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梁以沫的糾纏,無非就是搭訕女人而已。
梁以沫是豬!
梁以沫是禽獸!
母女最後一個被窩裡依偎著聊到天亮,她們也很久沒這麼交心了,一翻徹夜長談之後,彼此都對未來有了信心。
“媽,放心,我聽你的,明天就跟簡言領證去!”
梁小濡抱著丁婉儀,睡夢中還喃喃自語著。
天一大亮,簡言就來敲門了。
梁小濡首先就被他懷裡一大捧玫瑰給驚呆了,然後含羞的接過,幸福的看著丁婉儀。
丁婉儀端莊的坐在椅子上,滿意的點點頭。
“阿言,上午你帶小濡去領證,我去行裡一趟,把那個信貸業務處理一下,趕得及的話也會去民政局給你們拍照。”
“好的,丁阿姨。”
簡言擁著笑逐顏開的梁小濡,也是一臉喜色。
今天似乎是一個好日子,民政局排隊領證的人特別多,簡言負責排隊,梁小濡在休息室裡坐著看新聞。
突然,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她接聽,對方的聲音非常焦急:“你好,你是梁小濡嗎?”
“我是!”
“你媽在銀行昏倒了,我們已經把她送上了救護車,你快去醫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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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梁小濡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引來周圍年輕人的目光。
不等簡言回來,她招了輛出租車就急匆匆的趕往涼城二院。
搶救室裡,醫生和護士們都在忙碌著,來去匆匆。
梁小濡在門口急得直打轉,轉頭迎上了一個中年男人的目光。
“你好小濡,我是行長陸明瞿。”
陸行長?
她聽媽媽提起過。
梁小濡趕緊上前詢問:“陸行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媽她要不要緊?”
陸明瞿不愧是一行之長,見過風浪,處驚不變。
他找了個僻靜處和梁小濡聊了起來。
“老丁在行裡這麼多年,表現一直很不錯,做事一絲不苟兢兢業業的,可誰知道呢,偏偏在退休前的最後一個星期,出了這麼件大事!她一下子承受不了,心髒病犯了。。。”
心髒病犯了?
梁小濡隻覺得天旋地轉的,好似人生沒了航向一樣。她知道每年體檢之後,媽媽總是會對著單子輕嘆,心髒有點問題,但是不要緊死不了!
她知道媽***心髒不太好,但是也不會致命,幾十年來從來沒有任何病發的徵兆,這次怎麼會這麼兇險?一來就如山崩倒。。。
“陸行長,我媽在行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媽媽是苦過來的人,一般的災難是打擊不到她的,到底她手下出了什麼岔子?
陸明瞿搖了搖頭,很同情也很無奈。
“是一筆創世集團四千萬的信貸業務,對方主管辦理業務的時候手續並不全,你媽就把款項給貸出去了,現在那個人攜款出逃了,創世集團拒不承認收到銀行的四千萬,作為我們銀行,隻能追究經辦人你媽***責任!四千萬,叫誰都承受不起啊!”
梁小濡眼前直發黑,無力的癱坐在長椅上。
四千萬!
“我媽辦事一向牢靠,怎麼會手續不全就擅自同意貸款呢?”
“我們行裡和創世集團是老合作伙伴了,你媽又似乎很看好創世,對創世的信貸業務,總是網開一面優先辦理,這次,對方是創世的老熟人,你媽掉以輕心了。”
梁小濡眼睛一閉,她能夠想象昨天媽媽在得知她眼睛復明後的喜悅心情,連帶著看每個人都順眼起來,歡歡喜喜的處理最後一單業務,準備退休回老家。。。
“陸行長,我能不能求你不要追究我***責任,她為行裡奉獻了一輩子,從來沒有損公肥私過。。。”
“老丁的事情總行也知道了,總行行長非常憤怒,四千萬可不是小事,這次恐怕就是我想保也保不住她了。。。”
“也就是說,就算是我媽能夠活著從搶救室裡出來,也會。。。”
梁小濡瑟瑟發抖,實在不能想象她和媽媽今後的日子。
陸明瞿點頭:“沒錯,創世和行裡都會起訴她,追討四千萬債務,你媽基本上剩下的半輩子,都要在牢裡度過了。。。”
“嗚嗚。。。”
梁小濡捂著嘴痛哭起來,她發現自己真的很沒用,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不能代替媽媽去受苦!
