車的是個穿黑色西裝年輕男子,耳朵裡插著藍牙耳麥,也很一副冷酷幹練的樣子。
“嗯。”
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梁以沫緩緩邁出修長筆直的腿。
他翹首看看不遠處的高層,冷冷一笑。
梁寶鏡,蒼狼來了。
今天,就叫你看一看狼的本性!
梁寶鏡正瑟縮在輪椅上,她媽媽也被綁在一邊嘴裡塞了毛巾!
“媽----媽!你要不要緊?”她氣得眼睛都快彈出來了,見著媽媽朝自己害怕的搖搖頭表示沒事,對著屋子裡的幾個年輕的黑衣男人咬牙切齒的咆哮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梁寶鏡!我姓梁!梁以沫的妹妹梁中書的女兒!反了你們的,這群亂咬主人的狗!識相的趕緊把我放了!”
梁家她太熟悉了,不用看那群人袖口幾不可見的家族徽標,單看他們悄無聲息卻穩準狠辣的辦事風格,她就能夠斷定這是梁以沫手下的人!
偌大的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梁寶鏡歇斯底裡的叫聲,雖然她們娘倆個被控制住了,但是室內卻異常整潔不見一絲零亂。
來人隻辦事,卻不搞破壞,就像梁以沫本人,凡事直奔主題,決不旁生枝節!
沒人向她解釋什麼,那群訓練有素的人從進門抓人到現在垂手靜候,一直都是沉默的。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梁寶鏡行動不便,隻能抱著肚子在輪椅上喊叫,但是,沒有人聽她的話,無奈,她突然絕望的大哭,“以沫。。。快來救我,這幫人瘋了!”
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屋子裡的黑衣青年全都更加肅立起來。
門口邁進來一雙大長腿,男人長身如玉,身姿清冷,進門之後誰都沒看,優雅的坐在下屬搬來的單人沙發上,長腿輕輕交疊著,指尖嫻雅得在沙發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敲擊,發出有節奏的脆響,噠、噠、噠。。。
那聲音雖然不大,卻每一下都壓在人們的心上,叫人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梁寶鏡無暇多想,馬上破涕為笑,用滿是希望的目光驚喜的注視著他:“以沫。。。真的是你啊以沫!你來救我了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任我不管的!從小到大,你是最見不得我被別人欺負的!快!快叫這幫人滾開,他們瘋了,一大早的就衝到我家把我和我媽綁起來,他們是想造反!你的那些下屬們失控了!”
“失控了?”梁以沫似乎終於發現了她似的,將目光懶洋洋的送了過來,唇角邪邪一勾,輕笑一聲。
右手微微一揚,室內所有的青年見到指令全都退了出去,消失的一個不剩,整個套房變得更加安靜。
“我。。。這。。。”梁寶鏡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巨變。
這幫人全都聽令於梁以沫,哪裡失控?
她不可置信的苦笑:“以沫。。。不會是你派來抓我們的吧?”
梁以沫顯然沒興趣回答她的問題,指尖依舊習慣性的敲著扶手,噠、噠、噠。。。
就在梁寶鏡承受不住壓力快要崩潰了的時候,他歪著頭嘆了口氣:“沈寶鏡。”
梁寶鏡愣了,豆大的淚珠簌簌的從眼眶裡話落下來。
梁以沫叫她“沈寶鏡”,這意味著什麼她心裡一清二楚。
她微微苦笑,還在掙扎:“不!我不叫沈寶鏡,我姓梁,我叫梁寶鏡!”
沙發上,被捆綁著的母親眼睛一閉,痛苦的流著眼淚,也許,沒有什麼比 女兒不肯承認自己的姓氏和血脈更叫她傷心的了吧。
梁寶鏡搖搖頭,眼淚就甩到了兩邊,她近乎於是在祈求梁以沫:“以沫!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從梁家徹底趕走,我已經不和你們住在一塊兒了,難道還要將我最後一個姓氏也奪去嗎?我姓梁,從前姓梁現在姓梁以後也姓梁,這一生一世我都是梁寶鏡!”
貴族的女兒永遠都是貴族的女兒,鄉巴佬的孩子永遠是鄉巴佬的孩子!
她是貴族,她不要做鄉巴佬!絕不!
梁以沫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那對如深谷寒泉的眼睛裡不悲不喜看不見情緒,聲音也淡淡的,如流水淙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