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她忐忑不安的去到陽臺上想要偷聽,誰知道隔壁的人卻先一步把窗簾和玻璃門給推上,完全隔絕掉她的視線。
這麼謹慎,肯定是祈宴君了。
許妙容握緊發抖的雙手,不停的在房間裡踱步,思考著該怎麼處理這件事。老爺子一定會把事情全都告訴祈宴君,到時候祈宴君就有正當理由去趕走她!
她太清楚祈宴君到底是什麼人了。
他在藍悅面前有些無限的耐心和溫柔,留給她的全是冷酷和陰鸷,要是惹怒了祈宴君……
許妙容咬緊唇,唇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慘白起來。不敢再深入細想,可是祈宴君已經和老爺子碰面了,她沒有機會翻身了。
可是很不甘心……
當初和祈宴君結婚的時候,她把老爺子當成了親爺爺比祁瑩瑩還要貼心,老爺子卻這樣對待她……
“爺爺,你小心點。”
隔壁突然再次傳來了聲音。
許妙容立刻抹掉臉上的淚水,快步貼在門板上聽著外面的動靜。“沙沙沙”的腳步聲摩擦在地毯上,藍悅溫婉的嗓音落入耳中卻顯得惡心之極!
要是沒有這個女人,她現在不用鬼鬼祟祟的躲在這兒偷聽!
指甲戳在掌心上控制著怒意,仔細辨認一番,好像還聽見了祈宴君低沉中帶著撩人磁性的聲音,語氣裡帶著寒意。
隻是他的聲音不大,許妙容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先送爺爺回去。”
藍悅的聲音倒是十分清晰,像是站在了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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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祁家已經成了她的心病
許妙容趕緊後退大步,低頭一看,門縫底下正好鋪著地毯,什麼都看不見。
靜待了數分鍾,確認外面沒有人後。
素白的手小心的握著門把,將門拉開一道細縫,傾身往外張往,暖黃色的燈光映照著暗紅色的地毯,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
壯著膽子,把門往外推開,許妙容大步走出來,發現隔壁的房門已經關上,藍悅他們已經離開了。
她咬緊牙,憤憤不甘的走到電梯口前,本想直接回到大廳裡,那兒畢竟有很多賓客就算祈宴君真的知道了她個顧玄的事,也不會外大庭廣眾之下公開,這樣一來,不僅是她,就連顧玄的聲譽也會被毀掉。
祈宴君和顧玄仍算是朋友,他應該不會公開毀掉朋友的聲譽,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可是一腳踏進電梯裡,猛然又想起前臺跟她說過,並沒有看見老爺子出現在酒店裡,而且,雲芳也沒沒有任何表示。
所以說,老爺子今天是瞞著所有人暗中來到酒店的。
想起這一點,她就覺得胸口有一股強烈的怒意在橫竄著。盡管心裡也清楚,她為了這個孩子,已經做了很多錯事,就連顧玄也在生她的氣,可是,藍悅就沒有錯嗎?
老爺子看了那份關於藍悅的資料後,一點也不生氣,還想幫藍悅把事情壓下去。
他憑什麼這麼不公平?
當初在祁家,她幾乎每天都陪著老爺子在花園上散步,就連老爺子要去檢查身體也是她特意抽空陪著,雲芳他們根本抽不出這個時間。
老爺子當初病得嚴重,糖在床上不停得的咳嗽,是她在床邊照顧了一整晚,老爺子才撐過來。
還記得,老爺子醒來的那個早晨,用冰涼蒼老的手搭著她的手腕,滿步皺紋的臉上有著肉眼可見的老人斑。
“妙容啊,這回是我欠你的。”
她還清楚的記得,老爺子當時的確說過了這句話。可是他病好了,不再需要她的照顧了,卻眼也不眨一下的想要把她拋棄掉!
就和祈宴君一樣,當初祈宴君也是口口聲聲的說會娶她。她當時的確是欺騙了祈宴君,但要不是祈宴君從一開始就給她希望,她也不至於糾纏著祁家不放。
直到如今,祁家已經成了她的心病。
憑什麼祁家的人可以肆無忌憚的欺騙她、拋棄她,而她永遠隻能被動的接受?
潔白的皓齒緊咬著紅唇,幾乎把唇瓣咬出血。
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一刻,她快步衝出電梯往後門那邊走去。既然前臺不知道老爺子過來了,那麼老爺子很有可能是從後門進來的。
她必須要問清楚,祁家有什麼資格一再欺騙她。
乘坐另一部電梯來到後門,前廳的百日宴似乎已經開始了,不時能聽見一陣又一陣的掌聲湧到走廊上。
可是這場宴會根本沒有準備她的位置,所以她根本不用趕著過去。
天色早已完全入夜,刺骨的寒風夾帶著潮湿的涼意從敞開著的後門席卷而來。
雖然說是後門,畢竟也是最高級的酒店,後門的裝修同樣奢華大氣。
有兩個男服務員站在門口迎接客人。
“你們過來!趕緊去前廳那邊幫忙,人手不夠了!”