昨夜還摟著她給她溫暖的母親,今天就差點魂斷涼城,最好的結果也是淪為階下囚了。。。
正文 009隻能去求冷血總裁
為人子女的,這叫她情何以堪?
搶救室那邊突然有了動靜,醫生剛一出來就被飛奔的梁小濡給抓住了。
她緊盯著醫生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嗚咽著:“醫生,我媽怎麼樣怎麼樣?”
醫生不動聲色的撥開她的手,摘下了口罩:“病人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24小時,此外,她的心髒病不通過手術治療不能去根兒,不要讓病人受任何刺激,不然神仙也難救了。。。”
“謝謝醫生!”
梁小濡覺得自己的鬢角汗滴滴的,一問一答,她卻緊張的快要死去了一般。
知道媽媽暫時脫離搶救,她轉身衝到陸明瞿面前,作勢要跪下卻被對方一把攔住。
陸明瞿連連拒絕,皺眉後退:“你要做什麼?”
梁小濡哭著懇求:“陸行長,我求你了,幫幫我媽媽,別告她!她這輩子已經夠苦的了!”
陸明瞿沉默,半晌之後嘆了口氣:“老丁的遭遇我也很同情,小濡,不是我不肯幫忙,實在是我幫不上忙!如果你要求我,倒不如去創世集團找他們的總裁問問看,如果創世集團認虧四千萬,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去追究這件事呢?”
“創世集團總裁?”
梁小濡抹了把眼淚,梨花帶雨。
“沒錯,現在創世的當家人,就是梁中書的兒子,梁以沫總裁!”
梁中書的兒子、梁以沫!
梁小濡身子狠狠的晃了晃。
手機響了,她朝陸明瞿道謝後走到角落接聽。
簡言笑得和煦:“小濡,終於輪到我們領證了,你在哪裡?”
“簡言。。。”
話沒說完,原本明麗的俏臉上早已眼淚成行。
“小濡,你哭了?你在哪裡馬上告訴我!”
簡言一下子沒了笑意。
“簡言,恐怕、我恐怕今天沒有辦法和你領證了。。。”
梁小濡掛了電話,背靠瓷磚痛苦仰頭看著天花板。
眼淚,簌簌的滑落地面。
“小濡!”
簡言一個人呆立在窗口,身後的年輕人不耐煩了,嚷嚷:“到底辦不辦?別耽誤我們的吉時!”
簡言歉意的讓出位子,一邊風風火火的在大廳裡尋找梁小濡的影子,一邊不停的撥打那串熟悉的號碼!
天,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裡的,轉眼就煙雲聚攏,似乎孕育著一場浩大的暴風雨。
梁小濡不接他的電話,丁婉儀也不接!
到底是怎麼了?
他懊惱的一拳砸在了玻璃窗上,血跡沿著裂痕蜿蜒而下,觸目驚心。
二院裡,梁小濡被阻隔在玻璃窗外,她親眼看見媽媽身上被插了很多管子,各種儀器也圍繞在她的身邊。
那個這世界上她最親密的人,就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死了一般。
“媽。。。”
她心底無數次的吶喊著,卻又明明知道那有多麼無力。
現實社會,弱肉強食,她四處碰壁簡直頭破血流。
如果她爸爸沒死,如果沒有七年前那場車禍,如果她不曾失明。。。
那麼她媽媽就不會一輩子這麼辛苦恣睢的生活,也不會遇到這麼絕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