許妙容剛從轉角處出來,就聽見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聰身後跑來,回頭一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經理,焦急的朝兩個服務員揮手,把他們都給帶到了前廳那邊幫忙。
呼呼的風聲從敞開著的大門灌進來,就連腳下的大理石地板,也冷得像一塊巨大冰凌。
大門口一側擺放著一套深棕色的沙發,頭發銀白的老人坐在沙發上翻看著雜志。他手旁放著一份褐黃色的文件。
清勁的寒風吹動著老人的頭發,他渾然不在意,目光專注在手上的書本上。
許妙容捏著包走過去,老爺子沒有抬頭看她,像是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這種忽視,讓她更加生氣!“爺爺。”
壓抑著的怒氣讓老爺子一愣,抬頭看見是許妙容,他的臉色隨即變得深邃,“你不是要過去宴會那邊幫忙嗎,怎麼還有時間過來?”
“我本來是打算過去的,但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青蔥的手指向那份文件,許妙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分明看見老爺子臉色微變,強忍的怒意再度湧動,“爺爺,你明知道藍悅就在宴會場,你為什麼不過去質問藍悅?我剛才還看見是藍悅陪你過來的。”
“爺爺,你是打算把這件事瞞下去嗎?”
“我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教我。”
“啪”的一聲合上手裡的雜志,老爺子拿著文件負手走向後門。冷風吹動了他的大衣下擺,露出清瘦的身軀。
但比起一年前,老爺子的背影明顯有些駝背,步伐也沒有從前那麼穩健。
其實她心裡是尊重這個老人的,他就像是她的爺爺一樣,從小看著她長大。照顧老爺子養病,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獲得回報,但也不代表老爺子可以將她推出去,保住藍悅。
忽然間,她不想把文件交給老爺子了!
“爺爺,這麼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許妙容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老爺子手裡的文件,用力往後拽過來。
“妙容,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爺子沒有和她拉扯,但是拿著文件的手已經泛白,直直的望著許妙容。
看得她心跳加速,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要松開手,可是剛有行動,她咬牙不甘,昂著脖子瞪著過來,“我要把文件拿回去,這是我朋友給我的文件,我有權處理它,爺爺,你不能把它帶回去。”
“你打算怎麼處理?”
老爺子微微一用力,文件竟脫手而出。
許妙容被嚇了一驚,漂亮的五官發白,“我……”粉嫩的雙唇顫抖著想要組織語言,可是在老爺子的注視下,她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
桃粉色的高跟鞋往後挪了一步。
察覺到自己這個小動作,許妙容五官扭曲,猛地用力一拽,就把文件給搶回來,“我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過問。爺爺,該不會是和資料上說的一樣,你為了獨吞軍勳就嫁禍藍家,把藍悅的父母害死。”
“你現在開始懺悔了,所以才想盡辦法想要保住藍家的後人?”
“胡說!”
老爺子負手而立,臉色陰沉的低喝,“我為什麼不把事情公開,你應該很清楚。藍家出事後所有資料都被封起來,要不是你有心去找,怎麼可能找到這些資料?!”
“妙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騙我!”
“我……我沒有!”許妙容倔強硬撐。
老爺子嘆了聲,深深的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眼神裡隱隱帶著對她的失望。
許妙容僵硬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老爺子朝門口又去,猛烈的寒風吹動著他的黑色大衣,濃重的夜色傾湧而來,眼見著就要把老爺子的身影掩蓋店。
她心底猛然想起一股強烈的情緒,就算搶回了資料,要是有老爺子幫藍悅撐腰,這些資料就成了白紙。
老爺子和藍悅都是事情的關鍵。
尤其是老爺子,要是沒有老爺子的同意,誰還有能力把藍悅趕走?
“爺爺,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故意去調查這件事,這是真的是我朋友給我的。”
“你不用跟我解釋了。”
指尖剛碰到老爺子的衣袖,就被能力甩開。許妙容嚇了一跳,跌退了兩步才穩住步伐,詫異的看著老人頭也不回的朝馬路那邊過去。
一輛黑色的轎車恰好從前方的路口駛過來。
路邊橘黃色的燈光照亮了車牌號碼,正是老爺子的私人轎車。
第四百四十章 當時隻有藍悅一個人在場
意識到老爺子要離開了,許妙容情急之下一把拉著老人的手,“爺爺,你聽我解釋,你不能因為有愧於藍家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在我身上!”